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夕熙
申明:本书由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第一卷
1
“子秦,不就是一船军火,何必要亲自去看,我或者方军看着不就得了?”魏雄从观后镜里觑着战子秦,犹自眯着眼睛飘着窗外连绵的细雨,暗骂这东瑾的天气和伦敦一个鸟模样!
战子秦原来低头看着文件,听他这话说的随意,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说的轻巧,今天怕是比军事会议人还齐呢!”
魏雄回头看他一眼,“这么夸张?”
战子秦微微一笑,“你等着看就是了!”
一路到了码头,两人将车子停在一边,看着那黑色的巨轮慢慢地靠岸,果然陆陆续续一辆辆黑色的梅赛德斯都停到了码头上,不用看车牌都知道,基本上各个军部的长官都来了,看见有的还大张旗鼓地带着卫队。魏雄奇道,“当真是奇怪,这人是谁啊!”
战子秦点了根烟,眉梢一动,淡然道,“督军的老部下,第二军的王胡子!督军不行了,他怕这次没他的份!所以还准备来硬的了!”
魏雄不可思议地摇头,“太滑稽了,子秦,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和这些人混在一起,这简直是个笑话!”
战子秦好笑地看着他,“屁话,什么叫和这些人混在一起,说来他还是我七叔,呆会见面必定要提他还教我打过枪呢!”
魏雄回头看了他一眼,说起枪法,战子秦在美国的时候就是多次草地飞碟赛的冠军,那枪法如有神助,简直是指哪打哪,可谓弹无虚发,没想到是被这样一个土匪一样的人物教出来的。
战子秦轻松地吐了口烟圈,“不要小看他,这就是国内的现状,一切都是靠枪打出来的。”
魏雄极优雅地摇了摇头,“我真后悔,怎么就被你骗回来了,我在英国呆得好好的,真是。。。。。。”把所遇非人几个字憋回去,叹了一口气,他每每被现实所震撼都要发此感慨,战子秦已是见怪不怪,犹自自在地吞云吐雾,眼角瞟着码头上密密麻麻的梅赛德斯,嘴角浮起一丝清冷的笑意。突然一辆插着督军府旗帜的梅赛德斯,驶入了码头另一面,他的目光被车的车牌号码吸引了,不由得慢慢坐起了身子。只见卫兵打开车门,一个笔挺的身影从车上下来,驻足向一艘刚靠岸的豪华客轮眺望。
魏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由诧异道,“那不是你大哥吗?他又不带兵过来干什么?接人?”
大哥如今的身份,会是来接什么人?他居然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战子秦掐灭了烟,这边货轮也已经靠了岸,梅赛德斯上的人群开始下车涌上码头,他却一动不动,只是盯着豪华客轮的方向。
只见几个随从打着伞,遮着一个高个子的青年走下旋梯,旁边还有个娇小的女子缩着脖子跟着。两人的面孔都很陌生,他敲了敲魏雄的椅背,“那是什么人?”
魏雄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吐了口气,“原来是杜家的大少爷杜楠今日到,他和你大哥当年是剑桥同届的校友。”
战子秦眯起了眼睛,原来是杜兰甫的大公子,大哥当真是好心机,就怕别人不知道他和杜家的关系。挑着时间地点专门出现,这里所有的军长师长,该是全看见了的,不由得笑了一下,“走吧,先看看我们的货。”司机开动车子驶向货运码头,他又撇了一眼窗外,问魏雄,“杜楠不是回来和表姐结婚的吗?旁边那女的是谁?”魏雄看了一眼,“旁边的是他的表妹,叫什么不太记得了。”他生在英国长在英国,对在英国的所有前朝旧族熟的不能再熟了。战子秦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车窗,“你不也是剑桥的?下个帖子请他喝杯茶如何?”
