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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子秦撇了一眼抽屉里夏月的护照,如果没有春风社的事情,他可能会去见汤剑琛一面,这是双赢的事情,四哥的事情汤剑琛已经知道,倒省了自己再去京里周旋,也将舅舅从中解脱出来。至于千龙湾,龙城紧临着东瑾,四哥虽然获了大胜,可是前有日本人,侧翼是中央军,在那里两面都是敌人,一有不慎,恐怕就会全面崩溃。四大家中唯有汪家一家意志不坚,左右摇摆,在身后调兵遣将虎视眈眈,如果不是这样,当初他如何会那样顾忌姑姑而不敢宣布和夏月的婚讯?他倒不担心四哥会这个时候发难,倒是担心乱起来他手底下那些无法无天的老不死的乱来。如此风雨飘摇之际,汤剑琛肯为大局暂时放弃吞并东吴的野心自然是最好,但是现在既然有了春风社参与其中,那么姓汤的说话是否算数就值得商榷,他静默了一会,“汤总长,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总统的意思,不妨先确认一下你是否担保得了我们再谈。”随即挂上了电话。
汤剑琛在电话那头猛然冷肃了面孔,转过身来,低声喝问,“袁举这几日去了哪里?”
身后的侍从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集中到一个新来的高个子身上,那个人初初一阵慌乱之后很快恢复了镇定,上前一步微笑道,“总长息怒,袁秘书长这几日有京里的几件急务要办。”
汤剑琛打量了他一下,果然不是平日里跟着自己在政府办公的那些人里面出来的,不由得心里一紧,慢慢地绕回了桌子后面,“哪里来的急务?”
那个人嘿嘿一笑,无甚顾忌地咧咧嘴,“军机四处的机密任务。”
汤剑琛的揣测果然不错,军机四处,正是春风社的顶头上司,总统根本没有放权给他,他当真是个傻冒,连身边的秘书长是军机四处的都不知道。总统的知遇之恩,初初上任时候的意气风发瞬间闪过心头,他低头看桌上线条错落,画得模糊了的地图,不寒而栗之后是无边的疲惫。淡淡地开口,“你去找他过来,我有话要说。”
那个人依旧笑得极为刺眼,“是,袁秘书长很快就回来,他去接京里来的张特派专员,应该就到了。”
汤剑琛一把把面前的地图扫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拿起自己的大衣,“我还是回东瑾迎接那位张专员吧。”
第 158 章
战子秦重新开始主政东瑾,自然是一番新气象的开启。汤瑾琛从京城飞回来,所见到的夏月却远不如丈夫那样神采飞扬。
如今东瑾各大报纸已经转了风向,再无人称她小夫人,而统称七夫人。正是如今七公子统管东瑾军政的表现。但是在许多重要的场合却是很难见到这位七夫人的身影。汤瑾琛原本以为这元旦的新年晚会上会遇见夏月,没想到还是战子秦一个人来参加。她环顾了一下周围,都是一些不认识的面孔,也有一些她是在清江见过的,大概是战子秦带回来的,想必是要在东瑾借机占据半壁江山了吧。可这有什么用?她刚从京里回来,爷爷要她赶紧让哥哥撇开东瑾的事务回京去,她也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东瑾,注定是个让她伤心的地方。酒会里头的灯光总是过于明亮,她恍惚之间总觉得她看见了姜绮年,她压根不能见的一个人。她今天想见见夏月就走,旁的人,她一概不敢面对。
“七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没来?”战子秦出现在酒会中心,身边却没有夏月,汤瑾琛急了,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就向战子秦发问。
战子秦敷衍地笑,似乎根本不打算回答的样子,只看了她一眼转头离开了,汤瑾琛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虚,若是夏月还忌讳名份,如今这样她也不应该再计较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正奇怪着,突然宴会大厅的门口微微起了骚动,回头一看却是夏月来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战子秦迎了过去,挽了夏月的手,一路频频向周围致意,脸上刚刚意兴阑珊的敷衍顿时消逝,竟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不由得又有些酸意。跟过去走了两步,却看见战子秦牵着夏月,压根看都不曾往自己这边看一眼,众星捧月一般地陷在人群中间,想必是不会有和她说话的机会了。她呆看了一会,咬了咬牙齿,转身离开了。
战子秦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夏月在全场转了一圈,然后迫不及待地带她进了一间休息室,紧紧锁上门,转身抱住她,“宝贝,我就知道你会来,我就知道。”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皮肤上,夏月举起手来抵挡,“战子秦,你这个无赖,你把我的妆都弄花了。”
