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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镰衣以前的想象中,神都是高傲冷漠,不关心人界的生死,只会站在高处看着别人流血
而冥王却让镰衣对神有了重新的认识。除却冥王美丽的外貌,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斯文无害的文人,性格温和,气质儒雅。冥王自然不是个文人,他只是有这样一种气质,让人感觉不到威严也感觉不到压力,当然这也是他的危险之处。
很多世人都说神佛慈悲,他们不像人间帝王一样带着强势的威严,神们通常都温和而自制,带着悲天悯人的气质,其实都是最冷漠的家伙。
镰衣不禁这样想着,那一天他在三途川的彼岸的时候,冥王就这样的走过来,白色的长袍优雅缓行,带着和冥界截然不同的纯净气息。镰衣仿佛做了一个梦,谁阖眼,谁醒悟,谁的梦里花开一瞬?
他安静的站在艶丽的曼珠沙华中间,暗红色的眼睛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睿智和温和。明明是那样的人,却偏偏感觉高高在上,只能让人带着畏惧之心,顶礼膜拜。
只不过镰衣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宠溺自己的孩子,难道人常在神身上也是一样的?可是冥王和冥小羽之间明明就是客客气气啊。
那个冥小墨镰衣进了冥府以后就听到许多冥小墨的流言。冥小墨的任性骄横即使在天界也是出了名的,就像人界的那种纨绔子弟。
冥小墨和冥王不仅连长相,居然连性格也一点不像。冥小墨就像一朵盛开在黑暗中艶丽的花朵,吐露着醉人的,带着致命毒素的芬芳。镰衣第一次看到他就知道了,那么美丽,那么骄傲。
冥府的人从来不会想去尝试轮回的滋味,那不是他们该有的体验,但是冥小墨偏偏要去,为此被封上了十道封印。他已经没有力量,却依然是那么骄傲,美丽骄横的不像话。
虽然他是冥王的男宠,但是冥王似乎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朋友,他们两个并没有产生什么肉体关系。但是这样下去他根本就无法达到最初的目的。
镰衣正想的出神,走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两个鬼差已经站在他面前。
“你们怎么”镰衣惊讶的看着鬼差,冥府的规定,鬼差是不能进入冥府的。
两个鬼差阴测测的笑笑:“如果你一个魂魄能进来,那我们为什么不能进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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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男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冥小墨揉揉眼睛从男人怀里挣出来,伸了个懒腰,轻轻掀开薄被,下了床。
脚刚踩到铺在大理石上的柔软的绒毯,身体又被拉回床上。
腰被男人搂住,冥小墨扁扁嘴,在男人怀里挣扎起来:“我醒了,不要睡了。”
“再陪父君睡一会,”男人轻轻的说,眼睛还没有张开,手搂着冥小墨的腰,将他拉到自己怀里,鼻尖轻轻蹭着他的颈侧。
“不要,不要,我要起来了。”冥小墨抗议道。
冥王被自己怀里的小墨弄的无法睡觉,只好放开他。
冥小墨跳下床,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人。这个男人银色的长发铺展在白色的被单上,盖着薄被,一点也看不出冥界主人的气势。
冥小墨转身后,坐在了柔软的地毯上,下巴抵在柔软的床上,修长的手指落在冥王的额头,指尖缓缓的滑动,划过高高的鼻梁,柔软的唇瓣,性感的下巴沟。
手忽然被冥王抓住,冥小墨看到冥王慢慢睁开了眼睛,暗红色的眼睛,像黑暗深处冷淡的火焰,岁月已经拂去了表层的炙热。
“让我再睡一会。”冥王柔和的说。
“噢”冥小墨应了一声,抽回了手。冥王再次阖上了眼。
冥小墨沉默了一会轻轻说:“喂,父君,你以后不要再纳宠了好吗?”
