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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拳打出,张召重心中又是一惊,叫道:“武当长拳?”
李岩笑道:“你识得就好。”
张召重心中惊疑,厉声道:“你是我武当派哪一位师尊门下的弟子?””
李岩哈哈大笑,不回答,拳头直奔张召重脸面。
张召重脸色如墨,闷哼了一声,挥拳来封。他对自己的内功非常有信心,心想:以这少年的年龄,内功绝难练到多高,双拳相交,比拼内力的话,铁定不如我高。
如果换成半年前的李岩,内功还真不如他高,但是不久前李岩喝了梁子翁的宝蛇蛇血,内功一瞬间就从三重跳到了五重圆满,内功修为远超同龄人,而且全真内功乃是道门正宗神功,虽只有五重,也足以比得上一些垃圾内功的十重威力。
张召重练的是不太正宗的武当内功,其功效远不如正宗的全真内功,虽然他浸淫内功数十年,将不正宗的武当内功苦修到了八重,但这八重内功却不敌李岩的五重。
两人拳头相交,内劲同时迸出,张召重满以为能将对手震得吐血,却没想到自己反被一股内力震住,手腕酸麻,连退五六步方才站稳了桩子。脸色顿时大变,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李岩一招得利,顺势而上,武当长拳连连出手,攻向张召重身上各个要害。
张召重已知对手的功力比自己还要强上一点,不敢再硬拼,使出十段锦拳法,与李岩周旋,他不愧是满清有数的高手之一,一手十段锦拳法练得炉火纯青,每一个简单的招式都能发挥出诺大的威力。单已招式纯熟度而论,他这套十段锦可以甩李岩两三条街那么远。
李岩想以力破巧,张召重却以巧破力,两人一个出拳重,一个出拳轻,一个想硬拼,一个想以柔破刚,这一番缠斗当真有趣。
李沅芷在旁边看得不甚明白,忍不住向陆菲青问道:“师父,他们两人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年龄小的反而想和对手比内力,年龄大的一个反而想用招式灵巧取胜?这不是搞反了么?通常应该是年龄大点的内功更深吧。”
陆菲青满脸苦笑,汗道:“张召重也是被逼的,那少年内功比他更强,两人交手第一招时张召重吃了小亏,所以他才想靠着年龄大,比武经验更丰富的优势,用巧劲来取胜。”
李沅芷大汗:“师父,您不是说过吗?太阳穴高高鼓起的就是内功高手,张召重就是太阳穴高高鼓起的啊,那个少年却根本没有鼓起来。”
陆菲青不知道如何回答。
却听到旁边的桌子低下传来麻花辫妹子的笑声:“辣块妈妈,太阳穴高高鼓起的全是跑龙套,真正的高手太阳穴从来不鼓你别瞪我,这是我姘头告诉我的。”
李沅芷大汗道:“姑娘家家的,把姘头什么的挂在嘴边,什么素质?”
麻花辫妹子道:“切!老娘就这素质,不服气来咬我。”
李沅芷大汗。
这时李岩已经发现武当长拳收拾不了张召重了,这路拳法毕竟是武当派入门的粗浅拳法,招式的变化比较少,不够精妙,只有直来直去的打法,碰上张召重这种比武经验极为丰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摸到他一根毫毛。反倒是张召重越打越精神,连接好几次险些打中李岩,照这样下去可不行,徒然消耗内力,无法取得成效。
李岩招式一变,化拳为掌。
张召重本来打得正精神,以巧破李岩的力,隐隐开始扳回主动,突然见到李岩变拳为掌,招式也变得柔和起来,不再直来直去,心中又是一惊,叫道:“武当绵掌?”
李岩使的正是武当绵掌,刚才他用武当长拳,蕴含着内劲大开大合地进攻,但根本就打不中张召重,反倒被张召重以巧劲化解,频频反击。现在李岩干脆反其道而行之,你要巧,我也来巧,却来看看我和你谁更巧一些。
武当绵掌也是一种以巧劲为根本的功夫,掌法飘突,以柔劲克敌,讲究招式变化,以及以柔克刚。张召重本来正在以柔克刚,但对手突然招式变柔,没有了刚,他还如何克刚?一套十段锦拳法打到一半,硬生生收住。
两人的手掌软绵绵在半空中一拍,都没使多大的劲儿,浑然空荡。张召重虽然战斗经验丰富,但到了这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内功不如对方,以柔克刚嘛,对方也柔,这架怎么打?正犹豫间,却没料到李岩突然变掌为抓,啪嗒地一声扣住了他的手腕,原来李岩又变成了分筋错骨手。
张召重心叫不妙,刚才李岩一直在用武当派的功夫与他打,他也一直把李岩当成武当派的内门弟子,却没想到李岩突然变招,使出武当派根本没有的功夫来,粹不及防之下,已经中招。他赶紧想运功抗衡,但是他的内功本来就比李岩差一筹,运功又慢了半拍,哪里还能犟得过李岩?
