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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名燮军的探子呢?”白怜羽气哼哼地说,“我越想越奇怪,这两个探子连镇上的人都看见了,怎么到了你嘴里连根毛都没剩下,怎么就被你贪污了?”
“你怎么知道的?”白征羽大惊失色。
“哈,你不知道么?”白怜羽笑道,“就是在酒馆里被抓的呀!我和王伯詹锁子还帮了忙呢!你都不知道那索隐多大的威风,只报个名号出来,那两个探子就投降了。其实啊,那时候索隐才灌了一肚子落花溪水,连弓都拿不稳”
白征羽想了想:“那两个人都是天驱武士。你以为他们那么怕死?”
天驱的名头现在是大极了,人人都知道那是些奔着战场去的武士,压根儿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白怜羽楞住了,她可没想到那两个探子会是天驱。“可是,索隐身上穿了铁甲,他们的弩箭又射不透,他们也不知道索隐没了力气,以为这个架打不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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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 斩鞍 吧查看更多热帖 作者: 加芬克尔 ( 2007…07…02 15:19 )
“天驱不老打那些打不赢的架么?”白怜羽捏了捏妹子的鼻子,“你也是聪明面孔笨肚肠。那两个探子肯做俘虏,你以为是为什么?”
“江老板不会杀他们?”白怜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自然,还有呢?”
“嗯嗯”白怜羽用力转眼珠子。
白征羽摇摇头:“我这傻妹子还不如索隐,他都猜出来了。”
“是什么嘛?!”白怜羽恼火了,嘟着嘴生气,“快说!!”
“什么事情比他们两个的生死大啊?”
“他们三个四个的生死咯,”白怜羽耍赖地猜,才说出口,忽然通了,“哎呀!他们有什么要跟江老板说的呀?那么大的事情。”
“你不是猜到了么?”白征羽的神色忽然淡了。
“可是”白怜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那是多久以前开始的事情呢?”
“我怎么知道?”白征羽一摊手,“那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想了想,又补充说,“米行老牙头说,淮安去的粮船前天就转回来了,连坏水河口都没到。”
“呀!”白怜羽惊呼出来,“那不是大家都知道了?”
“只有知道的人知道。”白征羽摇头,“你记着,探子的事情可不能到处乱说。”
“为啥,王伯和詹锁子他们都知道,现在江老板他们肯定也知道了。”
“不说呢,可以是因为不说,也可以是因为不知道。”白征羽好像在说另外一件事,“就算是一个故事,说什么不说什么,那也是有讲究的,对不对?”他爱抚地摸了摸妹子的头发,“这天下的事情我管不了许多,只要能管着自家人,就可以从长计议。”
急骤的马蹄声在酒馆门口停下,走进来的是双眼血红的索隐。他整个人散发着狂暴的气息,俊秀的脸庞都显得扭曲,让匆匆迎过去的白怜羽惊惧地收住了脚步。
“索大哥。”白怜羽怯生生地招呼,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你饿不饿?”
索隐忍不住咧了咧嘴,心情平复了些。他深深吸了口气,正要说什么,眼光却落在了白征羽身上。
白征羽走了出来:“索将军,这就要回去?”他摇摇头,“项子归的话总有一句没有错,就是不吃饱饭是没法打架的。”转头对白怜羽说,“好妹子,去热点酒菜出来,索将军一个人回青石,也就不差那么些许功夫了。”
索隐苦笑了一下,满腔的愤懑一瞬间被白征羽的这句话抽空。他点点头,颓然坐下来。
索隐和白征羽两个坐在水榭里喝酒吃菜,白怜羽坐在一边默默听他们说笑。白征羽不提青石,只是说些古里古怪的故事,索隐原本没有什么心情,被白征羽逗得笑起来,也说两句梦沼里的奇闻逸事。说着说着,两个人的声音都小了起来,再后来,索隐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才喝了两壶酒。”白怜羽悄悄对白征羽说。
白征羽叹了口气:“心里有事,一盅酒也是多的。”
“哥,”白怜羽说,“我原来想我原来想跟着索大哥去青石打仗。”
白征羽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白怜羽说着,肩膀抖动起来,“我现在就不想去了。我也不是怕死。”她控制不住地抽噎着,两行泪水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是怕浪费,对么?”白征羽怜惜地抱住妹子的肩头。
“我不知道”白怜羽呜咽着说,“原来那些威风,那些豪迈也都是假的我不知道”
“不是假的。”白征羽安慰她,“人人都怕死的,索隐也一样。就算他在意的不是威风豪迈,也有一个值得不值得的问题。”
“真的么?那什么是值得?”
