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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对不起。”
“我们的世界上存在着一些法律和法规。”卡帕斯亚开口说,“法律嘛,我准备遵守。法规嘛,如果我以为它是正当的,我也不打算去破坏它。例如,在你们的国家中,进比赛场是不允许携带你自己的食物的。为了管理,还要规定一些处罚金,也就是对违犯者进行罚款。我能理解人们为什么要制订这样一条法规,如果我是业主的话,我可能也会这样干的。可是,如果我把食物带进了自己的快餐店,我不认为这是违规行为。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猜想我懂了。”
“对于国家首脑以及像联合国这样的官方团体,也有一条法规。这就是只存在专政体中,统治者才拥有新闻媒体。
“的确如此。”
“但是,这是一条法律吗?”
“在美国是。”
“但在世界上呢?”
“各国的情况不一样。”
“你说到点儿上了。”
显然,卡帕斯亚在等着巴克问他们到底说到哪儿了?但是巴克并没有开口。“你喜欢用‘底线’这个词。”卡帕斯亚继续说道,“我听你说过。我知道这个词的含义。我的底线就是,我要收买各大新闻媒介,而你要成为其中的一员。”
“什么一员?”
“成为管理层的一员。我要成为全世界各大报刊、电台及电视网络的惟一所有者。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替我经营任何一个部门。”
“联合国秘书长拥有世界各大主要新闻媒体?你怎么可以认为这是正当的呢?”
“如果法律需要变更一下,那就变更一下好了。巴克,如果说需要给予新闻媒体一些正面的影响,那就是在这个时候。你不赞同吗?”
“不能赞成。”
“上百万人消失了。人们感到了恐慌。他们厌倦了战争,厌倦了流血,厌倦了动荡。他们需要知道,和平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对于我的全球裁军计划,人们的反应几乎是无一例外的赞同。”
“美国民兵运动未必赞同。”
“老天在上,”卡帕斯亚微笑着说,“如果我们实现了我的提议,你真的认为这样一些狂热分子整天出没于林间,放一放汽枪就对世界共同体构成威胁了吗?巴克,我仅仅对世界上所有正派公民的衷心希望负责。当然啦,也会有‘坏苹果’,我绝不去阻止新闻媒体给予公正的报道,不过,我这样做是出于绝对纯正的动机。我不需要钱,我的钱多得像大海。”
“联合国竟有这样富裕?”
“巴克,我来告诉你一些情况,这些情况也仅仅几个人知道。我信任你,我知道你会替我保守秘密的。乔纳森·斯通内尔立我为他的全部财产的惟一继承人。”
巴克简直没法掩饰他的惊讶。这位世界首富将卡帕斯亚的名字列于他的财产继承人之中,或许没有人感到吃惊;可是,却将卡帕斯亚作为惟一继承人!这意味着卡帕斯亚拥有了世界上主要的银行和金融机构。
“可是,可是,他的家族——”巴克费了好大劲才说出这么几个字。
“我已经在法庭之外说服了他们。他们保证对此事不再开口,也不会对遗嘱提出疑意;他们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亿美元。”
“这么多钱也会使我不再开口了。”巴克说,“可是,他们因此而损失的该是多少啊。”
卡帕斯亚笑了。“你一定会惊奇,为什么我如此器重你。你知道,乔纳森是有史以来最富有的人。”巴克当然知道对于乔纳森来说,金钱本身简直就成了一种商品。他平日连个皮夹也不带;他的节俭真是令人可爱。他会让一位比他小的人在餐桌上替他付账;而在下一秒钟,他竟会掏出上亿元买下一个公司。对他来说,钱不过是一些数目字。
“这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呢?”
