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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和大伯抽空还要到田里看看,毕竟这些人都是新来的,我们还不是知根知底,你们顺便看看,哪些人能用的,咱们就留下来,偷懒耍滑的,咱们就不能要了。要知道后面我还有大事情要做,如果不是可心的人,我用了不踏实。”苏青青严肃地和家里人露底。
“我知道你们心软,但是现在要是不狠心好好观察的话,今后倒霉的肯定是我了。”苏青青知道家里长辈对自己十分宠爱,所以,她就拿自己做为重点,好引起家里人的重视。
“你放心,我和你爹会好好看着的。”果然苏中仁一听就认真起来了。
“爹会帮你将人看的紧紧的。”苏中义更是个女儿控,一听这些人或许给女儿惹麻烦,心里已经开始思考要怎么考察这些人了。
“娘和姐姐、大伯母对屋子里这些女孩子也要好好观察才行。”苏青青转而对女眷说。
“没事,我们也会帮你盯着。”金娟妹抢着回答。她现在身体好多了,两家的床上用品几乎都是她带着人做的,心里舒服多了,最起码不再期期艾艾认为自己是个累赘了。
“就这样说定了。”苏青青放心多了,她知道家里人过惯了苦日子,要是冷不丁让他们用上下人,估计一个个都会很不习惯。
因此她才会将话说在前面,希望能一步一步地引导家人。
而显然她用得办法很好,以自己为饵,调动了家里人的警惕性。
“妹妹,我不想去上学了。”苏青峰一个人在经过激烈的斗争后,终于下了决心。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惠娘惊讶地看着他。
“是呀,村里别的孩子想上学还不行了,你怎么自己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苏老爷子也严厉地看着他问。
“不行,这么好的机会”苏中义也很生气。
面对家里人的不满,苏青峰耷拉着脑袋显得非常懊恼。
“爷爷,爹娘,你们先听听二哥是怎么想的?”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开始批判苏青峰的时候,苏青青看到了他眼中的委屈和不甘,难道是他在学堂遇上什么糟心的事情吗?
“我”苏青峰有一百个理由不想去上学,但是在看到家人期盼的眼神后,心里又充满了罪恶感,是自己打碎了家里人的梦想。特别是苏青山和苏青涧那气愤的眼神,都恨不得将他打一顿让他好好清醒。
“别着急,二哥,这儿都是自家人,你想说什么就说,我们会理解的。”苏青青细声细语地安慰他。
“我在学堂里学的东西还不如青青教得多了,而且在家里学习还能帮着家里做一点儿事情。反正我也不打算考秀才。”憋了半天,苏青峰总算是说出了心里话。
大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个个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屋子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二哥在学堂中是受了委屈吗?”苏青青想了想问。
“倒也没有什么委屈,就是先生和同学看着我是乡下的孩子,说了几句难听的话而已。”苏青峰回答,“这不是主要缘由,我真的觉得先生教得东西还不如青青教得好了,最起码青青教得都是有用的东西,而先生只知道让我们读书、读书,却什么都不讲。”
“你真的不想考秀才?”苏青青问。其实她送苏青峰去上学的本意也不是想他走仕途,毕竟这个时代做官的可不是那么容易。要是一个官犯了事,那可是一家人都要受到牵扯的。
再说商户三代以内是不容许考秀才的,她还要做大庆第一个女商户了。
“我没有那个能耐。”苏青峰羞涩地摸着脑袋回答。
“算了,咱们苏家祖祖辈辈没有做什么秀才过得也挺好的,要是青峰实在不愿意去上学堂,就不要为难孩子了。”苏老爷子冷静下来后,看到苏青峰难受的模样,一下子就相通了。
说一点儿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仔细想一想当不当官,或者当不当秀才对家里人影响也不大,孩子难受,他们长辈看着会更难受的。
“要是你有这样的打算,那就不用去上学堂了。就留在家里和大哥、哥哥和姐姐一起跟着我学习认字好了。”苏青青更想得开,要是念八股文将人给念傻了,还不如不去上学了。
惠娘会苏中义听了,互相看看,最后倒也没有继续阻拦着。
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
“大家都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大事情要做。”最后苏老爷子发话了。
于是所有人都开始回房去了。
而苏老爷子按照祖辈的规矩,还是住在苏中仁家里去了。
苏青青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现代模样的床上,看着屋子里熟悉的家具,心里有种错觉,她好像又回到了现代,那儿有自己熟悉的家人和朋友。
或许是一个人太孤单的缘故,她躺在床上眼中的泪水忍不住刷刷地往下流,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现代的父母和哥嫂,你们还好吗?
