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迷’过之后苏景笑得挺开心,这种别人都觉无聊他自己却能玩得津津有味的小把戏好久都没玩过了。
并非真正佛祖降临,修为斗战来说一世慈悲佛不会有丝毫变化,西天灵山上过来的只是一道心念。但显圣就是显圣,单以身份相论,此刻的一世慈悲佛陀就是西天佛祖。
群仙叩拜,恭敬见礼。
唯独不安州上,全无气势凡人一般的‘宝人儿’不动。飞仙五百年,所见所知良多。若五百年前相见,苏景会毫不犹豫做大礼参拜;如今依旧毫不犹豫
毫不犹豫地不拜、不理、不问。
“大胆宝人儿,见到佛祖还不下跪,看你气哼哼的模样,难道与佛祖有仇?纵火烧杀过几个大菩萨也就罢了,难不成你还想寻一寻佛祖的晦气?”娇滴滴的声音叱喝着,用‘郎君你坏’的语气,戚东来双手叉腰。
苏景失笑,瞪了对方一眼:“戏过了啊。”
始终面不改色、一直努力惹人疼的戚东来,这次终于愣了愣,又问:“过了?”
苏景没理会,目中精光散去,平静望向‘佛祖’。
对视了几息功夫,‘佛祖’开口。依旧是一世慈悲佛的声音,但谁都明白说话的是佛祖:“现世报?天不报你愿报?”
相传,佛能看穿过去未来可知今生来世。知未来当是‘贴金’之说,了不起就是能提前探查些征兆。不过他能看到过去当是不会错的。至少能看到一部分。
一道神魂真息显圣,几息看透了苏景的一重天道:现世报。
苏景直接点头:“今生活不够。还看什么来世。一世恩怨一世报,现世报。”
‘佛祖’微微笑,他将苏景的现世报做题引,重点不在‘前生今世’。而是在那个‘报’字:“今生也罢,轮回也好,无论怎么报都是报,你有‘现世报’之愿,便是说你也信报应了。那你可知,报应二字从何而来。”
报应二字,为佛祖言说。
再明白也绝不会错的话。苏景却摇了摇头:“现世报之‘报’是报复的‘报’。我不信报应、信报复。”
不信报应,信报复。
报应在天,在神;报复在己、在人。
报应为多行不义必自毙;报复为他敢伸手我必挥刀断他肩膀!
报应为我不动,天有眼、神做事、佛来谴;报复为天在上神在上与我何干。我带刀,我还有带刀的朋友。
佛祖普世的‘善恶皆有报应’与苏景修成的‘现世报’不在一个‘报’上,两回事。
‘佛祖’稍沉默,他提现世报只为寻一个共通处,方便话题继续,但才一开口就说岔了。苏景也不吱声,不是自己主动去找佛祖的,对方不说话我也懒得开口。
又三息,‘佛祖’再开口:“西石不稳,你若皈依便可谈。”
这一回,那尊高高在上的佛开门见山。
神鸦诡收尸匠的种宝不安州、西天极乐的真西灵石宝像,同出于大真西灵石。宝像与将来的完美骄阳只能存其一,如今虽还没到完美骄阳真正成形时候,但不安州神火髓气意养成后,远在西天极乐的佛祖大身还是察觉到了不安了。
大身为佛祖最重要的分身,他察觉到了威胁自己存在的气意,同源同脉却只能有一个存活于世。
就是因为此事,佛祖才会显圣过来,他要亲眼看一看,能威胁到自己大身的究竟是什么。
而如今神火髓成形,不安州核心的那块大真西灵石被火髓尽数炼入己身,再化千万气意散入世上骄阳,不安州本身和大真西灵石已经没有关系了,就算打碎了灵州也不会影响神火髓下一步的炼化。
苏景反问:“我不皈依,西天如何?”
“若我想,摘尽宇宙骄阳,未必不能。”不骄不狂,佛祖说摘下全宇宙的太阳,仿佛‘明天会很忙’的语气。
说完,稍顿,‘佛祖’又补充道:“如能皈依,你可活,且能活得风生水起,活得一人下万人上,活得亿万生灵膜拜为你祈福。佛不打诳语,何况千万仙家中证。你仔细想一想,不用急在一时。”
说到这里‘佛祖’忽然笑了,挥挥手。天空高处先是一道气浪翻卷开来,随即蜃景显映视线:云雾飘渺、金光淡淡,一座座仙山神岛,数不清的佛陀、菩萨、世尊、罗汉高高端坐,目光低垂注目苏景,他们的神情平静,可他们的目光萧杀!
