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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良人-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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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月?叹月!
  对方沉默不语,突地闷咳出一大口血。他微侧过脸不愿多看一眼,十指掐进掌心刺疼。
  “先生。”背后的人微弱地叫一声,公叔荐背脊一僵,疑是听错。她竟然如此称呼他?
  可是她又唤了一声,似乎在笑:“谢过先生这么多年的教诲,菱蛇……受教了!”
  他惊得回头,背后却已经没有人了——她走了。
  有很长一刻,感觉似乎有什么细密的东西渗进心脏,比起恨意更多的是滔天酸涩。
  后来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听说她嫁了一个人,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刀客,可这个刀客最终死在她手上,被砍下的头颅送到了临云宫,当日,“白茶会”突然从江湖上销声匿迹,而君承欢身边多了“菱蛇娘子”。
  “菱蛇娘子”恶名太盛,没多久就成为江湖正道征讨的对象。可她却一直没有被杀死,而且一日不死,就一日杀人,好像要使这恶名散播得人尽皆知才好,让天底下每一个角落都听到她的名字。
  混迹在同一个江湖,他又怎么会听不到这些消息,只是想,这或许算是他的错——将一条惶恐不安的青蛇,硬生生逼成了一条张开獠牙的毒蛇。
作者有话要说:  

  ☆、洛阳雨(番一·蛇之信)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尽湿的两人像是化了雕像。
  “我想好了,如果那天你来了,我就原谅你了。”
  菱蛇娘子幽幽的声音穿透年岁将记忆贯穿起来,面颊上雨水浸得笑意有些朦胧不清。
  “我曾想过,只要你来……管他什么养育之恩师兄弟之情全是狗屁。哪怕对人说他们全是我杀的好了,让我自己亲手斩断这些背叛他们都没关系,反正我从来都这么自私……可是我等那么久,一直等了整整两天三夜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她说。
  “当时雨下个不停,水淹过我的脚脖子了,很冷、很冷,冷得我像是要死了一样,你,一直都没有来……后来,再见面的时候,我早下了决心此生都不会放过你。要怪——就怪你来的太晚。”她抬起眼睛,怨毒的光突然就没有了,换之却是一抹妖异的红色掠过,魔障一般使人移不开眼去。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的头颅一排一排整整齐齐地挂在牌坊上?”
  看着公叔荐面色惨白,她怪异地笑:“没错,那是我挂上去的!为了说服自己不去找你,我每克制一次就割下一个头,挂在那里拼命盯着看,对自己说:‘这是同门的头颅,我得看好它们不要被野猫野狗叼走了,放在这里等你回来给他们入土为安……’先生可还记得你说我像个疯子?没错,我就是个疯子!反正他们全都死了个彻底,尸体早就被水泡得发臭发烂了,假惺惺地念念不忘有个屁用!”
  “当初,我不信你会是个大奸大恶之人,仅仅是因为你将他们的尸身悉数照料妥当,却不想……”公叔荐深叹了口气,目光复而更加清冷,“我知道你恨吴月,但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逝者已矣我也不愿痴缠此事,你怨怼的是我,何必因为个人恩怨再去助纣为虐?”
  “先生说的莫非还是那老尼姑的事?哼哼,你当这帮江湖正道都是什么好人?老尼姑看上蓝州地图已久,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说要来围剿我临云宫,今日我若不在此将她收拾了,先生难道以为她会好好同你合作?先生你是聪明人,想必也清楚这些人的伎俩,出尔反尔尽是不要了那张老脸……我做此事,于朝廷的利益其实无甚大碍,你何必操那份闲心?”
  “杀人偿命。你今日杀了人,日后便会有千千万万的人前来寻仇,谁也保不准你性命,你何苦还要执迷不悟。君承欢此人狡诈成性,派你谋害萧家夫人在先,杀死静尘师太在后,观之,你不是沦为了歪邪之鹰犬又是什么?”
  “住口!”菱蛇脸色突地变了,“即便是先生,也不该说我家宫主任何不是!”
  “我只评述事实,你也是一次次从刀口下活过来的人,应该不会不懂这道理,被害者何其无辜,谁给了你掌他人生死的权利?”
  菱蛇轻微一颤,良久道:“要怪就怪她们命不好,谁让她们偏生被我撞上了?”
