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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旁人,孟卓然问:“让我来是问那大蓝的事吗?那个已经顺利卖出了,钱也到手了,我还正想问你准备怎么放着,那人给的铜钱,看你要不要换成银两或银票,我给你去换。”
沐景回道:“并非全是这个,表哥,我想开个铺子,但不知道能做什么生意,你能给个主意吗?”
“开铺子?”孟卓然讶异道:“九郎那般痛斥奸商,你还开铺子?”
沐景沉默着不作声。
孟卓然便猜道:“这你也偷偷做,不告诉他?”
“不行么?”提起赵晔沐景便有些不悦。
“怎么,吵架了?”孟卓然十分眼明道。
沐景却并不回这事,“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别的不用管。”
孟卓然认真道:“纸包不住火,这么大的事你不可能瞒一辈子,他总有一天会知道。”
“知道就知道,只要那时候铺子开起来了赚钱了就好,知道又能如何。”为了让孟卓然放心,沐景又接着道:“其实我也不是准备一直瞒着他,但你知道他不喜欢这样,可是家里开支大,收入却没多少,大部分还是王府那边送过来的,我心里十分没底,反正钱放着也是放着,以钱生钱不才是生财之道吗?我先把铺子开起来,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那时候他就算不高兴也没办法了。”
孟卓然点点头,“但万一赔了呢?”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开铺子之前把一切都算好了再开,若还是赔了,那我也没办法,只能多学学经商之道,等以后有机会再开始了,反正,若要赚钱,除了升官发财不就只有开门做生意了吗?升官发财是九郎的事,我就走家里的这条好了。”
“你能如此想倒是可以。只是你要开什么铺子?身上的本钱又怎么来?若是大铺子,那一千多贯可不够。”
沐景想了想,问道:“那大蓝,我连本带利一共有多少?”
“一千五百贯。”孟卓然回道。
“那……”沐景看见眼前的海棠,心烦意乱之下抬手将上面一枝红色花枝狠狠拽下,这才说道:“表哥你先代我和姨父商讨商讨,或者不开铺子做别的生意也好,钱的话我到时候再想办法。”
“好,我回去将这事给我爹说说。”孟卓然走着,问道:“你娘和妹妹在这儿还好么?”
迟疑一会儿,沐景才回道:“还好。”
“那就好,当初你让她们过来,我娘其实并不赞同的,觉得你后娘这人有些……”他顿了顿才轻轻一笑,跳过道:“怕你麻烦,但我爹说什么顺其自然就好,文杰又想他们来然后自己不用回汾州去,所以我娘就没过来劝你了。”
沐景心里泛苦道:“让姨妈操心了,她们过来还好,除了每天炖炖汤,也没什么别的。”
孟卓然点点头,“还有件事,我先给你说说。”
“嗯。”
“我爹前两天无意中知道了个人,我们猜测,那人很可能就是私奔逃婚的李三郎,但是现在还没找到他的人,我爹还在打探着,如果运气好的话,那人也许真是李三郎,而且,他就在京城。”
“李三郎?”沐景陡然停下步子来看向他,“他到了京城?”
孟卓然道:“只是可能。”
沐景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那那个可能是的人难找吗?可需要我这边也弄些人过去帮忙?”
“不用。”孟卓然回道:“也许这两天就有消息了,你们等着就好,这事我看就先不和你娘她们说吧,省得她们白着急,最后又发现是我和爹弄错了。”
“嗯,我知道的。”沐景缓缓点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李三郎竟有了消息,如果真找到了,娘会选择告诉李家之后再办婚事吗?或者,她还是觉得沐蓉做赵晔的妾比做李三郎的妻好?如果她们选择了李三郎应该就会回汾州了吧……只是,她们回不回汾州其实没什么,重要的是赵晔心里怎么想。
开铺子,做生意,便是沐景想了一夜之后的决策。她想,无论赵晔对沐蓉是有心还是无心,让她做一个依附爱而活的人实在是连她自己都觉得无着落,就如浮萍依水,水会流走,水会干涸,远不如自己扎根地下。她就要扎根地下,就要有自己的活路,爱算什么,待他日赵晔纳新欢之时,便是她这个旧人不闻哭声之时,她依附着他,一旦他不再能让她依附,她又是何等的凄惨飘零?可是,如果她有了自己的生意,自己的铺子自己的钱,她还怕什么,所谓的爱情算什么,温饱才是存活之根本,待他日赵晔给新欢摘花插钗之时,她照样能请他写一纸放妻书!
