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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答道。
“太史大人,镇南王,散朝之后也一起来朕的书房商议对策,散朝。”
众臣莫不作鸟兽散,被点到名的三人则诚惶诚恐,当下一同来到御书房。
云罗看着案上的文卷,问,“你三人追随朕多少年了?”
三人心中忐忑不安地答道,“回皇上,十五年。”
她又问,“朕待你三人如何?”
她突然提到这些事,三人莫不感到身上冷汗直冒,齐声答道,“情同姐妹。”
她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提笔写下一道密旨,交给三人,“你三人传阅之后速速毁掉。”
三人接过来一看,当下齐齐跪在地上,“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密旨上写道,“朕将亲身前往暹罗国营救巴颂皇贵妃与安逸侯,在此期间由镇南王代朕坐镇朝纲,朕若不幸发生意外,则由镇南王即位为帝,太史须全力辅佐镇南王处理朝中之事,今后朝中事无巨细,由你二人全权处理,另著太史立即修书一封予暹罗新君,无论对方提出什么条件,一律答应,军队统领大权暂交予扬威侯,听候镇南王调遣。”
“镇南王,你上前来。”镇南王忐忑不安地走向前,云罗深深地看着她,自怀中掏出令牌,“见此令牌如见君,现在朕便将它交给你,若有任何人不服,就地处决。”
镇南王“扑嗵”一声跪倒在地,进谰道,“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若您不在朝中的消息被邻国知道了,国家社稷堪危。”
她苦涩而绝决地笑,“若是朕失去了巴颂皇贵妃,这个君王当着也毫无意义,此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三人莫要再劝告,今日之事,万不可对任何人泄露半句。”
她看了镇南王一眼,无论是容貌身高,及声音都与自己有九分相似,每日高高地端坐于王座之上,众臣惧于君威,无人敢直面君王,完全可以蒙混过关,且镇南王此人文武双全,深谋远虑,确是不可多得的帝王人选,帝王可以有能者居之,只要能让子民过上好日子,谁当都一样,而冰澈,天下却只有一个。
三人看着云罗绝决的表情,心中一叹,默默地站起身,将密旨用火折烧毁。
“太史大人,朕明日一早便起程前往暹罗国。”
“在,你立即修书一封给会晒守将付尽忠,著他即刻以修葺农渠之名掩人耳目,调集附近兵马,作好接应朕与皇贵妃的准备。”
“是。”
“好了,没有什么事了,你们退下吧。”
“是。”
三人躬身退下后,云罗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这天空的颜色竟如同她此时的心境一般阴暗晦涩,心知此去必定九死一生,轻声说道,“冰澈,你等我,我来救你了。”
她踩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君淡然所住的沉香殿,他正在小花园中弹奏着那件被他称之为琵琶的乐器。
乐声悠扬,动人心魄,她默默地在他身边坐下,心里思念着冰澈,听着这凄美婉转的乐声,不禁潸然泪下。
他回头看着她脸上的两行清泪,心中暗自思忖,这乐声有那么感人吗?
她开口问,“君淡然,你能再唱一遍那首《长相思》吗?”
看着她那一脸悲伤的神情,淡然竟不忍拒绝,当即轻启薄唇吟唱了起来: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栏,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
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
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日□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忆君迢迢隔青天,
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她幽幽地说,“我现在明白什么叫长相思,摧心肝了。”
淡然不禁关心地问,“陛下您可是有什么伤心事吗?”
云罗转身向他,突然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他,哽咽着说,“君淡然,再见,我们之间的赌约,我认输,我会遵守赌约安全地将你送返大唐。”这场赌博,赌的是他的心,博的是自己的魅力,但从过去一个月的情况看来,自己对他毫无吸引力,所以,放他去罢,放他自由,更何况自己此去营救冰澈,生死难料,无谓再浪费他的时间。
他愕然,“镗”的一声,手中琵琶重重地跌落在地,竟忘了男女授受不清,应该要推开她,她真的向自己说再见了,也认输了,为何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疼痛难当,这是为何?
