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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一抹月光,柔软而明亮,他在她的面前永远不知道要说什么,不管她是否和杜家的计划有什么关系,他都渴望她出现在他身边。即使她不靠近他,能让他搜寻她的身影也好。他和罗菁有十年没有说过话了,有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去想她的面目,在她的订婚夜里,能见到夏月让他欣喜的忘记了痛苦和尴尬,他没想到那一晚不仅仅是两人的不欢而散,还让她看见了自己最黑暗羞耻的一幕。他以为他再也不会被那抹月光照耀了。可她却在他最紧张的时候出现,王胡子顶不住撤退了,他最精锐的两个师被包围在山谷里,他不指望战子秦的救援,只能靠自己去约束王胡子的部队进行亡羊补牢的反攻,他这辈子很少那样狼狈,又被她看在眼里。她站在路边呆呆地看着他,没有嘲笑,没有鄙夷,倒似个渴望拥抱的孩子。在漫天的炮火袭击中,蜷缩在他的怀抱中害怕得瑟瑟发抖,却义无反顾地和他奔波于最危险的前线。她的眼神,她的拥抱仿佛上帝派来慰抚他的伤痛的灵药,或者是魔鬼诱惑他的罂粟,他为她沉迷为她疯狂,却只觉得甘之如饴。
他一直在想在武琊山口的时候,他为什么会留她在身边,他该送她走,让她到最安全的地方去,而不是盲目得不顾一切地把她放在身边,人人都说他冷血无畏,其实他只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他该得到的已经得到了,而得不到的永远都得不到。只有在战场上,他才是一个予取予求的神,他才会得到一丝能够慰寄心灵的火花,那隆隆的炮火一贯地让他感觉安全,感觉平静,感觉重新充满了活力。战场是一个完全属于战子楚的空间,而在那一刻,他渴望让夏月和他一同进驻。他明明知道带上她,是那么的自私。他的那个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随时可能被残忍的毁灭,这一次尤其的疯狂危险,可是他却忍受不了她的离开,她即使已经看透了他最不堪的私密,仍能用那样温柔的眼睛看着他,他什么时候开始陷入其中?她一身天蓝的绉纱礼服印着精致的银灰色花纹,睡莲一般飘到他的身边,看他一眼,“如果你感觉有点歉疚的话,要接受我的采访也可以。”那样活泼娇俏,那样体贴爽朗,她那一笑,便在他的心上敲开了一丝缝隙,不论她是否是杜兰甫设定的那个筹码,他都想要将她赢到自己的手里,她让他对已然麻木的生活感到了厌烦,她让他重新有了渴望变化的激情,可为什么?为什么又不让他接近?他渴望回到那个小小的山洞,渴望她毫无顾忌地扑进自己的怀里,他不知道亲吻可以那样的幸福。拥抱可以那样的满足。那个夏月已经消失了吗?他曾以为他又获得了幸福。
为什么躲避他?因为忌讳他的身份还是因为小七?
39
“四哥,来的好早?”
“四哥,你居然会来参加舞会?当真是难得!”
“四哥,嫂子没有陪你过来?”她被小七握在手里,粉白的脸上虽然平静,却掩盖不了眼里的尴尬,淡粉色的嘴唇抿着,欲语还休地看着他,终究是没有开口。
这是第几次了?她答应见他,却又在战子秦身边出现,和他解释!他今天务必要听她一个准话,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他有这样刻意追求的东西,他不可能让给小七。
夏月快步走出舞厅,眼角迅速撇向战子楚的方向,却连他的神情都没敢看清就赶紧又把脸转了过来,只觉得无奈而悲伤,她不敢私下去见他,他也不让,他身边永远都是人,不做好安排,唯一的下场就是两个人都身败名裂。她心底里暗暗地哀伤,不知道母亲在天之灵看见自己这个样子会做何感想,她扶着阳台上的栏杆,让那冰凉的触感冷静一下惊惶不已的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金丝绒的披肩就搭上了肩膀,她只觉得怒火腾地冲上了头,猛然回过头来,战子秦果然笑意盈盈地站在背后,“已经天凉了,披上些小心着凉。”
“七公子,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她咬牙切齿,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成为了他志在必得的猎物。她当真是无辜的很,只要有宴会或者是社交活动,不管她躲到哪里,他都有本事找到她纠缠她,她甚至感觉背后无时无刻都有一双眼睛在替他盯着自己,让她像是被鬼缠上一样心神不宁。也因此她更不敢去见战子楚,她偷偷和战子楚电话联系后,约在宴会上见面都被他刻意地纠缠给破坏了,他究竟还想要闹到什么时候?