被李岩拉着他的手用力一扯,向后一拉,一个背摔,啪嗒将张召重摔在了地上。
张召重后背与地面亲密接触,摔了个七晕八素,魂飞魄散,不及细想,从腰间抽出凝碧剑来,向上一阵乱刺。
李岩怕他宝剑锋利,不好硬接,又舍不得用自己的满分剑去招架,只好飘身退开。
这样一来,倒是给了张召重逃命的机会。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再也顾不得自己的手下,撞破窗户,落荒而逃。他的轻功极佳,跑得飞快,李岩就算用了梯云纵,也比他快不了多少。
李岩追到窗前,却懒得继续追下去了,张召重一没杀他亲人朋友,二没有直接得罪他,不必非追杀他不可,浪费自己的内力施展轻功去追他几个时辰又是何苦?于是对着窗外大叫道:“姓张的,你丫还没向我道歉就跑了,下次别让我撞上。”
张召重哪里肯答,一溜儿跑了个无影无踪。
堂中的众人见李岩居然能打跑张召重,人人脸上现出惊佩的表情,就连一向不知天高地厚的李沅芷,也不由得对李岩另眼相看。
这时场面已定,麻花辫妹子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走到一堆低头认错的“兵马俑”前,哼哼了两声,然后将手放在了一个镖师的胸口。
那镖师不知道麻花辫妹子要做什么,脸露惊愕的表情。偏偏他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只能干着急。
麻花辫妹子却哈哈一笑,道:“你们这些镖局的坏蛋,冒犯了老娘,现在是老娘讨回场子的时候了。”说完,她秀气的小气用力向前一推,那镖师向后就倒,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埃,后脑勺上摔出一个大包。
麻花辫妹子拍手大笑,又走到另一个镖师面前,如法炮治,不一会儿,镖师们就东倒西歪,摔了一地。童兆和也在其中,麻花辫妹子还多给了他两耳光,两个踢腿。
李岩见她胡闹,忍不住笑道:“好啦,镖局已经被咱们收拾得差不多了,你放他们一马吧。”(未完待续。)
第一八五萌、好人卡二连发
麻花辫妹子刚刚胡闹完,却见二楼上跳下来一个少妇,正是“鸳鸯刀”骆冰,她身上到处是伤,但此时精神焕发,也是满脸调皮捣蛋的表情,原来骆冰的父亲是个江洋大盗,她从小也缺乏管教,或者说是受到的教育是强盗教育,调皮捣蛋的性子比起麻花辫妹子不遑多让。
骆冰走到一个大内高手面前,哼哼道:“你们这些该死的朝廷鹰爪,我若趁现在一刀杀了你,就不是英雄好汉,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完之后,她也学着麻花辫妹子的样子,将手放在那大内高手胸前,轻轻一吐劲,那大内高手就向后摔了下去,噗通一声,脑袋上摔出一个大包。
骆冰拍手大笑,旁边的麻花辫妹子觉得有趣,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一个是捣蛋少女,一个是捣蛋少妇,倒也相映成趣。
李岩伸手解了回人们的穴道,霍青桐又一次上来道谢:“少侠真是个好人。”
李岩大吃一惊:为啥?又发我好人卡?这是第几个发我好人卡的妹子了?天啊,原著中的女角色不会都发我好人卡吧?
霍青桐发了卡之后,又说了几句什么青山不敢,绿水长流的一类的话,又留给李岩一个腰牌,表示以后可以拿着这个腰牌去回部,必然受到款待,这才带着回人和《可兰经》退走。
李岩想着好人卡,神色郁闷。
这时候奔雷手文泰来也上来见礼,谢过李岩救命之恩。李岩笑道:“不必多礼,你是红花会的,我是天地会的,咱们都是反清的帮会,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文泰来大奇:“少侠原来是天地会的英雄?不知道少侠在天地会中身居何职?”
