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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名又奉神医,回春棺材铺这么一来,前来买棺材的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并且因为女神医的回春妙术,使得回春棺材铺十几年内的棺材生意都有了相当大的保证。
女神医诊脉的时候不再关门谢客,因为再也没有好事者敢守在范大娘身旁参观,范大娘出神入化的医术让所有人都对她竖然起敬,对她提出的要求都不敢再有异议,谁都知道,这个女神医脾气极大,若是惹恼了她,就是给她再多的银两,她都不会给你瞧病。
有些疑难杂症者,明明可以去隔壁的长命医馆将病瞧好,但就是对女神医充满了好奇心与敬仰之心,宁愿花上买十倍棺材的钱,也非得进回春棺材铺,如此一来,可以说,季家的棺材铺重获生机的同时,一下子打击了石家的两处生意,一处是常送棺材铺,一处是长命医馆。
常送棺材铺的生意虽然不至于没有,但只能比那些普通的棺材铺好些,比起可以长治久安的回春棺材铺,差距自然是极远的,在更多人的眼里,墓碑是必要的,但若是命没了,省再多的钱又有何用?倒不如花墓碑的钱,多活几年。
云裳的心情那是一天比一天地好,就在她忙得不可开交之时,来了一个身份尊贵的不速之客。
☆、073:男人姐妹
云裳正站在柜台前奋笔疾书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飞过来一张完整的橘子皮,不偏不倚正砸在她的额头之上,云裳惊得立即放下手中的笔,可左右四顾,却没有发现那个砸她橘子皮的人。
可恶!云裳暗想,不会是木瓜或者季凉夜吧?这些日子不光季凉夜不见她不理她了,就连木瓜也对她冷淡了不少,每次见到她鼻子总会发出不屑的冷哼,仿佛她欠了他祖宗十八代。
“嘻嘻,霍心月!给!贡橘。”就在云裳胡思乱想之时,忽地从柜台下面蹿出一个年轻姑娘的脸,双手则奉上已经剥好的橘子,筋络已经被剥除得干干净净,整个橘肉肉色鲜亮,极是诱人。
“你……你是金……”云裳震惊了,这个普通姑娘装扮的小美人竟是金莲公主。
“本姑娘姓金名莲,合县人士,慕名前来瞻仰霍掌柜的风采。”金莲露出崇拜的眸光,其中玩笑的成分居多。
想必金莲已经听说回春棺材铺生意红火之事,云裳以为金莲出宫只是顺便路过这儿,可金莲却屡次申明,她出宫就是为了霍心月,而且,不是因为霍心月生意做得出色,而纯粹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想“他”了。
云裳汗颜,催促金莲可以回去了,可金莲却说,她已经跟冰雪公主说好了,要在季府住一段时日,云裳便让她回季府去,说一个女孩子家,待在棺材铺不成体统,可金莲却一脸天真的说,只要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便什么也不在乎。
不过才见过一次面,云裳竟然已经晋级成金莲公主喜欢的人了,云裳决定无视金莲的存在,管自己蒙头做事,金莲也不生气,就在棺材铺里东走走西瞧瞧,对任何人都毫不掩饰她对霍心月的喜欢之情,连范大娘都对她露出了笑脸,最后金莲竟然还从范大娘手上得到一味调养产妇身体的好药,云裳猜想,金莲这药应该是为凤追月求的。
范大娘每天最多只看十个病人,十个病人一看完诊,她就立即回去睡觉,谁也拦不住她,灵儿现在每天都来棺材铺帮忙,但总在饭点之前赶回去做饭,所以每天打烊的时候,就只剩下云裳一个人回去,偶尔,胡飞扬会像以前那般过来接她一道回去。
回春棺材铺的门关上之后,云裳后面便跟着一个欢快的金莲,刚走出后院,正好遇见了赶来的胡飞扬。
大街上人来人往,金莲一见胡飞扬,便奔上去,欢欢喜喜地叫道:“胡大哥。”
云裳皱眉,敢情金莲跟宫里的人不一样,她不但见过胡飞扬的真容,而且知道胡飞扬的双重身份,所以能够随机应变,在宫里喊他泰哥哥,在宫外则喊他胡大哥。
胡飞扬见到活蹦乱跳的金莲只是稍稍一愣,便淡淡笑道:“皇后娘娘此次怎么这般好说话,竟然会放你出宫?”
