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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怎么了?”她蹲在娘亲身旁,不解向来雍容华贵的娘亲怎会变得如此狼狈。
“沁、沁儿,你有没有……受伤?”这几个字说得断断续续,几乎耗尽了魏芸娘的力气。
“没有!”她乖巧的用长裙盖住受伤的膝盖,不想让娘担心……“您摔疼了吗?沁儿扶您起来。”
“沁、沁儿,别……别……”
魏芸娘痛得频频喘气,不断流出体外的鲜血一并带走她的力气,她知道自己挨不住了,可怜的小沁儿往后没娘了。
她的双眼湿润,不舍的看着贴心的女儿;深吸一口气,拼着这最后一口气虚弱地低语:“沁儿,别管娘了,快和爹爹一起走,别再回这儿了……”
虽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魏芸娘仍不放心地叮咛:“乖孩子,帮娘照顾你爹呀……”
“为什么?为什么?”
小小的她不懂娘为什么一直流血,被染成腥红色的衣裳看起来好吓人,害她的心揪得好痛、好痛啊!
“别问了,快走!再不走娘就要撑不住了……”她气若游丝地说着:“告诉爹,娘先走一步了……”
“不!不要,娘,别丢下我呀,您要到哪儿去?别丢下沁儿呀!”
“我……啊——”
不知从哪儿飞来的利箭瞬间刺穿了魏芸娘的身躯,即使石磊用尽全力飞奔过来,也来不及阻挡暗箭。
“芸娘!”
石磊悲痛万分地搂住倒下的魏芸娘。
“芸娘,撑着点,求求你,为了我你撑着点,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石磊双眼含泪,心疼的看着因痛苦而喘不过气的爱妻。
“相公!别管我,我知道自己不行了,带沁儿走,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不!要走大家一起走,保儿呢?他在哪儿?”
石保是石家惟——的血脉,也是他好不容易才向菩萨求来的心肝宝贝,要走也该是带他走呀!
他自私的不顾躲在一旁直发抖的女儿,频频追问儿子的下落。
“保儿死了……”
想到惨死在自己面前的爱儿,魏芸娘又呕了口血。
闻言,石磊如遭雷击,悲愤地低吼:“不!不可能!”
“相公……保儿有我,不会……受苦,沁儿…就麻烦你了……”
“可恶的贼人;我找他们拼命去!”石磊不愿接受爱儿已死的事实。
“别……”,
同样是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魏芸娘也舍不得乖巧的石沁儿,可怜的石沁儿不幸生为女儿身,平日除了吃穿之外石磊甚少关心她,现下面临生死关头,石磊还是执意漠视她的不安及害怕,让魏芸娘着实揪心。
“求求你,带沁儿走!”她吃力的伸手拉住情绪激动的石磊,“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芸娘!”
“快走!”
她使尽最后一丝力气,把石磊推到石沁儿身边,才不舍的合上双眼。
“娘!”
眼睁睁地看着熟悉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石沁儿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变成炼狱的石家大宅……
在听到床上的人儿发出第一声呻吟时,黑齐仲就睁开了眼眸。
发生什么事了?
他侧身坐在床沿,不解地看着紧蹙双眉的石沁儿。
“不!娘,别丢下我,沁儿怕呀……”
沁儿?这是她的名字吗?
眸光闪了闪,不知怎地,看她痛苦的模样,他的心竟不由得揪痛起来。
她在害怕什么?难道她也有一段痛苦的回忆吗?
不假思索的,他伸手将她不比羽毛重多少的瘦弱身子抱进怀里,不自觉的轻轻摇晃,仿佛这样做就能给她一些安慰。
“爹……”
听见她的呓语,黑齐仲的俊容出现了不舍的表情。
她爹也曾这么温柔的抱着她吗?
因高烧不退而有些烫人的身子紧紧地偎在他的胸膛里,仿佛怕他跑掉一般,石沁儿的小手揪着他的衣襟。
“爹……别放手,再抱沁儿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黑齐仲被她渴求的模样震慑住了,他不自觉地拥紧她,压根儿没发现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见的怜惜。
微微张开的小嘴呓语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让黑齐仲有些心猿意马。
他不是没见过美女,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撩动他的心;他温柔、体贴、大方,却也无情。
除了满足彼此的需求外,他从不主动拥抱这些女人;此刻,他却破例了,为了这个尚在昏迷中的……女孩。
是的!她还好小、好小呀,看她稚嫩的模样大约十五、六岁吧,和他比起来,她简直就是个小娃娃;但是,他还是为她着迷,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了一一
她是属于他的!