李岩笑道:“天地会青木堂香主,就是区区在下。”
文泰来知道天地会的香主非常小可,管理着一省分堂,手下起码也有数千号兄弟,顿时肃然起敬,对着李岩行了个大礼,心中暗想:天地会的香主武功真高,居然连火手判官张召重也能轻松打败,那总舵主陈近南岂不是更加厉害?看来咱们红花会比起天地会来还有所不如。
另一边的陆菲青带着李沅芷走了过来,这陆菲青倒是个见机快的,走到李岩面前,第一句话就是:“刚才激战之中,晚辈向张召重扔出一把芙蓉金针,不料被张召重躲开,那些金针飞向了前辈,实在让晚辈惶恐,好在前辈武功高强,区区一把金针伤不了您分毫,不然晚辈就犯了大错了,还请前辈原谅。”
李岩见他一上来就认错道歉,态度不错,也就把刚才的事给忘了,笑道:“区区小事,不用计较了。话说,你一直叫我前辈做什么?我才十几岁年龄,做不了别人的前辈啊。”
陆菲青道:“少侠所用武功,分明都是武当派的上乘功夫,必是武当某位前辈的关门弟子,辈份肯定比晚辈高,是以称之。”
李岩见他想岔,摇头笑道:“非也,我这些武功是咳”他不想暴露自己是黑木崖的学生,何况满清地盘上的汉人也未必知道大宋有个黑木崖,于是便含糊道:“总之我不是你的前辈,你不用这个称呼来叫我,就称我为小兄弟、少侠、公子什么的都成。”
陆菲青听他这么说,心中暗想:他说不是我的前辈,但也没说是我的晚辈,难道他在武当派里的辈份正好和我是同辈?这倒是有可能,说不定他是我哪位师叔师伯的关门弟子,算起来也就是我的师弟了。他却不知道,李岩是故意用些武当派的功夫来和张召重装逼的,其实根本不是武当派的人。
想到这里,陆菲青便笑道:“那我就称小兄弟了。”
陆菲青今年已经五十几岁,他叫李岩一声小兄弟是完全叫得的,李岩也觉得这称呼合适,便笑道:“这个称呼不错。”
陆菲青拉了一把李沅芷,道:“上来拜见师叔。”
李沅芷少女心性,要叫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师叔,实在有点困难,她伸了伸舌头,脸色为难,显然是不想叫出口。
陆菲青对她使了个眼色,道:“你把师叔招呼好了,说不定师叔一乐,就传你个一招半式,肯定比师父我教你的要强。”
李沅芷听到这话,才赶紧上来,给李岩见礼,口称师叔。
李岩大汗,这么诺大一个姑娘叫自己师叔,总感觉怪怪的。
陆菲青又问:“小兄弟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李岩当然不会说是去找顺治皇帝,便含糊道:“有些重要的事处理,有得忙呢。”
陆菲青赶紧道:“小兄弟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把我这个女弟子带在身边吧,为兄我资质愚钝,师门的功夫没有学到一成,我这女徒弟勤奋好武,又是习武的好料子,跟着我实在太浪费了,若是跟着你练练,却胜我十倍。你是天地会的香主,人品自然是有保证的,又是咱们武当派的同门,教一教后辈弟子,也是份内之事。”
李岩大汗,哪有没事给自己找包袱背的道理,带着个调皮古怪的李沅芷,这江湖还用不用走了?不被她烦死才怪。他赶紧道:“这个,不太妥当啊”
他却忘了李沅芷是个牛皮糖的个性,在《书剑恩仇录》中,李沅芷就是一天到晚死缠烂打,缠得陆菲青不得不收她为徒的,现在又看到一个会更厉害武功的师叔,李沅芷岂有不缠的道理,她身子向前一窜,拉住了李岩的袖子,左右摇晃,腻声道:“师叔,师叔,你就教教人家嘛人家的功夫不到家,到处被人欺负,好可怜哦呜师叔,你就教教人家嘛。”
李岩大汗,身子向后退开几步,想摆脱李沅芷的拉扯。
然而李沅芷得寸进尺,又拉着他的胳膊,用力摇晃:“师叔”她贴得很紧,李岩的鼻端闻着她的少女气息,不由得也有点飘飘然。换了任何男人,要抵受住一个少女的软语相求,也不容易。
李岩想了想马尾辫妹子,这才把自己从温柔乡里拔离,甩手想把胳膊抽出来,却没料到李沅芷已经搭着了他的肩膀,樱桃小嘴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