  “那个萧家夫人我本不想杀她,谁知她自己纠缠不休送上门来……我平生最恨愚蠢又痴心的女人,恨那蠢得自作多情,恨那蠢的痴心妄想!这样的女人,不如将心肝挖出来了才好,捧在自己手上好好看清楚,看清楚自己的心是多么狭小卑微的,看清楚究竟是什么颜色的,是不是要挖上几个洞,变得七巧玲珑才好?这样一来,她就会学得聪明了!”她尖锐的指甲狠狠剐在自己脖颈侧,笑得骇人。
  “菱蛇……”他喟叹了声。
  “你是不是很后悔救了我?你当初就不该救我。你以为救人就是好事吗,现在我就杀人给你看,让你看看,你公叔荐也有做错的时候!”说完,她突起发难,平地掠起好几丈,甩起凌空一鞭自上而下攻来,只听得破风猎猎作响,火红色的长鞭已经扫到眼前。
  公叔荐也不惊慌,不退反进,虚地晃过一步就躲过了攻势,更趁着那鞭子后劲未收借力而上,同菱蛇娘子展开了拉锯。
  菱蛇更恼,扑上前手腕一翻,那长鞭被松一端突地扬起如蛇头一般袭向公叔荐喉口。眼见缠斗不下,“叹月姬”清喑一声再次出鞘,格住了鞭头,两股猛劲相碰震得彼此虎口微微发麻。
  “你一日不将这剑丢了,说明你仍旧不信我当初说的话。可无论你心心念念惦记她多久,杀人凶手始终就是杀人凶手!比起我来又能清高到哪去?不如我送你去了黄泉,你自己好好问问她!”她眼睛眯出细小的杀意,手脚已经做出了决定,也看不清是多快的动作,人已经到了眼前,竟徒手为爪生生扣上来。
  公叔荐自然反掌相持,刚触上那指尖劲风就顿感不妙,对方手上携一股阴冷入骨的奇怪内力,冷锐入舔毒尖刃,正面抵触还不给贯个对穿洞?当即就变掌为爪擒住她手腕,却发觉那脉搏忽缓忽疾跳的辛辣要断绝一般,不禁心中大骇,这样诡异的脉象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正想再细探个究竟,手上突然一烫,已经被她挣脱开了去。
  他抽身退开,将手背在身后,叹:“‘散水’不是什么好功夫,你不要再练下去了。”
  菱蛇娘子微怔,眼中似乎有一瞬的恍惚与哀愁,可马上又恶毒地嗤道:“先生真会说笑,我一个邪魔歪道,练的能有什么好功夫?我家宫主倒是说我有难得的悟性呢!”
  “你永远也听不进规劝。”蹙眉冷对,两人再度缠斗一处。
  堪堪交锋二十四个回合,最后是他一剑斜削,对方下意识侧脸躲避,便毫不留情地拍出一掌正中她右侧胸肋。五分掌力下得不重不轻,将她三根肋骨齐齐拍裂,菱蛇娘子撞在石槛上,胸口剧烈起伏两下就呕出一大口血。
  他冷然地:“不管多少次,你始终不是我的对手,你走吧。”眼神似乎已经将她跟其他任何手下败将归为一类,如此不屑一顾。这样的眼神,不管她怎么费尽心机想去打破,却始终做不到,以前是这样,没想到现在还是这样! 
  “公叔荐!”她凄厉地叫着,指尖狠狠地抠进土里,恨不能将他整个啃食干净。他却负手在后拭过剑锋转身走了,脚下稳若磐石,哪怕她是爱是恨都绝不会回一下头。真是可笑至极,在他眼里从来没有留下过什么,自己也只是个跳梁小丑?那么谁来告诉她,有什么办法可以撕破他这张冷面,打碎了这张面具给她看看,只要有这样的机会,她菱蛇做什么都可以!
  “公叔荐!你终有一天会知道自己错得有多彻底,届时,你就尝到什么叫悔不当初!”
  眼见对方的身影最终淹没在雨里,沿羊肠青道,晕得唯剩一片洛阳湿色。
  不知何时起,同样桀骜的两人,一个毒得炽烈,一个冷得傲然,骨子里却都已如癫似狂。
  怨憎会,爱别离,这一路走来,人与人之间的牵绊往往如是。
  那么到底变得爱多了一些,还是恨多了一些?或者说爱这种东西来得太虚无缥缈,终究输给了猜忌与憎恶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回归主线了嚛~
  才不会开启海螺模式磨蹭呢╭(╯^╰)╮!

