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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皇兄悲催了:嗷嗷嗷,先摊上了一个白捡的妹婿,后摊上了一个小心眼妹婿,我何其无辜又何其倒霉!
【生男生女】
在御医院众人精心配药、温颜又唱黑脸又唱白脸的多方不懈努力下,敏彦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薛御医脸上的笑容也一天胜过一天。
“陛下可以怀孕了。”
女帝登基三年后,也就是敏彦与温颜大婚的两年后,薛御医代表御医院所有能够请脉的大人们说出了这句令这对夫妻等待已久的话。
刘御医点头道:“昨天我们大家分别请了脉,经过一个晚上的讨论,陛下确实是可以怀孕了。依陛下现在的身体,只需好好调理、密切注意,那么生下皇储是不成问题的。”
这件事迅速传遍了后宫上下,梧桐兴奋莫名,宣来了马御医,命他每隔三日便去熙政殿为敏彦请脉,务必要随时关注着她是否怀上。
温颜听说了此事之后,压力倍增。
这算是看得起他,还是看不起他?
万一不行……咳咳,没有不行。
一天晚上,温颜在寝宫的床边发现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补药。他搜查了一遍脑中药方,却没找到任何可与之相对应的汤药。
他不记得哪个是在睡前喝的啊!
许是觉察到了丈夫的疑惑,敏彦看好戏似的笑道:“御医院那边派人端来的。他们特别解释了,这不是给我喝的。”
温颜脸上青白交错了好一会儿,终化为一声长叹:“所以,他们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敏彦趣道:“很有可能。”
又一日,敏彦下朝回宫。马御医已在熙政殿内恭候多时了。
照常为敏彦请过脉后,马御医没话找话地蹦出了一句:“微臣这里倒是有一举得男的良方,不知陛下可否愿意一试?”
一举得男的方子?
敏彦似笑非笑:“马大人的意思是,一举得男才能保证皇储有望?女孩子就不能当皇储吗?那朕做人岂不太失败了。”
马御医也不慌张,工工整整地磕了个头,不紧不慢地说道:“陛下自有陛下的打算,可这江山终究还是陛下的。即便陛下的身体可以孕育儿女,最多也不能超过三个。若陛下不惜以损害身体为代价,换来的却全是公主,那么陛下又准备用什么延续温家的香火呢?”
敏彦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母后告诉你的?”
马御医道:“微臣不才,确受太后娘娘指点。”
“你且回去,让朕再想想。反正现在还没怀上,不是吗?”
敏彦挥挥手。
几天后,马御医旧事重提。
敏彦这回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案:“不,朕就是要赌上一把。为了家人也为了自己,朕并不打算生三个五个或者更多。若两个孩子全是女儿,那朕会亲自把她们送到泮宫,由最好的太傅教习功课。”
马御医再次磕头,“陛下圣明!”
【皇储的诞生】
敏彦怀孕了。
温颜抓狂了。
为什么没有人好心告诉过他,女人怀孕竟然这么……这么惊悚?
原谅他用了“惊悚”一词,这实在是有因有果。无助地看着妻子日渐消瘦,温颜甚至连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了。虽然太后说这算正常现象,可她那压抑不住的惊慌一再地证明,过来人的经验未必管用,孕吐过火的确会把人拖垮。
尤其像敏彦这种本就体虚的人。
御医们已经拿出了最坏的办法:打胎。
但这绝不可以。
倒不是温颜舍不得孩子,而是他想尊重敏彦的选择。敏彦每天忍耐着孕吐厌食、恶心干呕,即将迎来生命中第一个孩子的母亲都没说什么,他这个当父亲的,除了一筹莫展又无济于事地在旁支持,什么都不能做。
温颜知道,一旦打胎,敏彦会很伤心,他也会很伤心。他们会一起遗憾一辈子。
不过温颜似真似假地隔着一层肚皮对仍在折磨着妻子的小娃娃说道:“小子,出来之后小心爹打你的屁股哟!”
薛御医吹吹胡子:“废话,不打屁股他怎么哭?不哭孩子怎么喘气儿?”