见他愣住的样子,她不禁学着他的口气说道,“陛下,男女有别,陛下请自重,我记住了,君淡然,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你。”明明想笑,眼里却有泪珠不断滑落,用力地抹去脸上的泪珠,给他一个粲然的微笑,轻轻地放开他飞奔而去。
又剩下淡然独自坐在花园中,萧瑟的秋风鼓起他的蓝衫,将丝丝凉意渗入他心中。
第三十八章 等爱
次日天未明时分,云罗已了无睡意,索性踱出寝宫,竟看见楚翘那鬼灵精怪默默地站在寝宫门口,“翘儿?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她问。
他娇甜的声音说,“这些日子云罗身边每天晚上都有人陪,我不好意思来招你心烦。”
她心中一痛,“你每天晚上都有来吗?”
“是呀。”他点头,“每天晚上我都有来找你,我好想你哦,你不陪我,我晚上都睡不好,一睡不着的时候我就来这找你。”
她心疼地伸手一把抱起他软软的身子,他的身上冰凉刺骨,不知已在门外站了多久,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檀香,一时间感到怀念不已,这些日子没见他来粘自己,还以为是他找到新乐趣了,原来,原来是自己冷落了他。
他偎进她怀里,双手轻轻地搂住她的脖子,凤目微眯,咕哝着说,“云罗,你的怀抱真温暖。”
她更紧地搂住他,可爱的翘儿,懂事的翘儿,他冰凉的身子渐渐地在她怀中温暖了起来,“翘儿……”
“嗯?”他模糊地答,“我好想睡哦,云罗,你抱着我一起睡好不好?”
“好!”她答。她将他的身子轻轻地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伸手搂过他,让他偎在自己怀里,为两人拉上丝被。
“云罗……我好幸福哦,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抱我了。”他闷闷的声音从她胸口传来。
他身上散发出的优雅的檀香味萦绕着两人,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入肺脾中,只怕是今日以后,再也没有机会闻到了吧,心中不禁感到一片怅然。
她闭上眼,紧紧,紧紧地收拢双臂。
楚翘轻叫,“云罗,你抱痛我了。”
她笑睨他那红扑扑的俊颜一眼,“你不喜欢?”
“喜欢呀。”他吸吸鼻子,说,“云罗,你一直跟我说话,我又不想睡了。”他轻巧地自她怀中钻了出来,将头靠在枕上,与她平视。
他那勾魂凤目中眼波潋滟,小小的薄唇微微地颤动着,“云罗……”他低声叫。
“嗯?”恍惚间,她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这张脸,倾城,倾城呵……他的眼神,他的气味,倾城,倾城……心中轻声叫着那个人的名,双唇仿佛被催眠了一般缓缓靠近那张小小的充满诱惑的薄唇。
楚翘微微眯了眯眼,小小的心脏“扑嗵、扑嗵”跳个不停,云罗,她是想要吻自己吗?像自己无数次偷偷看见她吻冰澈那般亲吻着自己,好期待哦。她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温暖的气息已喷在脸上了,他的凤目受不了这强烈的刺激,浓密而微卷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薄唇因抵受不了诱惑而微微颤抖着。
倾城,倾城,她心中轻唤着,杏目微合,朱唇轻轻地贴上楚翘那粉嘟嘟的,微微颤抖的薄唇。
“唔。”他甜蜜地呻吟一声,伸出双手搂住她的脖子,青涩地回应着她。
“云罗……”他软软甜甜的声音将她的理智从这激情的迷雾中拉了回来,翘儿,他不是倾城,倾城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他是翘儿,她懊恼地放开他,自己做了什么。
他凤目中眼波流转,一片迷离,还未从初吻的巨大刺激中回复清明,“云罗,你怎么了?”他不解地看着她突然疏离的动作。
该死,真该死!她懊恼地骂着自己,为什么要去染指翘儿呢,他是倾城的儿子,不是倾城,无论有多像,他都不是倾城。
“云罗……”他的声音中竟有了丝丝委屈,“是不是翘儿惹你不高兴了?你不喜欢亲吻翘儿也没关系,只要你不要离开翘儿。”几乎要哭出来了。
她一把将他搂进怀里,“不是,你还小,你不懂。”
