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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对一个叫作季凉夜的家伙生出丝毫招架之力,因为他不是流氓,却比流氓更可恶,他不是无赖,却比无赖更狡诈!
“季凉夜,你放开,我承认自己胖了,你放开,我马上告诉你我胖的原因!”云裳迫不及待地喊出这番讨饶的话不是她有先见之明,而是某人的手已经在云裳的身上不规矩地上下游移,极像是在依靠触感在掂量她的胖瘦问题。
季凉夜的手一如既往地冷凉,云裳只觉他的手所过之处,白生生的寒气“滋滋滋”地蹿出,被他隔着衣物所触到的肌肤不知道是冻僵了失去了知觉,还是决定破衣而出,跟季凉夜混去了。
“也好。”这一次,季凉夜爽快地松开了云裳,只是声音低沉沙哑。
云裳自然没有注意到,季凉夜的呼吸粗了,眼神浓了,俊脸甚至微微泛红,只是人在灯笼下,根本看不出异样罢了。
云裳幸得解脱,连忙退后几步,与季凉夜保持了相当安全的距离,这会儿让她说自己胖的原因,她又极度不乐意了,只是季凉夜虎视眈眈的眼神在无声地提醒着她,履行承诺,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胖了是因为这几日半夜总是饿醒,于是每次起来吃几块桂花糕。”云裳随口胡诌道。
“没想到桂花糕是件好东西,我看一定得推荐给燕儿效仿效仿。”季凉夜说罢便推开大门率先走了进去。
云裳站在原地思索着季凉夜的话,云裳记得燕儿是季府最胖最懒散的丫鬟,整日叫嚷着要瘦身,一旦见到比瘦得极美的女子,总要乐呵呵地扑上去讨教瘦身之法,云裳当初也是被她缠过几次的。
季凉夜说让燕儿效仿半夜吃桂花糕,按理是要变胖的,这肯定不是燕儿所愿,云裳的心猛地一怔,暗想,莫非季凉夜的意思是,她其实根本没有胖起来?所以借着燕儿来嘲讽她?
自季凉夜回来之后,云裳便像以前一样几乎见不着胡飞扬的面了。
季凉夜不像胡飞扬那般一日会来棺材铺三次,有时候来一次两次,有时候干脆不来,而每每季凉夜出现,云裳都要被他吓走一半的魂魄,因为他出现的时候都是没声没息,往往是在云裳转身的时候突然就出现在她眼前,二人之间几乎只有半步之遥,好几次,云裳都误以为撞到墙了。
对于季凉夜的鬼魅出现,云裳若是敢露出半点惊吓,季凉夜便会不快地冷喝道:“你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云裳每次都要强忍噗通乱跳的心肝,佯装若无其事,心里却将季凉夜骂了无数遍。
以往胡飞扬在的时候,不论什么问题,云裳都会毫无忌惮地问询,可换做季凉夜,每次云裳都会被数落一通,拐着弯子不是说她笨就是用心不够,好在最后季凉夜还是会把云裳所要的答案告诉她,胡飞扬容易让云裳沾沾自喜如若飘上云端,虽助人自信也容易消磨斗志,而季凉夜给云裳的还有另一程度压力,云裳虽然身心得不到轻松,但却能够在做生意上飞速长进。
相安无事地过了十来天之后,突然有一日,长安棺材铺的生意变得惨淡,一大早竟无人问津,阿廖出去打听了一番后才知道,石家在邻街也开了一家棺材铺,竟名为“常送棺材铺”。
常送常送,顾名思义,即买棺材就送,而他们家送的东西与长安棺材铺送的东西不同,既不是花圈,也不是香烛此类小打小闹之物,而是重量级的殉葬必须品——墓碑。
谁都知道,罕城的墓碑提供者唯石家开在城郊的“好风墓碑”,极度贫困的人用不起墓碑,多是自己用木桩代替,好风墓碑提供的石制墓碑分为许多等级,有几两银子就可以购置的简陋墓碑,也有精雕细琢的上等墓碑,就连皇陵所用的墓碑,都出自好风墓碑。
墓碑代表着风水与吉利,有些人宁可选择平价一些的棺材,也一定要选择考究的墓碑,所以在绝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墓碑就如门面,无疑比棺材的好坏更为重要。
虽然制造棺木长安棺材铺是罕城的行家,人们若是想要购买上等的棺材自然是选择长安棺材铺,可今时不同往日,常送棺材铺请来的工匠虽只能做出中下等的棺材,但他们从北州的名棺铺购置了上等的棺材,这方面的利润虽小,却能满足各种顾客的需求,不致于让上门的顾客失望,而常送棺材铺想要从中大赚的,自然是普通类棺材。
阿廖气呼呼道:“霍掌柜,他们这分明就是抄袭,若非我们送花圈送香烛,他们怎么想得出送墓碑的法子?真是卑鄙无耻至极!”