  ☆、炎景

  七月十五,长安城。
  正值盂兰盆节,各家各户都在送祖,沿路的店铺都早早关了门,每条河道里也已经放满了水灯,莲花瓣状明明灭灭,漾得有些微甜浓郁的气息在里面。有说,水下阴黑神秘,是鬼魂沉沦之处,但看这波光粼粼,却显得分外凄美了。
  慢慢地,从长街晦暗中走出一个人影,那人影在街头稀稀落落的行人之中显得格外唐突,朝服加身,步伐不疾不徐如在无人之境,引得偶有人擦肩而过也频频回顾。近了,才发现来人竟然是端亲王。
  夜深露重,他身上已经拢了微薄的湿意,愈发衬得人静如水,双鬓墨发整齐上拢,两颊削出清俊的下颚线条,在夜色里肃气逼人,只是唯独那唇角微微紧抿,显得有些清冷了。
  真是奇怪,前些日子宫中传召各路王侯入宫后,便一直没见有人从宫里出来,如今他一不坐轿二不骑马,身边没见跟任何随行侍卫,却是独自慢慢走回来的。
  到了府邸,门口守卫见了他也是诧异万分,连忙行礼,“殿下回来了。”
  他站立片刻朝身后空寂无人之处看,那样子似乎在等什么人,又或者迟疑着些什么。几名守卫跪得生疑,他略有沉吟,最终不发一话大步跨过门槛进去了。
  府上青莲石板廊刚被下人打水冲刷过,湿漉漉还能映照出人影,檐上唯亮几盏灯火而已。即便亲王府一贯冷清,今夜也静谧得不同往日。院中凌霄花开正好,裹一股淡淡青子气味沁人心脾,令他原本满脑杂绪略往下沉了一沉,踟蹰一番后,绕过中庭径自走向了书房。
  守在书房廊头的是两名小婢,穿着玫红薄纱裙子犹似两只小妖,其中一个正自捻了根香头点灯,另一个垫脚替她扶着,两人轻声嘻笑着也不知在谈论什么,直起身才发现端王回来了,惊得连忙抖落香灰见礼。
  “见过殿下。”
  他不喜不怒应了声,正要往屋子里走,却骤然停住。“屋里是谁?”
  看那莹莹橘色灯火,果然是有人!他的书房,明明严令过任何人都不得擅入的。
  两个婢女面上失色,正要小心答话,他却已经大约猜到,广袖一挥进了屋子。
  果然是她——也只有她敢这样无视府上的规矩罢了。案前,背对着他的一袭红衣今次显得有些黯淡,如果这样一直不动,恍若成了个从未存在过的剪影,亦真亦幻起来。
  他突然觉得奇异,觉得眼前这副小小的骨架支撑下的不是原本的那个人,一丝一毫都似熟识,其实却满是未知,看得人暗暗心惊却又要沉陷进去。“笑笑?”
  可这些似乎又是错觉,她已经转过身来见是他,面上闪烁过好几个神色,飞快漾起嘴角:
  “你回来啦?”
  他深感落空,脸上却柔和,也不问她在这里做什么,只走上来道:“你在等我?”
  她垂了脸并不着急回答,而是专注地抚摩手上的一本书,这本书是方才刚从书架上抽取下来,《孙子兵法》谋攻篇的手抄本。她随手翻着,神色无异,只怔怔出神。
  想起月初,在公主的车队里见到他,回头与韶华闹得个不欢而散就急急跑回来了,却没想连他的面都没见上,陆随亦是嘱咐了几声也跑得无影无踪,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原来他径直入了宫去,一住就是十多日,今次才终于照面。
  “听说宫中没有留王公大臣过夜的规矩。”她望着他一身朝服未褪,隐隐捕捉到他眉间一丝倦意。“他们猜宫里约摸是出事了,说你一时不会回来,让我乖乖在家里等。但我觉得你今天大概会回来,所以就来了。”
  “你的直觉总是出奇得准。”这话说得淡凉,连他自己也难以置信这种语气会出自自己口中,但心中紧缠着的事又硬生生将情绪逼迫上脸。
  笑笑看出其中的失常,今夜却也不惊不闹,像是突然转了心性,一双妩媚大眼定神望着他,看得人简直要慌了神。若是陆随在此,他一定会怀疑这两人被什么鬼怪上了身,才会变得一个阴沉莫测,一个妖异诡谲,彼此各怀心事一触即发。
  橘红的灯火在墙上跳跃了两下,“噗”地窜起一个细小火星子。
  最后还是笑笑先叹了口气,阖起书说话了:“我常常在想,你的耐心真是好得出奇,分明一早就有各种问题来问我,为什么能憋这么久?我想想啊……到底有多久,从上次洞穴中起,还是在尸丑国的时候?抑或更早些,从第一次见面时?”
  “你若是不想说,想必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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