他幽幽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她总说他还小,他不懂,他何尝不知道,她的眼光只是透过自己这张脸看着另一个人,她深爱的那个人—父妃,她的怀抱,她的温暖,全部都是给那个人的。心中不禁又悲又喜,悲的是,因为这张脸,也许永远也得不到她的爱,喜的是,因为这张脸,他可以赖在她温暖的怀抱中,命运真是爱开玩笑。
见他不再言语,凤目微合,呼吸均匀,云罗以为他睡着了,便轻轻地将他放在床上,为他掖上被子,轻轻地在他耳边说,“翘儿,对不起。”语毕,又俯身在他粉嫩的小脸上印上轻柔的一吻,起身走出寝宫,外面,天已微曦,她知道,自己应该启程了。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她离开后,楚翘那双微合的凤目中,颗颗晶莹的珠泪滴落在枕上,她说对不起,对不起,也就是说,不爱自己,一点也不。云罗,好爱你,真的好爱你,他轻声在心中说,无论要等一年,二年,三年,十年,或是更多年,无论要等多久,我等你,等你来爱我,这颗真心等着你来爱,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有一点点爱上我。
云罗骑着马,天色微明时分出了丰沙里,向着清迈方向飞驰而去,她没有注意到,身后,一抹蓝色身影紧紧地跟随着她。
七日后,她风尘仆仆地到了会晒,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一派繁华景象,看着自己的政绩,心里颇有几分自豪,出了会晒,便是暹罗国国境,预计将于三日之后到达暹罗国首都清迈,这七日以来她夜以继日的赶路,一想起冰澈正身处危险之中,就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身纵马前行,在这途中都已累倒了三匹马。
淡然一脸迷惑地跟着她,到底有何事?会令她离开皇宫,夜以继日,马不停蹄地赶到这个边境城市,更糟糕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一路跟着她往南而行,这是与回大唐王朝完全相悖离的方向,他真不知道自己是究竟为何。
有人跟踪?云罗怀疑地微微侧头,街道依旧如故,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居然跟了这么久才被自己发觉,要么是此人颇不简单,要么是自己太过担心冰澈而忽略了周遭情况,无论如何,一定要在抵达暹罗国国境前解决掉此人。当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前行。
淡然一惊,被她发现了?但她只是微微侧头,看起来也不像是发现被人跟踪的反应,当下决定不管那么多,继续牵着马隔着人群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她的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牵马信步走到了城外的荒郊,正是杀人好地方,纵身上马飞奔向前,前方一棵大树,她敏捷地飞身上树,马儿依然故我地一路向前,淡然微微一笑,好强的反跟踪能力,不愧为名扬天下的猛将,斗笠之下的眼睛紧张地四处梭寻着她的身影,她藏哪了。
云罗轻身飘落下树,一掌击向下马梭巡她身影的他。
他一惊,连忙避开这一击,回身一掌,二人的掌风相接,云罗退了两三步才站定,胸口中血气翻涌,好强的内力,这世上除了师父,还未曾遇见过如此劲敌。
淡然嘴角浮起浅浅的微笑,她的武功还不错,当日在朝堂之上,两人只是浅作切磋,便被人打断,今日倒是个好机会,当下也不作解释,挥掌便向她击去。
两人你来我往地缠斗了起来,云罗“铛”的一声自腰间抽出明晃晃的大刀,挥刀便向他砍去,此人看来并非泛泛之辈。
他并不拔剑,左手两个手指顺势夹住她的刀锋,劲风吐出,“铛”的一声,她的刀锋应声而断,右手作掌挥到她的脸前。
云罗闭上眼,准备领死,心中暗道,我命休矣,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叱咤沙场多年,竟然会命丧于此,命丧于一名无名小卒之手,自己死了倒也无所谓,只是可惜,冰澈尚未救出。
淡然见她一赴凛然赴死的表情,并不讨饶,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敬意,当下收起掌风,一把扯下斗笠,“陛下,是小生。”
她睁开眼,看见那张熟悉的俊脸,书呆?心中顿时百味杂陈,以为他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