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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鳞-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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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却冤枉了秦简,他的确只身前来。谡下不能不出席祭典,但如何规模,却费尽了心思,最终派出秦简以示尊重,而不携随员,则是矜持自倨之意了。

此时他颇是郁闷地挥着折扇,斜乜着堂中众人。天下将相半出谡下,在诸国使节中却找不到半个熟人。想来也是,仙宗大典如果派出谡下背景的人,双方面子上须不好看。因此,一众人等只是客气而淡漠地致意,随后则围向仙使扶湘。老朴和燕荪份为主人,也不可能搭理他。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呀!他很是慨叹了一句,正想去窗边透气,有一人行将前来,身着紫色官袍、腰佩金鱼袋,身形矮胖,一双小眼精光闪动,却是闽越国使节洪闵。

“秦兄身处朝堂之间,却有遗世独立之姿,叫人仰慕。”洪闵一脸和善,不荤不素地打趣。

秦简颇感亲切,因笑道:“洪大人见笑了,什么遗世独立,不过是挤身不进罢了。这六必居大是有名,洪大人此前来过么?”

“怎能不来,”洪闵摇头晃脑,“抵达齐都第二天,在下就来尝过鲜了。嘿,人生在世,不过食色二字,岂能虚掷这大好光阴。”

秦简压低声音:“那么清河坊呢?”

洪闵暧昧一笑,也低声道:“入宝山岂能空手而还!平生不做清河郎,嫖尽天下亦枉然。司马平生名篇无数,唯独这句可传诵千古。”

秦简喜问道:“洪大人与司马认识?”司马是他谡下时知交,现于闽越国为官,两人颇有书信往来。

洪闵畅怀笑道:“哪能不识?我与司马志趣相投,援为同道,遍游秦淮艳窟,碍于朋党之论,就差没换帖子了。三年前秦兄来时,我恰巧出使岭南,未能谋上一面,一直引为憾事。”

秦简是自来熟,当下拍着洪闵肩膀:“老洪,你万要带兄弟去见识一番。”

洪闵颇有些受宠若惊,道:“那是自然,嘿,到齐都{文。}这么多天,就秦兄能{人,}说得上话。那几位可{书,}无趣得紧,尤其大{屋,}秦的王实之,面孔板得跟棺材似的。”说着用嘴角一努,满脸讪意。

秦简刚见过这位大秦使节,的确一张冷脸,但礼仪风度无差,显是中庸端正之人,颇类于老朴。当下应和一笑,待邀洪闵坐下,却听到悦耳的声音:“两位在聊什么,似乎很投契?”

洪闵抬眼一瞧,吃了一惊,方才还被众星捧月的扶湘,倏忽间竟到了跟前。却也不慌忙,起身笑道:“一些风月之事,扶湘仙使要和秦兄一晤么?”

他相貌不扬,实则玲珑心思,想到扶湘突兀上前,可能不满自己和秦简亲近,或者是冲着谡下而来,哪样都轮不到自己掺和,因此歉然一笑,起身踱开几步。

厅中倏地一静,众人目光扫过,都汇聚在这对男女身上。谡下和仙宗碰撞,准是有趣的场面。

“原来你就是秦简,号称最可能臻至绝世的武者?”扶湘打量着对方。

秦简眉头一皱:“谡下的名刺早递往蓬莱,小姐竟然不知么?”昨日一战之下,他已察知此女臻至周天癫峰,料是仙宗重要人物。

扶湘摇头道:“我向来不理庶务,若知道你是秦简,昨日就会全力以赴,让你出不了机变。”

秦简洒笑道:“原来在下薄名还能闻于仙宗,荣幸之至。小姐应有从属,如何孤身前来?”

“谡下还真不一样,他们可都唤我作仙使。”扶湘望他一眼,大有深意,“明日便要出海,虽只短短五日,可大不太平。一众僚属都在战舰上,丝毫懈怠也不允许。诸国使节毕至,尤其是你的安全,可轻忽不得。”

秦简笑道:“有仙宗翼护,天下何处去不得,小姐说笑了。”

扶湘冷笑道:“恶蛟船队之名,谡下比仙宗要更熟悉吧!”

秦简无语苦笑,在仙宗而言,任何反抗针对的行动,背后只怕都有谡下的影子。他无从辩驳,索性懒得言语。

扶湘冷哼一声:“海途漫漫,有机会再向秦兄请益。”言罢转身离去,从始至终,就未展颜微笑。秦简摇头直叹,这女子倒有几分姿色,只是天然一段傲气,浑无女儿家娇柔,使人倒尽胃口。

“叹气作甚,没勾搭上人家?”却是燕荪在身后侃笑。

秦简心中一紧,自打昨夜拿定主意,还是头回面对燕荪。也不回头,摸着下颔道:“恩,身段倒是不错,可惜青涩了些。”

“是么?”燕荪笑盈盈道,“这满堂佳丽中,谁能入秦公子法眼?”

