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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骜一看她的反应,便来了精神,动作敏捷而迅速地蹿到书案后,来到了她的跟前。它呜呜地撒着娇,前爪微向前探,俯低毛茸茸地头颅一直往她腰际蹭着。
萱芸爱怜地抬手摸摸它的头顶,在抚抚它的下巴,还习惯地捋捋那如钢针似得胡须,这才幽幽地道:“战骜乖,不是我不来看你,是最近事儿多,必须住在宫里。”
说完,用手揽着战骜的头,这才抬眸望向前方站立的阿东:“可有消息?”
阿东手掌交叠于胸前,拱礼道:“昨日奉殿下之命前往华国驿站,那里的人全都慌乱无疑,荣王被劫,事出出突然,但是立刻关闭城门,连夜搜寻也没有任何线索。”
“那茗香楼呢?有没探听是如何被劫的?”
“末将前往茗香楼时,那里已经被封,茶楼内所有的人都被擒至大理寺。属下从一旁议论声中探知,是有人假扮店小二,但是荣王及时发现并未中计。而那假的店小二跳窗而出,荣王与随从也立刻追出去擒拿。结果四周楼上全都掷下已点燃的鞭炮,烟雾四起,所有民众皆闪身逃窜,慌乱中,荣王被擒。据说足有几十名乔装成布衣的刺客,荣王与随侍也不过五人,加上他们有备而来……”
萱芸执起书案一角的折扇,一抖手腕,折扇打开。思量片刻又合起,再打开再合起,最后用合起的扇骨轻轻敲着案沿;淡淡开口道:“自是有备而来,否则如何能立刻销声匿迹,连封锁了城门,这样全城搜寻都没消息,一定已经出了京城了。”
阿东颌了颌首,接而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属下本想进宫寻殿下的,回府更衣时,府上管家说昨日有人送了封信,属下拆开后发现里面只有这封给殿下的信。”
萱芸接过阿东呈过来的那封蜜蜡封得完好的信,心中疑惑却还是直接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 对着手指的阿5小声地检讨完,对大家开口说道:“前阵子搬家,忙了好一阵子,是搬前整理,搬后又整理!现在终于告一段落,又开始更新了!暂定隔日更至完结!”囧,希望能做到!
☆、第五十章
摊开那张薄如卵膜、坚洁如玉的上好宣纸,里面仅有几字:“荣王平安返华。”
这封信没有署名,所捎来的消息无疑是绑了萧擎宇的主使之人,只是会是谁人所为呢?萱芸疑惑更甚,再细细掠着手中细薄光润的纸张,这张是澄心堂的纸,在黎国的话文苑书斋有售,只是价格十分昂贵,而这澄心堂的纸在华国却是皇室专用。“平安返华?”是华国人做的?如果是华皇应该会通知父亲,可是消息是顺着阿东直接给她的,也没有直接表明身份,这是做什么?
她将手中的那封信拿给阿东,让他看看。再垂首看了看被放置在桌案上的那封栀子色信封,感觉有些异样。她用手指挑开信封的口,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桌面上。
一朵完好的已干枯的玉兰花掉了下来,玉兰花?萧尧吗?记得从华国启程回黎国的那日,他在溪边送给自己的玉佩上便是雕刻着清雅的白玉兰花,那么就表示是萧尧将萧擎宇绑回北华的?
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只要传书至华国,让留在那里的阿西确认萧擎宇是否平安到达便可,当揣测完这一切后,萱芸终于放心了不少。
她吩咐阿东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御使监阮冶熏后,这样父皇便也会得到消息了。事情有了眉目,萱芸顿觉自己眼皮都已经睁不开了,于是美、美的在王府寝室睡了一觉,直到天黑才领着战骜返回皇宫。
父皇是明令过萱芸不许将战骜带到皇宫的,但现在萱芸住在宫内,战骜在王府呆着也不踏实的样子,于是萱芸又一次忤逆了父皇的圣意。
不想,父皇竟气恼她才被罚了研墨,结果第二天又大大咧咧地出了宫。这下好了,更明目张胆带着战骜回到了怡云殿,这是明晃晃地挑战天威!萱芸心中对父皇吐了吐舌头,暗暗道着抱歉,不过还是没有换来父皇的法外开恩,就这样萱芸被父皇关了禁闭了。
这禁足在怡云殿的日子虽然不算苦闷,但是也没逍遥到哪里去,就这样足足过了半个月,直到那个震惊朝野的消息传来,萱芸实在坐不住了。
没想到大皇兄竟然会在郴郡运河以北的悺仿县起兵了!