“巴克,我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的。这笔巨大的资产为我提供了一个实现终生理想的机会。我需要和平,我需要实现全球裁军。我需要世界上的所有民族像一个民族那样生活在一起。几十年以前,当飞机和卫星通讯将世界上的人们紧紧联系起来的时候,世界就该把自己看作一个村子了。可是,只是通过这次人口的消失——这可能是地球上发生的最好的一件事,才最终把我们带到了一起。我在发表讲话时,全世界的人们都能听到和看到。”
“我对于个人资产不感兴趣。”尼古拉·卡帕斯亚继续说,“我的经历就可证明这一点。我懂得金钱的价值。如果金钱能够打动一个人,那么,也不妨用它来作为说服的手段之一。但是,我关心的只是整个人类。”
听到此处,巴克感到一阵恶心。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卡帕斯亚亲手导演了斯通内尔自杀的事件,又制造出任何一个法庭都不会需要的这么多的见证人。如今,他在向巴克阐扬什么他的利他主义,他的慷慨大度吗?
巴克的思绪飘回了芝加哥,他突然记起了切丽。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他此时很想和她谈谈。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明确地感到,他不想他们之间仅仅做朋友。这是否由于卡帕斯亚提出了一个惊人的许诺,使得他迫切地需要寻找一个安全、可靠的人或避难所?他对切丽抱有一种纯洁、清新的感情。他以前怎么会将这种感情领会成仅仅对于一个年轻女孩的迷恋呢?
卡帕斯亚凝视着他。“巴克,我今天对你谈的这些,你决不能对任何一个人讲,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将为我工作,你所享受的待遇与机会也会超出你的想象。你可以考虑一下,但你最终要答应。”
巴克努力将他的思绪集中在切丽身上。他很喜欢她的文章。他和布鲁斯·巴恩斯也结下了很深的友谊,而这在他成为一名基督的信徒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但是,他此时注意的对象就是切丽。他意识到也许是为了对抗尼古拉·卡帕斯亚的那种具有催眠术一般的魔力,上帝叫他的脑子里生出了这些念头。
他爱切丽·斯蒂尔吗?他还不敢说。他几乎还不了解她。他被她吸引住了吗?当然。他是否愿意和她约会,开始和她交往?回答是肯定的。
“巴克,如果你可以到世界上任何地方去生活,你会选择哪里呢?”
巴克听到了这个问题,他拖延着,他撅起嘴,显出一副思索的样子。而其实他能够想到的只有切丽。如果切丽知道了这一点,她会怎么想呢?此时,他坐在这儿,对面这位最富于雄辩才能的人向他开出了一张空头支票,而他的脑子里转动的则是芝加哥的一位二十岁的辍学女孩。
“哪儿呢,巴克?”
“就是我现在生活的地方。”巴克答道。
“芝加哥?”
“芝加哥。”
事实上,巴克猛然感到,他几乎不能想象竟会与切丽分离。最近两天来她的反应及身体语言表明,他有点儿疏远了她。但是他相信,要改变这种局面还为时未晚。当初他公开表现出对她的兴趣,她也同样表现出对他的好感;而一旦他发出一种含糊不清的信号,她也照此办理。他最好理清自己的兴趣与希望,当然还有其他严肃的问题要考虑。但是,眼下,他感到他特别思念她。
“怎么竟还有人喜欢住在芝加哥?”卡帕斯亚不解地问,“我知道那里是航空枢纽,但除此而外还有什么呢?我现在是要你打开视野,一巴克。考虑一下华盛顿、伦敦、巴黎、罗马。新巴比伦。你在这儿住过多年,你知道这里是世界之都——至少,在我将联合国总部迁往新巴比伦之前是如此。”
“你是在问我,如果我可以选择,我会喜欢住在那儿。”巴克回答说,“坦白地说,我可以生活在世界任何地方。只要有计算机网络,有传真机,就是住在北极,我也可以把我的文章发出去。当初,并不是我选择了芝加哥,可如今我已经离不开那里了。”
“如果我给你提供数百美元的资金,你能重新选择吗?”
巴克耸耸肩,哈哈笑了起来。“你如今垄断了全世界的财富,你说,金钱打动不了你。那好,虽说我拥有的不多,可同样不为金钱所动。”
“到底什么能打动你呢?”
巴克快速而默默地祷告着。上帝、基督、救世、“灾难之光”、爱、朋友、迷途的羔羊、《圣经》、学问、基督的重临,新希望村教堂,还有切丽。这些都是能够打动他的东西,可是,他能说出来吗?他怎么会说出来呢?上帝,告诉我该怎样回答!
