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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东西再好也是人家的。
大队人马进了院子,却一点儿都不显得拥挤——这座建在半山腰上的房子,中间正屋足有二十多米宽,左右还各有一栋厢房。三座房子围起来的晒坪,更是比篮球场还大,别说才二十号人,就算再多一倍,这里也能安置下来。
女队员拎了热水去洗澡,男人们却被汉子请到屋里,摆起了龙门阵。
“哦,野猪啊,那家伙绝对属于超生大户,不声不响的一年就能下一窝崽。这两年经常从山里窜出来,整个林区里面,也找不出来几户没被它祸害过的!”
吩咐了自己女人去准备吃食,这个姓余的山里汉子把大家让到火塘边:“不过你们放心,这玩意儿其实怕人得很,只要不逼得它走投无路,基本上就不会有危险!”
见他这么言之凿凿,就差拍着胸口发誓了,科考队里另一个女生好奇道:“那要是受过伤的野猪呢,不是说受了伤的野猪会主动攻击人?”
余老大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受了伤也怕人,平时也都是躲在山里的。最多就是喝水的时候,碰到有人进山,才会主动袭击。只要有杆枪,管他什么野猪都不用怕。”
听他这么说,队伍里三个女人齐齐舒了口气。
这一次来神农架考察,因为选择路线的问题,所以在出发前,他们特意在省森林公安那里申请到了三只猎枪,既然枪支能有效保证安全,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趁着余老大翻动塘火的时候,康尔书掏出一盒白晃没见过的香烟,递过去一根:“余大哥,那除了野猪以外,林子里面还有什么危险的活物没?”
“危险的东西?那可多了去了,一般来说豺狼虎豹倒没啥好怕的,外面不清楚的人,都说什么一猪二熊三老虎,其实啊,神农架的熊也没什么好怕的,特别是白熊,根本不伤人。至于老巴子,反正这些年我是没见过。”农家汉子接过烟,就着火塘点燃后,美滋滋先扒拉一口,才呵呵笑着解释着。
“倒是一些毒蚊子毒蚂蚁,还有毒蛇,你们要多注意点,那些玩意儿比山里的大东西厉害多了!”
余老大这全都是经验之谈,可显而易见的,没几个人听进去这番话。
一群人互相对视了几眼后,还是宋砚亭很委婉地开口道:“那个,小余啊,除了你说的那些野猪黑熊,就真的没有其他危险动物了?”
尽管有些不明白,这些专家们为什么一个劲儿纠结猛兽,但山里男人还是很肯定地摇摇头:“没了,我每年都要进山打猎,一去就是十几天,也没看到过什么了不起的大东西!这神农架最厉害的,野猪算一个,还有就是山豹子,其他我真的想不到了。”
嗯?
余老大越是肯定,科考队的人就越是心中惴惴,像是得了疑心病的黄鼠狼,面色紧张而难看。
于是宋砚亭就把刚刚的事情,仔细描述了一遍,期间还穿插了多个队员的补充和肯定,尤其强调了就算是金猫阿昆,对上那个黑影时也是背毛直耸。
“啊?”余老大先是不信,觉得这帮子专家虽然学识丰富,一个顶自己一百个,但要说起山里的经验,却一百个也顶不上自己一个。
听完了众人七嘴八舌的叙述后,他摸摸后脑勺,一板一眼地分析道:“这个山彪哦,金猫虽然也厉害,但是碰到山豹子,那肯定是要炸毛嘛,这也不奇怪。它们两种动物一般不干架,因为金猫都会主动回避。像你们刚才说的,我估计就是豹子!”
这倒也有些道理,虽然都是猫科猛兽,但金猫的战斗力比起华南豹来,绝对就像小学生和初中混混的差别。
“也不一定吧?”康尔书好学不倦地凑上去,表示自己有不同见解:“阿昆可是见了野猪都敢上的!一般金猫哪有这么凶?”
