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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听她如此说,眼底滑过一丝笑意,却还是冷冷开口:“贪心的女人,你确定这些不够?你确定?真的确定?”他一口气说了三次确定,虽然是冰冷的语气,却仍旧掩饰不住字句之间透出的喜悦。
云钰垂了眼,有些恼恨自己的心软,只是她虽懂趋利避害,却还是抵触不了做人的原则。无奈的点了点头:“我确定。不过如果你给我十五万两银子,我倒是可以考虑下。”
“来不及了!!”胤禟脸上闪过一丝坚定的神情,微笑道,“你既然有这些主意,肯定还能想出更好的,这么能赚钱的合伙人,我怎么可能放弃。”他停了一下,又开口,“我总会护你周全,哪怕天塌下来,我也会撑着。”
气氛在这一瞬间显得有些暧昧,云钰别过头去,深吸了口气,有些残忍的开口:“放心,胤禛的个子可比你高,天塌下来,他会先顶着的!”
胤禟伸出的手僵在空中,脸上的笑容也一下子凝固住,随即也讪笑道:“没错,有老四顶着,也轮不到我出什么力。只是,现下,你要怎么办?”
云钰看了他一眼,严肃道:“现在这事情,都有谁知道?”
胤禟掐指算了算:“知道我和你合开的,只有八哥一个。知道这赌场是我开的,六个人要有的。怎么?”
云钰刚想说话,却见他一脸沉思的表情,心底猛然惊悟,他怎么会没有应对的法子?九龙夺嫡,又有哪一个是傻子?
她半眯了眼,低下头去,却是不再言语。
胤禟见她低头不语,倒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什么,微地露出一抹苦笑。
第三卷,非人磨墨墨磨人 第六章,初晓莫道君行早
面前的白玉碗中盛着冰糖绿豆羹,里面还放了几枚冬日储下来的冰块。冰块在绿豆汤中上一沉浮,浸得白玉碗外面泛出一层细密的水珠,里面的汤汁清凉甘甜,用来消暑再好不过。一口喝下去,在这炎热的夏季颇让人心旷神怡。浑身的毛孔便像是在冰水中浸过,舒展着排出体内的热意。
“嗯……”云钰长长的舒了口气,呼出心底的闷郁,那日和胤禟一番长谈,知道他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但胤禟也没有和她详说。虽得他保证无忍,但这些日子在府中,云钰面上淡然,心底却仍旧忐忑不安。她只怕胤礽盯死不放,这事情便无法压下,毕竟胤礽向来不是好相与的人,这般打击政敌的大好机会,他安能放过?
她不由留了神,不着痕迹的从胤禛口中探听朝堂之事,只盼从中寻出蛛丝蚂迹。或许能在关键时能抵挡一二,即使找不出,也或许能看出胤禟的行事,教自己安心便是。
但不知道是胤禛不说,还是朝堂安稳如昔,任她心中急如火焚,那两边都动静全无。加上夏季,整个人都显得烦燥不安,胤禛见她如此,以为是暑气入侵,便让厨房给她的绿豆羹中特意多加了冰块,用以消暑。
心头正在烦闷,却见胤禛一脸喜气的进了门。云钰忙迎上去,帮他除去身上的外袍,心里有些奇怪,往常他下了朝之后都是换好衣服,沐浴清净后才会上自己这里,今天显然是进了府,便往自己这里来。这时虽然天气炎热,但上朝时的朝服却一件也少不得,朝会下来,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湿,隐约还有股汗味。胤禛向来是个要面子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种形象出现在别人眼前,哪怕是自己也一样。
可是今天?云钰挑眉看向胤禛,却见他居然脱了上衣,赤祼着上身站在那里,精壮的身体上布满汗水,正用毛巾擦拭。
她立时红了脸,别过头去,虽然两人几乎是日日同塌而眠,亲密举动也属平常,但云钰猛的瞥见胤禛赤祼的身体时,却还是忍不住会脸红。
胤禛并不如胤祥等人常年习武,身体较他们的强壮而言,显得有些单薄,但即使如此,和现代人一比,却还是十分具有男子气概。阳光将他的皮肤染成小麦般的色彩,标准的倒三角体形,加上如大理石雕刻出的神祇般英俊的面庞,若是生现代,怕是所有的天皇巨星都只能做为陪衬。
“来帮我擦背。”胤禛似是瞄到了她绯红的脸色,唇角微微上扬,挑出一抹邪笑,故意开口让云钰帮他擦背。
云钰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双腿有些不受控制的往他那里挪动,下意识接过毛巾,轻轻的沿着他的背肌擦拭……直至感觉到他的身体同自己的手心一同的滚烫,这才触电般的移开,四周似乎一切都静下来,她只听到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宛若击鼓。
胤禛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终于在她抽手的同时,回身揽她入怀,低头吻上她艳丽的红唇,细细吸吮。云钰也揽住了他的背,指尖在他背上慢慢的画着圈,描绘他的脊椎。胤禛倒吸一口气,突然放开她,又深吸一口气,将她凌空抱起,往内室而去。
一时间春光入室,君情潋滟。
等云钰醒来时,却已经日过三杆。这场激情实在过于疯狂,胤禛兴奋之余有些失了分寸,同往时的温柔不同,显得狂野些许。云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身上青青紫紫,痕迹无数。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想唤水色,却见水色已经为她准备好了热水,服侍她入浴。
热水舒缓了她因为过度运动而显得酸痛的肌肉,云钰舒服的微闭上眼,头靠在浴桶的软垫上,昏昏欲睡间,却听见一个温柔的男声在耳边响起:“知道我的厉害了,嗯?”