“只有真理与正义才能打动我。”巴克突然间脱口而出。
“啊,美国式的回答!”卡帕斯亚说,“简直像个超人!”
“更像克拉克·肯特。”巴克说,“我不过是大都市中一份有名的周刊的记者。”
“好吧,你想生活在芝加哥,那么,如果你可以任意选择职业的话。你最想干什么呢?”
突然,巴克回到现实中来。尽管巴克希望能够使自己的思绪退隐到对切丽的想念中,但是他感到了时间的压迫。这次旅行虽说过于奇特,但是,他探知了卡帕斯亚从斯通内尔那里获得了遗产,受些折磨也还值得。他不想同尼古拉交火,而且他担心最后一个问题是否埋伏着陷阱。
“做我想做的事吗?我总是希望等到我有了一把年纪,不再适合到世界各地去采访的时候,能够看到自己成为出版商。我会组织一批有才华的人,任用他们,训练他们,出版书籍,展示他们的才华。当然,我仍然怀念采访、调查、写作的生涯。”
“让你同时干这两方面的工作,怎么样?让你享有权威,领导一批人马,出版书籍,同时,还可以自己去采访。”
“我想,这曾经是最大的想望。”
“巴克,在我告诉你我会怎么做之前,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说‘曾经是’你的理想,仿佛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巴克在说这句话时没有留意。每当他决定要信靠上帝,他仿佛就会从上帝那里得到一个回答。这次他冒险依靠了自己,于是就发生了差错。他有一种恐惧,觉得一旦卡帕斯亚与以色列签订了条约,这个世界好像就只能继续存在七年了。
“我想,我很怀疑这个旧有的世界到底还能存在多久。”巴克说,“我们还未摆脱失踪事件带来的劫难,而且——”
“巴克,你的话刺伤了我!一百年来,我们从未像现在这样接近世界和平!我的谦卑的提议得到如此众多的人的响应,以至于使我们相信,我们几乎要开创一个世界大同的社会了!相信我!站在我的一边!加入我的队伍!你可以实现你的一切理想!你不为金钱所动吗?那好,我也一样。让我给你提供一笔资金,让你再也用不着替金钱担忧。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职务,一家出版社,一批人马,一幢办公大楼,甚至还有一处别墅。你可以干一切你想干的事,而且可以住在芝加哥。
卡帕斯亚停顿了一下,正像他前面做的那样,等待巴克去咬钩。
“我不得不听命了。”
“请等一等,巴克。”卡帕斯亚说,他揿了蜂鸣器。他这次显然使用了另一种信号,因为,巴克没有听到哈蒂在内线电话中的答话,却听她身后的门中走进来。他转过身同她打了声招呼,她朝他挤了挤眼睛。
“哈蒂小姐,”卡帕斯亚说,“请你通知一下罗森茨韦格博士、史蒂夫先生和菲茨休总统,我要比原订计划晚一点儿。估计在这里还要花十分钟,与钱姆和史蒂夫谈十分钟,然后,我们在五点钟启程飞往华盛顿。”
“好的,先生。”
雷福德在奥黑尔机场停下车子,急匆匆地穿过来廊,到达地下控制中心厄尔·哈利戴的办公室。厄尔担任过他的机长许多年,后来,从优秀的年轻飞行员,雷福德成长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佼佼者。雷福德感到庆幸的是,他如今已经达到了可以用简洁的方式与厄尔谈话的地位了,用不着官样的客套,直奔主题。
厄尔正等在办公室的门外,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雷福德就出现了。
“你好!”厄尔招呼道,“进来吧。”
“你好。”雷福德答了一句,将他的帽子掖在腋下,坐下来。
厄尔坐在他那凌乱不堪的办公室内另一张椅子上。“咱们遇到了麻烦。”他开口道。
“谢谢你替我压下那件事。”雷福德说,“是不是爱德华兹写材料检举我了,由于我——你们怎么说着——劝诱他人改变宗教信仰?”
“这只是问题的一部分。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我就会给你拿出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哪一类的呢?”
“首先,你要告诉我,我是不是没有弄懂你的意思。当我第一次找你谈在工作中谈论信仰的问题时,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