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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完了之后又抬头对上少年的黑眼睛,眉头却皱了起来。
正常的属于奴隶的项圈上,应该还刻有一个罪行为何的字样,但这个少年的项圈上除了这两样便没了其它东西。
而这种情况在大荣朝只有两种解释,一是因为少年的父母都是奴隶,所以他出生后自然也是奴籍,二是少年的家族所涉及的罪行十分严重、并且不可公开,例如涉及到谋反或宫闱之争之类的……
晏江璧望着那个铁项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把少年的头发放下来遮住那个顶圈。
小少年眨了眨眼,任由着他动作,头皮被扯疼了也只是皱着五官,不闹也不再哭叫,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惧怕晏江璧了。
晏江璧弯腰将包袱重新捆在胸前,双手在少年身上比划了一会儿,心中的设想从抱在怀里、扛在肩上,甚至是夹在腋下的姿势一一想象了一遍之后,最后还是决定继续用背的。
小少年趴到他背上不再乱动,一只手抓着伞柄,一手还抓着一点点晏江璧的黑头发。
晏江璧也不管他,等背着他重新回到了城门处,才把他放到地上,让他牵着自己的衣角走。
小少年走得很慢,晏江璧便也跟着不敢走太快。
清晨的街道上渐渐开始热闹起来,周围渐渐响起小商贩的吆喝叫卖声,以及四处弥漫的食物香味。
小少年似乎是没见过些,一双黑漆漆的杏仁大眼好奇地四处张望,但动作却不大,也不敢停下脚步,小手一直紧紧地撰着晏江璧的衣角,似乎是很怕被他丢下。
虽然晏江璧很不习惯身后多了一根尾巴,但是他却又不想在这里就甩开少年自己走。
快要走到饭馆门前时,少年似乎是被一个卖糖葫芦的吸引住了,双眼一直望着红红的糖葫芦串,小嘴抿了又抿,似乎是被馋得在咽口水了。
晏江璧没有吃过这种东西,当然也不会知道那是个什么味,但是他见过别家的小孩拿到了会很开心,虽然吃得满脸糖渣子的样子有点脏,可是看起来会很快乐的样子。
他略想了一下,便拉着小孩走了过去。
“公子要来几串啊?”那小贩见有客人上门,立刻笑脸相迎热情地询问道。
晏江璧也不知道买多少给小孩,小孩会满意,他低下头便见少年正满眼希冀地看着自己,然后又转动小脑袋看了看红红的糖葫芦串,十分想要的样子。
他皱眉想了一会儿,对小贩说道:“十串吧。”小孩子喜欢的吃食应该是给得越多他们越开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了,这文我越写越萌!!!怎么办!!!没把别人萌到,先把自己给萌SHI了……倒地不起。。。。
☆、第05章 麻烦不断
“十串吧。”晏江璧觉得十串刚刚好,能让少年自己拿在手里,又够他吃的。
那小贩愣了一下,他见这人身边就跟着一个小孩,觉得他有些奇怪,吃这么多不会牙酸么,而且谁家宠小孩是这么宠的,难道是家里还有几个需得多买些带回去?