魏雄笑了一下,“喝茶太明显了,他喜欢射击,等天晴了,约他到西山靶场去打打飞碟必定是肯的。”
战子秦微微一笑,“你看,我就知道叫你从英国回来是对的,如今我哪里离得开你。”
魏雄苦笑,“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他们的车子绕过停车场直接驶进徐家专用的码头通道,王胡子在车里看见了,怒的双眼圆睁,旁边的参谋长抚额长叹,“这年头什么他妈的没有天理了,不用说,这次必定是紧着战小七先挑,谁叫人家老娘有钱呢?也不知道战老爷子是怎么想的,就这样由着他闹腾,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王胡子呸了一口,“什么兔崽子也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的。给我挤到前面去!”司机听命令一脚油门,生生逼开了两辆正要启动的车子,径直闯进了货运码头。车子进了码头,只见一辆辆溯新的军绿色卡车,满满装着外国字样的军火,徐徐自他身边开过,通过徐家码头的专用车道,向着通向东瑾的公路开去。紧随其后的是一个个铁甲的庞然大物,海碗大的炮口蒙着防水布仰头指天,轰隆隆地震得地面都在抖动,王胡子丢掉嘴里的香烟,目不转睛地看着,震惊地几乎忘记了气愤,这边战子秦已经走了过来,极亲热地叫了一声,“七叔!您老怎么亲自来了?”
王胡子自震惊中醒了回来,“这是你买的?”
战子秦依旧笑容可掬,撇了一眼那些庞然大物,“是啊,现在欧洲各国都在用的,120mm口径的火炮,装甲钢板有三寸多厚,等闲炮也打不坏,我让魏老爷子帮我买了几辆,您知道,我的第七军刚刚成立,得有点撑面子的东西。”
王胡子皱着眉看了一眼战子秦,修眉俊眼的与七年前去国外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笑起来嘴角已有了几丝笑纹,莫名添了几分揶揄的冷酷,嗓子里堵着一般地哼了一声,“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眼见着车队渐渐远去,战子秦手指在帽檐上一磕,“七叔,那我先走了,您忙。”
王胡子看着他远去,这边管理物资的一个中校已经过来和他敬礼,“王军长,您怎么亲自到码头上来了?这批新购的武器弹药都是有计划的,清单您先过目,您的第二军在第九部分。”
王胡子看也不看,一巴掌拍落了那厚厚的目录本子,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2
毕竟不是英国那样的小岛,东瑾的天说晴就晴了,魏雄的人缘极好,说是到西山靶场打靶,呼啦啦就来了一大帮子军政显贵,有的还带着夫人家眷,一时间西山靶场前面车水马龙,冠盖云集,好一派繁华热闹。
谁都知道战家大公子有权,四公子有兵,七公子有钱。这西山靶场并不仅仅是个靶场,而是如今的战夫人娘家的产业,依山而建好大的一个庄园,游泳、射击、打猎、各式玩意儿都有,专门为了休夏准备的。只是战夫人爱静,等闲不会招待客人,倒是唯一的儿子战七公子的朋友来的多些。
杜楠一下车就看见魏雄穿着一身极地道的苏格兰呢猎装在门口候着,不由得微笑道,“相平,你不是参军了吗?我看并没有变啊。”魏雄他家在英国是最有背景的华人,近百年的历史,只要在英国呆过没有人不知道的,他自幼到英国读书,和魏雄也算是颇熟的朋友。
魏雄笑嘻嘻地和他握手,“你们家的人怎么都是这样,回国也不打个招呼,还是我妈写信告诉我你回国结婚来了,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就在东瑾,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啊!”
杜楠微微一笑,“具体时间还没定,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夏月,你回国的时候她还小,怕是你不记得了。”
魏雄其实是记得的,只是装做惊诧的样子,“这是夏月?真是女大十八变,月月小公主变得这样漂亮了。”
夏月轻轻笑了起来,“魏先生这算是恭维?敢情我小时候丑得很?”杜家的规矩很严,女孩子十八岁之前都读的教会学校,魏雄记得这个夏月从来都是杜家的宝贝,居然还能有这样一张利嘴,当真让魏雄想不到。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我的马屁拍得不太高明啊。”
三人说笑着到了厅里,只见战家别墅里一色的英国家具,十分典雅精致。夏月瞟了一眼,不禁笑了起来,“表哥,倒像是回了家呢!”魏雄笑道,“战夫人是在英国读的书,她亲自布置的这里,七公子来都不轻易让住的。”
杜楠微笑着看着墙上名贵的油画,“那这次七公子也肯定是来的了?”
