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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芸终于吁了一口气,她先动动五指,再转动一下臂膀,而后才坐起了身躯。
她可以感觉到,萧尧在身旁还是有防备的,怕是觉得她解穴后定会动武报复吧!
但萱芸便是再迟钝也能看得出来,他介意阿南的衣摆给自己架手意味着什么?好你个萧尧,你既有心于我还处处与我做对,别让本王抓住你的尾巴,揪住一次斩断一条,就算你是九尾狸猫,本王也让你继续当那病猫。
萧尧的靴履轻轻踢了踢她的绣鞋:“想什么呢?怎么解了穴便痴呆起来?不过我看你是真的傻才是,父皇都将使馆团团围住了,倘若对你不利的人必定伤不得你分毫,可你竟还傻乎乎地跑出去?我皇叔到了溱归县,你便立马追来?竟如此难抑寂寞,急着找男人!”
那是一个怒啊!萱芸恨不得手上有两柄大刀,直接将这个不长眼的家伙劈成数段。
她一双水眸蕴了抹凌厉直直射向不知闭嘴的家伙,她的双唇紧抿,气息微促。萧尧似察觉到萱芸真的恼了,也瞬间息语,一双似星明澈的黑瞳定定凝望着她。
萱芸依旧盯视着,灼灼的目光有着愠意,但渐渐地漾起了一抹无助,眼眶内可见微微闪现出来的水汽。
一滴、两滴泪珠滚下,渐渐汇成两行清泪,她双唇微微颤抖,双颊因隐忍而泛起些许红晕,瞳眸闪动着就是不说一句话。
萧尧哪曾见过这般楚楚可怜的萱芸,他覆上一缕无措,有了些许慌乱:“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怎么就哭上了?”
萱芸用手背拭了一把眼泪,将脸撇向一边,抽泣着就是不理会他。
萧尧赶忙从袖中掏出锦帕要为她拭泪,萱芸将他探出的手臂挥去,唏嘘哽咽道:“你以为我想啊?父皇一直待我如珠如宝,如今只身来到华国,试问又有几人真心待我?还不知日后被指给哪个男人,就算与你皇叔较为熟络,可还是被他戏耍一番,损兵折将不说,自己也是九死一生。本就心中闷堵,骑个马都要被你欺负,也不念我伤口疼痛难捱,竟还往死里耻笑……”
她是越说越委屈,越说泪花越是喷薄而来。
“是我错了……不该那样说你,你别哭了。”萧尧嗓音覆上紧张,还有那丝疼惜与不舍。他抬起手,想要拭去她的盈盈泪水,可是还是被她推开。
他想将她搂入怀中轻拍她的肩背来给她安慰,但是又怕她觉得突兀或被自己的举动吓坏,他再次扬起的手臂就这样顿在了半空,有些不知所措。
“你错,你哪里有错?是我活该被人害,是我活该被人埋在土中,也活该被你笑话。”萱芸泪脸盈眶,继续怨怪道。
“不是的,不是的,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怪我这张嘴还不行吗?”萧尧哄着她,希望她能够停止哭泣。
“怪你?我哪能怪你?我应该足不出户,好好呆在使馆做女红才是。”
“那就不是你潋王了,你是易萱芸,不需要像那些人偶一般,乖,别哭了,以后不这般说你还不行吗?”
萱芸侧转身体,将自己趴在软榻上:“别说了,我想静一静。”
“好,你别哭了,那就静一静。”
“你出去。”
“好,我出去,你别哭了。”
“不许进来,进来是小狗”
“好,我不进来。”
萧尧望见她的情绪似乎平缓了一些,心中欣慰,只要她不再悲伤哭泣,她说什么他都会应允的。
于是他打开车帐,曲身出了车厢,坐在了车帐外面。
“二哥,你……你怎么出来了。”萧逸一直策马行在马车旁边,见到萧尧钻出车厢,坐在马夫后面,令马夫紧张地僵直了背。
萧尧淡淡地瞥了一眼萧逸:“没,就是出来透透气,许久没有见过城外的山林,出来见见便好。”
萧逸心中一乐,这两人独处一个车厢,他是老不放心来着,原本七叔会帮自己与萱芸走近一些,但是多了个二哥横插一刀,这就大大不妙了。
可二哥这会儿说出来透气?现在正是晌午,日头挺毒的,而且他向来不骑马只乘车辇,哪可能想着出来透气?看来是被萱芸赶出来了,想到这,他不觉乐开了花。
萧尧望着萧逸那抹很是释怀的笑容,心中也觉得不对劲起来,一股失策之感陇上。他扬手打开车帘向内望去,萱芸正横躺于整个软榻惬意得很,当望见他正撩幔窥探,于是抓起身前小案上的一本手札便朝他砸了过去。
萧尧立刻放下帐幔,听闻内里传来萱芸清晰的言语:“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了进来的是狗。”
“……”
萧尧这回不得不承认自己着了她的道了,本来已防备着她因暴怒而动手,可谁知竟一个泪眼婆娑就已经将自己打发出来!
