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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绍杰追问:“是什么?”
“过来过来,”左虓冲他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左顾右盼一番,贼兮兮地说:“公主床事十分生猛,一般男人受不住!”
“挑男宠那日有个身高九尺多的大汉入了府门,本是意气风发地进去,没一会儿却被抬着出来,被霜打过的茄子似得……你知道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那方面不行,公主骂他银样蜡枪头,所以……唉!废了!”
左虓安慰性拍了拍柴绍杰肩头:“兄弟我是看你这人不错才给你说这些,记住,离平阳公主远些,不然万一被她看上……呵呵,损了身体是小,恐怕到最后精尽人亡,骨头渣都不剩!你好自为之。”
情岫看他二人一直把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免有些不悦。
“二位慢慢看,本宫失陪了。”
她略微一福身便挥袖而去,只甩给两人一个冷冰冰的背影。本来按照柴绍杰一开始的热络劲儿肯定是要跟上去的,可被左虓一通糊弄,他竟然站着没迈步。
左虓见状一阵窃喜,面上却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拍拍胸口:“幸好幸好,若是被她看上,本世子直接抹脖子上吊算了!咳,人有三急,我去方便方便,马上就回……”
他捂着肚子急吼吼跑出去,徒留柴绍杰愣在原地许久不能回神。
公主……当真如此生猛?
情岫走出兰室没几步,就被左虓从后追上。
“公主殿下留步!”
他大步朗朗而来,径直在距离情岫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微微一低下颔,带着茶香的醇爽气息扑在她脸颊。
“为什么扔下我自个儿跑了?”
他的唇近在咫尺,仿佛随时都会吻上自己。情岫下意识侧了侧脸,微微嘟嘴:“我才没那么不知趣,打扰你们说话。”
“哎哟小醋坛子。”左虓调戏地去摸了她脸一把,眉眼飞扬,“连男人的醋也要吃,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醋劲儿那么大?”
“你瞎说。”情岫气呼呼捂住脸,拿眼瞪他,“你以为你是谁?你顶多是个、是个……是个通房暖床的而已!本宫才没空理你,还吃醋哩……哼!”
左虓嘴巴咧得大大,凑过去靠在情岫肩头,蹭来蹭去“撒娇”道:“能为公主暖床是小人的福分,小人愿意伺候殿下,您今晚上招幸小人好不好?”
……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情岫狠劲推着他:“讨厌!不许来缠我!”
左虓抱住她腰肢不肯撒手:“我生是公主殿下的人死是公主殿下的鬼,做人做鬼都要跟着你,你可别想甩掉我,我签了卖身契的。”
“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你现在怎么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情岫被他缠狠了,也气急了,狠劲在他背上掐了几把,泫然欲泣,带着哭腔骂道:“我那样求你你也不要我,还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我回家四年你都不闻不问,团圆出世你也不晓得,更别说知道我生她时有多疼……臭九虎!坏死了!”
皮肉的疼痛并不剧烈,情岫还是舍不得下重手。可是左虓心里疼得快哭了。
“宝贝儿对不起对不起……”他紧紧箍住情岫任她发气,喃喃道歉,“那时我……都是我不好,是我负了你伤了你的心。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再给我次机会,我会好好对待你和团圆……我不回东晋了,我留下来陪在你和团圆身边,宝贝儿你别赶我走,我慢慢补偿你们……”
情岫紧捏的粉拳缓缓松开,抿着唇不愿说话,媚眼里晶莹晃动,好似有点心动。
他是让她牵挂了四年、喜欢了四年,直到今日依然倾心的那个人。
可他也是抛弃了她四年,让她伤心痛苦了四年的那个人。
不是不想原谅他,只是有点害怕。害怕某一日旧事重演,他突然又变成那个冷心绝情的左虓,弃自己而去。
想到这里,情岫使劲推开左虓,甩袖扔下一句话。
“太迟了,我已经答应了和咕咕成亲,日子就定在下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第六项:搞定丈母娘!