每一尊佛,每一尊大菩萨,都身俱大威能,他们在一起便是:法力无边!再明白不过的意思,整座西天无尽神佛,凭你一人如何对抗。
抬头望天,一个呼吸,苏景重新望向‘佛祖’:“想好了。”
“怎样?”‘佛祖’的笑容永远慈悲,气质不同感觉不同。可是这笑容间有些说不清的地方,和墨巨灵真的很像。
“天上天下,唯吾独尊。”苏景回答了八个字。
经传,释尊降生时,迈步在四个方向各走七步,后举右手唱咏: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不止中土世界,每个笃信佛祖的凡间世界都有这样的经传、都有这样的传说。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当年佛祖说过的话。
同样八个字今天苏景又说了一遍,当着佛祖的面、望着佛祖的眼。
第一一四六章 佛祖罗汉,咚
ads_wz_txt;
佛祖不语,群仙静寂。
‘报应报复、西石不安、摘尽骄阳’这些说辞是隐晦的,外人不知前因后果,未必能听得很明白。可是莫说群仙了,只要是别太傻的普通人,听过佛祖与宝人儿的对话,至少能听出佛祖有威胁之意也有招揽之心。两人才说几句,不安州上那个‘宝人儿’就告诉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佛祖: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群仙惊讶,这重惊讶与畏惧或者骇然无关,只是最最单纯的没想到没想到有人能对佛祖说出这八个字,他怎么敢。
一声轻叹来自‘佛祖’,悠悠、扬扬,并无太多唏嘘与难过,只有无尽惋惜,他叹息,不是因为自己如何,而是因为:这孩子犯错了,可他不知道、他不想改,我帮不了他。
叹息之中‘佛祖’摇头,他的声音是老尼姑的,可他的语气真的很动听,让人心动的好听:“那就这样吧,苏景,再见。”
苏景没和和佛祖说过名字,不用说佛祖自然知道。
就在此时,苏景突然笑了,这笑容来的毫无征兆却开心惬意,少年人对长辈刚刚说过一个善意谎言或者不坏孝顺但又耐不住调皮的可爱笑意:“我从懂事时候就记得啊,‘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此偈举世皆知,爷爷和我说过数不清多少次,每次他说起时候都是满满崇敬。佛祖独尊,小子有礼。”
说着,苏景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对着佛祖躬身施礼。
这句话说完满天阴云消散大半
‘人言’有趣,只看怎么说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下子就把事情说明白了:年轻人说对佛祖说‘天上天下唯吾独尊’,是为大不敬大狂妄大无知,可他很快又说明白了,他只是重复当年佛祖的话,而重复此言只因恭敬绝无冒犯之意。
不能说真的一点都不冒犯。但他开玩笑而已,好像是挑衅其实是调皮,真的、真的、真的开玩笑,他和佛祖开玩笑。
有那么一点点过分。不过他还是个年轻人,灵宝转生才刚活了不到一小会。
说该杀就该杀,说无所谓就无所谓。
该杀还是无所谓,只有佛祖说了算。
‘佛祖’的神情不见丝毫变化,他永永远远千秋不改的慈悲:“只是玩笑?”
“还有试探。”苏景的神情很认真:“我想看看有人冒犯你的时候,你会如何。”
‘佛祖’又问:“我如何了?”
“你仍笑,你不怒,你叹息,你惋惜,你差点就走了。”苏景合十礼毕站直身体。重新与佛祖对望,不过目光里再没了桀骜与挑衅:“佛祖很好,谢谢佛祖。”
佛祖很好,谢谢佛祖。仿佛深奥其实浅薄,佛祖听得懂。这句话是最最直接的心情,没有深意却实实在在。
‘佛祖’缓缓伸手,右掌按向苏景。
苏景的目光闪烁了下,终归还是未动,静静站在原地,由得那只金光闪闪的巨大手掌在自己的头顶拍了拍。
“我说过,不急在一时。你可以慢慢想。但我活着,只要活着无论是佛是仙还是人,总会希望尽快听到好消息的。”佛祖并不以城府自得,他不隐瞒自己的心情:“所以如果你现在有决定,请你讲与我听。”
“佛祖可曾见,我有释家传承的。”
“世人言。佛无不知无不能,不算错却也不算对。不算错因为我确无不知无不能,不算对则是许多事情我不想知也不想为。活着,做人和做佛不见得有太多区别,若真什么都看透、什么都能够。那真就:生不如死。”
‘佛祖’的笑容轻松:“我未看尽你的过往,不知你身带我的经义。不过现在得知你原来是我的弟子,我很开心。”
说到‘开心’,佛祖笑了起来,从呵呵轻笑到纵声大笑,他的开心无可言喻,他的快乐发自内心。
苏景的身形略模糊,转眼变作了手执法棍的欢喜罗汉。
法棍摆放一旁,欢喜罗汉又次双手合十:“罗汉欢喜拜见我佛。”
拜见我佛。
我佛。
‘我佛’两字,宝人儿的心思再明白不过,他已化身佛徒,他就是佛徒。
之前佛祖劝他皈依,可他又何须皈依啊,他本就是我佛弟子。
佛祖举手、佛祖‘啪’。
‘啪’一声,佛祖扬手拍在了自己的头顶,呵呵大笑。足足盏茶功夫!
