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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安云雅心里还在为他那句极突兀的话混乱着。现在突然否认她没有男友好像不太对劲,她直党地说:“业务。”
“我在做药物研究的工作。”他说:“朝九晚五,很像公务员。”
他向来是个专注的人,这样的人格特质很容易变成一个领域的专业人员,她并不惊讶。然后他接着又问:
“你们认识多久了?”
“认识……大概四年半吧。”
“认识半年就交往了?”他还记得她上次说过他们交往了四年。斜斜看了她一眼,喝了一口调酒,嘴里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你说什么?”她稍微倾向他,音乐虽小了点,但不大声说话还是听不太清楚。
他盯着她的动作,又开口说了些什么,但她仍是没听清楚。
“再说大声一点!”
她又倾近了些,却发觉他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看;明明他没有做什么,她却突然觉得不自在,就赶快缩回身,还横他一眼。
他正想再说话,许嘉昕冲了过来,一把就抱住了她。
“云雅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
才刚搂住安云雅就被人粗鲁的捉住后领拉开,惹得许嘉昕惊叫连连,一看才知是认识的人。
“石景霆!怎么那么巧,又遇到你了!”
石景霆皱着眉,疑惑地看着安云雅。
安云雅知道他一定不记得许嘉昕是谁了,就小声用口形解释:是高中同学。
许嘉所接着说:“上次我们在钢琴酒吧有看到你,还有你的女朋友,她很漂亮耶!都是云雅拦着我,不然我那时就过去跟你打招呼了!不过失恋的人最大,所以那天我都听她的——”
“嘉昕!”
安云雅忙阻止她,但来不及了——
“什么失恋?”低沉的声音在问。
“哎呀!云雅还没告诉你啊?”许嘉昕笑着说,“三个月前她就恢复自由之身喽!现在所有好男人都有机会了,我拉她出来,也是想看看她会不会有艳遇再遇上好男人啊!”
安云雅感觉自己被一双锐利的视线紧盯。不想面对他莫名其妙的怒气,她忙对脚步虚浮的许嘉昕说:
“你已经玩够、又有点醉了,我们回去吧!”
“我才没醉!才喝了几杯而已——”许嘉昕却挥开她,径自坐到高脚椅上,凑近他说:“好不容易遇到老同学,而且还是变得这么帅的老同学,怎么可以这么快走呢?我们根本还没好好聊聊呢!石景霆,你说对不对?”
说着说着,就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石景霆,你变得有品味多了,简直是改头换面!不像你从前啊……”
形势所逼,安云雅也只好坐回原位。
石景霆兀自喝着酒,又恢复了彻底的安静,张嘴只是为了喝空一杯又一杯酒,看得安云雅心惊胆跳的。而他不只自己喝,她俩谁杯子空了,他就会再叫一杯。
没一会儿,许嘉昕说起话来已经开始大舌头,注意力又转回一直小心控制饮酒量的安云雅身上——
“云雅……你怎么都不说话?”许嘉昕醉眼看看身旁沉默的两人,突然想起似的大声嚷嚷!“对了!石景霆你以前喜欢过云雅对不对?”
“嘉昕!”安云雅马上出声制止她。这女人已经醉到分不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事了!
“这有什么关系?”许嘉昕很不客气的拍拍两人的肩。“都是陈年旧事了,人家现在都有女朋友了,以前的事也只是青春时代的美好回忆啊!石景霆你说是不是?”
石景霆沉默地喝了口酒,双眼仍如鹰般盯着安云雅。
安云雅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在单腔走板的笑声中,灌了不少酒的许嘉昕果然先醉了,一动不动的趴在桌上。
“嘉昕……?”安云雅摇了摇她。
“等一下我帮你扶她出去。”他突然冒出一句。
等一下?
