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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望重呆呆地看着冉德高的侧脸,脸上通红通红。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站起来,在冉德高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吧嗒”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哎呀,羞死了。”冉小乖赶紧把眼睛捂起来,一边嘀咕:“爹爹和汪汪叔叔才羞羞呢!”
两位管家之间的飞速进展,再次让王府沸腾了,大家纷纷表示,管家的行事风格实在是雷厉风行,值得他们好好学习,并在工作中将这一风格发扬光大。
“昨日才告白,今日就同居,若要言明朝,生子未可知。”冉鸣远写下这样一幅龙飞凤舞的字,让人拿给冉望重,算是贺礼。
而冉望重不顾冉德高的反对,将这幅字贴在了天花板上——冉德高就算再恨,也没那功夫把纸给撕了。
“爹爹,汪汪爹爹,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冉小乖问道:“沈大哥说,不以成亲为目的的同居,都是耍流氓。爹爹,什么是耍流氓?”
冉德高刚入口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他凶凶地瞪冉小乖:“你还小,不用知道耍流氓是什么意思,还有,以后不要和你沈大哥玩了,和他在一起会学坏的。”
“小乖都那么大了,让他知道一下也没什么嘛,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都亲自耍流氓了,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小乖过来,汪汪爹爹告诉你”
“冉望重你敢!小乖是我儿子,你别以为他叫你一声爹,你就能为所欲为了!”
“我也是为他好,就算因为你太保护他,他才那么呆。”
“你居然说我儿子呆!小乖,我们收拾东西,爹爹今晚去你屋里睡。喂,冉望重你干什么,放开我,唔”
这对管家夫夫依然一直爱吵架,每次吵着吵着,冉德高都嚷着要分房睡,却一次都没成功过。
不过,这两位管家的吻技,倒是在短短的时间里,有了质的飞跃。
53
53、醋醋醋醋醋 。。。
一大清早,冉鸣远就被冉德高从床上揪起来,面前丢下一大堆纸张,还有两个硬邦邦的字:“干活!”
“不是全权交给你负责了么,又为什么事情找我啊”冉鸣远揉揉眼睛,茫然地看着那高高一摞纸,不知怎的,他就想起在宫里批奏折的时光,不禁一阵寒颤。
忙于公事什么的,实在是太不符合他冉鸣远游手好闲的作风了。
“王爷大人,您悠闲惯了,都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吧?两年一次的举孝廉,又到您亲自为朝廷甄选人才的时候了!”
“啊?”冉鸣远整个身子都垮了下去:“怎么又来了,我记得前不久才举荐完呢!”
说到这“举孝廉”,那可是在冉鸣远最讨厌之事的排行榜上,仅次于饿肚子的事情。虽说这每逢两年,就由当地官府和皇亲共同甄选德才兼备的人,向朝廷举荐的制度,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可对于甄选的人来说,就不是那么轻松了。首先要看一大堆资料,是参选人的履历和事迹,从中挑选出一批人,再和他们进行面谈,最后才能决定举荐的人选。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能让冉鸣远脱一层皮。
“德高,不如这些事情也交给你吧,你看你整日处理王府内外事宜,比我可靠多了,一定能为国家选出栋梁之才。”冉鸣远扯着冉德高的袖子,现在也不管什么王爷的身份了,摆脱这项艰苦的任务比较重要。
可冉德高才不吃他那一套呢,自己成日忙活,冉鸣远却一直玩耍,他积在心里的气可不是一丁点儿。两年才有那么一次机会,他才不会放过呢。
“请王爷在三日内看完这些,并列出通过的名单,面谈之事,属下定会竭力安排。”说罢,冉德高就脚步利落地离开了房间,留下冉鸣远坐在床上,万念俱灰。
“这些,都编得太假了吧,十个人里头,起码有八个人不是父母残疾,就是双亲病重,再不然就是自小跟着鳏父寡母长大难道我大宁子民,都要经历如此悲惨的童年,才能成长为人才吗!”冉鸣远一边翻看手中的材料,一边嘀嘀咕咕评论着。
“还有这个,干嘛整天写自己多苦多穷多可怜,我要看的是你的能耐,又不是看故事。”冉鸣远越说越烦躁,把手里的纸张捏得皱巴巴的。
沈擎端了一碗酥酪进来,看见冉鸣远一张小脸都快皱成烧卖了,显然心情不佳,便立刻走过去安抚。
“擎,”见到沈擎,冉鸣远放下手里的东西,靠在他身上撒娇:“我做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受如此之罪啊!”