“哈哈,是我以前太笨,没想到我只是对着冰雪姑姑流了些眼泪,这事就成了。”金莲得意极了,举起手里药包道,“瞧,我还向女神医求来了灵丹妙药。”
见胡飞扬的表情极为平静,金莲十分失望,嘟起嘴,对着他挤眉弄眼道:“这可是给太子妃的,你高兴吧?”
闻言,胡飞扬立即瞪了金莲一眼,金莲立即吐了吐舌头,后怕地瞥了一眼云裳,不敢再说了。
三人走进一家饭馆,点了些各自爱吃的菜,一边吃一边闲聊,对着胡飞扬,金莲也是毫不掩饰自己对云裳的喜欢,甚至感叹道:“若是霍哥哥早于刘歪眼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就好了,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求父皇赐婚,而不会让刘歪眼有机可乘。”
胡飞扬听了不语,继续喝酒吃菜,云裳却忽地没了胃口,看了胡飞扬好几眼,见他没有给自己解围的意思,斟酌半天才道:“金莲,女人为阴,男人为阳,如若我是女子,定然喜欢阳刚气十足的男人,尤其须得高大威武,霸气勇武,如此才与自己匹配,就像刘将军、你胡大哥一样的,而不会喜欢像我这般,个子偏矮,身板瘦弱,弱不禁风,天生一股不称性别的阴气,尤其是声音,没有大男人该有的粗犷大气,反而有些像是女人。金莲,你若是对别人说喜欢我,别人肯定在心里笑话你笑话我呢,笑你年轻不懂事,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其实云裳是想直接说自己是女人的,可是她当初已经答应胡飞扬不揭露自己是女人的事实,而且此刻胡飞扬又在场,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提醒她与金莲之间不合适。
金莲倒是个极好的倾听者,仰起小脸认真地听云裳说完,一本正经道:“霍哥哥,女人跟女人之间若是想法与喜好皆相同,这世上还需要那么多女人做什么?我就和你说的那种女人不一样,最讨厌刘歪眼那样的男人,野蛮粗鲁,粗暴丑陋,身上总有一股男人的臭味,难闻死了,不像你!香喷喷的,人长得又清秀可亲,若是我能嫁给你好了,既可以将你当成可以相依相伴的男人,又可以当成可以说心里话的姐妹!我最喜欢你说话的声音了,文文气气的,听了真是舒服。”
向来淡定的胡飞扬终于将一口酒喷了出来,糟蹋了面前的一盘好菜,云裳则保持雕像状片刻,最后以暴饮暴食舒缓自己的心情。
胡飞扬让小二撤掉被喷酒的菜肴,对金莲竖起大拇指道:“金莲,方才你说得实在感人肺腑,胡大哥支持你。”
金莲乐呵呵地笑了,开始自己给自己倒酒喝,她怎么会知道,胡飞扬心里正在琢磨的事是,若是金莲方才讲的那些话传到刘挽焰的耳朵里,一定是很精彩的一件事。
没有一会儿,金莲便自己把自己灌醉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云裳郑重地问胡飞扬道:“明日我想告诉她我是女人的事。”
胡飞扬却道:“金莲是个极为单纯的女孩,甚至有些痴傻可爱,明眼人都能看出你是女扮男装,可却只有她对你深信不疑,如今她对你的喜欢已经到了一定程度,若是你再告诉她你不是男人,她一定会很伤心,依我看,还是再缓缓。”
缓缓?云裳觉得,若是再缓下去,金莲伤心的程度必定更大。
胡飞扬似乎看穿了云裳的心思,安慰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云裳第一次感觉到胡飞扬的自私,对他的印象有了变化,因为她明白,他这般坚持,不是为了她,而是在利用她,为了促成金莲和刘将军的姻缘,不顾其他人的处境与感受。
☆、074:投湖自尽
皇后娘娘答应金莲可以在季府住上半个月,几乎从未出过宫的金莲很是珍惜在云裳身边陪伴的每一天,起初几天,云裳逐渐对金莲冷淡,甚至强烈表示自己对她不会动情,但金莲每次都是傻傻地笑,甚至挑衅地说,云裳会不会喜欢上她等她回宫的那天才能见分晓。
云裳忙于生意的时候,金莲时不时总会站在棺材铺门口张望,遥望对街的小摊、过往形态各异的行人,经常看得忘记了时辰,云裳不由地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她似乎比金莲幸福多了,虽然同样贵为公主,但她十二岁之前是完全自由的,可以跟着哥哥四处游荡,领略各地的风俗民情,即便是进了宫,出入也是自由的。
其实云裳是打心眼里喜欢金莲的,不过自然不可能是金莲所说的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而是女子之间的情谊,云裳每次看着金莲羡慕地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却不忍抛下她独自出去玩乐的时候,心总会软之又软。
