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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学子恭敬地答应了。
“青青。”李元楚看到她,千言万语全都化作了这一声深情的呼唤。
“我先走一步,都迟到了。”苏青青白了他一眼,心里像揣了小鹿一样怦怦直跳。
这家伙长的像妖孽似的,瞎叫什么?
王太医几个心里更是有千万个疑问想请教苏青青。
不过看到苏青青被霖王拉过去用早餐,几个人到底是忍住了没有立刻拉着她问东问西。
“多吃一点儿。”李元楚此时对苏青青不仅仅是爱恋那么简单,还有作为一个王爷对她的感激。
“再吃就撑着了,我先走了,你慢慢来。”苏青青三两口喝完了碗里的粥,然后小跑着出去了。
再待下去,她怕禁不住美色的诱惑。
人走了,李元楚一直都淡淡地笑着,然后一口喝完了碗里的米粥。
“进城,今天审问。”他冷冷地吩咐。
“是,王爷。”路林、路威虽然一夜没有合眼,但是人还是非常有精神。
知府看到外面关押的一长溜匪徒家眷,心里顿时美的冒泡。这下子他总算是安心了。
内忧外患一起解决掉,他这个知府当得才踏实呀。
“苏姑娘。”王太医看到苏青青要了马车,连忙追上去大声喊。
“嗯?”苏青青疑惑地停下来看着他。
“抱歉,苏姑娘,今天我们能不能和你坐一辆马车?”王太医眼冒火热地看着她。
苏青青倒不是在意男女的区别,“好吧,请上吧。”
王太医和后到的马太医、黄太医一听,顿时高兴万分。
一辆马车上面只能坐六个人,这还是挤着坐的。
紫苏从来不离开苏青青半步,这样一来,五个人坐上去,还是略嫌一点儿挤。不过在经过开始的局促后,王太医到底没有忍住心底的好奇。
“苏姑娘,刚才你给病人开肠破肚是何种医术?”他咬咬牙,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我们平常给人诊脉用得是汤药,是药草传统的方法治病。但是病人要是病症受到外力所致,内里出了血,或者是长了东西,就要用到这种外科的方法了。”苏青青也不好给他们解释什么叫西医,要是真的解释起来,估计到天黑也说不清楚。
“我在一本医书上见过这种金疡之术。”黄太医沉思半天开口,“不过大庆倒是没有听说有人善于此举。今天姑娘用来救人,实在是让黄某惊讶。”
“是呀,在医书上是提到过金疡之术,只是大多郎中并不看好。人的腹部乃是精气神所在,要是开肠破肚的话,就会泄了这股元气,对病人实在是有所损伤。”马太医点着头附和。
“金疡之术并非不好,在遇到紧急的病情,这种方法却是可以救命的。汤药和金疡相互相成才能医术更加发扬光大。”苏青青说出自己的观点。
“有道理,枉我们活了这么大的年纪,却没有苏姑娘想得通透。”王太医有些失落。
不说这种急救的方法,就是诊脉下药,他也比不上眼前的这位小姑娘。
一直在太医院里钩心斗角,自认是医术无双,到头来却是一个笑话,这种巨大的失落几乎是击垮了他。
“不知姑娘师承何人?”黄太医好奇地问。
“家师不愿意抛头露面,青青实在不好告诉大家。”苏青青含糊其辞地回答。她总不能告诉这些人,她的医术全拜现代的老头子所赐吧。
要是让这些人知道她拿死人练习,估计这些人都能拿她当疯子看。
接下来,几个人又轮流问了她一些关于金疡方面的问题。当他们得知挂水也属于金疡方面的一个技术,王太医、马太医和黄太医,几个加起来超过一百五十多岁的人彻底折服了。
苏青青和他们待了这段时间,也见识了几个人的医术,其实能坐到太医这个位置上的郎中绝对是需要两把刷子的。
王太医过了年就可以从太医院退出安享晚年了。
苏青青一听就动起了歪脑筋。
“我们清溪村开了医学院,要是王太医不嫌弃的话,能不能到我们医学院教习一年?”苏青青看重的是他的药剂能力。
“老夫倒是愿意,只是怕自身这点儿能力去了要被笑话的。”亲眼见识到了医学院过来的十二个学子的表现,王太医感慨万分。
那些太医院里待诊的年轻郎中医术估计还不如他们了。