直到三更,她才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翌日,苏青青在迷糊中醒来了,匆匆忙忙吃过早餐,就带着下人们来到了田地中。
这一块地就是李元楚送给她的荒地,“你们五人一组开始垦荒,必须深耕,我会过来检查的。”
“请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认真完成的。”丁一诚恳地说。东家有现成这么多的耕牛,估计几日就能完成任务。
交代完事情,看看日头,苏青青不愿意晒太阳就慢吞吞回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她不是遇上村里收麦子或者是开始翻田的人。看到苏家地里早就插上了秧苗,再看看荒地也有那么多的下人照顾,更让人羡慕的是苏家的耕牛多的都达到十几头。
苏家发达是不容置疑的。
村里人看着苏家人心情可谓复杂之极,一个曾经是村里底层的贫苦人家转眼之间就变成了最富有的人,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
不过心情再复杂,看到苏青青,一个个还是很亲昵的过来打了招呼。
苏青青能略知村里人的心情,但是她也不在意,在哪儿,都有吃不到葡萄嫌弃葡萄酸的人,再说仇富也是人之常情,有一点儿可以肯定的是,村里人现在不敢对他们苏家怎么样。
村里人给面子和她打招呼,她一一都客气的回应了。
“青青,这些荒地说开就开了?”问话的是赵大娘。
“嗯,开了。”苏青青爽快地回答,“这地要挖到什么时候?”
看到赵大生一家几口人都在地里挖地,苏青青皱着眉头问。
“咱们村也就你们家有牛了,往年都是租别的村牛过来耕地的,但是现在正是农忙时节,必须等人家自己村的地耕完了,才会租给我们。”杏花用帕子抹了一把脸回答。她和苏青青姐妹两个熟悉,所以说起话来才直来直往的。
“这是我哥,刚从城里的铺子回来。”看到苏青青好奇地打量着身边的大哥赵明杰,她忽然想起青青失魂的事情,就拉过赵明杰给她介绍了一下。
赵家本来就和苏家交好,赵明杰也就和苏青涧差不多大,虽然不常回家,但是对苏青青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一些。他微笑着看着苏青青,“你小的时候还常常叫我赵大哥了。”
“赵大哥。”苏青青甜甜地叫了一声。
“赵大伯,你们这样挖地也不是办法,这样吧,你跟我去牵一头牛过来,赶紧将地给耕了。”
“这样不好,你们家开荒也要牛。”赵大生一家都很憨厚,看到不远处苏家下人忙的热火朝天,八头牛也没有闲着,他迟疑地拒绝了。
“我们是开荒,下半季也没打算种东西,先不着急的。你们家的地可是正等着插秧了,不能耽搁。”苏青青笑着回答。“赵大伯,你就别推三阻四的,走吧。”
听出苏青青的诚意,赵大生看看自己六亩水田终于动摇了。“谢谢你青青。”
“都是邻居,客气什么。”苏青青见到他松动也很高兴。
于是两个人又折回去,到苏家荒地边上。
苏青青让丁一将一头大黄牛和耕田的农具给了赵大生。
赵大生再三感激才将牛牵走了。
这样一来,在田里挖地的村里人心思都活了起来。
立刻就有和苏家关系较好的人过来询问,愿意出钱租了苏家的牛用一天半天的。
苏青青只答应了帮工的几家人,也没有收他们的租金,只是说好要爱护她家的牛,要是发现虐待牛就收回来了。
几家人都是忠厚之人,听苏青青说不收租金,一个个早就感恩戴德地谢了再谢。
其余的人都看得出来了几家关系,一个个又羡慕同是也记恨起苏青青的小鸡肚肠。
苏青青才不管这些人了,爱生气就生气好了,反正也挨不着她的事情。
也有机灵的人,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今后要和苏家打好关系的人。
