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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修之大喜过望,整晚都笑得合不拢嘴。
事后,皇帝拒绝将叶儿接进宫。
现在内宫里乱得一塌胡涂,选秀之后进了一批贵女,除了皇后之外,还封了几名妃子和美人、才人,这些女人整天争风吃醋,闹得鸡飞狗跳,皇帝头痛得都想跷家。
皇帝玄昱羡慕地对原修之说:“朕也想像爱卿一样,只守著一个心爱的人,可惜啊,这种事情对皇帝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不将叶儿接进宫,也有为子嗣考虑的原因。
一般新皇登基之初,后宫各种权力角逐,状况不明又危险。这种时候,流产与幼儿的夭折率是最高的。
像叶儿这种没有身家背景,身分又格外低微的女子,进了后宫,别说要生孩子了,恐怕连自己的骨头都不会剩一块。
“朕就把这个孩子托付给爱卿了,如若朕日后有难……好歹也能为朕留个香火。如果朕日后能完全掌权了,国家太平了,孩子也该平安长大了,到时再和他说明身世,认祖归
宗。”皇帝对原修之这么说。
原修之考虑再三,同意了皇帝的要求。
但是,原修之还是要求记录皇帝日常生活的文书官,记载了如下内文:“某夜,帝驾临原宅,幸侍女刘氏。刘氏乃清白处子之身,后刘氏有孕。”
叶儿父亲姓刘,故称刘氏。
这些文献日后将会归档,作为记载皇帝功绩与罪责的证据,没有皇帝的允许,别人不许查看。
原修之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日后玄昱不认帐。
回家后,原修之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对云青萝讲了,并说会按照皇帝的意思,给叶儿一个妾的名分,把孩子也寄养在原氏名下。
云青萝沉思良久,忽然促狭地笑道:“皇帝逃婚也逃到咱家里来,那夜喝醉了酒也要你陪著睡,结果你中途落荒而逃,皇帝阴错阳差地抱了叶儿。其实不会是皇帝本来打算对
你做什么坏事吧?”
原修之哈哈干笑,连忙转开脸。
云青萝拽拽他的袖子,又笑说:“夫君真是有魅力呀,男女通杀。”
“娘子,要庄重,庄重。”原修之咳嗽一声。
云青萝哈哈大笑,倒在原修之的怀里。
原修之心满意足地抱著她,伸手温柔地抚摸她已经有些紧绷但还未凸显的小腹。
“娘子,修之的魅力,只愿你一人明了就足够了。”
番外一身世之谜
原修之的嫡长女原嘉宁五岁的时候,有天突然跑进父亲的书房,问正在处理公务的父亲:“爹爹,宁儿不是您的女儿吗?宁儿的亲爹是别人吗?”
回答她的是父亲暴怒的一巴掌,她小小的身子受不住跌倒在地板上,从来没挨过打的她哇哇大哭起来。
这是她从小到大,甚至到她上了年纪,父亲老了,她唯一挨过的一次打,因为很痛,因为很重,所以她记忆深刻,永生难忘。
父亲向来把她当作心头肉一样疼爱,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孩,弟弟妹妹都没她讨喜,所以父亲的这一巴掌给她的伤害就更严重。
可是这次父亲一点都不怜惜她,只是冷冷地呵斥一声:“滚。”
原嘉宁满腹委屈。
她只是听到下人窃窃私语,说她可能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说她的爹很可能是什么姓何的,说她娘以前还嫁过别人,所以她才来找最疼爱她的爹爹解惑,没想到爹爹根本不回
答她问题,反而动手打人。
一直以来,比起冷静矜持的娘亲,原大小姐更喜欢自己的爹爹,她以为无论自己做什么,爹爹都会纵容自己,却不料平时温柔爱笑的爹爹翻脸像翻书一样。
她根本不知道爹爹为什么生气呀!
原嘉宁长大一些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娘以前确实嫁过别人,而且与前夫和离之后,迅速改嫁给了爹爹。
而且的确是婚后不久就发现怀孕,虽然也是婚后将近十一个月才生下她,虽然不管哪个大夫推算,都是婚后才怀孕的,但是这日期实在太微妙,于是就有不怀好意的丫鬟碎嘴
说娘亲的不是,说她是怀孕带胎嫁入原家,原修之白白替人家养了个女儿等等。
明白了事理的原嘉宁这才知道,当初自己那问话多么鲁莽,又是对娘亲多么重的伤害,即使事隔多年,每次回想起来,她也忍不住想打自己几个耳光。
在她的印象里,从没有能难倒爹爹的事,他只有对娘亲的事十分慎重,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也是从容淡定,实则为娘亲做的每件事都经过深思熟虑,确保对她有益无害才会做。
别人只要对娘亲有一点点不敬和伤害,他就会百倍地反击回去,哪怕是自己的子女伤害了妻子,他也不会原谅。
不过,长大了的原嘉宁还是忍不住偷偷问了父亲:“爹爹,难道您就真的一点都没怀疑过,都不介意吗?”