他算是明白天外有天人外人有人这句话的含义了,他面对如此优秀的学子有点儿自行惭愧。
“哪里,大庆的郎中其实有点儿坐井观天,只是守着自己的医术不愿意发扬光大罢了,岂不知学术这东西只要相互交流和探讨,才会更加完善。王太医要是愿意到我们学院去,只怕会天天生气了。”苏青青给他提点儿醒。
“你们的学子如此优秀,哪里会让老夫生气?”王太医已经变相答应了到清溪村医院院去教习的要求。
“正是由于他们优秀,太医才会生气了。”苏青青吃吃地笑起来。
“这话怎么讲?”马太医笑着问。
“因为在我们学院中是鼓励学生有自己的见解的。要是有学生的想法和太医不同的话,他们绝对会据理力争。”紫苏微笑着解释。
啊?几个人都吃惊地听着,古代讲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哪里会鼓励学生质疑老师的。
“三人行必有我师。”苏青青点点头继续说,“学生只有敢想敢问才能真正地掌握知识。郎中将来是要救死扶伤的,来不得半点儿虚假。所以,我希望学生出来能真正地独当一面。”
“好,既然苏姑娘看得起老夫,老夫愿意一试。”沉浮官场多年的王太医早就被磨平了年轻时的棱角,但是此刻他浑身却充满了往前冲的冲动。
马太医和黄太医对于王太医倒是有些羡慕了。谁不想做一个名扬天下的名医呢?或许王太医离开了太医院,还能作出一番作为了。
“王太医,清溪村欢迎你的加入。”苏青青笑着说。
“好好。”王太医大声笑起来,浑身都觉得轻松了。
目的达到了,马车一路疾驰。
几个人到了禁区以后,是真的迟到了。太阳都爬的老高了。
几个人缺席没来,焦急的是禁区里的病人,他们呻吟着,眼巴巴看着外面,就等着苏青青他们的到来。
“哎呀,姑娘、太医,你们怎么才来?”见到他们过来,病情稳定下来的病人都围过来关心地询问,“不会是路上遇上什么麻烦呢吧?”
“没有。”苏青青客气地回答,“只是一点儿小问题,多谢大家的关心。”
病人七嘴八舌安慰了一句,苏青青也一一微笑着回应了。
“郎中姑娘,我真的痊愈,可以回家了吗?”一个病人在问诊过后欣喜地再一次决定一下,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了,不过回去以后一定要注意卫生。”苏青青叮嘱一句。“再抓一些药回去巩固一下。”
“嗯,该死的老鼠,我和它有不共戴天的仇。”这个人算是将老鼠给恨上了。
“就是养狗养猫也要注意卫生,不要放任了它们生了跳蚤。”苏青青笑着说。
“哪还敢养这些畜生。”那人一副惊恐的表情。
苏青青苦笑起来,估计在这一次鼠疫过后,倒霉的就是猫狗了。渭城在几年内会不会有猫狗存在,都是值得怀疑的事情了。
王太医那边也接二连三放了几个病人回去,还留在禁区的病人都有些羡慕地看着。
“只要大家坚持用药,注意卫生,最多再过几日你们就能全部离开了。”苏青青安慰大家,给大家做心理疏导。
“是。”
还有一些人情绪比较低落,回去后,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其余的人全都在这一场鼠疫中去世了。想到这儿,他们都有些心灰意冷。
苏青青参加过这样的救援活动,知道灾难过后的心理建设甚至比身体上的治疗还要重要。
“亲人的离去,大家都很难过,但是我想你们的亲人更希望你们能活得幸福一些,将他们那一份也活得精彩。”她拍着一个姑娘的肩膀说。
这是一个十四五的小姑娘,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所有的亲人在这一场瘟疫中全部死去,看到别人欢天喜地地回家去,想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活在这个世上,又想到曾经温暖的家疼爱自己的父母,她不仅悲从心底而来。
“你是怕自己回去后没有活路吗?”苏青青看着她叹口气,身为郎中的那种父母心又冒出来了。
“嗯。”小姑娘倒是没有隐瞒自己的担忧。