床上的男人没有应声,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故意不回答。冥小墨扁扁嘴,站了起来。
以前冥小墨会经常和冥王一起睡,所以冥王的卧室里也有冥小墨的衣服。冥小墨拿了一件黑色的长衣,穿上黑色的长靴。
冥小墨走出宫殿的时候,看到了镰衣。
他后面跟着两个鬼差,正在和宫人争执。
“我要去找冥王!”镰衣说,“我有事请求冥王。”
宫人不厌其烦的一次次告诉他,他现在应该去轮回司,而不是呆在这里,冥王是不会再见他的了。
“你要见父君做什么?”冥小墨从台阶上走下来,看着那个清秀的少年,“做为一个魂魄,你已经在冥府呆的够久了,仙气也应该得到了不少,快点滚吧。”
“不行,我一定要见冥王。”镰衣固执的说。
冥小墨眯起黑色的眼睛,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点着自己的下巴:“那么,你告诉我一个魂魄有什么资格来向冥王开条件?”
镰衣抿着嘴,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好吧,你是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呢,”冥小墨又说,“是要财富还是权力?是要长生不老还是洞悉万物的智慧?”
镰衣有那么一阵的恍惚,站在他面前的冥小墨,声音是如此优雅而充满诱惑力,就像一个魔鬼正在开着筹码,即使要付出灵魂也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什么?
冥府不是人界,容不得你讨半分价钱,但是冥小墨不一样,他有足够的条件开给别人。
“那么镰衣,”冥小墨靠近他:“你想要什么呢?”
“我”镰衣幽幽的开口,“我要救一个人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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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发生了一件大事,冥府的第一公子已经回到了冥界,看样子他不打算再去二十四道轮回里玩了,于是阎王殿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状态。
冥界有一海,鬼判殿就位居大海之中、沃焦石之外,正西的黄泉黑路上。
在民间有很多关于阴曹地府的传说,据说阴曹地府是由十殿阎罗王所掌控。当然,这十殿不是连在一起的,像鬼判殿就是在海中,还有一些殿都在海底,或者四面八方。
而鬼判殿的主人——秦广王就是专管人间的长寿和夭折、出生与死亡的册籍,统一管理阴间受刑及来生吉、凶。
这天,秦广王正泡了上好的龙井茶捧在手里,桌子上摆放着苏式月饼,判官和几个鬼差围在一块准备吃月饼。
“啊,人间又是中秋佳节,时间过的真快啊。”一个鬼差感慨着,然后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是啊,又过了一年,”判官应了一声,“我们殿可真是空闲啊,别的几个殿忙的很呢,赶着时间送一些鬼回阳间和家人团圆。”
“其实我们鬼判殿也就做做文书工作,能有什么事情呢,”秦广王喝了一口茶道,“比起别的殿来,我们自然是轻松的。”
“啊,我前几天和几个同僚一起喝茶的时候,他们说大少爷回来了。”判官小声的说。
“什么?那真是可怕的事情!”秦广王手里的茶杯差点被自己打翻,他连忙把它放到桌子上,立
即说:“我们马上撤吧,要不把殿搬远一点吧”
“那个”一个鬼差弱弱的问,“那个大少爷是这么可怕的人吗,我觉得冥王挺温和的啊,羽少爷也”
“这家伙哪来的?”秦广王转头问判官。
判官立刻回答:“是新来的鬼差。”
“噢”秦广王一副了解的样子,转头对那个新来的鬼差道,“那个,孩子啊所谓生逢乱世,身不由己啊,那个冥府的大少爷啊”
忽然,殿门发出“彭”的一声,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我听到有人在说我?”冥小墨眯起眼睛,走进大殿。
“大胆!这里是鬼判殿”那个新到的鬼差“腾”的站起来看着走进来,瞪着人,直到冥小墨走到近前,鬼差才看到冥小墨的模样。
第六章
那是一位美丽的公子,鬼差往后退了退,那美丽的样子带着侵略的性质,让鬼判殿的整个气氛改变起来。
“你们在这里过中秋吗?”冥小墨皱着眉头,抬脚踩在鬼差的脚背上,后者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而冥小墨今天的靴子跟稍微有些高和坚硬。
鬼差刚要发作,旁边的判官连忙拦到他面前,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随即跪下来行了个礼:“墨公子。”
冥小墨一脚踢在判官脸上,判官痛的捂住脸,鼻腔里一股血腥味,委屈的看着冥小墨。
“鬼判殿这么清闲吗?”冥小墨走到秦广王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一脚架在桌子上。秦广王当然早就识趣的退在一边,给冥小墨端上一杯龙井。
“没呢没呢,我们鬼判殿忙着呢。”秦广王立刻信誓旦旦的说。
“明天你们抽人手去帮轮转王吧,他们科最近很忙呢。”冥小墨纤细的手指在秦广王的桌子上轻轻敲着。那白皙的颜色,在这么幽暗的环境有种慑人的蛊惑,只不过在场的人不敢看而已。
“是”秦广王连忙应着,一边使眼色叫判官和那个鬼差退到一边。
“我来你这里是来查个人,”冥小墨慢慢的开了口。
“有、有、有!”秦广王立刻说,讨好的向冥小墨笑道,“只要不是位列仙班的,不管人界还是冥界,都记在我的生死册上,不知道墨少爷要找谁呢?”