“夏小姐,夏月。”战子秦流露出委屈不满的表情,煞是夸张有趣,“我在追求你啊,你为什么还是不相信呢?”
相信他?夏月当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男人,难道非要她变成一个泼妇当众让他滚蛋才肯罢休么?“好,那我总有拒绝的权力吧。”
“为什么?我看不出你有拒绝我的理由啊。”战子秦佯装伤心地皱了一下眉,不留痕迹地拦住她离开的方向,“不过是夏小姐不肯给我机会,宝贝,告诉我究竟对我哪里不满意,你说出来,我一定改正。”
“好!如果七公子以后都能不跟着我,缠着我,我就会很满意了。”夏月被他说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随即皮笑肉不笑地反击,她看他还能怎样说。
“好啊。”战子秦答应得极爽快,倒让她呆了一下,“这可是七公子答应的,不再缠着我?”
“是啊。”他笑着回答。
她狐疑地看他一眼,转身就走,战子秦跟过去,她立刻回身顶住他,“你方才才答应不跟着我。”
“是,我只是想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去搬行礼。”
“行礼?七公子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董震什么时候过去接你比较好?”
“董副官接我?”夏月站住脚正面对着他,早就知道他不是那样好说话的人,她和他斗嘴皮子从来都没有占到上风过,“七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再跟着我,我要生气了。”
“宝贝。。。。。。”战子秦腆着脸,一副不要脸的样子,一开口就让她受不了,脸上都禁不住抽搐,“你。。。。。。”
战子秦笑着抚摸上去,“宝贝,难道还要我夏小姐夏小姐地称呼你?刚刚不是答应当我女朋友?“
避开他的手,夏月惊怒难定,勉强维持着淑女的形象不去踢他两脚,“七公子耳朵有问题?谁说我答应当你女朋友?我是让你不要跟着我。”
“好,晚上我让董震去接你,你搬来和我住吧。”战子秦突然伸手一拽,搂住她的腰拉到怀里,吓得她险些叫了起来,只觉得他滚烫湿热的呼吸就喷洒在脸上,如蚂蚁乱爬一般好不难受,“不然我不跟着你,怎么才能见到你呢?”
“不要开玩笑了。”她忙不迭地挣脱,他疯了吗?搬去和他住?她差点要尖叫起来。
“怎么了?宝贝。”战子秦轻松地又把她困入怀里,把香香软软的小身子搂了个满怀, “年底是我父亲生日,到时候我们订婚好不好?”
和他订婚?夏月冷下脸来,死死地盯了他一眼,“七公子,你手再不放开,我当真要翻脸了。”
“我是说真的。”战子秦微笑着松开手,看她冷着脸调头就走,不动声色地跟在她旁边,“对夏小姐我可是诚心诚意的。”
夏月冷冷白他一眼,根本不想多说了,原本他救她两次,她总是欠着他人情,说话都不好意思太不客气,不过既然他这样纠缠,就不要怪她不讲情面。“那就抱歉了,我对七公子一点意思也没有。”
方军和魏雄站在角落里面抽烟,董震端坐在一旁的沙发里,一贯地目无表情,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魏雄看他一眼,“董三,最近七公子是怎么回事?心思全花在夏小姐身上了?”
董震对战子秦的行为早就无语了,回答不出,也就不回答。方军闲闲地吐了口气,“他这可是公私兼备,怕是真看上杜家这个表小姐也不定。”
魏雄看着战子秦厚着脸皮和夏月在外面走廊上纠缠,啧啧咋着嘴摇头,“什么不定,我看是肯定的很了。七公子啊,这回是遇着对手了。”
“对手?你小看他了吧,所谓烈女怕缠郎,这个夏小姐坚持不了几天的。”方军不以为意地摇了一下头。
魏雄想了一下,又皱了一下眉,“也不一定,我早说过,这些事情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回七公子花的功夫可要比之前多的多了。”
“放心,七公子手脚快着呢,怕那边还没把首尾弄干净,这边就要抱得美人归了。”正说着,就看见一个金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宴会厅里,一时间倒是安静了不少。众人都瞧着那女人有些尴尬,魏雄定睛看去,却是战子楚的夫人王秀琳。
40
作者有话要说:郁闷,刚打开已经完结的《缘何不能忘记你》,结果发现居然有人很肯定地说我是抄袭了匪大的文章,我晕,真不知道从何说起,夕熙大喊一声冤枉啊王秀琳与两个月前大不一样了,依旧是瘦,原本就有些黯淡的脸色因为盖得太厚的粉而显得有些呆板,唯独那一双眼睛却全然不再是以往温婉到让人不能察觉的那个四少夫人,凌厉明亮得有些刺人。
夏月走回屋内,第一眼看见她就不由得心里漏跳了一拍,步子也停住了,恰就靠到了战子秦的怀里。战子秦自然是早看见了四嫂过来,却没想到她竟然心虚成这个样子,不由得又好笑又好气,伸手扶她,故意问她,“宝贝,看见什么了?”