“不。”温颜的笑容忽然黑暗起来,“我会使劲地打。”
薛御医连退三大步,远离这个酿造出阵阵不详之气浪的阴郁男人。
幸而孩子出生的时候没敢再过分折腾,随随便便地踢了几下脚、挣了几下身,然后就乖乖地从呆了九个多月的温暖小窝里钻了出来。
产后的敏彦大汗淋漓,握着温颜的手,虚弱一笑,呢喃道:“确实是男孩子吗?那就取名‘君临’吧。等他满月了,我们就可以封他为储君了呢。”
温颜吻吻妻子的额头,“辛苦你了。但是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三年内不许你再怀孕。”
“好啊!”敏彦接受了丈夫的要求。
温颜又陪着敏彦说了几句话,见她因困乏而眨起了眼睛,于是说道:“我去看看咱们的儿子。你先睡一觉,等会儿我再过来。”
“……嗯……”
待敏彦慢慢睡着,温颜才转身离开。
进了隔壁屋,他抱起儿子仔细地端详了半天,缓缓地弯出了一抹笑,柔声说道:“先欠着。长大了要是不听话……呵呵呵呵。”
面世尚不满一个时辰的君临打了个小哈欠,朝父亲的怀里使劲拱了拱。
——他有点儿冷。
据说,幼时受过惊吓的孩子总容易变成胆小鬼。
【他们兄弟俩】
大安朝开国以来的第一位女帝陛下二十四岁时才生下长子君临。三年后,她的第二个儿子也在众人的期盼中平安出世。
然而,身为母亲的敏彦陛下却一反祖制地将次子命名为“温雅”。
原本该以尊贵的皇子之名纳入皇室族谱的二皇子殿下无端地丧失了他那与生俱来的皇族荣耀。此举无疑是在昭告天下,温家不会在皇夫这一代绝后了。
朝野哗然。
当然了,这片哗然之声没持续很久就逐渐地销声匿迹了。大家都知道,皇夫殿下的笑颜好看,可看多了会内伤。如果想内伤,请继续哗然。
四年一晃而过,君临七岁,温雅四岁。
泮宫。
“哦哦哦,没人要的孩子哦!没人要的孩子哦!快来看没人要的孩子哦!没人要的孩子来咱们泮宫咯!哈哈哈哈哈……”
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温雅既不是老虎,也不会吃人,即使他贵为皇子,那群皇族子弟却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惯了,连太子君临都敢欺负,哪会害怕刚来的温雅?
“走开啦!不许欺负我弟弟!”
君临在推推搡搡中费力地挣扎,想为弟弟开路。
泮宫是个不受身份地位影响的地方,在这里,虽然权力也很重要,但就算是太子,如果没有本事,照样会被太傅训斥,也照样会被同伴瞧不起。
因为这里是泮宫。
敏彦和温颜都很清楚泮宫的规矩,所以他们两个从不过问私事,只问君临读书的状况。君临也知道这点,所以他从不诉苦,只默默忍受。
他能忍受,不代表着能为温雅忍受。他只有一个弟弟,尽管这个弟弟平时不多言不多语,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心事,但他要保护弟弟。
皇祖母说了,是兄弟就要互相友爱。
嘲笑还在进行。
君临很生气:他们嘲笑的无非就是弟弟温雅姓温,和他不一样。不一样又怎么了?不一样他也是他的弟弟,大安朝的二皇子!弟弟被剥夺了皇子的荣誉本来就已经很可怜了,为什么他们都不体谅一下?
“都叫你们走开了!听不明白吗?!”
君临愤怒。他是皇储,他是东宫太子,为什么在泮宫他就必须被大家耻笑?胆子小又怎么啦?怕虫子怕鬼怪就不能当明君、就要被欺负、就要连亲弟弟都保护不了?谁规定的?
君临越想越怒,最后奋力将温雅推到身后,高高地昂起头,“统、统、走、开!”
泮宫里一起读书的孩子们从未见过好好先生似的君临发这么大的火,不禁呆了起来。回神时,却又见藏在君临身后的温雅露出了一道很阴森很恐怖的、完全不像他这么漂亮的孩子该有的笑容。
好可怕!毕竟只是一群或五六岁或七八岁的小鬼头,一受惊吓就拔腿逃跑。
眨眼的功夫,君临和温雅的面前就不剩半条人影了。
“咱们也进去吧!”君临回头,一反刚才的威严之貌,傻笑着牵起了弟弟的手,带着他往里走。
温雅也傻笑着,跟着哥哥进了屋。
“终于有王者之气了。”容太傅笑着对多年同僚温太傅说道。
“嗯,是个好孩子呢。”温太傅亦笑着回答。
再四年过去,又四年过去,四年叠四年,孩子们都在飞逝的岁月中长大了。
君临十五岁,温雅十二岁。
“还有谁?”