于是,云裳便趁着范大娘回去之后,带着金莲到街上去小玩一会儿,金莲对云裳的喜欢与日俱增,开始还会与云裳保持距离,因为男女授受不亲,但渐渐的,金莲便将手自然而然地挽上了云裳的胳膊,靠她靠得愈来愈近,云裳玩得高兴的时候,也会忽略金莲的亲近,等她觉察到二人举止不妥之时,即使推掉也已经晚了,望着金莲得逞的坏笑,云裳总是很无奈。
云裳越喜欢金莲,心里的负罪感便愈加强烈,金莲真心诚意地与她往来,可她却以假男人的身份欺瞒她纯真的心,即便她无法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金莲,至少应该让她知道自己同她一样是女子,免得金莲真的对一个假男人动了真情。
就在云裳辗转反侧地想了几个晚上,最后准备不顾胡飞扬的意思,而对金莲坦白的时候,却没有见到金莲,负责伺候她起居的依人说金莲一大早就出去了。
云裳在棺材铺忙了一个上午,依旧不见金莲的人影,心中便隐隐担心起来,总觉得金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云裳让回去准备午膳的灵儿问一问胡飞扬,金莲的下落他究竟知不知道?灵儿午时之后带话回来,说金莲是跟刘将军一道出去玩了,让云裳不用挂心。
云裳听了反而更加担心了,金莲最讨厌害怕的便是刘挽焰,怎么可能一起出去玩呢?没准是被强迫的吧?
几个时辰之后,依人匆匆忙忙地赶来,让云裳赶紧回去一趟,说金莲公主投朝湖自尽,伤得不轻,谁都不见,只嚷嚷着要见她。
云裳见到金莲的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下,金莲跳朝湖的时候,正是气愤当头之时,没想跳下一处最为危险的地方,湖水里特长的荆棘状水草以及尖利的石头刮伤了她的脸,一共有十多道的口子,原先一张嫩生生的粉白小脸如今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霍哥哥,你别哭,我变丑了没什么不好,他就不会再缠着我了,没准过些日子就向父皇提议,取消这门婚事呢,我觉得这是因祸得福的一件事,”金莲见云裳泪水不止,竟然还扯起一个艰难的笑脸安慰她,“疼是疼了点,但范大娘说了,她有办法让我想留疤就留疤,想除疤就除疤,我想等婚事取消之后,让父皇给你我赐婚,再把脸上的疤痕除去,做你最美的新娘。”
闻言,云裳的眼泪反而流得更多,原先准备好坦白的说辞,这会儿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握紧了金莲的手,一个劲儿地擦眼泪,又哭又笑的,好像自己成了傻瓜。
云裳给金莲喂了药,金莲带着期许的笑容睡着之后,云裳出门,已经不见她进门前在外面站着的刘挽焰,只有胡飞扬一人守在外面,想必刘挽焰已经被胡飞扬打发走了。
云裳后来都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开口的,反正是冲着胡飞扬大骂特骂起来,骂他自私,骂他瞎搀和,骂他不懂感情装行家,骂他险些成为致人非命的罪魁祸首……
云裳一心护着金莲,一心为金莲打抱不平,一心被金莲那张伤痕累累的脸刺激得火冒三丈,所以骂胡飞扬的时候便没有留一丝的余地,那些无论是匹配胡飞扬的骂词,还是不匹配他的骂词,她统统都骂了出来,可以说,她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而胡飞扬呢,从小便在人人疼宠的氛围下长大,向来只有别人不绝口地夸赞他,又有谁当着他的面指责过他?还把他骂得一文不值?若是一个与他完全不相关的人骂他,或许他可以当做没听见,当别人发疯算了,可这个骂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对他而言颇有好感的一个独特女子,也就是说,他在她的心目中所有的好形象,已经轰然倒地。
胡飞扬原先对金莲也是心疼不已,这会儿整个胸腔已经被怒火充盈,竟没头没脑地对云裳吐出一句道:“是,我自私,我不懂感情,也没资格谈情说爱,外表看起来人模狗样,其实却是个太监!”
云裳怔住了,再也骂不出一句,太监是什么姿态的她一清二楚,就算是穿着正经的男装也不像个男人,可胡飞扬长身玉立,风度翩翩,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