她看了他一眼。他的意思是叫她先别走吗?可是……
“给她一杯蓝色夏威夷。”他再向酒保点了一杯调酒。意思很明显了。
不知他要说什么?她只好心情忐忑地继续钉在高脚椅上。他一时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她也没有。
酒送了上来,是漂亮带着透明感的湛蓝色,是她喜爱的色系。但她没打算喝,因为那只是能让两人多坐一会儿的借口而已。
“你为什么要骗我?”他单刀直入的问:“你明明已经跟男朋友分手了,为什么怕让我知道?”
“我……”太久没跟他直接的言词对阵,她结巴了一下,随即努力措词说:“我没有怕你知道,只是……时机不对。”
“说实话也要有时机?”他以不轻的力道将酒杯放在桌上,毫不拐弯抹角的问:“你怕我再纠缠你吗?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防我?还在怕我不知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吗?”
“没有——”这么犀利的问题实在令人难以招架,她低下头去说:“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这问题又不重要。”
“不重要?你真的那样认为吗?”他拧起眉,整个身子转过来对着她质问:“你真的在会计事务所上班吗?以前读的大学真的是A大吗?你现在的友善是真心的吗?微笑又是不是装出来的?你沉默的时候,是不是在想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谁不碰上偏偏碰到讨厌的人?也许你觉得这不重要——”
“我没有那么想!”她急急的打断他说:“只有男朋友的事……因为当时心情太差所以不想提,其它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我也很高兴再遇到你……那么多年没见,我当然也会想念老朋友。”
“真的?”他一点也不确定地看向她。
“嗯。”她点点头,担心地瞟了许嘉昕一眼,确定她真的已经醉死了,才松了口气。
“我也很想你。”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顾她的惊愕,他继续说:“即使是思念老朋友的想念,我也很高兴。你还讨厌我吗?”
“这……”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不了解他的用意,她就以最安全的说法来解释刚才的回答:
“我当然不讨厌你。以前……我们是同班同学,我一回想到在学校里的事,当然也会一起回想起你,还有苏艾桦他们……”
“只是学校里的回忆?”他用明显落寞的眼神看着她。
见到他这模样,她皱起眉,抗拒着他的言外之意,说:“这有什么关系呢?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我没有女朋友。‘’他低下头说。
“没有?”安云雅惊讶了。“那天那个美女呢?”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他眼神闪烁的说。
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他明明就是在说谎!却又为什么要说谎呢?安云雅突然感到一阵隐隐的愤怒。对于这种不敢承认自己女友的男人——而他说谎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她忍着气重问了一次:
“石景霆,你看着我说——你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他仍是这么说。
“我讨厌说谎的人。”她瞪着他说。
“我没有说谎。”
“那她跟你是什么关系?”也许问的太多了,但她无法控制。在爱情这方面,她有某种程度的洁癖,对于想要脚踏两条船或打野食的男人,她绝对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
他却回答不出来,连眼神都浮游地不敢跟她相对。
“如果没有说谎,为什么回答不出来?”她压不住怒意的说:“那天她说的也很明白了,你的衣服都是她打理的!天下除了母亲会这么对儿子之外,女人替男人打点衣服没有第二个原因,而你却还想要推的一干二净——”
她被心底浓浓的失望淹没,发觉自己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使马上伸手去摇晃醉倒的友人。
“嘉昕!醒醒,我们要回家了。”
“云……云雅!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慌张又带点为难的阻止她。
似乎他每次喊她,都是在最不堪的情形下。
“你要怎么说是你的事,我管不着。”她努力维持漠然。
拿起放在一旁的皮包,却发现自己气得发抖。若他说跟女友分手了,都比他一概否认还来的有说服力!脸上露出思念的表情,嘴上说些怀念的话,如果这么多年了他仍有心的话,她不是不感动,但——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是个这么没有担当的男人!”
叫不醒许嘉昕,安云雅索性把她手臂架到自己肩上,结果一离开高脚椅,喝醉人的重量差点把她压垮。
他过来承担掉大半的重量。她却不想接受他帮忙,斥喝:
“走开!”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生气!失望的感觉为何这般强烈!