“身在福中不知福!”沈擎在他额头敲了一下:“你生来就是王爷,怎么会懂这些平民百姓想要出人头地的愿望,他们就算是写得夸张些,也是为了能让你看上啊。你呀,也稍微认真些,你可是裁决者,随便一个念头,都可能会决定别人一辈子的命运。”
冉鸣远咽下嘴里的酥酪,道:“我就是抱怨两句嘛其实我很认真的,你看,我还在不合常理的地方做批注呢!我只是想,这其中有些人能在这履历上做手脚,日后为官也难保不弄虚作假,所以一定要把他们清出去,不能因为他们的身世看起来可怜就心软了。”
“知道了,我们小王爷才不会敷衍了事。”沈擎在他额头亲一口:“这两日辛苦你了,晚上我会做大餐的。”
“太好了!”冉鸣远欢呼一声,全身又有了力气,拿起材料继续看起来。他要努力早些把今日的材料看完,然后去厨房陪沈擎做晚膳。
沈擎坐在一边看着他,心里一阵欣慰:他家的小王爷,虽然平时像只小米虫,一旦遇到正事,那可就最靠谱不过了!
五日后,冉鸣远在王府,同当地府尹一起,面见二十位被选出的才子。
沈擎作为给冉鸣远添茶加点心的人,也站在一边看热闹。
二十位才子分成两排,一顺溜排开,皆是意气风发的青年人。沈擎看在眼里,暗暗点头,冉鸣远的眼光不错呀,至少从卖相上来说,没有贼眉鼠眼形容猥琐之辈。
行礼之后,二十人一一自我介绍。这个过程挺乏味的,有几个人为了博得冉鸣远青睐,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文绉绉的让沈擎也听不太懂,到后来还走了几回神。
“草民潘給力,石南乡人,私塾夫子,参见王爷。”在前一个人滔滔不绝了足足一刻钟后,这样简洁明了的介绍,真是让人颇有好感。
而更吸引沈擎的,是这人的名字——潘給力,給力!这不是2010年末在中国流行起来的词吗?怎么会有人用这个词做名字的!
沈擎认真地打量起这个人,他着一身书生常穿的青色长衫,眼角微微挑起,唇薄薄的,面容很是文秀。即使就是那样微微躬身地站着,身上也散发出一种淡然的书卷气。
好气质!沈擎一边赞着,一边又觉得,这个人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气息。
是什么呢?难道自己之前跟他见过不成?
沈擎看潘給力看得起劲,连冉鸣远的视线黏在自己身上都不曾察觉。
坐在上位,冉鸣远心里都快气炸了,沈擎居然盯着一个书生看了好久好久,眼睛都不带眨的!
哼,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长得文气些么,哪里有我好看冉鸣远暗暗咬牙,在心里为潘給力打了个大大的叉。
对对子、作诗、考古籍、谈为人处事、谈治国之策几番交流下来,冉鸣远心里也有了个排名。尽管心里不情愿,可他不得不承认,那位潘給力,还真是稳坐二十人当中的头把交椅。
他不仅饱读诗书、对答如流,而且还提出了很多非常新鲜的主意,让冉鸣远这个平日里不爱关心国事的人,耳朵也亮了一次又一次。
算了,就举荐他吧,谁让我冉鸣远是个为了苍生不计私情的人呢?上天都会被我的无私和伟大感动的吧冉鸣远一边想着,一边在名册上圈出了五个名字。
至此,这场持续了三个时辰的面谈,终于结束了。
好累啊众人散去,冉鸣远歪在椅子上,瞟了一圈四周。
咦,沈擎怎么不见了,往日他不是早该凑上来帮自己捏肩膀了么?今天跑哪儿去了。
冉小乖的到来,很快解开了他的疑惑:“冉冉,我刚才看见沈大哥和一个穿青色衣服的哥哥在门口聊天,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后来他们还抱在一起。冉冉,那个大哥哥是谁呀?”
