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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某个人之前要我话别说得太早,现在那个某人自己也这么做了,就怕某人到时候会反悔呢。”若有这一天,他也很想看看。
“我不会后悔,因为我比你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是是,反正日子还久得很,我们拭目以待。”
两人在外头闲聊,殊不知房里早已醒过来的夏琉璃听得一清二楚。
每听入一个字,心便如被针扎地疼了一下,但久了,再也没了任何感觉。
她默默垂下眼睫,这次真的要做绝了,得将这份心思好好藏住,不再让任何人知情。
相思醉人、最相思。
误入相思,宁醉,不醒。
她真不愿醒来,不愿……
即使不想醒,也得醒。
夏琉璃清醒后,原本希望独自回府,邵霁东却坚持要送她。
“万一你行至半途再度倒下,就没适才那么幸运。”
因为他坚持,她也只能顺从他,她想邵霁东大概从没被人拒绝过吧。
这一趟两人不再交谈,仿佛各有心事,直到回到夏府才结束这段尴尬的时刻,正当他们要道别时,邵霁东意外看见站在夏府外头的小李,他是“天瑞玉器”里的伙计。
小李也发现他们,连忙走上前打招呼。
“老板、夏大小姐。”
夏琉璃—贯不做解释,她相信邵霁东应该会说明,哪知那个刚才还与她计较半天的男人却是一个字也不说。
是什么意思?她不懂。
“小李,你怎会在这里?”
“夏大小姐,是白师傅要我过来将这些玉饰亲手交给夏二小姐,因为夏二小姐不在,所以我不敢回去。”他很尽责,等了快半个时辰也不敢离开。
“你说白师傅要你交给夏二小姐?”
“是的。”
夏琉璃一脸惊愕。
原来白师傅已经知道她不是姐姐了吗?如果他知情,又为何不戳破,反倒接受她的谎言?
为什么?
“交给我吧,我是夏二小姐,你刚刚认错人了。”
“这……”小李总觉得怪怪的。
邵霁东开口,“小李,她确实是夏二小姐,把东西交给她,你就可以回去了。”
既然老板都这么说,那肯定不会有错,于是小李把玉饰交给夏琉璃后便赶紧离开。
“我真被你弄胡……”邵霁东话未竟,发现一颗珍珠泪自她的眼眶溢出,顺着脸颊滑落,那泪水仿佛也压上他的胸口。
他不清楚夏琉璃与白师傅之间究竟发生何事,也不明白她因何落泪,更不能理解的是,为何自己在看见她的泪颜后却无端生妒。
她明明不是清风,他怎会对她……她的泪水怎会牵动他的心?
“姐夫,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拭去泪水,她欲步入府内,邵霁东却拦在她身前。
“到底怎么回事?”
“不,没事。”
“说!”他执意要得到答案。
“我、我……只是一时感伤罢了。”抱着玉饰,她不敢抬头。
“感伤?就为了这些玉饰?”
“姐夫,我身子不适,请让我入内休息吧。”怕脸上泄漏出破绽,夏琉璃始终低着头,声音里却带有浓浓的恳求。
邵霁东这时方知自己的行为太过莽撞,连忙退开。说也奇怪,平时根本不会用在清风身上的恶劣这一面,一旦面对夏琉璃,总会不自觉显露出来。
“那你好好休养,不过我还是会跟你讨到答案。”
“我又不是姐姐,你用不着管我吧?”
“因为……你是清风的妹妹。”他为自己的行径找到一个最适当的理由。
“多谢姐夫的好意,但我不需要。”她故意以最冷淡的口吻回绝他。“再见。”她迅速步入夏府,将门关上。
邵霁东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想得知夏琉璃的所有事情,纵然她是清风的妹妹,他也确实管得太多了。
真是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夏琉璃背倚着门板,确定邵霁东的脚步远离后,她才安心,刚闭起眼睛要喘口气,即听见孙二娘的声音。
“琉璃,你站在那儿做什么?”