秦简摇头叹息:“乏善可陈呀,还是得去清河坊。女人三分媚态,即可增七分姿色。”

“看来你很在行?”燕荪挂着迷人的微笑,向来往贵客致礼,“谡下使节,武道强者,这么显赫的身份,到清河坊去,不知道多轰动!”

秦简眉飞色舞:“司马曾经说过,逛青楼跟考状元一般,凭的是文才武功,若依仗身外之物,就胜而不勇,落入下乘。”

“那个文痞!”燕荪莲步轻闪,移到他身后,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一身皮肉,也厚了不少吧,以前可是一掐就叫。”纤手笼在袖中,不知何时搭上秦简手臂,用力一旋一扭。两人站得挺近,衣袍又宽大,没人能够察觉。

秦简咝地抽口冷气,偏不能叫,只得抬头喊道:“老朴!”

朴游站得老远,循声望了过来。燕荪手上一颤,无力松开。秦简不敢看她,快步离开,撇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一堂纸醉金迷中。

这一幕发生在角落,两人又谈笑自若,以秦简的灵觉,若有目光瞟来,自能生出感应,不至为人察觉。但是堂上百人之众,终归有留心者,那扶湘便一直注意,最后燕荪的失神,被她看在眼里,顿时若有所思。

一番应和之后,宴席终于开始。扶湘被让在首席,秦简居于其次,其下是各国使节,这倒没有争议,不论谡下多么强势,中原的宗主仍是蓬莱。

觥筹交错,宾主应答,显得其乐融融。秦简善于应酬,口角生风,倒也颇出风头。而扶湘冷着面孔,众人无法亲近,也不碍其尊贵。

席散之后,秦简本要去找洪闵,却被朴游一把拖住:“别想去外面厮混,燕荪下了严令,若不把你带回去,我就别想进家门。再说轩辕下午就离开,总要辞别一番。”

秦简悚然一惊:“他下午就走?”轩辕是恶蛟船主,诸国使节既行,他自然要先去布置。秦简固然乐见其成,但总觉得心有所失,也许是身为谡下子弟,却无法共襄盛举的缘故。

朴游瞥他一眼:“明日我与燕荪都出行,家里没个主人,如何款待!”

秦简已知朴游为齐田使节,想到燕荪也要随行,一路之上,还不知有多少纠葛,不由头大如斗。他虽下定决心,但也深知自己对燕荪的相思,只怕终此一生都无法摆脱。所能做的,只能是远远离开她,在寂静的天地里,独自享受这份孤独和思念。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辚辚马车声中,秦简喟然叹息。

云松高大参天,池水明静纯澈。阳光漏过丰茂的树冠,刈割成细碎金鳞,映在磨光的云母石上,随水波摇曳生姿。

秦简与轩辕对坐在石桌两侧。饯别宴席已散,朴游夫妇各行忙碌,把两人晾在云松居中。桌上一壶清茶腾起袅袅清香,沁人心脾。秦简把玩着青花茶盏,道:“老轩辕,你说下次见面,会是什么场合?”

轩辕嘿声一笑:“我是劫匪,你是冤主。”蓦地眉宇一振,“这一票若干成,仙宗真要颜面扫地,看它如何守护中原,统率诸国!”

秦简斟酌一会道:“你有几成把握?仙宗可不是善茬,料准你这头恶蛟要出动,还会束手不成。定然有了万全准备,说不定候着你上钩。”

轩辕望他一眼,大有深意:“如我真遇险境,你会否出手?”

秦简一翻白眼:“我若能出手,早答应你做卧底。放心,你真遭不测,我会全你尸首,这点面子仙宗还会给。”

轩辕一摊双手:“没义气的家伙。到时我头份抢的就是你们谡下的贺礼。”

秦简懒懒地道:“不值几个钱,尽管拿去便是。你老兄也别逞强,仙宗立世千年,底蕴深厚,可非易与之辈。”

轩辕颔首道:“我纵横近海十年,每处海域都了如指掌,定在万全之时,行雷霆一击。放心吧,你到时不看得眉飞色舞,我轩辕二字就倒着写。”

秦简眼中精光一闪:“你自有渠道?”

轩辕笑容大堪玩味:“我布了颗棋子,分量不轻,不知小秦你能否找出来?”

