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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先去阿春嫂家,喏,就是那家土房,阿春嫂早年死了男人,家里就剩她和两个姑娘一个小子,为了度日,平日里不光下地,还会接一些县城里的绣活。她家大丫的手艺好着呢,做出的衣裙就是县里的太太小姐们都喜欢呢。一会儿在她家那量量尺寸,好好做几身衣服。唉,这小瑾儿现在还穿着麻衣呢。”
尚希点头应是,“是啊,逃荒的时候哪里顾得上那么多,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了下来,还是多定几套衣服。这天儿也开始转凉了,入了秋,这冬天也就不远了啊。”
“是这个道理没错,现在还不算什么,但那入冬的衣服得准备好啊。”
“这儿地方入冬了以后很冷吗?”尚希借机问道。虽然他大概的根据天气温度推测出自己大概是在北方,但是,北方也是有很大的差异的啊。就像北京和哈尔滨,虽然同是在北方,但是,穿着在北京的那套装备跑到哈尔滨去,十有八九会被冻成冰棍。
“咱们这儿还算好一些,过冬的时候也就是下几场大雪,不像再北边儿那,据到过那儿的人说,根本就是滴水成冰啊。如果冬天不好好在家里呆着的话,那冻死人都不是新鲜事。”陈大娘理了理头发,“不过,倒还是真的每年都能听说那边冻死人。”
能冻死人的地儿——尚希忽然想起了俄罗斯。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可是没少在早间新闻那里听说俄罗斯某地某地有冻死多少人啊。
“那咱们这儿——”应该没有这么严重吧?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咱们这地儿也就是下几场大雪,冻不死人的。而且,瑞雪兆丰年,最多是过冬的时候在家里呆着,要是出门的时候多穿写棉衣。”陈大娘笑着说,“放心吧,这么多年,咱们这就没冻死过人。”
尚希安心了。看来,冬天的时候顶多自己费些柴火,多穿些衣服。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卖煤的?
“大娘,大家过冬的时候都烧柴火吗?”尚希想了想,问道,“有没有烧别的?”
“咱们村里的可不是都烧柴,不过,家里条件好点的也会烧炭,就和县城里的老爷们一样。烧了炭以后那屋子暖和着呢。”
了解了。尚希暗想,目前似乎最高级的是木炭,而更高一级的煤炭似乎还没人用。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木柴能坚持多久啊?或者说,自己得准备多少木柴才能平安的过了冬天呢?
尚希在心里快速的想着到底是卖柴合算还是自己上山打柴合算。
“行,咱们到了。”陈大娘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阿春嫂,阿春嫂,在家吗?”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推开柴门,很大方的看着来人,“陈婶子,有啥事吗?”
“大丫啊,你娘在家吗?”陈大娘看着开门的小女孩,笑着说,“家里从来原那边来了两个亲戚,来的时候行李什么的都没了,衣裳也不多了,所以打算到你家里来做两件。”尚希父子是陈大娘的远房亲戚这个理由是陈伯和陈大娘私下里说的,为的就是一个方便。
尚希这是第二次听到是陈伯家亲戚这件事了,但是,好吧,他还是没什么大的反应。这种事,还是事后问比较好,当场拆台的事他才不会做。尤其是拆台的后果看起来还对他没有好处。
“我娘去县里帮李老爷家的三夫人量衣服去了,下午才回得来呢。”大丫脆生生的答道。
“大丫,要不这样吧,我把这小哥儿的尺寸量给你,然后你回来告诉你娘给帮忙做两套秋衣和冬衣吧。”陈大娘想了想,她家的大人不在家,一个没出嫁的大姑娘也不能直接在尚希身上量来量去,不如自己直接代劳算了。
“那就麻烦陈婶子了。”大丫点了点头,把人让了进屋,把量身量的尺子和皮尺都拿了出来,递给陈大娘。然后出屋避嫌。
陈大娘先给尚希量了,把尺寸告诉了屋外的大丫。然后又量了尚瑾的尺寸。
最后,尚希留下了一块碎银子做定金,然后告诉大丫,“最好用棉布做,冬衣的棉花多放一点,尤其是小孩子的冬衣,不要吝啬银钱。”
大丫点了点头。
“要讲耐穿的话,还是麻布好一点。”走在外面的路上,陈大娘絮絮叨叨的说着。
尚希眨了眨眼,“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就是觉得棉布的话穿起来舒服些,暖和些。”在现代,纯棉的衣物也不便宜啊。
“前面那家就是卖酒的陈老酒家,他家的酒是专门卖到城里的酒楼的。其实他家不光卖酒,还卖醋。其实,村里每家几乎都酿一点酒,时间久了,把水倒进酒糟里,放几天就成醋了。”陈大娘指点道。
“这醋,就是泡酒糟的水?”尚希瞪大了眼睛。
“那可不是普通的水,”陈大娘一脸的虔诚,“这是酒神爷爷的恩赐,他老人家做出了酒,后来看酒糟最后总是被扔,然后就托梦给后代,让他们用酒糟和水做成了醋,用来佐饭好着呢。”
尚希忍不住看了看蓝蓝的天空,醋是佐饭的?为毛他之前没听说过。虽然他相信醋是可以开胃的,但是,佐饭什么的不会是一边吃饭一边喝醋吧?不是吧?