“喂,镰衣,你要找谁?”冥小墨向殿下喊了一声。
黑暗中走出一个少年,铃声清脆,在灯光下是一位翩翩公子,虽然及不上冥小墨的美丽,倒也是清雅脱俗。
“他的名字是月牙,以前是珂国的皇帝。”镰衣轻轻的说。
“听到没,还不去找?”冥小墨对站在一边的秦广王说。
“是是是,马上找。”秦广王连忙应着,手一伸,出现一本厚厚的本子,上面赫然写着“珂国”。
冥小墨支着头,一边喝着龙井,一边拿起月饼吃起来。冥界的食物虽然比人界的好,但是冥界总有一些人喜欢人界的烟火气息,冥小墨其实也喜欢。
“这个月饼做的蛮好的,”冥小墨吃了一个说。
一边的判官连忙道:“一会我差人送一些去府上,可好?”
“送到父君那里去好了,我这几天住那里。”冥小墨点点头,犹豫了下,准备再吃一只。
镰衣看着他美丽的脸,忽然觉得自己误解他了,也许他只是一个被过度宠溺的孩子。
“啊,找到了。”秦广王指着本子上一行字道:“珂国的创始皇,月牙。”
“嗯?很久之前了,转生了吗?”冥小墨拿过本子看到那是很久之前的年份了。
秦广王摇了摇头:“凡是帝王家,大多罪孽深重,尤其是这样从战争中崛起的皇帝,自然是杀孽
过重,现在正在十七层地狱呢。”
“什么?”镰衣原本略带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噢,重罪区啊,”冥小墨挑了挑眉,“十七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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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衣想象过月牙会遭受的苦,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沉重。妄语、杀生、毁约这些罪孽层层叠叠,日复一日的遭受着痛苦。
“救救他!”镰衣转身拉住冥小墨的衣袖,“求求你。”
冥小墨一甩手,把衣袖从镰衣的手里拉出来,黑色的眸子看着镰衣。
“冥界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会到这里,在人界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冥小墨轻轻的说,“他的罪孽还有三千年才能消弭,再次轮回。”
“不行,”镰衣拼命的摇头,清澈的双眸落下眼泪,“求求你,救救他”
“有道是:莫言不报应,神鬼有安排。”冥小墨看着被大石压过的男人发出痛苦的呻吟,“这是他该得的,杀人的罪过是最重的。”
镰衣只是流泪,冥小墨转过头看着镰衣,他伸手用指尖抬起镰衣的脸。清秀的脸上满是泪珠,
“你接近父君就是为了他吗?”
镰衣无声的点点头,随即又道:“救救他,毕竟他建立了国家,让百姓”
“算了吧,”冥小墨冷冷的笑了一声,“如果国家一定要巨大的牺牲才能建立,那么这样的国家还是马上灭亡好了,谁会在乎?”
“墨少爷”
“你想救他也可以,”冥小墨忽然说,他黑色的眼睛深邃的如同冥界的天空,拒绝一丝光线的透入,“你和他只要把这张协议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