酒壶这厚脸皮的程度……啧啧~~~
69、第六九章 梅长远,昙花瞬
情岫和左虓一前一后回了大殿,只见情岫眼眶隐隐发红,而左虓满眼郁涩,十分颓丧的模样。
不一会儿柴绍杰也回来了,于是女皇邀众人入席。
“去会芳殿。”
金炉脑麝如祥云,五色荧灯炫煌转。会芳殿内玉栅珠帘,宝光花影,女皇御座设在正中间,整个大殿犹如仙宫天池,奢靡无双。
柴绍杰看着这等光景,方才的小小犹豫顿时烟消云散。
他求娶的是未来的南楚女皇,而不是一个普通的金枝玉叶。他所要的是南楚的富饶土地和广袤财富,而不是相濡以沫的夫妻之情。
无论平阳公主是怎样的人,他都要娶。
左虓一反常态地安静,他不怕有多少人觊觎情岫,但是他害怕情岫的心意有变。特别是古篱,情岫对他的依赖和信任甚至超过了自己,她又单纯得甚至有些傻气,认准了理就一条道走到底。此次怀着感激报恩之情下嫁古篱,决心已经是十成十了。
连当事人都不会反悔的事,他究竟要如何做才能扭转乾坤?
女皇御座之旁便是公主席位,情岫入座之后,主动举起杯盏,颂祝元宵贺词。言毕后群臣举杯同颂南楚,敬女皇。
女皇心情不错,含笑道:“得卿等祝酒,与卿等同庆。”
众人同饮一杯,继而歌舞响起,女皇也不拘礼数,气氛便活跃起来。几位朝中重臣纷纷上前向别国使臣敬酒。
左虓一直心不在焉的,竟未发觉沐乘风居然也在席上,而且端着酒盏走了过来。
“世子。”
沐乘风不改冷淡漠然的样子,开口依旧惜字如金,除了唤左虓一声就没了其他的话,只是举了举杯。
左虓抬眸一看是他,想起当初的背叛之事,气火攻心,把头往边上一拧:“叛徒不配和本世子喝酒。”
沐乘风面不改色,执拗地又进一步,把杯子递到他眼前:“请。”
左虓恨他一眼:“不、喝!”
沐乘风不尴尬也不退后,就那么举杯站着,直直盯着左虓,浑然不顾旁人目光。
左虓反倒被他弄得不好意思起来,眼看女皇都往这边瞧了瞧,可他又实在不想和沐乘风一酒泯恩仇,于是起身离席。
“本世子饮得有些多,出去透透气。”
他挥袖怒去,沐乘风也把酒盏一搁,尾随而上。
冲出会芳殿没走几步,左虓肩头便被人按住,同时耳畔响起万年不变的冰寒声音。
“站住。”
左虓火了,转身就挥拳过去:“背后捅刀子的小人!”
“噗”一声闷响,沐乘风脸颊挨了重重一拳,不禁脚下踉跄倒退几步。
嘴角渗出一丝腥血,他抬手一抹,继而上前又拉住左虓,却并未还手,而是吐出两个字:“左芝。”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左虓更火大,揪住沐乘风领口又猛揍几拳。
“你还好意思说!始乱终弃的家伙,不喜欢就不要招惹,招惹了又不负责,一走了之!你以为老子的宝贝妹妹好欺负是吧?今天我就代她打死你个负心汉!”
沐乘风一味忍让,任由左虓出手也不还击,腹部挨了几脚,不一会儿喉间都涌上一股腥甜。
眼看对方无论怎么挨打就是不还手,左虓兀自打了一阵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收了拳头丢开沐乘风,喘了口气道:“老子现在没功夫和你算这些旧账,滚!”
“随你出气。”沐乘风眼角青肿有些狼狈,不过目光如炬,抬眼坚定看着左虓,一字一句道:“我要娶左芝。”
“娶?”左虓轻笑一声,嗤道:“你以为你是谁,别人大姑娘还等着你?你也不想想我家妹妹是什么身份,堂堂侯府小姐,上京多少俊杰趋之若鹜。告诉你,她三年前就嫁人了!你娶她?梦里娶还差不多!”
沐乘风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脱口而出:“不可能!”
看他方寸大乱的样子左虓心情颇好,邪笑着慢条斯理地说道:“不仅嫁了人,孩子也生了两个,一儿一女,哦对了,现在她肚子里又有了一个!哎呀呀,用不了多久本世子又可以当舅舅了……”
左虓龇牙咧嘴得笑着,沐乘风却垂下眸去,满身冰寒终于破裂,染上浓厚哀惆。
“我以为……”沐乘风喃喃一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不过很快他便抬起头来吐掉嘴里血沫,继而定定说道:
“和离!”
