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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吧!”我有气无力的答道。
“那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吧?”白慧慧的目光跳跃不定。
“说吧,一百个一千个我都答应。”
白慧慧迟疑了一会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们分手吧!”
“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一惊,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为什么会这么清晰呢?
“分手吧!”白慧慧又重复了一遍。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我的脑袋里爆炸了,我仿佛听见脑壳破碎后落地的声响,稀里哗啦,此起彼伏。我几乎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从白慧慧口中冒出的,但事实确是如此。
“你……你不会是和我开……开玩笑吧?”
“是真的,我想我们不太合适,还是早点儿分开比较好。”白慧慧又说。
“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我无声地坐到了地上。
“有用吗?三毛不是说过嘛,如果爱情消逝,一方以任何理由强求,正如强收覆水一样,不明事理。”
“看来你是想玩真的了。”
“是的,千真万确!”
“慧慧,别抛弃我,对不起……有什么事儿咱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的呢?别走……我不能没有你呀,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可以改,现在就改,行吗?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打我骂我吧,求你了,千万不要离开我……别走……别走呀……”我说话已经语无伦次,我的胸膛快要炸开了,我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我的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了,我的心好痛好痛……
“马可,别这样。”白慧慧扶起跪倒在地上的我,面露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我忽然张开双臂,猛地将她抱住,她使劲地拍打着我的手,挣脱出来。此时,她陌生的神情已经快让我不认识了。在我胸口揪心的疼痛中,那个曾经纯洁美丽的女孩似乎已经变的模糊不清,她就像一片泛黄的落叶,即将在我的世界里飘零而去。
“还挽留的余地吗?”我强作镇静的问。
“没有,还是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
“对。”
“可以告诉我,这些都是为什么吗?”
“都这样了,问这个有必要吗?”
“当然,就让大家都活的明白点儿吧!”
白慧慧咬了咬嘴唇,说:“其实,你猜测的对,我是有新的男朋友了!”
“嘿,恭喜你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笑了,悲哀的感觉无以复加。
“上个月吧,请原谅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怕你难过,所以暂时隐瞒了一段时间。”
“算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呢?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挖墙脚的第三者是谁?”
“这……”白慧慧犹豫了。
“怎么?怕我吃了他不成,开始维护你的新掌柜了?”
“其实……其实他就是你网上的那个网友,ID叫做‘招摇的水草’”
“什么?他不是个女的吗?咋变性了?”我越来越糊涂了。
“那是你一直把他当成了女的,网络毕竟是虚幻的,我用你的ID和他聊天时,已经发现了他是个男的,后来我们见了几次面,就……”“精彩,精彩极了!没想到你的移情别恋还是我一手酿成的,我这是在引狼入室呀!”我拍着巴掌,筋疲力竭的笑了。事到如今,我还能责怪谁呢?
“这小子在现实中又是谁呢?”我接着问。
“倪小远。”
“什么?这么会是他?后勤处长的大侄子。”我几乎跳了起来。
“就是他,一直以来和你聊天的都是他。”白慧慧瞅着我,目光坚定。
“好,有意思,真他妈妈的有意思……”我哆嗦着用打火机点烟,可点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好像谁都想和我作对似的,我气急败坏的抓起打火机朝桌子上摔去,只听见“砰”的一声,红酒瓶子翻倒在地上,碎了。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马可……”白慧慧低着头,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你走吧。”我说。
“还记得你曾经给我的那包零食吗?其实我知道,那是柳亚男送给你的,或许你没有发现,里面还有一封信……你和她之间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但我一直没有问过你。”白慧慧说完,把一封信递到我的手中。
“对不起,马可……对不起……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迁就和包容,你永远是我最值得信赖的朋友……我走了……以后再也不烦你了……”白慧慧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的喉咙顿时有点儿发涩,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慧慧在我眼角的余光中,渐渐模糊不见了。她始终没有回头。紧接着,屋里的蜡烛化作了一滴浊泪,灯灭了,一切都结束了。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永恒不变的爱情,它既然可以意外的出现在你面前,也总有一天会更加意外地离去。
深夜十一点,我像个灵魂出窍的精神分裂者,孤零零地游荡在灯火阑珊的伤心街头。此时此刻,我突然想放声哭泣,哭柳亚男,哭张小帅,哭无尽轮回中的自己,哭那段渐渐走到了尽头的爱情。可我抠痛了嗓子眼,也挤不出一滴眼泪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我真的绝望了,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坐在出租车上,我漫无目的地看着这个越来越陌生的城市。灯火摇曳,人潮汹涌,在我眼中俱成幻灭。恍然间,有那么一个似曾相识的熟悉身影从我的视野中掠过,当我推开窗户回头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这时,我听见可爱的出租车司机对我说:“这个城市的变化是真是太快了!”