如果放在平时,白晃肯定会表示下谦虚,来两句“先生谬赞,愧不敢当”之类的酸腐书袋,可眼下关系到进山的安全问题,就容不得他隐瞒事实了。
摸了摸阿昆的大脑门儿后,德鲁伊苦笑道:“余大哥,我的这猫,它不怕豹子的。”
“啥?”余老大吐了个烟圈,又掏了掏耳朵。
他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要是说这话的人,换了是自己老乡,这会儿一准就要起哄了。
“我说我这猫不怕豹子,是专门训练过的。”
白晃不觉得自己是在瞎说,三个多月自然之力的洗涤,让阿昆完全跨越了物种的界限。现在别说是豹子,就算真来一头老虎,也不见得能吓住大猫。
可这厮越是厉害,白晃心里的不安就越是浓重——能够把一只连老虎都不放在眼里的怪物喵星人,唬得背毛直竖如临大敌,那该是什么恐怖的东西?
“训练过的?山彪子还能训练吗,这家伙性子野得很,驯服起来不容易吧?”余老大下意识就反驳了一句,但是在众人的无语目光中,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犯傻了。
这话问的,也太偏题了。
“那你们有没有见到,那东西是个什么样子?”
“没看清楚,那家伙动作太快了,从一棵树下窜到另一棵树下,中间隔着四五米,它只一蹦就过去了!不过我看那体型,不太像华南豹,豹子没有那么大!”说话的是林科所楚天分院一个研究员,看起来他对自己的眼力,就像钛合金装甲那样坚不可摧。
“有多大?”这一次不仅余老大看过去,就连队伍里其他人也盯紧了他,还有人小声嗔怪“你都看到了,怎么早不说清楚”之类的话。
“早说了,大家不是只有更慌的?”那人撇嘴分辨了一句,然后双手一比划:“大概这么长,两米五到三米吧!”
“嘁!”
众人马上轰然,那东西真要有三米,不是比老虎还大了?就算大家伙儿都被吓到了,你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只有白晃没说话,因为动态视力远超普通人的他,对那个黑影的大致感觉,也在两米七八左右。换句话说,这个队员的估计,那是一点儿都不夸张。
当然,得加上尾巴。
还有一个人也没起哄,在听了这个队员的描述后,余老大反而夹着烟卷皱眉沉思起来。
“你们碰上的这个东西”
山里汉子的表情罕有的凝重起来,疑惑中还带着一丝紧张:“该不是驴头虫吧?上上个月旁边山上的老张,还说自己家的牛崽子被叼走了,那可是四百多斤的家伙,硬是被从牛圈里拖到山梁后面,拖了三里多地!”
“驴头虫?这是什么玩意儿,听着挺滑稽啊!”有人马上好奇开了,兴致勃勃搬着小板凳往前凑。
但也有知道这个民间称谓的,先一步怀疑起来:“不是吧,余大哥,这东西都是以讹传讹而已,怎么可能还真的有?”
而后回头,给同伴解释道:“这里叫的驴头虫,一般也叫做驴头狼,是全国各地山区很早就存在的一种说法”
等他科普完毕后,大多数人都表示不相信,只有少部分将信将疑。
“好了,这东西谁也没有亲眼见过,说不出来个所以然。”见话题越跑越偏,渐渐有从科学讨论转化为鬼怪之说的趋势,宋砚亭连忙叫停,给聊兴正浓的一群人泼了盆冷水:“反正三北的小叶和小汤也带了设备过来,说不定等考察完毕,就能在录像里面发现那种怪兽的身影。”
对了,三北猫科的这两人
白晃本来还在思考着,那个传说中狡诈残忍的驴头狼的真实性,可宋砚亭这一句话,又引得他把注意力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个,叶哥,我在网上看到的,你们三北不是一般在晋中和燕山周边考察吗?怎么这次突击到神农架来了?”