至于做生意的本钱,她没有别处可拿,自然要从他身上拿了,反正……她也是嫁了他这么久的,他不把钱当回事,送她一些也好,若她运气好真能赚到钱,大不了再还他,若是赚不到,就当他给的负心赔偿。
拿钱的方法,仍是同上次一样,只是这一次,她不弄假补药了,而是假首饰。
从账房支了钱,沐景就去了南薰街的金银铺,然后到了铺子内的房间,与老板面谈。
“老板,我要些能冒充金饰玉饰的首饰,就是那种看上去或许价值不菲,但实际价值并没有那么多的首饰。”说着,她将一锭银子放到桌上。
老板并没有支声,她笑道:“老板放心,我不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身边妇人都是珠玉满身,而我身上又无多的钱财……”
老板突然笑了起来:“夫人是以买首饰为由,想存私房钱吧。”
沐景一愣,心想这个理由确实不错,而且她好像还真是要存私房钱,便低了头一笑,以示默认。
老板干脆道:“成,这不过是小事,不过别的首饰我们会在上面做上我唐记金银铺的印记,但这样的不会。比如镀金的金饰,夫人出去定会说这是纯金饰,结果别人若发现是镀金,定会觉得是我唐记金银铺有意欺瞒,所以我们不会在上面做印记,而且夫人还需在我们拟好的凭据上按手印,承认这首饰是我们按夫人要求做的仿制品,而我们给夫人的账单上会写上高价值的材料工艺。”
所以,这老板明显比她有经验,什么都替她安排好了,估计价钱计算方法也早有了吧,都不用她与他交涉了。沐景点头同意,心想是不是有很多女人都这样存私房钱。
“这个要多久能拿货?”谈好之后,沐景问。
老板笑道:“铺子里有成品,不用等,不过夫人要订做也行,须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但价钱会高些。”
“那我先看看成品吧。”
看了几样,沐景挑了些样式确实好看又璀璨不辨真假的,却还是不够,她这次名义上是拿了三百多贯买首饰,就这四五只实在是太少了些。
老板又说道:“夫人,我们店里过两天会出一批新货,夫人若是对剩下的不满意,可到时候再来挑。”
沐景同意,立刻问:“几天后?”
老板回道:“三天,三天早上一开门便会有新货,这货也有别家夫人想来看的,夫人若要好的样式,须早些来。”
“那一言为定,老板定要给我留一些,我三天后一大早就过来。”沐景认真道。
拿了一批首饰回去,到三天后,沐景又一大早就起床。
赵晔因为去军营也在床上睡着,见她坐起身来,问道:“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之前去的首饰铺今日有新货要出来,若去晚了就被人抢了。”沐景坐起身来,脱寝衣换抹胸。
赵晔将手在她背后轻抚道:“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在意首饰。”
“人总会变的。”
“嗯?所以,你是变得爱好看爱打扮了?”赵晔说着又将手移到她前面去,将那只能看到一角的丰盈握住。
正出天成。沐景将他推开,“别弄。”脸上一点笑意也不带,倒像是一脸厌烦一样。
赵晔心中不悦,索性一把拽下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沉声道:“感觉到了吗?”
沐景脸上微红,推他道:“没感觉,快走开,我要起床了。”
“那这样呢?”他挤开她腿,朝她这边一送,若不是隔着衣料,只怕……
说着低了头吻向她颈间,她气息已有些凌乱起来,迟疑了半晌,却还是推开他,“说了我有事。”
证据却仍是冷的。
赵晔抬起头来看向她,“这几日你怎么了?”