魏雄似乎是早知道他有这一问,笑道,“第七军毕竟是新成立的。战老爷子盯得又紧,这两天怕是跑到到云宁去了。”
杜楠笑道,“这样的款待,看不见主人,倒让杜楠有些过意不去呢,等七公子回来,我再去登门拜访。”
魏雄等的就是他这一句,笑道,“不用这样客气,他那个人最爱玩的,我在这里借他的地方请客,说不定明后天就跑回来了。杜兄请随意就是。”
砰砰几声枪响,只见上下翻飞的飞碟化作彩色的烟雾,魏雄抚掌大笑,“你又赢了,诚心丢我的脸不是?我这个参谋长还打不过你个实业家。”
杜楠收了枪,微笑着摘下风镜擦着,“相平,你不适合射击,这个和你做什么职业没有关系。”
旁边的夏月轻声笑了一下,端起了枪,只见彩色的飞碟自靶机中飞出,她敏捷地转动猎枪,两声枪响,两个碟靶都化作了齑粉。魏雄摇头叹息,“你们兄妹诚心要我难堪不是?我不和你们比了,等下次七公子回来,你们再看,他可是高手。”
正说着,夏月脱了一靶,她紧追着补了一枪,那靶子飞的飞快,又没有打中,眼看就要落到地面,突然听见一声枪响,雪白的碟靶已被击得粉碎。三人回头,只见一个高挑的男人微笑着走过来,肩头架着犹自冒烟的猎枪,魏雄笑道,“说曹操曹操到,还说你这回是赶不及回来的呢,居然还是来了。杜兄,这就是七公子。”
战子秦伸手和杜楠相握,微笑道,“想必是杜楠杜先生,我是战子秦。说来我该叫你一声表姐夫了。”
杜楠微微笑着,“我在英国也是久仰七公子的大名了,这位是夏月,我的表妹。”
战子秦回头看那个女孩,只见一张极端正的瓜子脸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弯眉如画,薄唇微晕,神情说不上友好,不由得微笑,“夏小姐你好。”
夏月微微颔首,“战先生枪法不错。”
魏雄笑道,“七公子在哈佛是三届草地飞碟赛的冠军呢!”
夏月闻言薄薄的嘴唇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啊,原来如此。”战子秦微微扬眉,她这个笑当真淡薄的可以。
民主、自由、富强,其实对于这个古老的封建了几千年的国家来说只能成为少部分人狂热的口号,大多数人眼巴巴等着的不过是一顿饱饭,一个丰收的年景,一个太平的时事。所以在轰轰烈烈的革命像烟花一样覆灭之后,社会从封建帝制变化成怪模怪样的现状。这个应该很类似于古代希腊的城邦制,夏月的手指敲着膝盖上的皮包,逼迫自己想一些无聊的事情抵御胃里翻天覆地的折腾。啊,也不对,城邦的军队是属于城邦的,而国内的军队往往属于个人,对于所谓的国家没有任何的使命感和忠诚感。军阀,更像中世纪的领主,却还喜欢披着现代民主的外衣。
没有国家使命感和忠诚感的军队也是要搞军事演习的,而且每年一次,东吴已经多年不曾和周围的军阀大打了,但是小打小闹却从没有停过,譬如说北边的汪家和西南的胡家黄家等等,都是需要防备的。夏月一时间还搞不太清楚这些军阀之间复杂的历史关系,不过她觉得似乎这也不是什么着紧的事情,她现在最迫切地,就是赶紧下车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窗外的景物还在随着汽车的颠簸而晃动,她摁了一下额头,受不了了,这也算公路?简直就是烂泥汤,再不停车她当真要吐了。
颠簸了大半日,车子总算停在了一片很精致的宅院前面的空地上,在夏月看来,这应该说是中国式的城堡,雕梁画栋,气派非凡,想必主人的身份也一定很是传奇,她生长在国外,接触的同胞多是革命时移居海外的前朝遗属,言语间所谈那些传奇的前朝旧事让她颇为神往,她着迷地看着那翠绿廊檐上繁复美丽的故事图画,揣摩里面的布置招待肯定也非常不错的,心里甚是期待。看着穿着整齐的军装的漂亮军官迎出来给各位记者小姐搬运行礼,她又觉得好笑,当真是殷勤得有趣,先是给各大报社都发了邀请函,舞会一般正式,又安排了个联络部的参谋专门陪同接待,安排到这样一个舒服地方休息,她们可是当真来采访演习的?部队在哪里?她在英国的时候曾有个朋友的父亲在澳洲的火枪团任职,她去看过他们演习,一摸一式的大张旗鼓,却是为了和驻地以外的姑娘们联欢,那个气氛倒和这次颇为相像,只是国内的人含蓄,又不是远驻在外,自然不会那样堂皇,反倒有些像是集体出来春游的,安排得十分周到殷勤。
她是第一个跳下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