悺仿县——南面都是山脉,易守难攻,退兵易隐于山内,进攻则可以直接拿下整个郴郡,而后他还能向北一路延伸版图直至大皇兄自己的封地。大皇兄的这个起兵虽然胜算没有四成,但也是经过周密思量的。
所以萱芸收到这个消息,就再也无法端坐,她立刻起身前往正在御书房,她要寻找正在与朝臣议事的父皇。
“父皇,女儿请求领兵去悺仿县平乱。”萱芸身着一身紫色朝服,面色肃穆地向父皇请兵。
明宪帝易子晟凝视着身前站立的萱芸,挥手让一旁的云麾将军先行退下,殿内独留下父女二人。
“父皇,请让女儿出战吧!”萱芸再次请求道。
“此仗并非单单屠剿他的一队人马,这个逆子联合了赫王一同起兵。”易子晟的嗓音淡淡,听不出感伤,但萱芸知晓父皇心情定然不是滋味。
萱芸微微点着头,继续言道:“大皇兄罪大恶极,也是我们易氏的家事,所以女儿想代父皇前去灭亲。”
“你已知晓朕欲亲征?”
果然没错,这是萱芸事先预料的,“女儿没有听别人提及,只是觉得父皇会这样做。”她在澄清自己从未多此一举地在父皇身边安插眼线。
易子晟思量了片刻,从案上一个雕刻着奔腾骏马图的沉香木盒中取出兵符:“朕已命云麾将军张晋领军由敬梁山阻劫赫王的援兵,此次易凌夜这个逆子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实则是说父皇太过宠信你,说你把持朝政蛊惑了朕,所以你的请兵亦在情理之中,那么你领军二十万,速速赶往郴郡会合已驻守那里的陈焕。”
“老七原在郴郡督建运河,不知他现在是否与陈焕将军在一起?”
说到这,望见父皇神色黯淡了些许,萱芸心中一悚,大喊不妙。
易子晟炯炯双眸掠向殿外,嗓音有着愤恨:“他已被易凌夜劫持为人质了,只是朕没有向外公布这个消息。”
萱芸心中已经预测,但是父皇说出来还是令她气恼不已,早知那日就不应让他回郴郡,后来没有马上请父皇下旨将老七调回京城,此刻出现了这样的事,萱芸心中内疚不已。
但她没有犹豫,“女儿一定以保住老七性命为先,而大皇兄区区十五万人怎敌父皇前后调动的三十万人,女儿部署谨慎,营救老七后再与他正面对抗。”
“事不宜迟,你还是速速回去准备,记住,易凌夜一心想取你性命,此次你只能在帅营调兵遣将,不能以身涉险。”
萱芸颌首,知晓父皇不愿她有一丝危险,奈何自己性子使然,就算父皇方才不给兵符让她领兵,她也势必偷偷前往营救老七。父皇是太了解她了,她又任性了。
易子晟又与萱芸交代了一些先前的部署后,征讨晋王易凌夜的大军定在三日后出发。
黎国,宏瑞二十二年,冬
那日出兵的二十万兵马于城外山坳的兵营处整齐地排开,数万名铁骑站在列队的最前端,延绵数里,站在前方高台上的易子晟根本看不见列队的最后方。不管前后左右都是一片铮铮男儿士气高昂地呐喊着:“勇往直前,护我疆土、百年平安!”那声响震耳欲聋,着实鼓舞着人心,热血澎湃的男儿昂首阔步地向着郴郡出发。此次并非去边关,相对以前的战场,郴郡只要两日路途相对短途得多,所以战士们到达目的地后,定还是精神抖擞,绝不会因为两日的跋涉而疲惫,也不需要向以前那样争取几日战前修养时段。
这一路上,军旗上的大大潋字一直飘扬着,但是至始至终都不见潋王现身,所有人都以为潋王一改以前与弟兄们一同纵马或步行的习惯,只是一直于帅辇中思考速战的计策。
其实军中只有个别的将领知晓,潋王根本没有随着大军一同前行,早在两日前,她便已暗暗动身前往郴郡周边的山脉。
她一身墨色短打轻装,将面容涂上一层黝黑肤色,装扮成男子,与阿东阿北还有一队隐卫马不停蹄地提前到达了郴郡界内。
经过一日一夜的赶路,虽然疲惫不堪,但萱芸还是咬着牙坚持攀上郴郡城外一处最高的山峰——深穹岭。那座山以岩石为主,与周边其它连绵的山脉不同,它独立于郴郡外三十里,与周围山都相离甚远,所以大皇兄的人马不可能选择这座山峰扎营。而萱芸非要攀上最高点的目的,不过是要好好眺望眺望那片易守难攻的悺仿县的山河。