青衣男子今天穿青色衣服的只有潘給力一个人!冉鸣远跳起来,暴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原来沈擎撇下自己不管,是为了和那个潘給力说话呀,还抱在一起?知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这几个字怎么写啊!花心擎,有了小爷还不够,还敢闹红杏出墙!
此时,沈擎可不知道冉鸣远恨他恨得牙都痒了,他还沉浸在找到同类的惊讶之中,满心欢喜呢!
方才听潘給力谈治国之策,他当时就激动得不能自已了——这些话实在是太熟悉了,新闻联播里几乎天天都能听到。也由此,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位潘給力,也如他一样,是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
所以面谈一结束,都来不及跟冉鸣远说一声,他就追着潘給力出去,想要问个究竟。
不敢直入正题,沈擎先挑了几个国家领导人的名字说,结果潘給力可真给力,直接把常委都给背了一遍。
他乡遇故知,两人惊喜之余,自然也分外惺惺相惜。潘給力告诉沈擎,他原名并不是这个,只是孤身一人来到这个时代,为了找寻同伴,才起了这个具有标志性的名字,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
沈擎一个激动,和他足足聊了一个时辰,直到夕阳西下才察觉不对劲——他都忘了给冉鸣远准备晚膳了!
匆匆告辞,还约好了明日继续聊天,沈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回院子,却没想到迎接他的,是冉鸣远冷到极点的脸色。
“王爷,我错了,我现在就去做饭。您想吃什么,我都给您做。”沈擎点头哈腰,卯足力气要哄冉鸣远一笑。
冉鸣远别开脸:“不用了,我不打算用晚膳了。”
“那怎么成!”沈擎道:“别生气嘛,今天做花馔录的菜好不好,厨房里还有一些干花瓣。哦对了,我在御膳房里学过一道点心,还没做过呢,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就去做。”
“不要,”冉鸣远的态度很坚决:“你别以为用吃的就能打发我。”
沈擎一愣,表情很无辜地看向旁边的冉小乖,轻轻问他:“王爷怎么啦?怎么生那么大气?”
冉小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听到你和青色衣服大哥哥在门外相谈甚欢,然后脸色就变成这样了。”
沈擎呆了片刻,随后忍不住笑出来——冉鸣远这样子,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还以为只有自己会因为别人多看冉鸣远而不高兴呢,原来冉鸣远也会为自己吃醋啊沈擎的嘴角扬得很高,忍不住要自鸣得意一番。
“冉冉小乖乖,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做晚膳哟!”沈擎哼着小曲儿,迈着轻快的步子,喜气洋洋地走向厨房。倒让冉鸣远开始不解了:自己还在生气呢,他突然这么高兴干什么?
冉鸣远的疑惑,在面对一桌大餐时,迎刃而解。
糖醋排条、糖醋鲤鱼、酸辣海参、醋溜白菜、老醋花生米、醋椒汤满满一桌子,都是和醋有关的菜,人在桌边坐下,就被这酸味给呛了鼻子。
“宝贝,谢谢你为我吃醋。”沈擎给冉鸣远夹了好些菜:“不过你现在可以把醋吃饱,以后就别从我身上找醋吃了,我可受不起。”
冉鸣远一张脸血红,张牙舞爪地道:“谁要吃你的醋了,自作多情!”
“是是是,算我自作多情。”沈擎语气里满是宠溺:“你先吃,吃完我就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关于我和潘給力究竟谈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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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奶油也不甜 。。。
“所以,你以前说你来自很远的地方,其实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冉鸣远嘴里嚼着甜薯干,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一只小松鼠。
“嗯,现在我们的这个时代,相对于我来自的世界,大概就是古代吧。”沈擎道:“换句话说,就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
“哦,”冉鸣远点点头:“我知道了,原来你和潘給力是老乡啊,那就暂且原谅你一回吧,以后可不许撇下我去找别人了。”说完,他就如往常一样挂在沈擎身上:“擎,我太饱了,你抱我走吧。”
从头到尾,沈擎一直仔细端详着冉鸣远的脸,可是,他却没有流露出一丝异色。惊讶、震动、害怕、慌张沈擎曾设想过的冉鸣远可能会有的那些反应,如今一种都没有出现。
冉鸣远的反应,就好比沈擎对他讲了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比如冉德高和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