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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同人 散仙札记-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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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流会告段落,中秋赏月会正式开始。在仙袂飘飘、歌舞升平、片祥和气氛中,九河神女面带诡异微笑发言,说鉴于赏月会和交流会同时召开实属百年难得遇,各位手中由两同会提供月饼也是百年难得遇,恭祝所有吃到五仁馅月饼卿家早生贵子,男人也没有关系哦

  嘉宾席猛然静了静,天帝伏羲、现任鸟皇、魔尊夫人和奚仲将军四张绿脸相映生辉,魔将军夫人云天青反应比较快,已经冲出去催吐了

  天上日,地下年,下凡时间拿捏得不准,后来问路边个卖糖糕打听,才知道这趟上天入地,凡间已经过了三个半月。

  法阵开在片油菜田里,不远处市镇叫做德阳。蜀中天府,官道通达,十二分繁荣富裕。远山绵亘,墟落起伏,被低矮茂密杏树林遮住了大半,斜阳向晚,天际火烧云变幻舒卷,温暖色调铺展开来,红尘万丈,别是番祥和。

  天青把老子准备留给烛龙糖糕硬是搜刮了几块,就着纸包咬了两口,忽然皱了皱眉,道:“怪了,德阳城遭了战火?记得当年咱黑风双煞称霸江湖那会儿,蜀中代比眼下还热闹得多。”

  老子把剩下糖糕赶紧都塞家长虫手里,笑:“瞅这记性,当年咱俩去是昆仑琼华又不是蜀山,路甘凉道走下来,啥时候到过蜀中?”

  天青怔:“没来过?”嘿嘿干笑几声,撑着张老脸硬跟老子装大尾巴狼,感慨道:“那就是老子独行江湖那阵来过咳,想云天青骨骼清奇身手不凡,要不是带了个傻乎乎拖油瓶,说不定二百年前便统黑白两道,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千秋万载,谁与争锋。唉,真是时也命也,造化弄人。”

  他这话怎么听怎么带着点某某教主某某师太调调。老子人厚道,虽然恶心小脸儿也只是很隐晦绿,肃然附和道:“也是,不是老早就嫌黑风双煞难听么,这回也不跟掺和,云大侠骨骼清奇身手不凡,二百年后统黑白两道,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千秋万载谁与争锋,江湖人称灭绝师太版东方不败,流传后世,也算段佳话。”说着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心知以云天青反应速度,就算不知道东方不败灭绝师太何方神圣也听得出来老子损他,忙往烛龙袖子底下钻,探头准备接着吐槽,嘴张,却被那长虫拈块糖糕伺机堵了。

  耳听烛龙道:“这城中雷火甚重,犯兵戈杀伐,死魂怨气聚合不散,人祸罢了。”回眸冲老子笑,低声笑道:“这德阳城却是来过不记得了?当年本尊潜隐琼华,开法阵来此替本尊买过回桂花糕——嗯,甜不甜?”

  丫美人计使出来六军辟易,被夕阳暖红色光线模糊了漆黑长发苍白脸,鸦羽似睫毛却格外清晰,分明是宅在不周山几万年皮糙肉厚条老长虫,半笼在袖里修长指节却玉般温润,线条笔直而流畅,拈过了糖糕,指肚上便薄薄沾了层糖霜。

  老子咽下糖糕舔舔嘴,第次感觉,云天青这灯泡着实亮了点。

  进城时天已十分之晚,老子行三人没多逛,径直投宿城里最大家客栈,片金叶子砸在柜台上,道貌岸然(?)要了三间客房。烛龙天字三号房正和老子天字号房对门,天青住天字二号房,具体位置在那边再那边再过对面下楼梯再上楼梯楼上第二间就是了。

  ——色字头上把刀,早知道本大仙有朝日也沦落到重色轻友地步,就不笑话人家飞蓬了。

  白天重色轻友直接后果就是晚上脱了衣服死活睡不着,蜷在床上烙饼似个劲儿翻,脑袋里翻来覆去,只想着那长虫手指肚上雪白层糖霜。有阵儿迷迷瞪瞪像是睡着了,梦里却见他朦胧着郁青眼,轻声问:“甜不甜?”

  他奶奶。

  骨碌翻身坐起,清秋中夜异常寒凉,月光水银似泻了满地,空气里游离开丝桂花香气。老子瞪着垂下床沿角棉被发了会儿呆,打了个激灵,掀床帏摸了出去。

  路捏着隐身诀穿墙而过,倒也没惊动旁人。烛龙房间早熄了蜡烛,帘幕低垂,背着月光昏暗片。老子隐约听见帐子后面绵密呼吸,撩开帘子手不知不觉就顿,光脚站在地下,又愣了半晌神,便听帘子另头烛龙笑了声,问:“干什么不进来?”