云裳望着空荡荡的铺子,道:“他们的确是抄袭,可却抄袭得妙到好处,试图一棍子就将对手给打死,我真是措手不及,恨只恨季家没墓碑店……”
“怎么,季家也是你能说三道四的?还敢恨?”云裳的话尚未说完,头后便被重重叩上了一个爆栗,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哪尊瘟神又悄无声息地到了。
“季凉夜,怎么办?”云裳赶紧躲开季凉夜准备叩下的第二个爆栗,试图转移话题逃开他的惩罚。
“怎么办?自己看着办。”季凉夜幸灾乐祸道,“不是我对自家的店铺置之不理,也不是我不愿意提点你,实在是不敢逾距,我娘让你做这个掌柜,可不是让你轻轻松松混日子的,出事情的时候,就是你亲自出马摆平,显示你莫大能耐的时候,你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不但我娘会失望,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这你应该懂。”
云裳再也无言,小嘴微微地噘起,今日遇见的事不同往日小事,若是不加紧应对,恐怕长安棺材铺很快就会关门大吉,云裳实在想不通,季凉夜明明很在乎长安棺材铺的兴衰荣辱,可这会儿却铁了心置之不顾,他这么做究竟是相信她,还是打算让她搞砸了之后看她的笑话?
“为了以防我心软帮了不该帮的人,我打算代替我哥去凉城谈一笔生意,估摸着四五天的样子,希望我回来的时候,铺子里不是像今天一样没有一点人气。”季凉夜的话让云裳气极,可又无反驳之力,而且她相信,就算他不离开罕城,长安棺材铺的事定然也不会助她一臂之力。
“要勤奋再勤奋,用心再用心,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掂量你的胖瘦。”季凉夜凤眸眸光深邃,肆无忌惮地往曾经在云裳身上“掂量”过的地方危险地扫去。
☆、052:上错了房
季凉夜两袖清风,说走就走,留下云裳从棺材铺想到季府的海蓝居,从白天想到黑夜,彻夜未能眠,却仍想不出有效的法子出来,虽然她有达喜稠庄那么一个后台,但是,常送棺材铺允诺送出的东西实在太厉害太强大,无论是绸缎、衣裳还是其他贵重物品都难以取代它在死者家属心目中的至上地位。
第二日,长安棺材铺还是乏人问津,因为云裳上任前三天的特惠举措,一些人家已经订购了棺材,所以购置棺材的人原本就不多,而新有人过世的家属,自然全冲着赠送的墓碑去了常送棺材铺捡便宜。
云裳一夜未睡,头眼俱痛,面色憔悴,连喉咙里都似乎在冒着火,阿廖见她精神状态极差,便劝她赶紧回家休息,店里的事他和其他伙计会照应着,云裳的身体并非铁打,若再不躺一躺,可能真的会昏死过去,云裳不打算强撑,便交待了阿廖几句,速速朝季府赶去。
天气正好是阴天,加上云裳头疼得厉害,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显得昏暗模糊,好不容易强撑着一路无事地回到季府,乍一走进季府大门,云裳所有提着的心吊着的胆都放下了,毕竟季府对她这个贵宾而言,还是很安全的,况且,那个最喜欢欺负她的季凉夜又不在。
不知是天意如此,还是云裳真的是头昏眼花,她竟然跌跌撞撞地跑进了一个陌生的院落,推开了一扇不属于她的寝门,摸到床的那一刻,云裳倒头就睡,鞋也没脱,被子也没盖上,就沉沉地不知今夕何夕地睡了过去。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寝房门被人从外推开,走进来一个姿态高雅的男子,男子踏进房门的那刻便觉察到了空气中的异常,有人!
很快,男子就发现到了睡在自己床上的女子,他慢步踱了过去,站在床边淡淡地凝视女子良久,当见到女子的面貌之后,原先骤冷的脸稍显缓和,半饷后竟自言自语道:“我该不该把她扔出去呢?”
