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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适时咳嗽了一声,提醒自己的存在。
两人这才稍微收敛一下,将将的招呼了我几句。
拓跋桀也不劝酒,吃饭就只是吃饭,别的一句废话也不说。
用过午膳,我们移至偏厅详聊。
拓拔桀倒也干脆,开门见山就说:“你媳妇,我要了!”
说着,就把一张合离书,放在我面前。
我摇头,对面前的东西视而不见:“皇后可不止是我媳妇,她还是我大宋的皇后,举世闻名的天下第一能匠!”
“如果我用这个换呢?”说着一个盒子搁在合离书上面。
我皱眉,不明的看着他。
“这是千年冰莲的解药!”拓拔桀道。
我胸口一紧,心跳骤然加快,却强压着情绪,把目光移向皇后。
皇后朝我微微一点头,保证了解药的真实。
我松了一口气,并没有去拿解药,甚至没把目光多停留在盒子上,只敲着桌子,望着拓拔桀笑。
“十万两黄金!”拓拔桀把一盒打开的银票压在上面。
我但笑不语,目光依旧不时的看向皇后。
“前朝开国皇帝的皇陵宝藏!”一把钥匙放在了银票旁边。
我不语不应,只看着桌上渐渐堆高的东西,意味深长的笑。
拓拔桀抛出来的条件越来越诱人。
皇后眉间的川字却越陷越深。
“你究竟想怎么样?”终于,拓拔桀拍着桌子站起来,把拐杖敲得咚咚响。
我也不恼,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才道:“皇后与我夫妻三载,虽有名无实,但这么多年来风风雨雨,我们也是并肩扶持着过来的,我虽有负于她,但从未曾让她过过一刻提心吊胆的日子,桌上的那些黄金珠宝,你有,我也有,而且我比你多得多!
“前朝开国皇帝的皇陵宝藏?”一把钥匙放回到拓拔桀手边,“远不及皇后制作的一架的风车?”
“十万两黄金?”我把桌上那盒装满银票的盒子推回到拓拔桀面前,“不如皇后发明的一把铁耙!”
原本摆在我面前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回到拓拔桀面前,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扶着拐杖的手,指骨发白。
良久,他才重新坐下来,咬牙切齿的开口:“陛下,您有什么要求,请直言吧!”
“听说六皇子去找你了!”我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就开始转着茶杯玩。
拓拔桀眯着眼睛看我,片刻后才道:“你不希望我助他?”
我笑:“当然,魏国兵强马壮乃虎狼之国,若是再得你的相助,我大宋朝就岌岌可危了!”
“我绝对不会做伤及雨晴母国之事!”拓拔桀话回答得锵锵有力。
我冷冷一笑,不客气反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朝政的厉害,身为仲玥天族长的你,应该很清楚!”
拓拔桀沉默了。
“好,我答应你,绝不出世!”终于,他点点头,颔首应诺。
皇后紧拧的眉头,终于熨平了。
离席的时候,皇后追了出来。
“这个你也不要的?”皇后笑着亮了亮她手中的那个装着千年冰莲解药的小盒子。
我忙伸手过去接,笑嘻嘻的道:“怎么不要,我正准备回头就问你讨来呢!”
“就你贫嘴!”皇后把解药放在我手心,叮嘱了我几句服用的方法,突然抬头,认真的看着我道:“谢谢你!”