夏月看见王秀琳并没有看向自己,已是缓过神来,恨恨看他一眼,还是不愿意搭理他,他无奈地苦笑,“夏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就这样不肯给我机会?”
夏月被他缠得心烦,看他不肯放过自己的样子,真是毫无办法,看见又有几个夫人太太谈谈笑笑地从外面进来,恰有杜兰甫的老朋友龙世平的夫人带着两个媳妇过来,想到那位没心没肺的太太一心想介绍她的侄子给她认识,不由得计上心头,转过头去对着战子秦嫣然一笑,“当然不是,只不过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战子秦当真是吃了一惊,没料她竟有公开和四哥关系的胆量,当下第一反应就是不让她当众说出来,仔细一看,却见她眼里光华闪动,神气俏皮,倒似想着什么诡计的样子,不由得放下心来,懒懒笑道,“夏小姐消遣我?这怎么可能?”
夏月正色道,“怎么?我就不能有男朋友?”努力回忆那个龙太太都是怎么描述的那位“青年才俊”,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我男朋友可是个有战功的战车军官哦。”
战子秦失笑,“哦,当真?叫什么名字?我手下还有这样没眼色的军官?”
夏月才反应过来,战车团是战子秦的直属心腹,她怎么忘记了这一茬?当然不肯示弱,再说她根本没有见过,到底是姓什么她都忘记了,只装作非常强硬的样子,“不告诉你,也请七公子不要打听,他是我爱的人,七公子要是为难他,我一定与你好看。”匆匆转身夺路而逃,战子秦的笑声在背后响起,不由得让她恼火,咬牙切齿地暗骂了一番,却发现王秀琳已然陪伴在战子楚的身边,她一时间愣在原地,当真不知道在这个舞会上她还能做什么了。
“moon!真的是你!”一声夸张的尖叫,让她猛然惊醒,moon是她的英文名字,而这个声音真的很像她在英国时候睡同一间卧室的梅德琳。霍德的声音。
“梅德琳,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协调代表团里,哈勃的叔叔给我安排的位置,我想到古老的东方来看看,天啊,多少年没有见了,我都不敢相信,我到这古老东方的第一站就能遇见你。”
梅德琳变化很多,翡翠绿的低胸礼服衬着牛奶一样白的肌肤,已然有了些许岁月的痕迹,碧蓝的大眼睛周围也有了些细碎的纹理,只是那一头金红色的长发依旧灿烂,所有的妆点打扮依旧是伦敦淑女最标准的典范,热情地吻了她的脸颊,“天啊,这一定是奇迹,moon,你怎么一点也没变,难道你会古老的驻颜术?”
夏月比她矮半个头,雪肤乌发,天生一副娇憨妩媚的样子,细致柔腻的肌肤,纤小玲珑的骨架无不精致娇嫩到了极处,两个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当真是比梅德琳小了十岁的样子,战子秦远远看着她,还为她假借什么男朋友的借口敷衍他而好笑,就听见旁边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性致,“上帝,看那个女孩。梅德琳旁边的那个东方女孩,美极了。”
那人一口极让人别扭的怪异腔调,声音并不小,周围的男人们都能清楚听出他语气里面的企图,而他仿佛压根没有掩饰的意思。
魏雄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这个是协调团里的美国方面的协调军官。”
美国方面的协调军官不是他在美国学习期间的同学布莱克吗?战子秦淡淡地撇了那个高挑的美国人瘦长脸上闪闪发光的碧绿眼睛,冷然地一笑,只听那个男人继续感慨,“天啊,这是我在这个肮脏懦弱的国家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