“是啊,快的让我都不认识他们了。”
“楼房越盖越高了,道路越来越密集了。”
“是啊,有时候我都迷路了。”
“唉——”司机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车载的CD音响。音乐随之开始流淌蔓延,先是轻轻浅浅的低吟,继而用缠绵悱恻把心痛逼向了高潮,躲都躲不掉。那个女子唱: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爱你怎么能了,今夜的你应该知道,缘难了,情难了……
当音乐结束时,我的脸上还挂着一滴未干涸的眼泪。出租车路过学校大门口的时候,我蹒跚着下了车。这时已近深夜,我打算去烧烤店,找小老板痛苦淋漓地开怀畅饮,也不知道他的女人回来没有。我沿着墙边往前走,发现许多房门大多已上了锁,没料到烧烤店的门却是半开着的,可为什么里面却是漆黑的一片呢?正当我一头雾水的时候,一个身穿中国旗袍的纯情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慌慌张张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匆匆地跑了。我犹豫了几秒,踱到窗户口,借助于来往车辆发出的灯光,向里面望去。使我感到意外的是,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有没有。地上聚集了大堆小堆的粪便,墙角处还有一片黄色的液体正在蔓延着。我立即明白过来,小老板已经走了,这里的门锁被人撬开,昔日生意兴隆的烧烤店已蜕变为应急方便的公共厕所了。回想起曾经荡漾在这儿的欢声笑语,我的心情不由感伤起来。他们都走了,我将要去哪里呢?
我在路边的小店铺里买了几瓶酒,坐在路边,一瓶接一瓶的猛喝起来。我只想喝醉,然后安然入睡,什么也不再想……
晚安,天快亮了。
第二天清早,当清洁工大妈用扫帚拂在我的脸上时,我才是真的醒了。
在校园里熬到中午,嘉乐和梁一带着我去食堂吃饭。期间,我把我的悲剧故事向他俩轻描淡写的叙述了一遍。当然,为了证明我对失恋的无所谓态度,我努力地保持着丑陋的笑脸。
嘉乐听后,说:“其实白慧慧也挺不容易的。听胡蕊说,上个月她爸爸的公司破产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明年她专科就该毕业了,现在的就业形势严峻,尤其对你们专科生而言。估计她和你分手,去找倪小远也是迫不得已的,倪小远家里有钱,他叔又是学校后勤处的处长,关系很硬,毕业后留校都可能……”我收敛住笑容,心象是跌到了谷底,晃了又晃。
一会儿,梁一放下筷子,对我说:“现在的女孩子都挺现实的,爱情算什么玩意儿?或许你还不知道吧,刘思哲最近傍上个大款了,人家现在比咱强,起码还有辆本田‘雅阁’接接送送的!”我一惊,蓦地想起昨晚那个熟悉的身影来,莫非那就是刘思哲?
从食堂里出来后,我和梁一准备去教室上课。人一旦无聊就一定会找一些事情给自己做。我想起一些考研的同学们,他们在生活中大多也是爱情的失败者,在爱情经历惨变后,他们把巨大的悲痛都转化成了学习的力量。这种力量一旦形成,杀伤力是非常惊人的。当然,我最多也是个滥竽充数的小丑而已。
教室里人不多,柳亚男坐在前面的位置上。她看见我进来后,很吃惊地朝我眨了眨眼睛,我向她抱以微笑,然后径直溜到了后面的角落里。这时,我想起昨晚白慧慧递给我的那封信,就把它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马可:你好!