伸手轻抚她的脸颊,黑齐仲满意地看到怀中女孩儿仿佛猫儿一般摩挲着他的掌心,他的黝黑映衬着她的雪白,令他浅浅一笑。
她有一身细致滑腻的肌肤,除了双手稍嫌粗糙之外。
是谁舍得让这个梦一般的女孩做工?是她的爹爹吗?
“热……”
黑齐仲看着她难受的摇着头,却仍不肯放松地揪着他的衣襟,这样没安全感的举动,令他心疼。
单手取来一条湿手绢,黑齐仲仔细地帮她擦拭额头的汗珠,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打了个哆嗦,随即放松身子,舒服的低喃。
苍伯说她长期营养不良、操劳过度,导致身体虚弱,没休养三、五天病情不会好转,就算醒了也得补补身子,一年半载后才能完全恢复体力。
黑齐仲知道陆地上的生活不好过,幸好他捡到她了,在他的保护下,她不会再受苦了。
幸好他是黑齐仲,有足够的能力,还是东岛的领袖,否则就没法子守护她了。
黑齐仲像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轻轻地摇晃着她,听到她的呼吸声渐渐地缓和下来,才感到心安。
直到石沁儿再度沉睡,黑齐仲才将她轻轻放回床上。
合衣躺在她身边,黑齐仲让她枕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则霸道的圈住她纤细的腰,似乎在宣示他的决心以及对她的所有权…
第四章
艰难地睁开仿若千斤重的眼皮,石沁儿有些恍惚的瞪着天花板,怀疑自己还在睡梦中。
头下枕着柔软的羽毛枕,身上盖着暖呼呼的锦被,她甚至还嗅到淡淡的檀香味儿,她该不会已经一命呜呼,当神仙去了吧?否则,在这动荡不安的年头,穿都穿不暖、吃也吃不饱了,哪户人家还有闲钱去张罗这一套熏香的玩意儿?
眨眨眼适应了黑暗,石沁儿随意打量着这个四四方方的房间,这里除了必备的家具外,没有多余的摆饰,惟有靠近门边的墙壁上,挂了一把闪着银光的长剑,令房间显得冷肃,也令人触目心惊。
石沁儿的目光避开透着寒光的长剑。
“这肯定不是神仙住的地方!”
注意到自己已换上干净舒服的棉布衫,石沁儿小心翼翼地轻抚着干爽的衣料,愣愣地低头瞧着自己。
有多久没穿过新衣裳了呢?她也记不得了,虽然这套衣裳穿在她身上显得过于宽松,袖子还卷起了一大截,下摆也在腰间随意打了个结,但是那干爽的触感令她感动得几乎要掉泪了。
七年的苦日子,让她早就忘了被人珍惜的感觉,生活的压力让她忘了疼惜自己,每天一睁开眼就得找食物,纠结的长发、破烂的衣裳、脏兮兮的手脚,这些都不重要,能不能填饱肚子才是要紧事儿……
她怔忡地摸着垂在胸前的长发,恋恋不舍地轻抚着。
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是哪个好心人帮了她?不管他是谁,她都要好睁谢谢他,要不是他救了自己,她早就冻死在冰冷的海里了。
苍白的脸蛋儿因忆及恩人对她的好,悄悄地浮起一抹红霞,衬得清丽的脸蛋益发动人。
模糊的记忆里,只记得有双温暖的大手一直温柔地守护着她,还有那宽厚的胸膛,有着她渴望已久的呵护及关爱,即使在梦中,她仍感觉得到他对她的关心……
他是谁?为什么他愿意对她这么好?
“醒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石沁儿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被打开的房门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光的身影教她瞧不清来者的面容。
是他吗?在梦里呵护着她的人是他吗?
她睁大眼睛,和他四目相对,他愈走愈近的下巴就愈仰愈高。
他好高、好壮呀!