“没怎么。”沐景说完,用力推开他,然后朝外叫道:“来人。”
采曦从外面进来,赵晔不再弄她,她披上衣服,然后回头看向他道:“我去看首饰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若有事就自己用了饭出去吧,若无事……阿蓉喜欢放风筝,来了这么久也没怎么放过,不如你这姐夫就带她去城郊放放风筝吧。”说完,起身下床去。
赵晔看着她走下床,抿着唇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独自用过早饭之后赵晔就去了书房,才稍稍有些静下心来,门外就有人唤道:“九爷,赵管家来了。”
自从之前的事之后,他没怎么同赵恒说过话,赵恒也没主动找过他,偶尔碰上,也只是低头叫一声“九爷”,而他则点点头或是“嗯”一声。此番赵恒主动找他却是为何事?
“进来。”赵晔说着,下一刻,门就被推开,赵恒走了进来,站到书桌前,“九爷。”
“有什么事?”赵晔低头看着桌上的书本问,静默一会儿,又说道:“恒叔坐下说吧。”
赵恒愣了愣,脸上微微闪过一丝激动,随后又平静了下来,“老奴还是站着吧,因为接下来老奴要说的话九爷也许不喜欢听。”
赵晔抬起头来,脸上已是严峻之色,“既然明知我不喜欢听,为何还要说?”
“忠言逆耳,九爷自然不喜欢听,可说却是老奴的本份。”
赵晔沉了脸不作声,赵恒便直接道:“九爷可知夫人四天前在账房支了三百六十贯钱,竟是全将这些钱用来买首饰。”
“这又如何?”
赵恒一副痛心的样子,却努力让自己平静道:“九爷,可以说,夫人才过门三个月,掌家也才三个月,甚至……麻雀飞上枝头做凤凰也才三个月, 仅仅三个月,她没有为九爷安置些什么,却拿了大量钱财给自己买首饰,还有,就在夫人当家不久后,她还拿了一大笔钱去买补药,不错,那是大夫开的补药,夫人既是身体不好是该补,但两笔钱放在一起,九爷不该猜测些什么吗?不管原因如何,事实是,夫人在进门仅仅三个月的时间里不算平日里的小钱,单为着自己,就从账房支了七百六十贯。九爷,您是富贵出身也许您不觉得怎么样,但这些钱,已够穷苦人家好几口人过一辈子了,夫人出身汾州小县,以前应是没有挥霍享乐的习惯;为何……”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总的来说,就是夫人从账房支了钱去买首饰,账房告诉你,而你觉得钱太多是不是?”
“九爷……”
“赵管家。”赵晔抬起头来看向他,“账房归夫人直接管,谁支多少钱不是该夫人同意了再找刘管事拿吗?为什么夫人自己支了钱刘管事却要找赵管家报备?”
“这……这不关刘管事的事,是老奴……”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你可以出去了。”赵晔打断他的话,又埋下头去做自己的事。
赵管家在站在站了半晌,最后还是咬咬牙,抬头道:“九爷,家里的钱,都是大老爷的心血,都是留给赵家子孙的。”
赵晔没回话,赵恒痛心无奈,却无言地迈了步子出去门。
门拉开又关上,传来“吱呀”声,然后又传来轻轻的门合上的“哐”声,待这声音之后,赵晔才抬起头来,久久,面色慢慢冷峻。
到了唐记金银铺,没想到老板没骗人,还真有其他两位夫人已经早到了,沐景庆幸自己来得不算晚,最后总算挑了好几样看着就有精致值钱,但实际价钱却并不高的首饰。
之后,老板却对她道:“上次订做的首饰已完工了,夫人随我过来。”
“订做?”沐景疑惑道:“我并没有订做呀。”
老板看着她认真道:“夫人一开始没订,后来订了的,夫人忘了么?”
这……是不是有什么事?
沐景看着老板的脸色,不再说话,只随老板进里间去。
进了里面的小屋,老板从个抽屉里拿出一只小匣子来递向沐景道:“这是有位客人让我交给夫人的。”
沐景将那匣子打开,里面是淡黄色的丝绸内衬,而在那淡黄色上面赫然躺着只红玉发簪,发簪的样式极其熟悉,是一只含苞待放的兰花,正是当初姨妈送给她的那只,是在她成亲前最好的首饰。
红色的玉质地剔透,光彩夺目,的确是少见的好玉,让她一下子就想起赵晔曾给她说过的春狩之赏来,而且,她自然记得以前那只兰花发簪哪里去了,被她在杜鹃坡下送给了英霁,之后她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