  他声音优雅安然,静谧里好像含了些什么,缕缕透着抓不住凉滑。老子原本也没想太多,被他问反而忐忑起来,仿佛间犹如西门大官人夜会潘金莲,十二分期待里猛生出三分惶然。帘子后边烛龙又是笑,道:“呵,什么夕瑶姐姐天青哥哥,本尊还道个傻鸟负心薄幸,把本尊丢在脑后了。”

  

  那啥,好口既猥琐又娇俏经典怨妇腔。

  所谓天不练,手生脚慢,久不闻龙神喷雷,老子抗击打能力明显降了两个档次,神雷之下强咽下滚滚鲜血,再睁眼只觉眼前这凉风有信秋月无边都让丫口闺怨劈成了天边滴溜圆个水煮咸鸭蛋,大好意境风流云散。偏烛龙皮厚,全没知觉,顿了顿,又含笑道:“白雪山中高士卧,明月林下美人来。这是勾引本尊来着?”刹那间从闺中少妇自动转换成巴人墙头登徒子,角色转换圆滑如意,端是熟极而流。

  老子青着脸皮抖了两抖,嘴唇颤没接上话,抽抽半天,干脆甩了帘子脑袋杵进他被窝,冷笑:“采花贼语气挺专业挺标准啊,以前没少干吧?”摸黑正想揪他耳朵拽他头发,腰上紧,却教他把捞进怀里。

  死长虫估计睡下有段时间,体温虽依旧不高,被窝里却已捂出几分暖气儿来。床帐里黑漆漆,彼此只看得见大体个轮廓,老子这会儿倒没了家暴心思,打个呵欠往他怀里挤了挤,蓦觉只微温手顺着老子小腿下探,在脚掌上捏了捏:“——这么凉?光着脚来?”没等老子吭声,他整个人便撑着手臂坐起身子,顺带捉住老子另只脚踝,将两脚并在起用掌心焐了。

  ——那刻帐子里忽然出奇安静,老子脑袋倚在烛龙颈窝,偏过头,却全然看不清身后那人眉眼鼻唇:唯清晰只有他十指轻轻扣在脚心触觉,蜷起脚趾,便能察觉他掌心血脉搏动,下下,那么真实。

  阵窒息似酸楚忽然从心底涌上鼻腔,老子紧紧攥住他手臂,咬牙,问:“别不要,成不成?”

  烛龙在耳廓上抿了抿嘴唇,低笑道:“傻话。说什么傻话。”

  那天到最后就只记得烛龙烛龙烛龙烛龙,后来陷进潮水里半梦半醒,却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死鬼死长虫乱喊。无数漆黑头发散落在胸口,像是张绵绵密密网,抓进指缝便分不出哪些是他、哪些是。最难过刻似乎听见他哑着嗓子问,本尊怎么就要了个傻鸟,怎么就要了个没心没肺傻鸟。

  怕不傻,就不要了。

  昨天半夜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来,雨声淅淅沥沥,到早上也没停。窗口虚扣,灌进风微微吹动帘帐,桂花香里含了几分湿气,倒好闻得紧。

  老子往烛龙身上挤了挤,神智又清醒几分,对着来回晃荡床帐瞪了会儿眼睛,觉得浑身还是不对劲,根据从不周山到人间这么多年和某人拳脚相加摸爬滚打条件反射,本能就想把床边罪魁祸首抬脚蹶出去,后来想了想好像是老子先爬了他床,卸磨杀驴这种事儿咱不能干,哼哼唧唧重新躺实了,装睡。

  忽然烛龙问:“醒了?”原来他也醒了。

  老子“嗯”了声,想说腰疼没好意思张嘴,便听他又道:“怕是要去魔界趟。”

  老子怔:“魔界?”依稀记得在月老阁他也提过这么说,心里却更诧异,问:“魔界跟咱俩事有关系么?别是要踢馆吧咱俩?”自己嘿嘿笑了几声。

  烛龙也笑了笑,片安静里笑声有些模糊。他嘴唇在额角上贴了片刻,蓦地又离开了,道:“不知道,或许有头绪。”停了停,慢慢道:“也希望有头绪。咱们事,不清楚不清楚,只怕回去问干爹,他也说不清楚——他要是清楚,伏羲死讯断不会瞒过他五千年。”

  老子无语望天,心说烂头烂尾摸不着边,啥叫破事儿,这就叫破事儿。

  烛龙心里估计也烦得厉害,连臭屁要死“本尊”都不叫了,接着道:“干爹不知道,伏羲却定然心里有数。那年他孤零零死在东夷大渚,只个人陪在身边,若当真留下只言片语,也只那人知道,说不得,求他便是。”叹了口长气,干脆仰面躺平陪看床帐,喃喃道:“烛阴、烛阴早知道每次下手轻点”