他再斜眼掠了掠一旁暗自愉悦的萧逸,牙痒痒的,暗暗拍了下大腿。难怪父皇说自己制不住她,硬的防得住,她竟还会玩小女人的伎俩,这个……萧尧此次有些失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入赘
回到使馆时,已近昏时。
嫣儿一见到萱芸便一把鼻涕一把泪,阿东在旁边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是心疼不已。
萱芸却觉得心烦,让她别哭了,想来她定是几日没睡,便唤她快去休息。可嫣儿执意要帮她沐浴更衣完才退下,萱芸也就由着她,谁让自己左肩的确不能下水呢?
待整理清楚,已是悬月当空,她坐在书案后,等待着阿东与阿南。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书房。
阿东先禀报道:“大皇子与四皇子已回去了,看面色,两人似乎都不愉悦。”
萱芸微微颌首,启唇说道:“他们二人不合,定是在厅堂等候时言语上有所碰撞,这与我们无关。”她说完,将目光落在阿南手中拿着的雕花木盒上。
“殿下,这是荣王方才亲自送来的,说是玉凝露,涂在伤口上不会留疤。他特别让属下提醒殿下,说额际发梢处的伤口虽已结痂,但还需涂上一些,日后不会影响容貌。”
萱芸没有回应,阿南知晓她生荣王的气还未消散,于是没有说话,只是将呈着玉凝露的锦盒放置书案上。
萱芸眸光定定的凝望了一会,才开口问道:“你们是否已将书信传回去了?”
“属下愚昧,殿下说的是何书信?”阿东疑惑地发问。
“是问你们是否有向父皇禀报了此次遇刺之事?”
二人沉默,萱芸已然知晓答案。东南西北誓死守护于她,对父皇更是忠心耿耿,言听必从。
萱芸蕴了抹无奈:“父皇想要知晓本王的近况,吩咐你们有事必报,但此次本王怀疑是手足相残,本不好直接告诉父皇,不过你们既然已将消息捎回,那也就这样办吧!”说着,她将案上的折扇执起,用扇骨轻轻叩着书案,思寻后继续说道:“还是再传一封信回去,就说本王说的,如若父皇要查的话,可以查查潋王府的槿儿,兴许会牵出一条比较急进的大鱼,至于是谁暗中培养了死士,就看父皇的手段了。”
“是,属下立刻去办。”
“还有,再传书信给老七,让他查查何宰相与谢武侯,如若本王几兄弟有心争权,那么宰相这里他们必会拉拢。而谢武侯是禛贵妃娘家,是大哥的后盾,所以吩咐老七看看是否能掀了大哥老底,杀鸡儆猴的事父皇会支持我的。”
“属下知道了。”阿东再次领命,接而他想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方才华皇身边的近身侍卫金大人有找属下问话,属下按照吩咐没有将殿下的怀疑说出,但五皇子这边?”
“他那边我已交代了,应当不会多言。”萱芸回应道,而后她的扇骨继续叩击着书案。
阿东与阿南想着她应当还有事吩咐,于是没有立即出去,也没有再打扰她斟酌。
沉默了一下后,萱芸径自说道:“传信给颜姑姑,让她过来吧!还有让阿西与阿北也快些回来,老七那边就让他自己部署,能不能办成便看他的本事了,但需交代如若有进展,便寻个借口离开京城,在外暗中筹谋。”
“是,属下记住了。”
“你们也累了,下去歇息吧!记着需托可信之人亲自捎信回去,那信还按原来的那样,只有老七懂得。”
“属下告退。”阿东与阿南领命出去了。
而萱芸没有立即入睡,依旧坐在那里,对着呈珠台上的夜明珠静坐了良久。
本不欲针对兄弟,奈何却有人容不下她,就算辗转难眠她这次都不能息事宁人了。
***
翌日
由于晚睡,萱芸直到日上三竿才转醒。她打开雕棂木门,数名婢女手托梳洗用品行进房中。
“殿下,你总算醒了,五皇子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嫣儿接过一名婢女手中的面盆,将它亲自放置于面盆架,一边向萱芸禀报着。
萱芸双眉微扬,不解萧逸为何一大清早来使馆寻她。不过她不言语,执起丝绸巾帕自行净面。
嫣儿知晓她不喜屋内杵着众多侍婢,便轻轻挥手,让她们全都退下。
而后萱芸坐入梳妆台前的木椅,让嫣儿为自己梳理。嫣儿一边娴熟的用玉梳为她打理发尾,一边说道:“那五皇子那边,殿下是见还是不见呢?”