他叹了口气,仍是一把抢扶过许嘉昕。既然比不上男人的力量,她就先掉头走到外头去,拦下一辆计程车。
“那你的车怎么办?”他把许嘉昕扶进后座问。
安云雅气得都忘记自己是开车来的了,随即一想不对,瞪着他问: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开车来的?”
“这……”冷不防有此一问,石景霆愣了半晌,答不出来。
“你又跟踪我?”安云雅不可思议的问。
“不!”他急忙摇头否认。“我是经过外面看到你的车子,所以才进来看看的……没想到真的会遇到你……”
原来他们不是巧遇。
气头上的她再瞪他一眼,就径自坐上计程车而去。
这么似曾相识的争执,又这么一次不欢而散,他们之间简直没有一点长进!这样的恶性循环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是她太幼稚,还是他真的那么可恶?
既然他都消失那么久了,为什么还要再出来搅局呢?
“可恶的男人!”醉摊在椅上的许嘉昕这么发着牢骚说。
以为短期间不会出现的人,隔天就出现在她家楼下。
随便穿着T恤、趿着拖鞋就要去买午餐的安云雅,下楼一见到他时实在很想拿弹弓打他。
对着一见到她就直朝她走来的高大身影,她口气凶如夜叉:
“你跟踪我!”这是控诉,而不是问句。
“嗯。”他承认得仿佛小事一桩,从容得好像她正亲切地跟他打招呼,而不是生气似的。“你要去吃午餐吗?”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安云雅脸色实在很难好看起来。
“请你吃午餐。”
“不用了,谢谢!”他的镇定让她更不开心,绕过他就想走人——不过,当然很难成功。
“你不用跟我客气。”他捉住她说。力道不大,但却让地挣脱不开。
“放手!”谁跟他客气来着?
“不放。”
大野狼跟小麋鹿的拉锯战,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会赢了。他强迫中奖的把她塞进车上,然后问:
“你想吃什么?”
“吃你的肉!”她龇牙咧嘴,横他一眼。
却没想到他听了后笑了起来,而且还是很开心的那一种,几乎合不拢嘴的说:
“这是我听过最热情的话。”
什、什么?!
安云雅全身的鸡皮疙瘩霎时全体竖立了起来!真吓死人了。她如见异形地瞪着他。居然忘了他“怪人”的封号!忘了他跟常人不同的逻辑思考,是她的错!
接下来的车程,她安分地闭上了嘴,并开始检讨自己的言语是不是有打情骂俏的成分却不自知。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家石头火锅店。她微微惊讶,但仍不动声色的观察他。
什么餐厅跟食物不选,他为什么会挑上火锅呢?
“我记得你喜欢吃火锅。”进门时他说。
没错!这是她最爱吃的食物。但……他是怎么知道的?像是洞悉她的怀疑,他接着说:
“以前有一次冬季的雨天,一直喊冷的你直嚷着要吃火锅,你就是那时候告诉我你爱吃火锅的,还说在食欲不振的夏天,只有火锅能让你连吃上好几碗,对吗?”
的确没错。但这么久以前的事了,他却记得这么清楚。她突然感到别扭地说:
“那是以前的事了,人的口味总是会变的……”
“也许吧。”他并不反驳的说:“有些人的口味会变,有些人却一辈子执意一样东西,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吧。”
这话充满了暗示,他目光湛湛地望向她。
她避开他的目光,看着菜单问:“你要什么口味的?”
“跟你一样。”
反正吃完就算了。她不想再理他说、或做些什么,点好的东西送来后,她就一径的埋头苦吃。而他吃饭时从不说话,所以这一顿饭吃的异常沉默。吃完后,她有种胃痛的错觉。
“散一下步吧。”他说了算。附近就是大安森林公园,他们便绕到那里,顺着步道行走。正午刚过,没有什么人。
“我记得你的兴趣是看侦探小说、恐怖电影,打排球,玩拼图。最喜欢的颜色是淡蓝色,最喜欢的乐器是小提琴……”
“那已经是九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