云钰吓了一跳,眼睛在一瞬间瞪大,迎上一双略带笑意的眸子:“这会才醒,你果然是缺乏锻炼,改日带你去骑马。”
云钰吐了吐舌头,往水下沉了沉,任由水面飘浮的花瓣遮住自己祼露的身体:“你快出去,不要偷看我洗澡。”
胤禛哈哈一笑,道:“我哪里是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说着还恶质的将手伸入浴桶,拨弄一池春水。云钰气恼的瞪了他一眼,挥开他的手,又道:“你今天心情似乎特别的好,莫非有什么喜事不成?”
胤禛点了点头,将她从水中抱起,拿起一边的浴巾,体贴而仔细的为她擦干身上的水,又亲手为她穿上一件件衣服。他脸上带笑,言词之间极尽温柔之意:“我心情好,有这么明显么?”见云钰点了点头,他又笑开,也不卖关子,开口道,“皇阿玛赐了二名侍女与八弟,却被八福晋赐死,皇阿玛有些恼怒,夺了八弟四个牛录。”
云钰点了点头,四个牛录看起来不是什么大事,却意味着老八在康熙心中的地位有所动摇。将来九龙夺嫡之时,这事不大不小,却是一道阻碍,大清怎么能有如此善妒的皇后?只是……以她对沐妍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如此的吧?
“而且,八弟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突然和太子对上。一连奏了太子门下两个奴才的不是,皇阿玛龙颜震怒,将那两人充军。他和太子这仇算是结下了,好倒是好,只是我有些奇怪,八弟为人素来平和隐讳,不向是会做这等出头之事的人。”胤禛又拿起一边的梳子,理顺云钰一头秀发。
云钰心头一个格登,顿时心如明镜。想来他们是掌握了太子不少难与人知之事,这两个人怕只是石子,旨在警告太子。恐怕这两人牺牲,也只是因为胤禟赌坊一事。这两名官员在太子党中的地位应该只是中流,被揭发出来,胤礽怕只是皮肉稍痛,不会过伤。但这事情不会不让胤礽警惕……实在是高明。
只是……自己想让胤禟脱离八爷党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云钰暗自叹了口气,越发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胤禛颇为感慨,扳正云钰的身子,“你以前说的这句话,还真有几分道理。不知道我是在沉默中爆发,还是在沉默中灭亡?”