“大家就那么直接喝醋?”尚希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当然了。”陈大娘奇怪的看了尚希一眼,“酒和醋可是同宗,不都是喝的吗?你呀,难道你媳妇有喜的时候没喝过醋吗?”
“呵呵,我们那里都叫做吃醋的,一时没反应过来。”尚希干笑。这到底什么是什么啊。
“我就说嘛,有喜的小媳妇怎么会不喝醋。”陈大娘絮絮道。她已经到了可以做奶奶的年纪,而尚希在她看来也是个成了家有了儿子的人,所以说起这些话来没有一点的顾忌。
到了陈老酒家里,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带装醋的罐子。尚希不是不忧郁的,难道自己以后买东西就要提着篮子出门吗?印象里,那可都是大妈们的专利啊。
“要不这样吧,你直接拿些酒糟走好了。”陈老酒是个红脸堂的老汉,“回家以后拿个干净的罐子装了,然后倒进去水。过段时间醋就好了。”
闻言,尚希点了点头,其实他也很好奇这醋酿造出来的过程。拿出钱袋,尚希问着,“那这酒糟多少钱?”
“嗨,这酒糟要什么钱,直接拿走!”陈老酒摆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尚希犹豫了一下,“可听陈大娘说,您这醋可是卖钱的”
“得了啊,乡里乡亲的卖什么钱,这都是卖给那些城里的酒楼的。自己乡亲有什么好计较的,咱就是做酒水生意的,难道还会缺酒糟不成?”
“行了尚希,老酒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他可是最不喜欢那种不干脆的人了。”陈大娘也在一边帮腔。
尚希默,收起钱袋,“那就多谢老酒叔了。”
“没事。”陈老酒用力的拍了拍尚希的肩膀,“这么干脆才像个爷们嘛,扭扭捏捏的可不行。”
对此,尚希只能陪着笑脸。
就这样兜兜转转了一上午,尚希能记起的东西都买了个全。陈大娘看着中天的太阳,“尚希啊,大娘先回去了。你下午有功夫吗?”
“没什么事,大娘有事?”