盏茶中,欢喜罗汉合十躬身始终不起。
大笑过后,‘佛祖’忽把神情一整,他借身显圣,他有千丈高,相比六尺苏景他就是一座金色的大山。
但佛祖不以身形自居、不以身份自居,他也告合十、躬身。
千丈佛与六尺罗汉,相对合十鞠躬
天上有蜃景,是蜃景也是天眼通,西方极乐中的佛陀菩萨尊者都显现于蜃景、也都以天眼通注视着不安州。
见佛祖与欢喜罗汉相对合十,佛门仙圣都面露微笑,随即他们也合十但就在他们的双掌将合未合之际,所有、所有西天弟子都看到:欢喜罗汉双手分、执法棍、抡。
那一棍,正正打在了满是肉髻的佛头顶。
那一棍,打出了咚的一声响,也打出了个天地寂静、打成了个八方皆惊!
哈哈大笑啊,裘平安捂肚皮,跳脚,在小光明顶上哈哈大笑。他早就知道:坑不了再打。他早就知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后苏景好端端地提起爷爷提起自己也有佛家传承,他就憋着害人了。
不是害人,是害佛。
果然如此!裘平安没法说的高兴。
苏景入修行时,得屠晚剑魂俯身,得天真大圣玦传承,得江山剑域老道的三鲜面。
剑,犀利锋锐、看这世界谁能攫我锋锐。
天真,桀骜不驯、满天仙佛怎如我出生地那朵野花可爱、可敬。
道,随心自然,你有怎样心性便怎样做人。
剑、天真、道狂、傲、不羁!
今日苏景修行已有所成,修行修行,修心修身亦修性,不提他的护世之心只说他的性情,这些年的打磨淬炼,炼就的是什么?狂傲不羁!
便因狂傲不羁,他对佛祖说: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可是除却‘狂傲不羁’,离山出来的小师叔还是个爱贪便宜、喜欢排场、恨不得扬名天下生怕有人不认识自己的浅薄家伙!
浅薄是什么?
具体事情具体来看,放在此刻不安州,浅薄即为:佛祖显圣了,修为上说一世慈悲佛陀还只是个佛陀,可身份以论,面前这具千丈佛陀就是佛祖。
身份是佛祖,那就是佛祖了,偏巧这位佛祖没有佛祖的本领,若能打他一棍子这就是浅薄!
是浅薄也是凶狠:敢显圣,敢过来,挨上一棍子他不疼,但挨打就是挨打,他丢不丢得起这个人!要显圣,就得有挨揍丢人的觉悟。
所以佛祖在听苏景说过‘天上天下无唯我独尊’、觉得没得谈了准备撤去显圣时候苏景心里急坏了。
那个时候‘佛祖’戒备,且北方来的怪物双头蝎子也跃跃欲试,法术气意锁住了苏景,若他能让佛祖欠下一个人情,来日再提封位星君之事当能顺利许多。
再就是不安州护宝大阵刚刚散去不久,苏景一直融身在阵法中,阵散去后虽无反噬,可仍让苏景一时间气息不稳,那时状态不太好,不是出手的好时机。
刚才佛祖想要撤去显圣,苏景着急。着急没有半个大钱的用处。
离山小师叔进青灯、战真页山城、一枚如见打遍八百里离山,去南荒入西海下幽冥重重经历下早就明白,着急没用、机会要靠争取啊!
由此苏景把话题兜了回来,自己说说废话,再听佛祖吹吹牛皮,最后化做欢喜罗汉化罗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