“谢什么啊?”我装傻,暗里却大大松了一口气。
只要拓跋桀不出世,农木仙家也不会涉世,这样皇后就不会因此而被迫与他反目,徒添伤感,当对苦命的鸳鸯。梁山伯和祝英台再凄美悲壮,也只不过是旁人餐前饭后的喧哗解闷的聊资。我的皇后不能,也不会走上他们不归路,只要她认定了,就算是打断拓拔桀另一条腿,我也要他乖乖的留在她身旁。只要皇后要,不管仲玥天和农木仙家有再大的积怨,我都会把它们铲平。
百年饥荒那年,皇后为解百姓之困,废寝忘食的专研适合在旱地种植的果食,谁也不知道,那一颗为这个久旱的国家,种下了希望的种子,究竟花费了她多少心血,我只记得当第一颗果实在旱地结出来的时候,皇后喜极而泣,烈日下晕倒在田地里,此后足足修养了半个月才能下地走动。
她于我,于百姓,于大宋社稷,恩重如山。她必须幸福,只能幸福。
皇后一笑,又把一枚钥匙放回我手中:“我常州的果园怕是管不了,你得帮我找人照看一下。”
我比了比这把据说是前朝开国皇帝皇陵宝藏的钥匙,不明所以的挑着眉头看皇后。
“这个宝藏就在果园下面!”皇后笑开了。
“不会吧!”我张大嘴巴,被这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砸懵了。
“会啊!”皇后狡黠的向我眨眨眼,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
“行,那个果园和宝藏,就当是你的私房钱,朕替你先管着,要拓跋桀以后对你不好,你就回来,朕的皇后宝座永远为你虚空!”这话我说得挺大声的,保准百米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皇后摇头笑,目光状似无意的朝后面看了一眼。
我玩心大起,继续道:“常州的天下第一果园,朕是错过了,不知皇后能不能陪朕欣赏一下这个天下第二果园?”
皇后莞尔,端庄的朝我一礼,十分配合的恭道:“臣妾遵旨!”
我忙笑着还礼:“有劳皇后了!”
这座果园不大,但楼台亭阁点缀其中,亦别有一番滋味。
皇后说,这些楼台亭阁都是拓跋桀亲自设计的,言语间满是崇拜。
我仔细看了一遍那些建造朴素的楼台亭阁,愣是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我开玩笑说:“早知道你喜欢这些,我就应该找些名匠在宫里多建立几座亭台楼榭,这样你就插翼难飞了!”
“那可不行,他们的东西没有灵气;我看腻了,最后还得飞走!”皇后一脸尽谢不敏,让我看了很受伤,抚着胸膛感伤道:“女大不中留啊,飞出去的皇后,泼出去的水”
皇后也不理我,只绕着手臂,就这样高高兴兴在一边看着我唱独角戏。
我委屈了,跟她讲人情道理:“皇后,你就这样对你的下堂夫么?”
皇后被我逗得哈哈的笑,掩着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一脚踹飞你!”
“你就踹吧,踹死我吧!”我有点儿玩上瘾了,继续在那自哀自怨的演着:“朕如今皇后没了,后舍也没了,以后这日子没法怎么过了!”
我这戏唱得太精彩,皇后的玩性大起,真的一脚踹了过来。踹得太用力,把鞋子都踢飞了。
我抱着头,不敢嘲笑她,忙帮着捡起鞋子,弯腰正要为她穿上,皇后却一脚踩入泥地里,硬是不肯抬起。
我讶然的看着她。
只见皇后敛了笑意,正儿八经看着我,摇头叹气:“尚卿,你这样是不行的!”
我微怔,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皇后把我手上的鞋子拿过来,低头,自己穿上。
“皇后?”我想上去帮忙,皇后却再次把我的手推开,自己来。
穿好后,她站了起来,平视着我,神色凝重的道了一句:“尚卿,你要记得,有时候不适当的温柔,也是一杯断肠毒药!”
我怔怔的看着皇后,张口,却不知道该说说什么。
“再多的桃花飞来,只要你不抬手接,都只会掉在地上,碾作尘泥。”皇后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渐远的身影,低头,自嘲的一笑:温柔是不是一杯断肠毒药,我不清楚。但桃花,我赵尚卿又何曾抬手接过?”
回去的以后,我发现严子墨柱在房门前等我 。
我握了握紧手上的解药,展颜快步向他走去。
“事情谈好了?”严子墨笑着问。
“嗯,很顺利!”我点头,扬起笑,“现在就等另一条鱼儿上钩了!”
“你啊!”严子墨叹气一笑,把我拉进屋里。
35、太上皇,叛国了!。。。
我把解药交给严子墨,一字不差的把皇后嘱咐的服用方法,复述了一遍。
严子墨听了,也就笑了笑,喜不形色。
我可没他那么淡定,房门一关,我嘴巴都裂到耳朵上了,抱着严子墨又亲又啃的。
“你快试试!”亲够了,我就催促严子墨吃药。
严子墨抹了一把脸,把我留在他脸上的口水擦掉,勾着唇看着我:“用得着那么急吗?”