秦简摇头道:“我没那份闲心,真要找出来,还不得费尽心思,帮你护他周全。哈,诸国僚属中尽多美色,海途凶险,我得多关心才是。”说着折扇翩摇,一脸沉醉,好似身处花丛,陶然不已。

轩辕扫他一眼,恶毒地道:“燕荪会让你如愿的。”

秦简如遭冷水泼头,咬牙切齿道:“老轩辕,我可以为你是个厚道人。”

轩辕大笑不已,一拍秦简肩膀:“走了,兄弟!下次相逢就是茫茫沧海,对着烈日碧涛,你我当共谋一醉。”他身形冉冉升起,似慢实快,犹如彩虹经天,瞬息消失在重重檐宇间。他连主人也不招唿,爽然来去,洒脱之极。

秦简望着他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至极。虽只相处一日,但同为强者的情怀,治权至上的共鸣,让二人已颇知心。

他踱出云松居,秋日阳光晴好,本该静谧的园子中,却是一片忙碌景象。匆匆行步的仆役侍女,搬着行李物什,往外院奔去。红木箱子就有十数口,之后是妆台、橱柜、长案、软椅、古玩,几乎就是一套家什,看得秦简目不暇接。

“这位姐姐留步。”秦简选了位姿色出众的侍女,拦将下来。

那侍女抱着一幅珠帘,分量也颇不轻,驻足一礼:“公子有何吩咐?”

秦简掣出折扇,翩然摇起:“你家老爷被扫地出门了么?啧啧,燕荪还是满体贴的,连家什都准备好了。可怜的老朴,明天就要出海了,还不得安生。”

那侍女答道:“公子说笑了,老爷和夫人相敬如宾,好得紧呢。明日就要出海,夫人用惯了自家东西,我们是要送上船去。”

又有四个仆役架着一张楠木榻经过,秦简看得目瞪口呆:“真是豪门望族的做派,燕荪莫非要到蓬莱山安家去?”

那侍女抿嘴一笑:“夫人从没出过远门,这是头一遭,当然要慎重些。”

秦简见她姿色秀丽,展颜一笑,更添明媚,不由精神一振:“姐姐叫什么名儿?这珠帘太重,莫折伤了细腰,且让小生效劳如何?”不俟侍女回答,便伸出手去。

一声清咳在背后响起,秦简的手一僵,就那么顿在空中。侍女慌不迭夺路而逃。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真是长进了,这轻车熟路的架势,敢情做过好多回呢?”燕荪嫣然笑着,款款走近。

秦简面不改色,悄然挪开两步:“燕荪,你太不体贴下人了,如此重的家什,怎能叫个小姑娘搬!”

燕荪横他一眼:“我倒忘了,这儿却有个武道强者,力可拔山擎天,我这儿有样贵重物件,正要借助阁下神力。”她一招手,秦简只得乖乖跟去。

她却非取径后院卧室,而是转到左侧园子。一幢小木楼掩映在青葱林子后,檐角爬满了长春藤,若非走到近处,实难发现。沿着小径走向幽深,秦简心子怦怦急跳,燕荪避开众人,不会是

他心知旧情难忘,直要掉头而去。燕荪已推开屋门,见他还当地踌躇,不耐道:“快些进来!”

秦简迫不得已,挪步走进,但觉寒气袭面,幽冷之极。屋子四壁密不透风,瓦顶也未开天窗,昏暗不见十指。他情思一冷,问道:“这是蛊房?”

燕荪却不回答,逐一揭开四壁灯罩,柔和的光芒射出,将屋子照亮。

秦简倒抽口凉气,四壁所悬并非寻常灯具,而是鸽卵大的夜明珠,一颗就抵十数万两白银。屋中除了桌台橱柜,一应尽是琉璃器具,修长的管子、扁平的盒皿、椭圆的弧杯,工尺不一,形状迥异,珠光照在其上,幽蓝深邃,缤纷夺目。

燕荪淡然说道:“底下就是冰窖,透了个口子上来,无论暑气多重,都渗透不进屋子。蛊虫最厌寒气,无法孳生蔓延。至于这夜明珠,前人札记里说过,最适合蛊虫嬗变。”

“博士们还夸夸其谈,说谡下蛊房冠盖中原,真是坐井观天!”秦简叹了口气,“老朴的确有钱,我真养你不起。”

燕荪睨他一眼:“朴游能给我的,你的确给不了,但决非钱财,也非这间蛊房。”

秦简一奇,问道:“那是什么?”话一出口,登觉后悔,他原已打定主意不究前事。

燕荪却不回答,只是低低叹了口气,指向屋角的一口箱子:“搬到府门马车去,寻常人可抬不动,只好劳你大驾了。”

秦简一皱眉头:“这是蛊箱么?你出门带这劳什子作甚?”

燕荪双目放光,神采耀人:“这批蛊虫耗费我三年时间,多经嫁接培育,是最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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