她须确保手上的地图方位没有任何差错,毕竟此次围剿大皇兄她意在速战速决,如若时间长了,苦的必是百姓。
但速战并非良策,所以萱芸也没有十足把握,还是要亲自看看这片疆土才好打算。毕竟这里与她以前领兵的漠北地形完全不同,铁骑最好用在守城,而前往山中围剿则还是以步兵为好。
此事虽已是严冬,但黎国与华国不同,华国版图内的大部分山在严冬时候基本都是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绿意,唯有大雪降临时才能有一丝别样的景致。而黎国不同,就算再冷,所有山脉都是绿意盎然,也少有冰雪覆盖,就算海拔很高的山顶,一般也只见霜冻,而飘雪天气却少之又少。
当萱芸攀上深穹岭的岭顶,已见到一轮红日从东面升起,而山顶寒意更甚,所有树上都结了一层薄冰,阳光穿过树梢上垂下的冰柱,映射出璀璨的光芒。
阿东与阿南生好火堆,所有人围在一起先暖了暖身子,而后她才摊开行军图打量,最后跃上探出悬崖的一株巨大的迎客松上细细打量,待一切印在脑海中,才吩咐下山。
而后,他们又在附近城镇转悠了一日,确定那里的百姓安置还有与运河水流情况,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利于作战而已,当一切没有问题后,他们又匆匆赶往郴郡城外大军扎营的地点。
忙完诸多事项,大家纵是铁打的人也是没精神的。萱芸亦是与阿东他们一样强撑着,而且一项一项都按照计划完成下来,毕竟请战本生就是自讨苦吃的事情,所以她再苦再累也要坚持下去,因为老七如今生死未仆,大皇兄如此行事令父皇痛心疾首,她必不饶恕。
当萱芸回到大军营帐时,所有人都已驻扎妥当。此次父皇派遣的将领大部分是之前随她一起征讨珂塔三国的将领,所以不需要向以前那般做些驯服人的事情,只因他们见过她在战场上的雷厉风行,所以全都由衷臣服于她这个女帅。
来到主营帐,她快速地梳洗一番,由扮作小厮模样的嫣儿轻揉着肩颈,她微垂的双目并未睡去,而是聆听一个个将领禀报着他们各自营区的消息。
待事情结束,萱芸终于将自己埋入铺好的床榻上,只有好好睡觉才能打起精神,不能想着老七,否则没了精力,哪里来的本事救他?
萱芸对自己吩咐一番,闭起了眼帘,许是真的累了,哪怕心事重重,她也很快地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阿东在营帐外求见,嫣儿与他说了好一会儿话,萱芸都没有醒来。
最后与阿东商量一番后的嫣儿还是决定小心叫醒萱芸:“殿下。”
萱芸虽已是睡去,却由于异常时期,还是容易转醒的。她微微晃动一下脑袋,让自己缓和一阵;有些懒洋洋地侧了侧身,再挥挥手让嫣儿有事禀来就是。
“殿下,有人往大营的守卫塔下丢了一个麻布袋子。”
萱芸这才抬眸,用手揉了揉双眼:“有打开看是什么吗?”她的嗓音蕴这一层暗哑,显然睡意还未退去。
“还有池先生也昏倒在路旁。”
“池先生?”对的,之前萱芸请求池先生协助老七的,后来她回国,池先生还是一直随在老七身旁。老七被绑后,她曾命人调查池先生的下落,至今还无音讯,此刻嫣儿说池先生昏迷在大营外,她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萱芸一边问着话,一边往一旁的洗漱台而去。
嫣儿知晓萱芸问得事池先生现在情况如何,还有便是那个丢在营帐守卫塔下得麻袋是什么东西,便开口说道:“阿东说袋内正是受了重伤的七皇子。”
听闻此言,萱芸一时不敢置信,而后才惊喜道:“真的?”她实在太高兴了,不仅不需要先行营救老七,这样大皇兄那边便少了最重要的筹码,但转而想到嫣儿口中说的老七身受重伤,双眉又是一蹙:“我们去看看!”
她说完,便丢下手中洁面用的巾帕,迈步走出营帐。
作者有话要说: 萧擎宇【苦瓜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