朱氏一家也在田中干活,自然也看到苏青青和几家人之间的互动,他们虽然对苏家不满甚至厌恶至极,但是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他们也明白,现在的苏家已经不是他们能招惹的了。
挖地很累,但是他们也没有立场向苏青青借牛,就那么冷眼相看着。
“青青,赶紧回去。杨家过来闹事了。”正当苏青青和赵杏儿站在田头说话,那边苏青云就喘着粗气跑过来,隔着多远就喊起来。
杨家人又是冒出来的哪根葱?苏青青闹不明白。
“别急,喘口气再说话。”苏青青皱着眉头看着她。
“赶紧回去了,杨家人都闹上门了。爷爷和爹娘让你回去看看。”苏青云依旧没头没脑地说,“哥哥气的都要和杨家人拼命了。”
“杨家人又是什么人?”苏青青想先问清楚再说。
苏青云一听都想扇自己一耳光子,看她一着急都忘记现在的苏青青可记不住这些不相干的人。
“杨家就是和哥哥定亲的那家人。”她喘了一口气回答。
“定亲?”苏青青吃了一惊,苏青涧定了亲吗,她还真的不知道。
“不是,最多算是原来定的亲事。”苏青云提起杨家,满眼都是讽刺的眼神。“那家人本来和我哥都定了亲,但后来看到我们家的情况,就过来退了亲。还和邻村的另一户人家定了亲事,这件事当时村里人都是知道的。现在不知道发什么疯,又找上门要继续要成了这门亲事,哥哥当然不愿意,那姑娘和她娘就赖在家里不走了。”苏青云气呼呼地将事情讲完了。
“八层是看到你们家日子好起来,他们就后悔了呗。”赵杏儿气呼呼地插言,“我说,这样的女人可不能要,青涧哥多好的人,要是真的娶了这样的女人,你们家还能安静吗?”
“就你能,你一个丫头知道什么,不要乱参言。”赵大娘生气地呵斥自己的女儿,虽然赵苏两家人的关系好,但是并不代表自己家就能对苏家的事情指手画脚。
“杏儿说得对,这样混账女人我们家才不要了,就是长成天仙儿我们家也不要。”苏青云十分赞成赵杏儿的话,跺着脚维护赵杏儿。
“青青,你还是回去帮着看看再说。”虽然苏青青年纪是苏家最小的,但是赵大娘清楚她才是苏家主事的人。
苏家其余的人都太老实,老实人是很容易吃亏的。
“走吧,咱们过去看看。”苏青青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已经盘算好要怎么做了。
有一点儿赵杏儿是说对了,这个女人绝对不能进苏家的门。
一个只知道往上爬,嫌贫爱富的女人,别说大伯一家不愿意,就是大伯一家都中意了,她也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女人加入苏家来。
赵杏儿也想跟着过去看热闹,却被赵大娘一把拉住了,“大姑娘了,还整天想着玩,这种事情,是你能参合的吗?”
赵杏儿被她娘一训斥,只能老实地在地里老实干活。她人是留下来了,心里却像被猫抓了似的痒痒。
苏青青被心急的苏青云拉着,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到了苏家。
刚进到大伯家的院子,还没有过二道门了,就听到里面传来两道女声,一声略显老,一道却是嘤咛娇嫩的声音。
还没看到人,只是听到声音,苏青青已经将那个姓杨的女人定位为狐狸精了。
“嘘。”看到苏青云两眼冒火,苏青青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苏青云眨巴一下眼睛听话地闭上了嘴巴,耐着性子和她一起站在二道门外面听着。
“你们苏家和我们翠儿的亲事那是经过族长看着的,现在你们发达了就想丢了咱们的翠儿,告诉你没们!从今天开始翠儿就住到这儿了,你们苏家赶紧准备了亲事。”一个老妇人眼泪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