“我……二娘,我想……我一定会遭天谴。”她低头垂目,泪水再也锁不住心底的悲伤。
“你在说什么,傻孩子!”两人相隔有些远,因此孙二娘没发现夏琉璃哭红了眼。
“没事了,二娘,我人有些不舒服想回房歇息,晚膳时不必叫我。”
这一回,她同时玩弄两个人的真心,死后势必会落入地狱。
姐、白师傅,请原谅琉璃的自私。
邵、夏两府在月底如期完婚。
这夜,四方宾客将大屋挤得水泻不通,人声鼎沸,祝贺声、欢闹声整晚不歇。邵府长子终于完成终身大事,邵家夫妇十分开心的穿梭在众宾客之间接受道喜。
尽管邵霁东不愿醉,但在这天,无论谁敬他酒,他都毫不回绝的一饮而尽,宾主尽欢。
深夜,客人走得差不多了,邵霁东也醉得差不多,给人扶进新房。
“嫂子,真不好意思,我们一时太高兴,还是把霁东给灌醉了。”
端坐在床上的新娘起身,淡淡回道:“不碍事,让他躺在床上好了,这样比较舒服。你们也快点回去休息吧。”
“那我们先走了。”
他们几个人把邵霁东搀扶上床,也不敢多留片刻耽误新人的春宵,只是今晚真的会有春宵吗?这就不关他们的事了,还是早点回去睡觉比较实在。
他们夫妻的事就留给他们自行解决。
她吩咐婢女拿来一盆热水与干净的毛巾,等屋内再无第三者才自行摘下喜帕,挽起袖子,拧干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邵霁东微红的双颊。
即使醉意浓浓,邵霁东依然清醒了几分,目光迷朦间看见了朝思暮想的人,不由得露出幸福的笑容。
“清风……我的清风,你终于是我的人了。”
她淡淡苦笑,“你醉了,早点睡。”
“即便醉,也是醉在你的柔情蜜意中。”
酒意一时半刻间难以消褪,不多时,邵霁东已经陷入沉睡中,手却还紧抓住妻子的手不放。
她轻叹一声,吐出柔柔的歉意。“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唯有在这时候,这些话才能坦白。
声声带着满心的歉意,却似乎无法表达最深的情意。
第四章
翌日,邵霁东睡到日上三竿方清醒,一醒来便觉得口干舌燥。
“口好渴,给我水……”
“来了。小心,慢点喝。”
细致优雅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邵霁东才想起昨日是自己的大喜之日,而他却该死的醉了一夜。
“什么时候了?”
“已经快巳时了。”
“清风,对不住,昨晚喝得太多才会冷落了你。”幸好他只打算成一次亲,要不然每日都如此,他早晚会头疼而死。
“没的事,我知道你是太过高兴。我已经帮你准备好干净的衣物,洗脸水也放在桌上,不好意思,娘希望我到佛堂陪她念佛,所以这些事只好请你自个儿做了。”背对邵霁东的她始终没有转过头。
“没关系,难得娘会希望有人陪她念佛,你快过去吧。”
“嗯。”她应了声,随即离开房内。
这时邵霁东才抬起头,满眼不解。
真的是他喝太多了吗?
要不为何刚才他竟认为跟他说话的人不是清风而是夏琉璃?嗯……不可能的,他娶的是清风,谅夏琉璃也不敢如此大胆。
满室的香气亦是清风身上惯有的味道,所以绝不可能。但不知何故,邵霁东心绪一紧,随便套上衣服便冲了出去。
他直接来到佛堂,看见他的妻子与娘亲跪在菩萨前诵经,他捺着性子等待,终于等到她们诵经完毕,当她们转过头的刹那,邵霁东沉下了脸色。
邵夫人看见儿子站在外头,便笑道:“霁东,你可醒来了,昨晚清风照顾你一整夜,今天可要好好补尝她,知道吗?”能得到一个如此乖巧又贴心的媳妇,真是他们邵家的福气。
“娘,别这么说,清风晓得相公是因为太高兴才多喝几杯,难得他能有时间好好休息,不是吗?”她巧笑倩兮。
“清风啊,霁东虽然是你相公,但你可别宠坏了他,他若欺负你尽管跟娘说,娘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邵夫人愈来愈满意这个媳妇,以前还嫌太活泼,幸好清风嫁进来后懂得改变,这下她也能放心把儿子交给媳妇照顾。
“谢谢娘的疼爱,但相公不会欺负清风的。”
媳妇识大体,让邵夫人十分赞赏。
“好了好了,既然他已经醒了,清风,你就先陪他去用早膳。午膳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聊聊。”她这做婆婆的也不想碍了新婚夫妻的眼。
“是,娘。相公,先去用膳吧。”她来到邵霁东身旁,笑脸盈盈。
纵使有满腔的愤怒,邵霁东也不想在娘亲面前发火,于是他脸色铁青的朝房间走去,身后的人也不多说一个字慢步跟上。
回到房间,她轻轻关上门才转身面对脸色难看的邵霁东,与他的滔滔怒火相比,她就显得气定神闲。
瞥见她状似无所谓,连不常动怒的邵霁东都快忍受不住心里的怒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琉璃!”