“既然等了那么久了,许是有什么事,等下我便去厅堂见他,你帮本王更上会客用的罗裙好了。”
嫣儿领会,她将手中那缕发丝盘好,再插上镂空兰花珠钗,而后取来相配的云雁细锦衣为萱芸换上。
一切完毕,萱芸随口喝了一些清粥便往堂屋而去。
她见萧逸站在多宝格前,正细细观看那只七彩琉璃盏,这是她从黎国带来的。
“五皇子喜欢这盏?”
萧逸见她已到,笑着将琉璃盏放回原位:“没有,只是与我宫中的一个琉璃壶似乎是一对,于是便取起看个清楚。”
萱芸微微点头:“五皇子若喜欢,便带走吧!坐吧,让你久等了。”
萧逸浅笑:“萱儿客气了,是我唐突造访。”
萱芸双眉微蹙,若有所思地问出:“你……你怎么不唤我潋姐姐或潋王?”
萧逸眸光微动,有意挑向萱芸,凝望着她:“我们被埋在那碎石下,我说的话是真的。”
“五皇子,有些事……”萱芸正想要开口,萧逸却打断了她后面的话语:“父皇昨夜便让我今日去见他,我担心他会将我禁足,所以赶忙先来看看你。”
“……”萱芸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他的双瞳蕴着真挚,语中溢着赤诚。
她取起案上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而后将目光落向身前太师椅上端坐的萧逸。
他比自己小两岁,总是给人一种宁静而安详的感觉,他嘴角常常噙着淡笑,似乎任何事都不能影响他的情绪。他如阳光般和煦,眼眸中的隐隐闪出的坚韧似乎告诉她,他做了决定便会竭尽全力去争取,绝不轻言放弃。
“那夜你说的,我听见了,只是你父皇的顾虑也是情有可原。但你说愿随我去华国而打消你父皇的顾虑……其实你可知当中还有诸多需要考量的事?”萱芸探知萧逸的真诚,便也卸下往日高傲的姿态,想与他说上一说。
“倘若父皇有所顾虑,其实只要你我有心,一切都能应对,你说对吗?”
萱芸颌了颌首,将眸光眺向中庭,思寻了一番说道:“你容我再想想好吗?先别急着向你父皇说,此次我的随嫁不单单是数之不尽的珠宝,更是有蜀州与原轲塔三国中的周轲国,那国的山脉拥有许多矿石,如若和亲,这些虽还是我的藩地,但已然归属于华国领土。虽然和亲条款中,是说每年所缴银两分属两国各半,但那是父皇恐我在华国不如意而设的牵畔条例,倘若我寿终正寝,这些全都归于我膝下孩儿所有,而孩儿姓萧,那时便全归于你华国所有。”
她说的这些,萧逸其实并不知晓得十分详细,但萱芸的话,已让他明白,如若是他随她去了黎国,且不说华国将皇子入赘是否应允,就是她嫁过来时的庞大嫁妆,那么皇子随她去黎国,华国又需筹备什么才能不失颜面呢?这当中的一来一往,并非萧逸考虑的如此轻巧了。而一国之君,自然祈盼本国领土扩大,本能拥有蜀地如此富庶的领地,加上周轲的资源,岂能不为之心动?
萱芸见他蹙眉深思,而后再次说道:“就算我父皇与我都同意将蜀地为聘赠于华国,求得五皇子随我回黎国,但华国亦是强盛富饶,皇子入赘,华皇岂会轻易应允?”
“别说了,萱儿,你可还记得,当年我母妃因生产后墨发全枯,她恨我的出生让她没了青丝发,便常常……所有兄弟对我也是诸多欺凌。”萧逸嗓音覆上一层暗哑,低声说着过往:“十二年前,萱儿才八岁,不但将我救出了三哥与四哥的刁难,更告诉我,没有母妃的庇护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