不过他也没纠结多久,毕竟有钱是大爷,只要给钱,把他手里举着的都买走也没关系。
“十串,好勒,小公子您拿好了。”他很快便取下了十串,为了方便小少年好拿,还给五五分开,满脸讨好笑意地递到小孩面前。
但是那孩子却只看了一眼小贩递来的糖葫芦,就转头眼巴巴地看着晏江璧,似乎是在等他开口。
“呃……”那小贩彻底被两人弄糊涂了。
晏江璧低头看了一眼少年,对他说道:“拿着啊。”
少年看见他类似鼓励的眼神,这才有些开心地伸出一只手去拿糖葫芦,另一只则仍然紧紧地抓着晏江璧的衣摆。
他的手不大,十串全拿在一只手里根本拿不下,可他的另一只手却又固执地抓着晏江璧的衣摆怎么也不放开。他确实是被馋坏了,剩下拿不了的几串也管不,只抓着手里的便往嘴边送。
小贩只好干笑着将多余的几串递给晏江璧。
晏江璧看了一眼那被糖汁弄得黏黏的棍子,又看了一眼眯着眼睛似乎吃得很开心的少年,皱眉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了过来。
有了手里的糖葫芦,小孩的小脸上全是高兴,吃得满脸都是黏黏的糖渣子也不管,但是抓着晏江璧衣服的那只小手却没有忘记抓紧不放。
晏江璧带着他去了一家小饭馆,点了几样清淡的菜和两碗米饭。他不知道身上有伤的人应该吃些什么,但是照样老大夫给小少年吃的总是没问题的。
他点的饭菜很快便送上来了,小少年闻到食物的香气,立刻便丢开了手里的糖葫芦,眼巴巴地看着晏江璧。
晏江璧想了想,端了一碗米饭放在他面前,还很认真地给他夹了一菜,双递给他一双筷子让他自己吃。
小少年不会拿筷子,只会横着一把抓在手里,他勉强弄了一点饭进嘴里,也不管其余的全撒在了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吃着,十分开心满足。
晏江璧见他吃得欢,便不管他,只管埋头吃自己的。
这一桌一大一小两人都闷着头吃自己的,让人见了便觉得很有胃口,画面也很温馨。然而这时小饭馆门口却突然闯进一群家丁打扮的人,那群人表情十分霸道嚣张,高傲地仰着头只拿眼睛斜视小饭馆里的人,进门便说要搜在饭馆里吃饭的众人。
小饭馆的老板从他们身上穿着的家丁服认出了他们是扬州城里最有钱的萧家的下人,心中虽气恼他们坏自己的生意,却因为萧家财大气粗,而敢怒不敢言。就连店里其它的客人也因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而不敢多说什么。
因为这些自称萧家人的家丁都堵在门口,小饭馆里的人又都出不去,所以大家虽然还坐在原位继续吃饭,但神色间却都没有之前的轻松感了。
晏江璧这一桌的人则根本像是不知道有这些人进来一样,一大一小两人都是自顾自吃自己的。
站在门口的人环视了一眼整个小饭馆,最后的视线定在坐在晏江璧身边的小少年身上。
晏江璧像是有感应一样地抬头,锋利的目光直直地对上那人看过来的双眼。
那人对上晏江璧的视线,心底一阵发凉,那种如同刀锋贴着肉走的悚然感让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小少年几乎将整张脸都埋在了他面前的大碗里,吃得满脸都是米粒却似乎因为能自给自足而十分开心,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切。
“你、你看什么看。”那个家丁因为自己被晏江璧的眼神惊到了而觉得十分没面子,虚张声势地朝他吼了出去。
晏江璧又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将还埋在碗里吃饭的小年抱了起来,起身往外走。
小少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扭头却被晏江璧强行按进怀里不能动。他瘪了瘪嘴,有些委屈,小肚子还饿的,没饱……
“等一下……”那家丁见了立刻便走上前想拦住晏江璧。
但是他的身体还没靠近晏江璧三步之内,晏江璧已经一脚踹开了挡在门口的几人,抱着少年纵身飞掠而出,落在对面楼顶的青瓦上。
“他抱着的那个人有问题!”那家丁反应过来立刻朝还在愣神的众人吼道。
可等他们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对面楼顶已经没有了晏江璧的踪影。
※
晏江璧从河里捞起少年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想救人,可当他看到那少年脖子上挂着的铁项圈时便知道事情变复杂了。
还有……
少年那双眼睛……
他搂着人,身形飞快地在杨州城高低不平的楼顶飞窜,不一会儿,两人便回到老大夫的医馆。
然而等他看到医馆现在的样子却有些吃惊。原本的医馆大门早已经不知去向,屋内更是被翻得乱七八糟,桌椅被踹翻了一地,完全没有那个老大夫的踪影。
晏江璧看着这一切皱眉,他想起早上寺庙里的那条蛇。
“啊啊……”他怀里的小少年终于有机会从他的怀里冒出头,看到屋里的环境有些被吓到了,朝他啊啊地叫了两声。
“别叫。”晏江璧皱眉,抬手去捂他的嘴。
被捂住嘴的少年“唔唔”了两声便不叫了,眨了眨眼看着他,眼里还带着惊恐。
晏江璧原本是想将少年放在老大夫这里养伤的,但是现在似乎是不行了,他皱眉站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带少年走么?