“真的。”白征羽长出了一口气,“你长大了,小的时候会有答案,大了反倒难找了。”
兄妹两个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索隐身边,一直等到天光亮了起来。
索隐猛地抬头,身上的钢甲又是一阵脆响,把迷迷糊糊的白征羽白怜羽都惊醒了过来。
白怜羽跳起来说:“索索大哥,我去给你拿条毛巾。”
索隐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对白征羽说:“项帅还真没说错,吃饱了睡足了就是有力气打仗。”
白征羽侧着耳朵听了听,笑道:“你还惹了什么麻烦?”锦屏方向隐约有蹄声传来,听着还停密,怕是有百来人。
“麻烦?”索隐皱眉想了想,忽然放声大笑,“出营的时候一箭射倒了帅旗,我跟他们说,若是我索隐还有命回来,总要让项子归和那帅旗一般。”
白征羽失笑道:“你对项子归倒狠,明明知道不是他的责任。”
“不对。”索隐很认真地说,“项子归是一军主帅,却学了江紫桉的商人气,他是要负责的。你真以为他拨不出两千兵马么?”
白征羽不由楞住,竟然不能否认索隐的话,过一刻才说:“要在这里打这一仗么,若是如此,其实昨夜不该留你。”
索隐淡然一笑:“那也没什么区别。”
厨房里脚步声响,白怜羽捧着铜盆小跑出来,盆里清水还冒着热气。
索隐也不客气,拿起毛巾擦脸。用力擦了两遍,脸上一红,低声道:“好几天没有好好洗漱,把毛巾都弄脏了。”
白怜羽和白征羽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起来,索隐也笑。
白怜羽伸出大拇指对索隐说:“索大哥,不管锦屏大营里的人怎么样,我们心里你们都是顶了不起的。”
索隐点点头,说:“知道。”若不是知道这个,青石的两万军兵又是在为谁厮杀呢?
马蹄声在酒馆前停了下来,索隐双臂一伸,抽弓取箭,嘴里低声说:“快去后面,不要出来。”
白怜羽眼中一热,模模糊糊都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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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军兵纷纷跳下马来,一个领头的汉子高声喊:“白家少爷,索神箭从这里走过么?”一边说一边走进酒馆,正是昨夜里来过的那位郑唯勇郑五爷,这时候满身披挂,出征的打扮。才走进酒馆,他就看见了索隐,微微一愣,登时喜笑颜开,双手抱拳说:“索神箭,居然还没有走,真是太好了。”
索隐不知道他来意,只是感觉他没有恶意,一时有些犹豫。
郑唯勇见索隐不答话,又是一副戒备的模样,猛地一拍脑袋:“是了,是我糊涂。索神箭,昨天大营里的事弟兄们都听说了。那些人贪生怕死咱们管不着,可是锦屏大营也不全是孬种,弟兄们商量着来追你,没曾想在这里就碰上了。咱们自然没有鹰旗军的本事,可是火里来水里去,决不皱眉说半个不字!索神箭,你若说去烧合口仓,咱们拼着性命也跟着你!”
郑唯勇这番话罗里罗嗦,说得也不激昂,可是听在索隐的耳朵里,一个字一个字都象打雷一样,震得他身子都微微发抖。深深吸了口气,索隐问:“郑将军,你们有多少人。”
郑唯勇脸上发热:“别什么将军了,我们也不过就是些野兵,项子归商会他们都管不着我们。几队人凑在一起,大概四百多,现在外面都是骑兵,有两百多,步行的随后就到。”
两百多骑兵两百多步兵,索隐暗暗摇头,张口说话,声音都微微发颤:“郑弟兄,你们一腔热血,索隐实在感动。不过合口仓”
没等他说完,郑唯勇就打断了他:“索神箭,我们也不是傻子,这一去什么结果自己都明白。你打仗多,我们就听你的号令,烧不了合口是活该,烧了就是赚到了。咱们宛州人不守宛州,还能指望谁?”
说话间,门外的士兵纷纷走了进来,甲胄服饰都不一致,显然是好几支野兵凑在一起。白怜羽看见烈火军的邯军校也在其中,冲过去说:“邯大哥,我就知道你是英雄好汉。”周围一片哄笑,邯军校的脸红得好像背上的红旗。
大家眼巴巴地望着他,索隐胸中热血沸腾,用力点头说:“好,我们就去烧那个合口仓!”
最后一面旗帜也消失在山弯里,白家兄妹两个还在望着那方向。白马也被带走了,虽然还伤得利害,但是索隐说它的宿命就是疆场。
“有这样的宿命么?”白怜羽问。
白征羽没回答,反倒问她:“你还想去打仗么?”
白怜羽说:“我又不会,只会拖人后腿。”
“要是会呢?”
白怜羽挺认真地想了想:“若是我会,又觉得值得,那就是索大哥郑五爷那样的宿命吧?不过现在我可不知道。”
白征羽笑道:“果然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