“如果给你找个做工的地方,但那儿需要卖身,你愿意吗?”苏青青想了想,一个小姑娘在这种社会上想活下去还真的很不容易。
这个叫夏商的小姑娘在这儿倒是个机灵勤快的人,这几天病情被控制了以后,她就帮着打扫了。为人也比较和善,从不和人斤斤计较。
苏青青觉得要是将她放进自己的庄子里倒是也不错。
“我?”夏商疑惑地看着苏青青。
苏青青再一次叹口气,都怪她没有将话说明白,卖身可不是什么好名词,难怪小姑娘想多了。
“我在渭城有个庄子,但是里面全是有卖身契的人,如果你愿意的话,到了那儿上工,每天都是有银子拿的,在姻缘上可能有些麻烦,必须选择庄子里的人。不过你放心,庄子里小伙子全是正派的人,这一点儿我可以保证。”
“原来是姑娘的庄子,我愿意。”夏商抹干了眼泪说。她的命是姑娘救下的,心里一直想跟着苏青青,可惜,她可看到了,跟在姑娘身边的人全是有能耐的人,她没有那个资格。
这两天就要离开禁区,无家可归的恐慌一下子蔓延开来了。
这边的对话虽然小声,但还是被人给听到了。很快的,又过来几个无牵无挂的人过来求着苏青青能收下他们。
“我们不要月银,只要能吃饱饭就可以了。”
“我的命是姑娘救下的,今后就是姑娘的人了。”
“求姑娘收下我,我一定好好做事。”
苏青青数了一数,总共有十六个人,这些人最大的才二十六岁,最小的才十二岁。
“进了庄子是要守规矩的,要是不忠心的话我可是有权利发卖了你们,你们想好了再跟我说。”她严肃地说。
“我们想好了,我们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姑娘的恩情。”一个小妇人说,她就是这批人最大的那个。这一场鼠疫带走了她所有的亲人,也带走了她所有的希望,是苏青青的鼓励让她走出了阴影。
她早就想好了,这辈子哪儿也不去,就跟着姑娘。
“那好,等你们离开的时候拿着紫苏给你们的信物到苏记庄子去,那儿会有人安排你们。”在当场写好了卖身契以后,苏青青才告诉他们要去的地方。
苏记?
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苏记在渭城是个神话一般存在的地方,在那儿虽然是卖身的人,可只要忠心,行动、生活都是自由的。有了孩子,还可以送到京城附近的清溪村学院去学习,庄子里的工钱又高。
苏记可以说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很多人都巴不得卖身过去了,可惜那儿招人的条件十分苛刻,没想到这一场鼠疫竟然将他们送到了那儿。
生活真的是有希望的,谁也没想到救人的郎中竟然就是苏家的东家。
在场的人激动万分,一个个拼命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做工报答苏青青的知遇之恩。
王太医几个在一旁见到了整个过程,感慨更是很多。
“难怪苏家在短短几年就能发展成大庆,不,是四国最厉害的商户。仁者无敌呀!”
“王老说得是,苏姑娘的确仁义,乃是所有人的表率。”
“王爷慧眼识人。”
说着说着,几个人竟然扯到了李元楚身上。
此时的李元楚正坐在知府身边看着他审理案子。
“李元楚,你不得好死。”在公堂上,杨成威很厉害。
“大胆。”路威和路林听不得别人对李元楚不敬,他们差点儿忍不住上去给杨成威一个耳光。
“事情都是我做的,你将寨子里的老人和孩子抓来算什么英雄好汉?”看到寨子的孩子和老人被压在一边,杨成威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他们是罪有应得。”李元楚抬手阻止了知府要说的话。
“你们抢劫过去的物资,难道他们没有用过吗?你这会儿心疼你的亲人,可想过被你们抢杀的无辜之人,他们也是有儿有女有高堂有妻子的人。你对他们可曾有过愧疚?”
“他们是该死,占着那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