可他答应过主子……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里还没有决定好,极佳的耳力却让他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人。
晏江璧猜测是刚才那几个家丁追了过来,知道这里不能再多待,便决定先带着少年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好在这个医馆前后都有路,晏江璧抱着少年很快便从后门离开了医馆,又从包袱里取出一件黑衣服罩在少年的头顶,这才抱着他往外走。
那群家丁没有他快,等他抱着少年出了城门,也没有人追上来。
出了城后,晏江璧便将小少年放在了地上,让他自己走。
从这天天亮之后,天色便逐渐转好,这会儿已经有了一点点昏黄的阳光,不刺眼也不躁热。
两人行走在还有些湿的官道上,一前一后走得并不快,晏江璧走在前面,小少年跟在他身后,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摆。
晏江璧皱眉看着前方,似乎是在思考自己的事,没有管他。
小少年身上本来就有伤,早上又没有吃饱,这会儿又渴又饿又累,小脸惨白如纸,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浸出,脚步也同样虚浮无力,但是抓着晏江璧的小手却怎么也不愿意放开,直到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下去,一头倒向晏江璧的后背。
“你……”晏江璧感觉到后背的动静,赶紧转过身接住他的身体。
“呜呜……”小少年全身难受,头晕眼花,后背更是因为浸了汗水而疼痛不堪,被晏江璧接到怀里后,便难受地小声哭了起来。
“别哭。”晏江璧此刻深深觉得带着一个小孩很麻烦,他甩又甩不掉,便有点后悔当初救下他了。
可即使他很不耐烦,小少年还是一直哭个不停,根本感应不到他的感觉。
晏江璧正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办时,身后的官道上传来一阵“嗒嗒”的马蹄声,并且很快来到他的身后,停了下来。
晏江璧转头,看见是一辆从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马车,但是从马车里掀帘出来的男人面孔却让他有些吃惊。
“上来吧。”那人一手掀着帘子,一边对他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晏江璧将小少年抱了起来,问那人道,眉头紧紧地拧在一块儿。
那人笑了笑,等他抱着少年上了马车,才慢悠悠地说道:“主子……让我送你一程。”
☆、第06章 入幕之宾
“主子……让我送你一程。”那人面上含笑,说得优哉游哉。
晏江璧将小少年安放好在马车里,听到他的话,一时有些愣神。
那人研究了一下他的表情,才继续用那种慢悠悠的调调问道:“我可以把你这表情理解为失落吗?”
晏江璧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十分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那人大约也是想起了晏江璧的性子,笑了笑,点点头直接说道,“他们都说你成了主子的入幕之宾,可却又突然说要回乡,其实是想……”
他的话还没说话,一把通体漆黑的剑已经贴着他的脖子插|进了他身后的车厢壁上,发出“锵”的一声翠响,几缕被斩断的青丝顺着他的肩头滑落了下来。
晏江璧眼神锋利地瞪着面前这人,冷声说道:“是我自己请求离开的,和主子没有关系!”那个人在别人眼里或许是个权力欲望极重、十分危险的男人,但对于晏江璧来说,主子就是主子,命都是他给的,又怎能容忍别人说他半句不是。
“游岚,你若再说出这种话,下次掉的就是你的脑袋!”晏江璧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这个时候的晏江璧,就如同他手中的利剑一样,锋利而危险,与那个一次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