是了,站在邵霁东面前的不是他应该要娶的夏清风,而是夏琉璃。
只见夏琉璃慢条斯理地为彼此各斟了杯茶。
“姐夫,除了白师傅外,还是你最厉害,只消一眼就把我与姐姐分得清楚了,连我爹娘偶尔也会迷糊呢。”她嘴边始终挂着淡淡的笑痕。
却不知她这笑容已扯断邵霁东最后一根理智,他往前跨出一步,大掌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扯起来。
“我没心情跟你闲扯,怎么会是你在这里,清风呢?”
即便痛也是自己招来的,夏琉璃隐忍着不喊痛,语气平静的回答他的问题。
“姐夫,我知道的也没比你多一点,姐姐是在昨日正午失踪的,未留只字片语,我们也不知该上哪儿找人。”
她试图以最不伤害邵霁东的作法来让他明白事情,虽然必定会造成伤害,但她已尽量隐瞒真相。
爹娘得知姐姐离家后,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要她以姐姐的名义出嫁,姐姐则以她的名义离开到别的地方静养身体。
“为何不告诉我?”居然让他娶错人?
“说了你就能找得到人吗?难道你敢断言你会比我更了解姐姐?”手痛,心疼,但她仍旧坦然无惧。
“就算清风失踪,也没必要由妹代嫁吧?”可恨,他竟被骗了。
“是没有这个必要,但是『红绣布庄』需要邵家的协助才能扩展,实在没必要在这时刻横生枝节。放心吧,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找了,我也希望尽快有消息。这段时日,还请姐夫多多忍耐。”
姐姐为爱而走、邵霁东为情执著,连二娘也要她多少为自己盘算,从不晓得她也能有其他的心愿。
那么……她是不是能趁着还没找到姐姐的这段日子偷得一点幸福,好让她将来的人生不会存有遗憾?
她能稍微自私一点吗?能吗?
能……吗?
“夏琉璃,你满脑子就只有利益吗?”
没想到他竟遇上一个比自己还更像商人的女人,为了两家利益,她竟连自己的人生也不在乎了,一时间,邵霁东也不知是该气她的愚蠢或是她擅自作主替他决定一切。
夏琉璃努力克制情绪,淡声回道:“也许吧,毕竟我是个商人,任何对『红绣布庄』有利的事情都是我最重视的。”
“那你自己呢?”
“我……一点也不重要的。姐夫,我说了这么多,事已至此,你的决定又是如何?若你还想问姐姐为何离开,恕我无法回答,毕竟我不是姐姐,但我保证,我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姐姐找回来,让她亲自向你解释。”她做事都有考量,不会胡来。“所以还请你别拆穿我的身分,更别介入我们的家务事,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绝不能让邵霁东派人去调查姐姐的下落,否则肯定会坏事。
她一席话说得邵霁东难以拒绝。
只因她的笑容有着说不出的苦,她以为瞒得好,但他看得很清楚。
“你是以什么身分求我?”
“你妻子的妹妹。”她算准了邵霁东谁都会伤害,独独不会伤害他最爱的女子。
“以为我真会如你所愿?”原本对她还有些好感,如今也烟消云散,仅剩厌恶。
“不,但我相信以姐夫也是商人的个性,势必会作出两全其美的决定。”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
邵霁东陷入思忖,两人视线紧紧相缠,谁也不让谁,半晌后,他终于开口打破沉重得足以压垮人的冷肃氛围。
很好,他居然也会有不得不接受威胁的一日。
这笔帐,他记着了。
“夏琉璃,今后我不管你要在其他人面前如何装扮,但在我面前就不要再扮成清风的样子,而且最好别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