男子朝着沉睡中的云裳伸出双臂,却在即将要触到之时又蓦地收了回来,扯过被子朝着云裳扔去,恰好遮住了云裳的身子,让她不至于着凉,男子眸光又定在云裳未脱下的鞋上面半饷,最后皱着浓密的眉头,大步走出寝房,顺手招来伺候她的丫鬟吩咐道:“去,我的床脏了,问管家要些干净的被褥,需全套。”
天黑之前,云裳终于醒来,确切点说,饥肠辘辘的她是被饭菜的香味给熏醒的,云裳以为定是灵儿刚把饭菜端进寝房,便试着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的刹那,云裳便知道自己错了,这个不是她的寝房,而她躺着睡的也不是她的床!
震惊中的云裳霍然坐起,同时朝着香味的来源处望去,却只看到一个熟悉的男人背影。
男人虽只留给她一个好看的背影,却看得出来正在姿态优雅地享用晚膳,云裳的心噗通狂跳,下床几步奔至男人面前,终于看清男人的面貌,他正是自己猜想的男人——胡飞扬。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若是换做别的男人,云裳或许会继续慌张,可面对的胡飞扬,那个信誓旦旦不喜欢女人的胡飞扬,云裳的心莫名地就安定下来,只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睡在他的床上?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会睡在我床上?”胡飞扬淡淡瞟了云裳一眼,继续慢条斯理地优雅使用晚膳,一口饭菜入喉才道,“幸亏大家都知道我对女人没兴致,若不然,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奸情呢,若是被冰雪公主知晓,定然气急败坏,骂我夺她儿子所爱。”
云裳的脸红了又红,此刻低下头看着自己鞋面,奋力想着她睡着前的事情,隐约记得自己是被阿廖催促回季府的,尔后她就进了寝房,倒床便睡了……
“不好意思,昨晚我一夜未睡,定是昏了头走错了寝房,不好意思,给你添了麻烦,我这就走。”云裳得出恰当的结论后,就连忙向胡飞扬道歉,借机离开以消除这种歇斯底里的尴尬。
该死的,她怎么没走进女人的房间,偏偏走进了男人的房间?走错了也就罢了,竟然还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整天,醒过来之后还质问被打扰的他,真是丢脸丢大了!
“吃完再走吧,我让人送了足够的饭菜。”云裳没想到,胡飞扬既然满脸不介意地挽留她一起用膳,虽然她跟他不是没有一起用过膳,但这次她特别抗拒还跟他待在一起,云裳正想拒绝,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发出欢快的咕咕声,胡飞扬挑眉一笑,云裳只好踟蹰地走到他身边坐下,硬着头皮开始吃饭。
“昨晚一夜未眠,为何?”二人快要吃好之时,胡飞扬忽地问道。
“还不是为了棺材铺的事,想必你也已经听说了。”云裳此刻已经填饱了肚子,懊恼的心情也好转许多,胡飞扬愿意跟她聊天,便容易让尴尬消失得更快一些,若不然下次见面,就容易立刻想到今日这件窘迫之事。
“如此尽心尽力,冰雪公主火眼金睛,果然没有看错你。”
“你过奖了,我的确尽心,但无处尽力,若不然,也不会走错房。”云裳自嘲一笑道。
“这事的确有些麻烦,怎么,季凉夜不准备解决?”
“如若掌柜不是我,或许他会出手解决。”云裳一想到那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季凉夜,气便不打一处来。
“听说他去了凉城,他是个死鸭子嘴硬之人,嘴上说得狠,心里却未必那般想,等他回来,或许就有了对付常送棺材铺的良策。”
虽然云裳对胡飞扬颇有好感,但他帮季凉夜说话,云裳还是不屑地噘了噘嘴道:“不可能,天塌下来都不可能。”
胡飞扬意味深长地淡淡一笑,没有告诉云裳,凉城是盛产碑石石材的好地方。
☆、053:会遭天谴
云裳走出胡飞扬的寝房之外,胡飞扬随即跟了出来,二人各自望着夜空,静默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胡飞扬首先打破沉默道:“打算放弃了?”
云裳坚定地摇了摇头,胡飞扬见她的小脸颇为痛苦地纠结在一起,不由觉得好笑道:“今晚又准备彻夜未眠?”
云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置可否,的确,心事若是放不下,事情若是难以解决,总会令人寝食难安。
二人又顾自沉默了片刻,胡飞扬沉声道:“买棺材送东西的举措是你所想,他们不过是抄袭了你的点子,你可以为此生气懊恼,但实在不必气馁沮丧,他们抄你的点子,却无法成为点子的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