唔???
左虓愣了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和、和什么离……你胡说八道什么!”
沐乘风狠力抓着左虓臂膀,目露凶光:“她和离,我娶她。不然我去杀了那人,让她先当寡妇再改嫁。”
“你简直不可理喻!”左虓咬牙切齿,“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和离?再说若是真的改嫁给你,我的侄儿侄女怎么办?”
“我养。”沐乘风欣然接受,“孩子带过来,我视如己出决不亏待。”
“……”
左虓嘴角弯了弯,一阵偷乐。他压下笑意不动声色,斜眼道:“哦?你有这么大方?帮别人养儿子,看不出来呵……”
沐乘风面色无澜,只是追着左虓问:“和离还是杀人,选一个。”
“我怎么选?这事儿你自己去问吱吱,她说了才算。其实我倒是可以帮你说说好话,不过……”
左虓伸了个懒腰,笑眯眯道:“现在我自己的媳妇儿都还没到手,没道理先帮你追媳妇儿吧?”
沐乘风一听,淡淡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飘出一句话:“我帮你,事成之后你再帮我。”
沐家是南楚世家,和女皇交情匪浅,沐乘风又是钦定的下一代家主,自己在此人生地不熟,若有个地头蛇当靠山自然是好,再说妹妹那里不还牵挂着么?就算以往有什么仇怨,等先把小禽兽媳妇儿弄回家再慢慢来收拾这个死木头不迟……
左虓心中飞快算了算这笔账,面露老狐狸般的笑容,拍掌答应。
“成交!”
两人结盟,左虓也暂不计较过去的事,而是和沐乘风勾肩搭背,和他商量道:“我家小禽兽说她要嫁给姓古的老头子,而且女皇也答允了,对此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沐乘风道:“若论公主喜欢谁,你定是比国师强的,而且公主和你还有一个女儿,这也是你的胜算之一。只是国师在朝中影响力不小,女皇正是看中他日后能帮助公主坐稳皇位这一点,还有公主又对他怀有感激之心,这些是你比不上的。”
左虓挠挠头:“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问你有什么法子没?本来一个姓古的就够头疼了,现在又来个劳什子西越王子,也对我家小禽兽虎视眈眈!”
“其实他来也并非毫无益处。”沐乘风沉思片刻,道:“你可知道当初我为何出走东晋?公主尚未回宫,女皇便属意我做驸马,彼时我离家远走,实则是为了逃避这场婚事。只是没想到居然遇上了你们,真是一场阴差阳错……国师对我沐家有恩,那日我帮他实属无奈,并非存心拆散你二人,其他潜藏暗桩之说更是无稽之谈。”
沐乘风鲜少解释,此时为了左芝竟破天荒向左虓道清来龙去脉,又说:“公主与国师大婚之事尚未宣告天下,也就是还未最后敲定。既然西越王子想娶公主,而我也曾是驸马人选之一,若再加上一个东晋世子求亲,你猜女皇陛下会如何处理此事?”
……
元宵良夜,正当女皇在会芳殿招待西越和东晋的使臣,突然沐家嫡子沐乘风下跪向女皇请婚,求平阳公主下嫁。继而西越国大皇子柴绍杰也上前求亲,接着是东晋定远侯府世子左虓当众表露倾慕之情,就连国师大人竟也出言说自己与平阳公主早有婚约……公主本人当时一见此情景都有些懵了,女皇也缄口不语迟迟不表态,殿内群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下闹得不可开交。
在此状况下,当众应了哪个人,回绝了哪个人,都会伤及其他人的颜面。柴绍杰和左虓自是不消说,二者分别代表了西越东晋,这国与国之间的事儿,可不是三两句就能打发得了的。就算是古篱和沐乘风,女皇也在他们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最后,女皇只得言说此事稍后再议,匆匆结束了筵席。
是夜,女皇寝殿烛影纵横,珠珞垂地。情岫没有回公主府,而是留宿在了这里。
古沉木龙床上铺着金蝉罗纱,情岫伏在女皇身侧,眼睛睁得大大的,眉心一点微蹙,有些忧愁。
女皇爱怜地理了理她的头发,握在手中一大束,幽幽道:“少年不识愁滋味,青丝千万。曾几何时我也如此,如今却已生出多少华发……”
“母亲,”情岫转过身偎进女皇怀里,“给我讲讲父亲好么?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