  老子脊梁骨上毛炸,默默回忆了秒钟某魔尊二五八万能把人先冻住再砸死冰砖脸,继续无语望天,卑鄙无耻想实在不行求就求吧,大不了改天打包景小天当敲门砖。

  上午起床时腰还是疼,全身骨头像挪了位,两只手提不起丝力气,竟比早上刚醒那阵还难受。老子强扶着腰“嘎嘣嘎嘣”钻出让长虫来来回回掖成坨棉被,“嘎嘣嘎嘣”扭进晾了宿天字号房,“嘎嘣嘎嘣”挨着床沿穿好衣服系上头发,“嘎嘣嘎嘣”拽开门板准备出去吃饭,最后“嘎嘣”声撞进从那边再那边再过对面下楼梯再上楼梯楼上第二间天字二号房穿越而来云天青怀里。

  云天青叼着根草梗神清气爽,显然刚在红尘万丈里很是欢腾打了几个滚儿,双眼盈盈带八卦,伸爪把老子从他身上掰下来:“瞅体虚气弱脚步飘忽,昨晚龙神怎么了?”偏头避过老子九阴白骨爪,换了个调调又笑:“龙神呢?起不来?咳,昨晚把龙神怎么了?”

  老子脸上强挤出丝笑来,左手攥右手,又是“嘎嘣”声:“走了。老子让他到魔界给玄霄师兄送信,说有个叫云天青正在德阳城鬼混呢,今天混秦楼明天睡楚馆让他自己看着办。”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下正中死穴,天青小白脸更白,很俊杰默了。

  ——早上烛龙否决了老子从“同去同去”到为了衣服剁手足厚颜出卖景小天切提议,道青光说走就走。如今晃眼三千年将满,神魔大战前夕两界气氛紧张,他自己孤身个虽说有利于被不长眼堵墙角群殴,但既然是去找重楼,说实话,老子倒不十分担心。

  毕竟从小个壳里爬出来,真想出人命早出人命了,有跟着未必也不是添乱。双黄蛋这种生物彼此联络手段早已被证明超越了科学以及非科学,当年老子飞蓬水碧妹妹仨无聊好事扎堆儿凑起,再加溪风个技术顾问都从来没研究明白过。

  收拾了云天青,老子既僵硬又僵硬跟他下楼吃饭,天青在前,转身背上竟新添了口剑。老子嘿嘿坏笑,扣起指节在剑鞘上铛弹,打趣他:“云大侠这就准备行侠仗义了?这剑挑得可不咋地,怎么说也是宗炼师父嫡传,要是求,改天本大仙给回炉重铸把。”

  天青嗤笑:“少来,这剑不碰还能削个苹果,到手里就真成废品了——其实如今背着剑也就充充门面。玉肌枉然生白骨,不如剑啸易水寒,正好龙神不在,咱哥俩重出江湖,找找当年感觉罢了。”

  他这话说到后来声音渐渐便低了,走过楼梯拐角,少年般侧脸透出几许沉稳内敛心事——这情景其实像极了二百多年前第次认识他,那时候寿阳城里新组团黑风双煞正是初生牛犊意气飞扬,老子无忧无虑腆着脸装嫩,他也还是真正少年。

  客栈楼下是饭堂,天青起得早,事先跟小二定了桌早点。上午这个时间虽说不是饭点,饭堂里人却不少,七八张桌子坐了多半,虽也有个别江湖人零散服色(并且粗略扫似乎还挺眼熟),大多数人却像是个门派,堆老爷们吆五喝六乱七八糟,统制服艳得像火,背后也不知背着什么,整个大堂里弥漫着股淡淡火药味儿(这个“火药味”纯粹是客观描写,老子那BH二姐没穿之前S大化院年年全额奖学金,硝石硫磺那股味儿老子上辈子就闻惯鸟)。

  天青没容老子多看,扯着在靠墙个单桌坐下,笑道:“这德阳城不太平,听说有个叫霹雳堂门派霸在城里,天王老子似横行霸道,最近正跟蜀中个叫唐门争地盘。早晨打听过了,蜀山、唐门、霹雳堂,蜀中武林门派拿得出手便只这三家,周围这帮穿红衣就是霹雳堂人马,他们暗器囊里都有股怪味儿,错不了。”

  老子吐出嘴里枣核,边拿筷子戳枣馒头上剩下排眼儿边点头。火药是唐朝道士炼丹炼出玩意儿,天青南北朝人也算半个穿越性质,不认识相当正常——大四老子作网络文学毕业论文时,二姐封魏曾经翘着二郎腿坐在老子书桌上NB而深刻总结:同样是穿越,古穿今和今穿古待遇是明显不同滴,具体例子比如说古代人穿到后世最多也就是show下降龙十八掌菊花点穴手,而老人家如果穿到古代必然左手雷管右手硝酸甘油头顶王八之气脚踏科学技术制高点绝不简简单单拿黑火药凑数BLABLABLA

  说起来,好像霹雳堂还真和披着唐雪见壳子封魏结了仇,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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