原修之瞥了她一眼,对这个不成器的丫头是恨不得再敲她几下子。
“怀疑什么?在意什么?你娘是我的妻子,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别说你本来就是我的种,她嫁给爹时都还是处……反正就算你骨子里流著别人的血,你也要姓原,当原家
的小孩。”
原嘉宁恍然大悟,她明白爹爹的深情,爹爹已经爱屋及乌,凡是和娘沾上边的都喜欢了。
不过,说来说去,她到底是谁的孩子啊?
真的是父亲的种吗?
晚上,原修之把大女儿找他谈话的事详细告诉妻子,并且忿忿地敲了敲床头。
“岂有此理,她居然还敢怀疑自己不是老子的种。”
云青萝又好气又好笑。
“她这么笨,到底像谁啊?又爱人云亦云的,真担心日后长大了被坏男人欺负了。”
“明儿个把她身边那些碎嘴子的丫鬟都赶出去,换几个老实可靠的。真是,这么多年了,这流言蜚语怎么就不能停歇?”
云青萝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谁教咱府里就一个叶姨娘,还整天沉默寡言,没什么八卦可传,别人就只能拿我这个正妻嚼舌根了。她们还等著看夫君把我当妒妇休出门呢。”
原修之哈哈一笑,伸手将依然魅力不减的妻子揽进怀里。
“那就让她们等吧!等到咱们一起进了棺材,再随便她们碎嘴去。”
番外二宝相花
原府的大小姐原嘉宁,自幼就崇拜爹爹。
原嘉宁是原家的嫡长女,也是“嘉”字辈里的老大,下面的亲弟妹以及叔叔家的堂弟妹众多,但因为她是这一辈里第一个出生的,所以得到家里长辈最多的疼爱,就连最爱挑
剔的祖母都很宠她。
原嘉宁的父母一生恩爱,共生育了五个儿女,按年龄排序是长女原嘉宁、次女原嘉馨、长子原嘉衍、次子原嘉衡、幼女原嘉敏。
除此之外,原嘉宁还有个庶出的弟弟,是叶姨娘生的。据说叶姨娘原来是娘亲的陪嫁丫鬟,后来因为生了个儿子才被提拔为妾室,但是叶姨娘一向不爱出门,总喜欢待在她的
小院里,也从不过问家事。
叶姨娘的儿子叫做原琅,只比原嘉宁小了半个多月,不知道为什么爹爹没有把他写入族谱,就连起名字也和他们不一样,没有加入“嘉”字的辈分排行。
原嘉宁曾经偷偷问过父亲,父亲说他是庶子,和嫡子不一样,等他十八岁以后再说。
原嘉宁还是不太明白,但是大人的世界,她向来都是一知半解,这也莫可奈何。
原嘉宁对自家娘亲却是尊敬、依赖,还有点小小的畏惧。
娘亲向来严肃,对儿女管教严格,倒是爹爹总喜欢笑咪咪地逗他们玩。
别人家都是严父慈母,他们家正好反过来,是慈父严母。
原嘉宁也曾小小地向父亲抱怨过,父亲笑著睨她一眼,“这样不好吗?自古慈母多败儿,你们母亲严格点才好,有我宠著你们就够了。”
“是,是。反正不管娘做什么,您都会说好。”
在原嘉宁这个小姑娘的眼里,自家娘亲实在不够婉转柔媚,不知为何能独得父亲专情这么多年?
而父亲年纪越大越有成熟魅力,家里每次新来丫鬟,都会忍不住对著父亲暗送秋波。
原嘉宁那些手帕交的父亲,哪个不是喜欢年轻娇嫩的小美女?都早早就把糟糠妻抛在脑后了,唯独自己父亲面对那些新鲜诱惑,完全无动于衷。
“你们要向爹爹学习知道吗?好男儿就要像爹爹那样为妻子守身如玉。”原嘉宁偷偷这样教育弟弟们。
小弟嘉衡翻个白眼,说:“爹爹哪里有节操了?不是还有个叶姨娘吗?”
原嘉宁无话可反驳,叶姨娘是她心头的刺,是爹爹清白历史上唯一的污点!
她气得跳脚,挥著戒尺忿忿地强词夺理,“叶姨娘不算,不算!爹爹从来都没进过她的房呢!反正,你们都给我学好了,记住了,好男人就是爹爹那样的。”
小妹妹嘉敏怯怯地问:“那好女人要像娘亲那样吗?”
