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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情岫转过身偎进女皇怀里,“给我讲讲父亲好么?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女皇一下下轻抚着她的背,像哄婴孩儿睡觉那般,柔笑说道:“那年先皇驾崩,我方才登基就碰上了宁王叛乱,于是我重用了萧氏一族,封他家长子为护国大将军,出战平乱,为了稳定萧家,我还把凤君之位给了萧家二子萧子何。”
“我与萧子何自幼相识,并非不知道他为人阴狠野心勃勃,可为了南楚,我也只好这般行事。只不过纵是一国之君,枕边人却非心中所爱,我心中多少存着些怨气。所以那年冬天我借先皇后阴寿要做法事,便微服出了宫去京郊岫山道观小住了几日。”
忆及当年的相遇,女皇不禁露出小女儿家羞赧的神情,宛如情窦初开。
“那一日下了好大的雪,我听道观里的姑子说后山有一片梅林,现下开得正好,于是便独自前去观梅赏雪。当我走近梅林,远远就看见了你父亲。”
一柄青伞一袭白裘,梅长远站在红梅树下,手里拈着一枝梅花。
“雪风吹落了我的披氅,你父亲为我拾起来,就这样我们说了第一句话……”
“呵,知道你名字的由来么?因为我和长远是在岫山结识的,也是在那里定了情许了终生……后来他就入了宫,成为我的侍君。其实我当时很是愧疚遗憾,我和你父亲相遇的时机不对,我并不能许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却也全然不介,舍了高人隐士弟子的身份来陪我……所以我想,那便许他专情一心罢。”
“未料我此举惹怒了萧子何,他一早装出隐忍大度的样子,逐渐瓦解了我们的防备之心,暗中却痛下杀手,最后布局害死了长远,连你也差点不保,幸好你父亲的两位师弟及时赶来,救下了你。”
女皇眼眸莹莹,含泪道:“咻咻,你是长远留给我的唯一,我不能没了他还要失去你,所以当初送走你是迫不得已,其实我也很舍不得……”
“我知道。也许我以前有些埋怨你和父亲,但我没有恨过你们。”情岫动情地抱住女皇,鼻音重重,“母亲,我很羡慕你和父亲。你们在一起的日子,一定很美好罢……”
女皇抚摸着她的后脑:“是很美,也许那三年时光只是我生命中的昙花一瞬,而且再也不会有。但已经足够我回味一生,怀念一辈子。”
犹记青伞,犹记梅香,犹记旧芳。犹记……那一隅回眸相望。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不会忘记的惊艳邂逅。
女皇如此,情岫也如此。
梅长远已经远离人世,而那个人还活着,甚至就在她身旁。
思及此处,情岫定了定心,对女皇道:“母亲,既然他们都想当驸马,那我就娶好了。不过我只娶一个,我会对他一心一意,就像您对父亲一样。”
女皇道:“你想选谁?若要拒绝其他人,需说得委婉些……”
情岫狡黠一笑:“那就不做这样得罪人的事。干脆让他们相互比试,胜出的人当驸马。至于比什么……我说了算!”
作者有话要说:第七项:打小三!
猜猜咻咻会出什么考题?
70、第七十章 荡秋千,选帝婿
左虓出了宫没有去使臣驿站,他告诉相送的随从自己要去会个朋友,于是甩开众人独立走了,刻意在街上兜了一圈才回到公主府。
一进府他就迫不及待去找宝贝女儿,还没走进团圆寝院,他就听到小家伙咯咯咯的笑声。
前两日左虓亲手在老树藤下扎了个秋千,下边系了个竹编的小箩筐,每次把团圆放进去站着,然后推她荡着玩儿。团圆喜爱极了,每天都要荡得高高的看外面,非要日日玩上一会儿才作罢。
这会儿柳逸辛晴正陪着团圆玩秋千。
“娘!娘!我还要再荡高一点。”
穿着粉蓝衣裳的团圆站在箩筐里,小手紧紧抓住秋千绳索,为了怕麻绳割伤她,左虓还特意在两侧包上了软布。她小小年纪胆子却大,丝毫不怕秋千荡高了离地远,而是叫唤着让辛晴再用劲推。
辛晴在她背后笑道:“这样就行了,当心太高了摔着。”
团圆奶声奶气地说:“怕什么嘛!娘亲你会接住我的,再说跌破了膝盖爹爹会给我治,他有好多好多药……”
“调皮的小东西!”辛晴嗔怪一声,还是按照团圆的喜好稍微加了些力气。
柳逸在旁站着盯住团圆,儒雅似竹,他轻轻一笑,微叹道:“你娘小时候可没你这么调皮,她听话乖巧多了。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能折腾,像谁呢……”
像谁呢?