“哦,这两年网络普及,民*间关心野生大猫的志*愿*者也越来越多了,所以几个负责人开了碰头会以后,觉得单单把目光放在晋省那一块,有些太狭隘了。而且最近得到志愿者举报,说是宝康附近,发现了老虎的行踪。这不,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过来的,等跟着宋老把神农架考察完毕后,我们就要单独行动,往宝康方向走了。”
那个姓叶的中年人,已经解释得又清楚又合理了,可白晃还是一脸无知的追问:“这样啊,那你们平时都是怎么考察的?我也很喜欢大猫,也很有兴趣听你们讲讲这个呢。”
事实上,在座的这些人除了白晃之外,对于什么科考的兴趣,还没有听余老大讲自己打猎经历来的浓厚,不过白晃发话在前,其他人也不好打断他。
另外一个小汤就接过话头:“主要是初步考察,了解一个地区的生态环境,是不是适合大猫生活。然后根据环境数据,在地图上进行作业,把预备考察的地区网格化,在每个网格的联通要道上,都设置红外自动相机陷阱,在一段时间内进来观测。”
“这样啊,那拍摄到的资料多吗?”白晃心怀鬼胎,不着痕迹地旁敲侧击。
“还可以吧,因为主要是在大猫挂爪的地方安设相机,所以获得的第一手资料,也相对还算丰富。”
“挂爪?”这次不是白晃,而是已经进入听众状态的康尔书,主动插了一句。
“呵呵,是这样的,但凡猫科动物,基本上都有磨砺爪子的习性。这就像犬类喜欢到处撒尿一样,都是借以标定领地的手段。比如老虎,就喜欢在领地边缘的树干上挂爪,而藏边的雪豹,就是在岩石上挂爪。”
一番通俗易懂的解释,听得康尔书连连点头,觉得这次央求了白晃说情,果然是不虚此行。
而白晃的怀疑,在小汤科普之后,也减轻了不少。
所有人都没觉察到白晃的疑心,只以为他是单纯有兴趣而已——要不然,这人怎么会养一只金猫呢?
过不多时,余家女主人也烧好了晚饭,一大锅热气腾腾的跑山猪洋芋片汤,分成三个吊锅摆在了火塘边上:“真是不好意思,本来以为你们是明天到,也没准备什么好菜。”
大多数中国人,在接人待客的时候都会说这一句,而山里人更是最淳朴的一个群体。
明明是两口子半个多月的肉食量,全都在锅里了,却偏偏担心自己礼数不周。
只不过他们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这一顿充满了山野气息的火锅大餐,差点儿让一群人把舌头都吞下去,他们的喉咙就像是堵塞的下水道,充斥着散养猪肉和高山洋芋。按理说排骨炖土豆大家都吃过,但却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
吃相稍微好一点儿的,也就是宋砚亭和白晃了,前者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后者则因为见多了这种原生态食品。
楠木坳虽然只是个小山村,但是那一方水土养育出来的物产,丝毫不比神农架大山里的差。
吃过了热乎乎的晚饭,女主人安排大家在二楼大通铺睡下,三个女人则去了一楼的客房。
到了山里,白晃就像回归了心灵安息之地一样,整个人都真正沉静下来。但越是这样,他反而有些睡不着了,来自自然之子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一次的行程,可能会出乎他的预料。
趁着其他人收拾铺盖,他一个人来到了院子里。
山间的夜晚很安静,每一声虫鸣和鸟啼,都加重了这份静谧。站在院子中央,能看到对面那座高大山峰上的月亮,似乎是触手可及一样。
一阵烟草味飘来,融入到沁凉的空气中,康尔书凑了过来:“一个人跑下面干嘛?装诗人啊!”
白晃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了个干净,一手拎着自己的吊床,三两下就爬上了院子外面的一棵高大山皂荚。
他是德鲁伊,不是比♂利,没心情和一群男人挤在一起睡觉。
129。环保型打猎
129。环保型打猎
宋砚亭他们挑选的时间很好,三月中下旬的时候,山间河滩已经开始变了颜色,草木抽芽欣欣向荣,但进山的道路却人迹分明,并没有被植物掩盖。
要是一个月后再来,走不出多远,就会发现原本的小道全都铺满了杂草灌木,压根没办法前进。
这一次进山,除了白晃之外,余老大也是受聘一同前往的,毕竟这是个二十多人的大队伍,白晃的个人能力再强,也怕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刚进山没多久,才翻过余家后山的山梁而已,就看到坡地上的泥土被拱出了道道浅沟,黄褐的泥块间,夹着碎杂的粗白茅根。余老大指着那里一笑:“喏,现在的野猪根本不怕人,鞭炮都唬不到,一到晚上就满山里乱拱,不胀饱不会走。”
边介绍山里的情况,他一边“喔赫”着命令猎狗上前,几条土狗顿时打了鸡血一样,撒着欢窜过去,围着那块坡地狂嗅起来。
“看来是走远了。”发现猎狗并没有叫唤,余老大招招手:“来,赶快点,中午争取到雷打岩歇脚。”
所有人马上加快了脚步,只有白晃看起来还是不紧不慢。
但偏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