石沁儿不敢相信一个气势逼人的男子,居然有着令她安心的温柔,她困惑的拧起两道柳眉。
“怎么,不舒服吗?”
放下手上的药碗,黑齐仲快步走到床边,很习惯的在床沿坐下。
石沁儿愣愣地看着他刀刻般的俊逸脸庞靠近自己,轻嗅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石沁儿失神得连他的手已贴上自己的额头都没发觉。
就是他救了自己!
石沁儿记得他身上的味道,也记得这双有着厚茧的大手。
她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进脑海里。,
虽然没想过她醒来后会有什么反应,但是现在的情况却让黑齐仲有些愕然,他还没遇过哪个女人敢这么大刺剌地看着他。
他再度将手贴上石沁儿的额头。
奇怪?没发烧呀,难不成她病傻了?
拧起眉,黑齐仲看着她仿佛初生小鹿般清澈、湿润的大眼。
在她的眼眸中,黑齐仲看不到一丝害怕及不安,有的只是浓浓的困惑,仿佛正在伤脑筋该怎么问话似的,粉红色的小嘴可爱的微张着。
“你还好吗?”
黑齐仲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帮她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目光自始至终都紧紧地锁着她。
“呃……”
被他这么一抱,石沁儿总算回过神来,慢半拍的发现自己被锁在他的怀抱里,两条强壮的手臂占有意味极浓的抱着她。
他暖暖的怀抱令她眷恋,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石沁儿直觉地喜欢上他的怀抱,仿佛他们俩原本就该这么契合。
和梦里一模一样的温暖怀抱,她好幸福哟!
“这是哪里?”
她全然信赖自己的模样,让黑齐仲怦然心动。
“黑扬舰。”
低沉的嗓音仿佛是从他的胸膛传出来的,让她的小脸感到有些酥麻;此刻,石沁儿发现除了他的怀抱外,她也喜欢上他略带沙哑的声音。
黑扬舰?这是什么地方?
石沁儿困惑的摇摇头,不好意思地朝他怯怯一
“爹爹从来没有带我出过远门,这儿离石头庄远吗?”
微微勾起的菱唇让黑齐仲看傻了眼,压根儿没听清楚她的问题。
娇美的甜笑,令她羞怯的模样更加妩媚。
察觉到他的身子突然变得僵硬,石沁儿动了动身子。
老天!他从不知道自己竟是这么没定力的人,软玉温香在抱,对他已是一大考验,她再这么动下去,他可没法子保证自己能等到她病好后才让她成为自己的人。
“别动!”
黑齐仲突如其来的低吼,让石沁儿吓了一跳。
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笑容消失的她让黑齐仲懊恼不已,瞧她脸上浮惧的表情,黑齐仲生硬的道歉:“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别在意。”
感觉自己再这么腻在他怀里似乎有些奇怪,虽然舍不得,石沁儿还是开了口:“呃……”
该怎么称呼他呢?
瞄了眼圈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石沁儿再次对上他的眼。
这位大哥?这位大爷?还是……
“黑齐仲。”
看出她的困扰,黑齐仲报出自己的名字。
“啥?”
“我的名字。”
对大部分的人来说,黑齐仲三个字代表的是权力、财富、安全,但是对石沁儿来说,黑齐仲这三个字就只是黑齐仲,一个看起来气势惊人,其实却是个再温柔不过的好人。
“唔……黑大哥,我想……”
“别动,这么坐着就好。”
虽然抱着她却不能碰她令他很痛苦,但是,与其让她离开,黑齐仲宁可接受这样的折磨。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略显紧绷的气氛让石沁儿原本的安心逐渐消失,她开始担心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是你救了我吗?”
虽然是她自个儿命大让巨浪抛上船来,不过,要不是他这些天日夜不分的照顾着她,恐怕她也撑不下去,是以,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睡了好几天,苍伯都快断定你这条小命救不回来了呢。”
没有探问陌生的人名,石沁儿惊讶得瞪大了眼。
“我睡了好几天?完了、完了!爹爹一个人在家,不知道会有多担心呢!”
思及此,她立刻从他腿上跳了下来,不料起身太快,让尚未恢复体力的身躯无法负荷,身子一软,眼看她的小脸就要和硬邦邦的地板“玩亲亲”
了。
“小心!”
在她软下身子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