左虓在外听见柳逸的叹息,不悦努努嘴,暗自咬牙。
谁的种子像谁!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家小宝贝儿小乖乖当然像我!
正当他满腹牢骚之际,只听柳逸一声惊呼。
“小心!”
空中飞来一只彩蝶,小团圆看见了一时忘记自己在秋千上,伸手就去捉,她又正荡到高处,手一松竟然就这样飞了出去。左虓只见上空掠过一道粉影,赶快蹬墙跃上去抱住她。
“团圆!”
辛晴吓得不行,也紧忙飞身追了上来,正看到左虓接住了人。
左虓落地后急忙检查怀里的小家伙,吓得脸都青了,月眸布满焦色:“乖乖你怎么样?伤着没有?别害怕别害怕……”
“呵呵,”团圆反而笑呵呵的,伸出手安慰道:“大石头你才别害怕,我没事呀。你真厉害,还会飞呢……”
左虓长长舒了口气,放下心来,握住眼前晃悠的小胖手放在唇边狠狠亲了一口,半是威胁半是心有余悸地说:“贪玩儿的小捣蛋鬼!以后不许玩秋千了,刚才吓死你爹我了!”
团圆一听苦了脸,蹭起来抱住左虓脖子撒娇:“不要不要!大石头你最好了,你陪我玩,陪我玩……”
左虓把脸一沉吓唬她:“待会儿我就拆了那个破秋千架子!”
“不嘛不嘛……”团圆嘟着嘴求他,眼珠一转居然还出口威胁,“那我不要你当爹爹了,我找国师大人!”
左虓挑挑眉:“哟呵你这小狐狸,竟然威胁起亲爹来了。谁教你这些的?谁教的谁教的……老实交代!”
他挠着团圆痒痒,团圆嘻嘻大笑,一边躲一边求饶,两父女玩闹不已。
辛晴见状,又听左虓一口一个“亲爹”,气冲冲过去就给了兴头上的左虓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然后拧住他的耳朵。
“你个王八蛋胡说八道什么?滚一边儿去,别教坏了团圆!”
“哎哟哎哟耳朵要掉了……”左虓冷不丁耳上一阵剧痛,听见辛晴的声音急忙讨饶,“婶婶您放手放手,快放手,疼死我了……我没教坏团圆,您才是别一口一句混蛋王八蛋,当心小孩儿学了去。”
“还给老娘顶嘴!”辛晴一听更怒,手指头死命拧着,骂道:“你什么身份?始乱终弃抛妻弃女的混账东西,老娘准你进门已经算是开天恩了,你还敢指手画脚?!别忘了你现在是卖了身的,少来什么亲爹干爹,我们团圆不认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下作东西!”
左虓不敢反抗更不敢还手,只能苦着脸求道:“是是是,是我混账是我混蛋……可是婶婶您年岁也不小了,现在还好,以后带着团圆出去像什么样子?难不成真的说老蚌生珠?团圆是我和咻咻的亲生女儿,我会对她好的,您就让她认回我行不?”
“不行!你做梦!”
辛晴不满左虓句句讽自己年纪大,咆哮一声又要打他。这时柳逸听到动静过来,看见左虓不觉一怔,随即开口阻止。
“娘子住手,你先带团圆下去,我有话问他。”
辛晴抱走团圆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剜左虓一眼,顺道踢他一脚。左虓疼得龇牙咧嘴却只能认了,团圆看他挤眉弄眼的样子掩嘴偷乐,悄悄冲他比口型:大石头小心——
左虓抿唇浅笑,冲她眨了眨眼。
“咳。”
柳逸见状咳嗽了一声提醒左虓回神。左虓连忙收起玩闹神色,转身在他面前深深鞠躬见礼:“晚辈左虓拜见叔叔。”
柳逸打量着左虓,觉得他比四年之前倒多了些成熟稳重的感觉,遂开口道:“熟人熟事就不兴这些了。多久来的?我竟不知。”
左虓直起腰来,道:“也没多久,元夕的前几日。府上选下人那日我遇见了婶婶……然后就进来了,只是她不让我出来乱窜。”
柳逸算算日子,不觉笑道:“也有近一月了。真是难为了你婶婶,她这直爽性子居然能瞒大伙儿那么久,呵呵……见过咻咻了么?”