“当然,要是货不对板,咱可以马上换!”说着,我“哒哒哒”的就跑去给他倒水。
“喏,快!”水递给严子墨,我就拍着胸脯给他保证:“你放心,你调息的时候,我在屋里给你守着,外头也有小全张看着,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严子墨摇摇头头,先是朝窗外看了一眼,接着起身关窗户,闩门,然后回头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午膳你可是吃饱了?”
我拍拍肚子,笑着说:“饱着呢,明天一整天不吃都可以!”
严子墨低头笑,伸手揉了揉我的脸:“这倒不必闹到明天!”
我一头雾水,听得糊里糊涂的。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严子墨身上千年冰莲的毒要解了,一想到这个,我就乐。
严子墨把药给吃了,就盘在床上开始打坐。
我搬了张凳子,坐在他隔壁,看着他。千年冰恋解药服用后,需要立即调息内力,打通经脉,把余毒排出体外。
严子墨开始出汗,衣服很快就湿透了。我拿着毛巾和新的衣裳,在旁边等着,不敢打扰他。
这样一个时辰过去了,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严子墨还是保持的原来的那个姿势,衣服湿了又干,干了湿了。我站站坐坐,明知道急不得,可是还是耐不住性子,绕着严子墨打转。幸亏这个房间和浴室相连,我无所事事,干脆就跑到隔壁给严子墨烧洗澡水,结果水烧着烧着把自己也烧出一身热汗来。
“你在干什么?”严子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神色古怪的看着我。
“咳咳咳烧水!”我咳嗽了几声,把手上的竹筒放下来,十分郁闷的发现烧水居然比带兵打仗还难。
“别抹了,再抹就成花猫子了!”严子墨走过来,抖着声音把我擦脸的手拉下来,肩膀一耸一耸的动。
“你要笑就笑吧!”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藉。
我话音一落,严子墨立即很不给面子的抱着肚子,伏在我肩膀上大笑起来。
我被他的笑声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末了,我问他:“怎么样,解药有效吗?”
他点点头,说:“气顺了很多!”
我松了一口气,把他拉开一点儿,说:“水都烧好了,你先洗澡吧,时候也不早了,我出去让小全张给你准备点吃的。”
“不用了”严子墨一手,把我拉回来,皱着鼻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你邋遢成这样,出去有失君颜。”
“也是!”我脚下一顿,觉得严子墨说得有道理,出门在外,颜面确实很重要,“那我洗个脸再出去!”说罢,我转身去拿水盆。
“你啊”严子墨手一隔,又把我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啊?”三番四次被打断,我有点恼了,瞪着他问。
“我虽然气顺了点,可是我也不知道毒是不是真的解了!”
严子墨这一句话,把我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走,咱去找拓拔桀!”我脸也不洗了,拉着他就往外走。
严子墨站着不动。
“走啊!”我用力拉了拉他。
“我说你啊!”严子墨一个快步走过来,摁着我脑袋就吻了下去,几乎把我肺里的空气都抽干了,才住嘴接着道:“人怎么这么愣?”
“什么这么楞?”我喘着大气,还有点找不到北。
严子墨摇头,扣住我,三两下就扒光了我的衣服,把我丢进热水里,然后脱光自己也跳了进去。
“知道什么叫做鸳/鸯浴不?”严子墨对着我问。
我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
木桶不大,一个人洗刚刚好,两个人洗就有点儿挤了。更何况挤一块的还是两个大男人,大家肉挨着肉,谁洗得都不舒坦。
“解药有没有效,最好的方法就是看那朵黑莲的颜色淡了没有,不是嘛?”严子墨往我这边靠了靠,笑着说。
我点点头:“当然!”
“记得以前,你是怎么看到那朵黑莲的吗?”严子墨深情款款的用湿毛巾一点点的洗掉我脸上的烟灰。
他的动作很柔,神情很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