温雅环顾四周,全是手下败将。
此刻,手下败将们正在搁狠话:“哼!别得意,早晚有你倒霉的时候!温雅,咱们走着瞧好了!你有什么好嚣张的,不会真以为你爹是皇夫,你就有能耐了?哈,你那个爹只顾着抱紧陛下的大腿了,根本没工夫理你!要不然他怎么会把你扔回温家不管了?”
温雅皱眉。
父亲说得没错,失败者总会用无聊的话语来彰显他们的弱势。明明都被打得一看到他就眼生敬畏了,偏偏嘴上还不服气。
可他们说什么不好呢,非这么粗鲁地污蔑他的家人,真想踢死他就算完了。啧,不过闹出人命就不妙了,他那胆小怕事的哥哥承受不了这种惊吓。
“小雅?小雅?”
不远处传来君临的呼喊。
温雅再皱眉。
这回,他很快就换上了一张牲畜无害的笑脸:“皇兄,我在这里!”回应了君临的呼喊,他拍拍身上的泥土,从容走出树丛。
后头似乎有一声挺精彩的咒骂,但温雅懒得计较。
“小雅?你怎么在这里?”
君临走近,看到弟弟的脸上好像带着些戾气,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拉过温雅的手,边走边念:“今天皇祖母过寿,父亲叫我来找你一起去祝寿。母亲前几天病了,你怎么没进宫来看看她呢?其实她很想你的呀!下次我们可以……”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越来越小。
他们,是兄弟。
忆往昔
礼王世子代替他那自称年老体衰的父王继承了“礼王”封号后,便成了第三代礼王殿下。先皇之父是他家祖父的亲哥哥,所以他与现任皇帝陛下算得上是血缘比较近的堂兄弟了。
皇室子嗣少,尽管如此,每年的家宴也没见缺了哪个人。礼王心里嘀咕,嘴上却一直把得很严。
人说富不过三代,第三代礼王殿下确实已经失去了前两代得天独厚的优势。所幸他的外祖父曾经是叱咤风云的战将军,从小跟在外祖父身边,好歹也学了点儿皮毛。带兵打仗什么的,完全不用害怕,因此也在边疆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在朝中也是不大不小的名人。
礼王世子在没继承封号前就一直觉得,他从出生起就注定了被各式各样的女人管到老死:外有未来之星皇太女敏彦殿下,内有如猛虎下山之母亲大人。好不容易成年了,正想脱离母亲的魔爪,却又娶了个精神脆弱、大喜大悲的世子妃。
等大女儿十岁后,礼王终于明白,原来,他家的闺女也是难缠的主儿。
别看他们礼王府的男人在外个个风光,其实回到家里……
罢了罢了,且不提这伤心往事了吧。
人总不能被管,作为一家之主,无论如何也要在小辈面前挽回一些脸面。礼王决定找个好人家把大女儿嫁了,省得他在家里天天又丢面子又丢里子,导致最后丢人,树立不起威信。
才十五岁的大郡主笑问父王:“您是不是很想寻觅个能降服得了女儿的人呀?可女儿原本是打算着要嫁进苏家的呢!咱们两家是世交,女儿嫁给苏台大人不好么?”
礼王泪目:“……不许!”
嫁给苏台还了得吗?这不就乱了辈分了!
绝对不允许!
从那往后的三个月里,几近躁狂又几近绝望的礼王不仅一反常态地没同好友苏尚书搭讪过半句话,还见之必躲,如躲瘟神。
一次,礼王大老远看见了苏台。当下,他二话不说转头就跑,身后带起的滚滚扬尘简直可以媲美边疆烽火台上冒出的狼烟。
正准备跟着兄长回娘家的苏兰站在马车边,目睹了这一事件的全过程,她不禁瞠目,拽了拽苏台的手,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苏台先扶住妹妹的胳膊,帮她上了马车,然后淡定答曰:“听说他女儿想嫁给我。”
苏兰身形一僵:“……勇气可嘉。”
女儿的异想天开令礼王头痛不已。女大不中留,虽然他也很舍不得,但留着恐怕要留出祸害了。这可怎么办?
就在礼王心烦意乱的时候,那一年的会试即将开始了。
顾府里的几个门生纷纷放了书本出来走动,乐平也奉恩师之命,一一拜访了几位朝中重臣。这些人中,有的因惧于顾丞相的事后报复,所以便装作十分爱才,哪怕心中不满再怎么多,也笑脸相迎地接待了他;有的却很是耿直,当面就赏了他一碗闭门羹。
乐平含笑,把这些耿直的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