云钰叹了口气,将身子投入胤禛的怀中:“无论爆发还是灭亡,我总归跟你在一起。”
胤禛有力的心跳声从她耳边传来,云钰闭了闭眼,挺直了身子,双臂从他背后环过,几乎将自己没入他的身体,目光透过胤禛的肩头,看向窗外。
第三卷,非人磨墨墨磨人 初晓莫道君行早(1)
此刻太阳当空,炽烈的阳光从天空中投射在池塘的水面上,一刻不停,渐渐的全部融入池塘的水波之中,化为星星点点的钻石,在水面上一摇一晃。
恍惚间,时光便似从这星点钻石中穿梭而去,转眼已是康熙四十七年。
彼时的一切都有所改变,夜羽已嫁与十三为妻,夫妻和美,在皇子的婚姻中颇为奇特,也教不少人看在眼中羡慕不已。
云钰也渐与沐妍少了来往,沐妍历史并不好,先前所知大多出于清宫剧,也有云钰分说所得,两人少了来往,她对今后之事也就只是一知半解,只能称得上依稀记得,却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而云钰知道胤禛此生宏愿便是荣登大宝,造福苍生,加上早已决定要助他,便不着相的将未来之事隐约透露给他知道。纵使如此,胤禛也从来不问,遇上什么难题总是自行解决,云钰性子急,总是胡乱担心,倒经常教胤禛笑话。
只是虽然日子看起来平静幸福,云钰内心却总有一丝掠不去的郁闷。她和沐妍现在极难得见面,一个月也不见得能见上一面。见了面,也只是淡淡的,却怎么也回不去以前那样交心而谈的境界。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局面是如何造成,没有因,自然解不了果。她也不知道如何能够化解两人之间越发深刻的鸿沟。
这些年沐妍已经变化得自己几乎不认识,那年胤禛同自己说,沐妍赐死了康熙赐给八阿哥的两名侍女,当时自己还有些不信……谁知八阿哥的长子弘旺出生后,沐妍竟然将弘旺的生母张氏关入柴房。那张氏生子时是正月,天气冷的连手指都能冻掉下来,刚刚生产过的妇人被关在柴房里,不到三日,便宣告不治。
云钰得知后,半晌不能言语,倒底是什么原因,让沐妍变得如此?她并不知道。
放下手中的书卷,云钰长叹口气,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外面的阳光格外明媚,院中的树枝早已盘结在一起,挡住从天而降的热意。她脸上浮起一抹笑容,这树是当年与胤禛一同移来种下,现在已经长成,自已种树,自己乘凉,颇为符合她的处世观。
轻唤了水色为自己换过一身衣服,云钰便出了门。纵使胤禛再宠她,她却仍旧是个妾身未明的人,若非云铧在府中护得她,少不得私下里受些欺负。所以,当云铧派人来请她时,她也不便推脱。
想来真是觉得有意思,原本的好友现在形同陌路,而彼时视自己如仇敌的云铧,却不时的回护自己。这便是世事无常了吧?
云钰心头掠过一丝悲凉,抬眼却望见沿途花团锦簇,心底微有些讶异,这便是什么日子?值得如此庆祝?
水色这些年跟在云钰身边,早已摸透她的心思,尚未等她开口,便道:“格格不记得了?今天是年侧福晋小寿,前天福晋还差人送了礼去。”
云钰这才记起,自己还同云铧一起送了份礼,呵呵,她哪里会把年乐容放在心上?那时康熙为年乐容腹中之子赐名弘时,却不想年乐容竟然小产,弘时之名还是落到了李氏之子的头上。其实这样也好,省得将来被胤禛赐死。
之后年乐容似乎收敛很多,想来她的嚣张,不过是想凭着母凭子贵而已。这样的角色,云钰怎么会记她在心头?她只是记得,今天是五月初七,按历史上记载,康熙将在五月十一巡幸塞外。这样算来,离出巡也没有多少天了。
她微眯了眼,心底不断盘算这次巡幸塞外对胤禛是否有什么影响。
思来想去,却只有九月一废太子是件大事。不过……这次废太子,似乎是因为十三阿哥和大阿哥两人向康熙告发,说是太子窥视大营。加上后来十八阿哥病逝,权横相加,并成了废储的导火索。
虽然这场斗争以太子的失败告终,但根据她翻阅史料得出的结论,原本十分受宠的十三阿哥胤祥在这之后,开始被康熙疏远,更是种下了被圈禁十年惨祸的种子。
要不要去提醒一下胤祥?
云钰微皱了眉头,心底暗自盘算。她知道胤祥并非没有夺嫡之心,如果机缘巧合,或许夺嫡的皇子中便会加上他一个。虽然这些年胤祥绝口不提夺嫡一事,但那次他所说的话,却如刀刻般印在云钰的心底。如果提醒了胤祥,或许历史也会改变。他不会被圈禁十年,却也有可能不再是那个贤明的怡亲王。
如果不提醒他……云钰略放慢了脚步,心中郁结无比。如果不提醒他,而任由历史如同本来面目般发展,胤祥被圈禁,却也绝了他夺嫡之心。
是救人于水火,还是成就大清的怡亲王?
云钰惨淡笑开,其实在犹豫的那一刹那,她已经做出决择。“胤祥,你莫要怪我。”她在心底暗叹,眼波微转,却正看到站在假山转角处的夜羽。
夜羽显然也已经看到云钰,脸上顿时带上笑容,远远的挥了挥帕子,疾步走来。
云钰却有些心虚的别过头去,她未曾想此刻会见到夜羽,心底的内疚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