“婶婶不让我见她来着。不过,”左虓不好意思笑了笑,“因为团圆我们无意间撞上了,这就算不得是我主动去见的,我没违规,嘿嘿。”
“哈,”柳逸被他逗笑了,无奈摇着头道:“看来你婶婶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千防万防都没能防住你,果真是老了呵……”
左虓连忙奉承:“不老不老,我刚才胡说八道的,您和婶婶正当壮年,风华正茂!”
柳逸付之一笑并不介怀,话锋一转突然问:“你来这里有什么打算?以咻咻今日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跟你走的。当年你又那样,要她原谅你也并非易事。”
左虓垂下眸子,道:“我知道当年伤她很深,可是我不知道她有了团圆,若是一早知晓,无论怎样我也不会舍了她……所以我此番来只是想弥补,就算她不肯原谅也没关系,我只是想陪在她身边。”
柳逸俊雅的面庞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点头赞道:“想明白了就好,你能做到这一步也是不易。年轻人经了变故能醒悟,是好事。对了,咻咻是什么意思?”
提起这个左虓明显失落不少,道:“她那固执的脾气……还是不肯松口,大约是铁了心要嫁给国师的。”
“国师他……”
柳逸思及古篱欲言又止,眼神悠远眉头紧锁,仿佛在思量着什么。
良久,柳逸袖下手掌握了握,下定决心,对左虓道:“你跟我进屋,我有事交代你。”
……
翌日,女皇为平阳公主遴选帝婿的旨意一下,引起朝堂民间不小轰动。
左虓闻讯雀跃不已,连忙约见了沐乘风。
“还是你这块木头拿捏得准女皇的脾气,知道她会把这件难事儿扔回来让我们自个儿解决。”
沐乘风表情淡淡的,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既是遴选,那我们就要比试一番。西越王子有何本事我不知,但是国师此人出身隐门,天文地理无一不精,文武卓越可谓深不可测,你我加起来也不一定胜得过他。”
左虓大喇喇甩手:“他个半老头子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他……咳,反正你甭担心。我倒是觉得那个柴绍杰不好打发,西越民风彪悍,若是比赛马骑射什么的,我虽不惧,却也不敢保证有十分胜算。”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只是妄自揣测而已。”沐乘风一扬眉,平平道:“听说比试题目是公主自己出,谁也不知道她要考什么。”
嗯???
左虓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大叫不好:“这小禽兽该不会是要我们讲鸟语吧?谁会啊!”
三天光景只是弹指一瞬,很快便至遴选帝婿的那日。左虓换上冕服,腰配玉带头束珠冠,意气风发地进了大都皇宫。
本以为会去广场书房之流比试武艺或者文采,谁知引路宫人却径直把他带到了整个宫殿群的西北角。
老远就闻到一股炊火气味儿,左虓在此处门前驻足,抬头一看。
御膳间。
左虓纳闷蹙眉,问:“来此处作甚?”
随行宫人回道:“小的也不清楚,这是公主殿下的吩咐。世子请。”
左虓进了院子,见到女皇和情岫都已经等候在此,身旁还站了三两南楚大臣。他上前行过了拜见之礼便站到一旁,和沐乘风一起。
不多时古篱和柴绍杰也来了,眼看人到齐了胡丞相便出来说话。
老头子捋了捋下颔的花白胡子,清清嗓子道:“自古《礼记》曰:是以古者嫁娶三月……教以德言容功。德,贞顺也;言,辞令也;容,婉娩也;功,丝麻也。今日为我南楚遴选帝婿,帝婿者当修身齐家,助皇太女殿下治国安邦,是故也以德言容功为准则之。四则之中,又以功为最要,针织厨扫……”
胡丞相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废话,最后终于道出今日比试题目。
厨灶。
左虓一听傻了眼。这是要他……煮饭烧菜?!
作者有话要说:O(∩_∩)O哈哈哈~十项全能啊,当然要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这是第八项必备技能!
不知道酒壶这娃会烧个啥菜出来,别把小禽兽毒死了o(╯□╰)o
71、第七一章 雪霞羹,橘金饼
四人分别进了一间独立小厨房,里面锅灶刀案、米面蔬果齐全,给出的时限是半个时辰,每人做一道吃食出来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