很冒昧给你写这封信,希望不会带给你太大的压力,你权当我是对你发发唠叨吧!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我就特别害怕和男生交往,更谈不上聊聊天,交交朋友了。或许是我的性格比较孤僻吧,但令我庆幸的是,在大学刚开始的时候,就遇见你这个热心而幽默的朋友。谢谢你!
其实,每个女孩都有自己的梦想,她们经常会做着五彩斑斓的梦,我也是这样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渴望能够经历一场刻骨铭心,生死不渝的爱情。虽然我知道,太美丽的爱情不可能存活于现实中,但我仍坚信,这个世界总会有奇迹的。爱情只要有辛勤的汗水去灌溉,它一定会盛开出最美丽的花朵。自从和你交往以来,我的性格比以前开朗了许多,这是不是受你的影响呢?有些时候,我还会在梦中看见你,可梦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你就消失不见了。我很怕,我没有勇气向你表达些什么,我只希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是为我而生的。
你能明白吗?
柳亚男 2002年12月22日 看完这封信后,我又一次饱尝了悲哀的滋味。曾经听朋友说,时间有时候像一把尖刀,在你心里刻下抹不去的痕迹,有时候又像一个调皮的孩子,把岁月中最神秘最珍贵的东西藏了起来,但当你某一天偶然发现这个秘密之后,它却已经变成了时间的伤痕。
第十五章
这篇小说写在这里的时候,我想我再也无力向你们诉说自己失恋后所经历的痛苦与折磨了,毕竟这个话题过于沉重,何况我又是一个死要面子的家伙。在这个欲望的世界中,分手是件太平常不过的事儿了,汤姆。克鲁斯和妮可。基德曼不是分了吗?布莱德。彼特和珍尼佛。安尼斯顿不是挥手说告别了吗?王菲和谁谁谁最终不也是分道扬镳了吗?我这个小人物的小小失恋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晃眼,夏天又来了。
这段日子以来,我总是把自己的作息时间安排的满满的,妄图以此来忘却残留心底的疼痛。但我想我不会再堕落下去,只是经常被一些若隐若现的哀愁牵引,就犹如路旁的街灯,幽幽暗暗,明明灭灭。
周末的时候,我经常独自去学校的小河畔散步。每到傍晚,就会有许多外面的老年人去那儿溜狗。我是个爱狗之人,所以我不介意陪这些小家伙们傻乐乐。这天,当我正在用小树枝挑逗一只小京巴狗时,柳亚男骑着自行车过来了。我假装什么也看见,继续乐此不疲的逗狗。
自行车忽然在我跟前停住了,上面的主人还干咳了一声。我连忙抬头,说:“哈,这么巧?”
“我正准备回家呢,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柳亚男边说边下了自行车。
“那也是缘分吧,现在大家各忙各的,想见一面都不容易啦。”
“是啊,人心都散了。对了,你喜欢玩狗?”
“喜欢呗,狗有时候比人好,至少它们忠诚,不像某些人那样,说变就变了。”
“是吗?”柳亚男停放好自行车,蹲下来,伸手就去摸那只京巴狗,可手还没有伸展开,那只狗就“呜呜”的哼唧起来,并耸立起了毛发,目光中充满了敌意。
柳亚男吓的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呵呵,它还不认识你,况且它还是一只怀了孕的小母狗!”我笑着解释道。
“哼,怪不得它生气了呢!原来是吃醋了。”柳亚男抿着嘴,笑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是没得玩了,不如我们出去吹吹风吧?”
“好啊!”我答应了。
柳亚男瞪上自行车,示意我坐后面。我犹豫了半响,问:“你带我吗?”
“当然了,快上来吧,你还怕我带不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