二妹嘉馨也问:“不是说女人应该温婉顺从吗?娘亲那么严格,爹爹为什么喜欢她呀?”
原嘉宁其实也很想问一问呢。
原嘉宁喜爱爹爹,在她眼中,无论弟弟们也好,那些权贵之家的子弟们也好,都是些不成熟的小毛头,跟父亲一比简直都惨不忍睹。
唯一和父亲的气质有些相像的是原琅。
原琅从小就沉默寡言,小时候不讨人喜欢,总是一本正经、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慢慢长大了,倒喜欢说笑了,只是眼神越发深沉难测。
不过就算是原琅,在原嘉宁的眼里,也只是父亲的拙劣翻版而已。
原嘉宁十四岁的时候,女红学得差不多了,就费心思给父亲做了一套里衣,纯白色棉质的柔软里衣,分上衣和下裤,都是贴身穿的。
原嘉宁将自己亲手做的衣服送给父亲时,原修之先愣了一下,才笑说:“难得女儿费了心思。不过,从成亲之后,爹爹的里衣就全部由你娘亲亲手做了,如果我穿别人做的里
衣,她会不高兴的。”
“啊?”原嘉宁惊讶了。
小姑娘其实并没有多想,对父亲也完全不涉及男女私情,只是单纯的对长辈的崇拜喜爱依赖而已。
“真的?”她好奇地问。
原修之点点头。
“这么多年,都是娘亲一人做的?”原嘉宁十分佩服。
“是啊。她说贴身之物,还是自己亲手做的舒服些。”
原嘉宁终于发现娘亲的一个小优点,原来她也能这么体贴呀!
“我能看看吗?”原嘉宁眨著大眼睛,期待地问。
原修之返回卧室,取了几件里衣出来,递给她看。
这些衣服,多数是白色的,也有少数淡青色、藏蓝色、米黄色,都洗得很干净,柔软而舒适。
而令原嘉宁惊奇的是,无论是上衣还是长裤的边角,都绣著同色的花纹图样。
这些花纹是相当费时费工的宝相花,纹样来自于佛教,以莲花为原型,中心为圆盘状的莲蓬,向四周呈多层放射状排列,造型饱满,雍容华丽。
这些宝相花都是与衣料同色的,是用同色的丝线绣上去的,比如白色的里衣,衣角就是白色的花纹,淡青色里衣就是淡青色花纹,不注意看不会发现绣了花。
原嘉宁学女红时,曾经试过这种同色暗绣法,知道这是最伤眼睛、最吃力的一种纹绣方式,娘亲居然在父亲所有的里衣上都绣了这样的宝相花,实在让她太吃惊了。
她一直以为娘亲冷静理智,什么时候都有条有理,却缺乏足够的热情。
难道,其实娘亲不是没有热情,只是她没有看到而已?
而且,娘亲的情,又岂是简单的热情而已?
这浓浓的爱,在这些同色的一针一线里,都密密地缝了进去。
爹爹一直穿著娘亲亲手缝制的里衣,被她的爱密密包围,难怪这么多年一直对娘亲痴情不改。
原修之见女儿一直小心翼翼地描摹著衣服上的宝相花,微笑道:“我曾劝你娘别绣这么麻烦的花样,反正穿在里面别人也看不到,她却说这不是绣给别人看的。宝相花是佛教
圣花,能避凶,只要穿著它,牛鬼蛇神统统不敢近身。所以,爹爹贴身的衣物上都有绣,这是你母亲保护我的心意。”
原嘉宁痴立了半晌,然后抱著自己做的衣服离开了。
原嘉宁也试著在衣服上绣宝相花,可是第一次尝试很失败,绣得乱七八糟,难看极了,简直毁了上好的衣料。
她想著,爹爹有娘替他绣宝相花,那她呢?
她绣了宝相花,要送给谁?
她原本想把自己弄得一团糟的衣服悄悄扔掉,却被碰巧来找她的原琅看到。
原琅皱了皱眉,捡起她扔掉的衣服问:“又浪费?”
原嘉宁嘟起嘴巴,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原琅,她气势就矮了一截,完全拿不出长姊的威风。
她扭了头硬辩:“哪里有。”
原琅看看新做的衣裤,再看看上面那歪七扭八看不出什么形状的花样,淡淡地说:“既然不要了,就给我穿吧,我原来的里衣小了。”
原嘉宁想伸手夺回来,但是被原琅一瞪,她顿时就气虚了,只好不甘心地看著他拿著她亲手做的衣物,慢慢离去。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