“啊,老头子说了,你下午要是有空的话就带你去认认那十亩地。毕竟,你都花钱买了不是。”
“那地离村里远吗?”尚希问着。
“不远不远,也就是半里地。”陈大娘说着。
“行啊。不过,”尚希想了想,“等我我瑾儿哄睡了就去找陈伯。瑾儿还小,也不方便带着他到处走。”
尚希是打算趁着尚瑾午睡的时候去看地的。半里嘛,也就是二百五十米,而瑾儿午睡的时间却是一个时辰。尚希相信自己能在尚瑾睡醒前赶回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似乎,最开始的醋就是这么弄出来的啊。。。
12
去看地 。。。
尚希又摘了七八个枣,洗干净了以后放进碗里。这边,尚瑾吃过半碗粥之后已经有了困意,正坐在炕上揉着眼睛。
“爹爹——”尚瑾坐在一边,看着尚希把被子铺好。
尚希掀开被子,对着尚瑾说,“来,瑾儿,快睡觉了。”
尚瑾扯了扯衣摆,然后很乖的爬进了被子里,自动的躺好。
“瑾儿啊,爹爹一会儿要出去看地去,很快就回来了。你醒了以后呢,如果爹爹还没回来,就吃这碗里的枣子吧。吃完了,爹爹也就回来了。”尚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记得爹爹怎么教你吃的吗?一定要小口小口的吃啊。”尚希真的担心尚瑾一个着急就吃噎住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又有些不放心把尚瑾放家里了。
“瑾儿记得怎么吃。”尚瑾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爹爹带瑾儿一起去,瑾儿不睡了。”
尚希笑了笑,然后轻轻的拍了拍尚瑾,没一会儿,尚瑾就睡着了。
尚希想了想,还是把那碗枣子留在了炕上,然后给尚瑾的被角都掖好了。大不了自己快些赶回来就是了。
把家里的门窗都掩好,尚希出了门。
出了门,尚希朝着陈大爷家里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用心的记着周围的环境。毕竟,如果在家门口迷路,那绝对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敲了敲陈伯家的门,然后推门进去,正看着陈伯坐在院子里拿着高粱杆编着扫帚。
“来了啊尚希,”陈伯抬头,手下的动作快了几分。“先坐坐,我这个马上编好。”
“成,您先忙着,不用管我。”尚希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看着陈伯的动作,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小时候,自己的爷爷也在昏黄的灯光中编着扫帚,编着筐,编着篮子。
没一会儿,陈伯把编好的扫帚放在了一边,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大腿,把上面的碎屑拍掉。“你家小瑾儿呢?”
“他睡了,这孩子有些贪眠。”尚希笑着说。
“嗯,这么大的小孩子都这样。”陈伯拿了两顶草帽,递给尚希一个,“那行,咱们现在就走,认认地就回来。唉,这么大点的孩子,尚希啊,你有没有打算续弦再娶啊。”
再娶?尚希心里一跳,随即冷静下来,自己可没有摧残未成年的爱好,养成什么的有尚瑾一个就成了。“呵呵,我这么个情况,哪家的姑娘能看上我?瑾儿虽然带着不容易,但也算是乖巧的,我多加些注意也就好了。”
陈伯想了想,也不开口了。是啊,谁家的好姑娘想一进门就当续弦,而且这当家的还带这个儿子?如果真的成了之后,那后来的问题绝对少不了,这孩子能过得有没有现在好,还不知道呢。
算了啊,自家人过自己活,自己还是少搀和的好,免得到时候尴尬。
尚希买的那十亩地都是连在一起的,从山坡往下延伸,最末端就是那两亩的沙地。尚希看着那些微微变黄的作物,心里既喜且忧。喜的是这么多的庄稼打出来的粮食应该足够自己和尚瑾过活,忧的却是足足的十亩地,靠自己得什么年月能收拾完啊。不知道这里流不流行雇短工啊?
用手掂了掂那有些沉重的麦穗,看起来是长的很好的。尚希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有些担忧的问着陈伯,“陈伯,这穗子不会被鸟吃了吧?”记得以前回爷爷家的时候,路上看到田里可是没少扎吓鸟的稻草人。
“怎么没有?”陈伯叹了口气,“呐,看没看见那边的棚子?那就是给村里排好的守地的人休息用的。”
“村里还安排了这个?”尚希有些好奇,按理说,这时候正是农忙期,哪家里会分出劳力来看田呢。
“是啊,村里有一些老人,每年这时候都来帮着看田,等到农忙结束之后每个人分两斗粮食,算作是报酬了。反正,只是赶赶鸟的活计,老人也干得了。要不然啊,每年被那些鸟祸害的粮食不知道有多少呢。”陈伯似乎有些得意,要知道,这法子可是他提出来的。
尚希点头,这法子是不错,很有资本主义的作风——不浪费一丝的劳动力。
尚希走过了小麦地,然后就到了种饭豆的地方。这饭豆长得都不高,也就刚刚高过了一点膝盖。
尚希蹲下,仔细的看了看饭豆荚,已经枯黄,用手用力一捏,便裂了开来,露出里面红白色的豆子。
“这饭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