她舅舅在京里斡旋得甚是周到,那些监督委员会的委员多与他交好,此次来东瑾,自是以为定会见到杜先生那个美丽动人的外甥女儿,战子秦原本从来不非要求她参加什么活动不可,可被人问过几次之后,也不时要她跟着自己一同出席。
她不愿意参加任何的晚会,知道这样的晚会必不单纯,总免不了暗潮涌动的交易往来。她心里总是不能完全不去介怀,每次看见他和那些京里来的监督委员会的委员们寒暄说话,看着他周旋于东瑾的权贵名流之间,就情不自禁地去想不远的将来会发生什么,她原先活得单纯,也就想要活得更单纯一些,只觉得不去想别人怎样想,怎样看的才是轻松。可是他那日说了那么多的话,她仿佛一下子便受不了了一般,反反复复,不想想又不能不想,从此再跟他一同出席活动宴会,她看别人的眼神便有了不同的感觉,仿佛只要瞧一眼那人看自己的眼神就能明白那个人是爱他恨他,也就越发心惊肉跳起来。他要她一起出席,她只觉得如坐针毡一般,旁人看她的眼神稍有不对,她就有种负罪之感,仿佛和他一同犯了什么罪责一般。
=奇=今日又是战子秦代表军部欢迎委员会的欢迎晚宴,战子秦和她说了几次,她都找借口推脱,后来索性耍赖,知道他不高兴,也一头钻进枕头底下装作没有看见,他默不作声地看她,终于自己走了,她赖在床上想了好久,想像着他隐忍的眼神还是不安,反复了好久才起床梳了头发,换好衣服跑去宴会厅找他。
=书=战子秦嘿嘿笑着,把她抱起来放到一边的沙发上,继续放肆地亲吻,“好宝贝,好宝贝,你真是我的好宝贝。”
=网=他的嘴唇在她脸上乱蹭,她都能感觉到胭脂在溶解,不由得恼怒起来了,“你闹够了没有?讨厌。”
“宝贝!”战子秦哀怨地叫了起来,眉头挑起,不胜委屈,夏月看见他那表情立刻坐直了身体,受不了地推他,“上帝,我要把你这张脸拍下来,贴到你办公室门口,或者送中央日报。看你还好意思在别人面前道貌岸然?”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望着,战子秦慢慢地敛下了嬉笑,突然一把捧住夏月的后脑,狠狠的吻了上去。
夏月被他紧紧箍在怀里,连呼吸都不能够,只得闭目响应他狂烈的□亲吻,久久才肯放开。两人喘息着额头抵着额头,战子秦抱着妻子芳香柔软的身体,“月,不要为难我好不好?”
夏月捧住他的脸,星子一样的眼睛似乎能看进他心里一样,柔软的嘴唇轻轻抵着他的额头,“是你一直在为难自己,秦,对所有人都宽容一点吧。”
战子秦看着她的脸,说不出话来。突然狠狠又吻下去,他能怎样办?他宽容了别人,谁来宽容他?他只有这一条路,只能这样走下去。
两人重新回到宴会厅里,立刻成了宴会上的明星,走到哪里都是人过来寒暄问好,夏月知道战子秦非要自己来的意思,也就按捺着情绪和人问候,有人提起她舅舅就表现得惊喜亲热一些,这并不是多么难的事情,如今战子秦正是得意的时候,自然旁人对她也是客气巴结,她这样的脸色看得多了,真心假意一眼便知。
“唔,这就是杜二先生的甥女儿?”胡百川微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夏月,有些不自然地挠挠短短的白发,嘟囔了一声,“外甥像舅舅,是蛮像的。”
夏月只觉得心里被戳了一下,胃里一阵的恶心,看那老者的神情又不似知道内情故意讥讽,也就勉强笑了一下。战子秦反握住她的手,嘴里云淡风情地和那个老光棍寒暄着,轻轻瞟她一眼,她也就无奈地笑了。经历这样多的事情,若是胡百川这样的外人还能让她放不开地陷于苦闷自怨,她当真是不如不活了的好。战子秦的臂弯是有力的,她索性不动声色地把身体的重量都挂上去玩,他微笑着看她,依旧不动声色地和胡百川大讲他的运输计划,她没意思了,站直了身体,看着旁边侍者经过,抓了杯蛋花鸡尾酒过来,看见杯子里浮动着的蛋花,突然一阵恶心,略微皱了皱眉头。
第 159 章
“啊呀呀,果真是个美人啊。”汤剑琛闻言立刻皱眉,张秋田此人名不见经传,但是他背后的牌子却是让人不得不对这个身高不足五尺的矮胖子刮目相看。袁举给汤剑琛汇报的时候说过,张秋田如今是春风社的副社长,这样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人能在春风社里坐到第三把交椅,不是一般的不简单。就这短短几日的交往,汤剑琛就已经见识到此人的不简单起来,单讲深藏不露,这人就是高手,关于东瑾整军规建的事情居然一点口风儿不露,一味只说为自己马首是瞻,却让他心里更是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任谁都看得出,张秋田一来必定是有新的动作,越不与自己说才是当真将自己排除在外,这样的伎俩着实让他浑身都是不自在,却也拿他一点办法没有。请辞离开东瑾的报告刚交到总统那里,第二日张秋田就过来拜望,不住挽留,客气虚伪到了极点,怀里信封掏出来,正是自己那份请辞,事情到了这个份子上,他还有什么话可说?想到下午总统亲自发过来的那封密电,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东瑾的事情明着他来,暗着由张秋田统筹,让他放权。爷爷的信也到了,春风社的伎俩他老人家知道的清楚,怕是以后这些脏的臭的都要泼到汤家的头上了。
袁举笑着逢迎,“张专员发此感慨,可是与七公子英雄所见略同啊。”
张秋田从来不拘底下人和他谈女人,说得越是不堪他越是高兴,就是这样的场合袁举不能说得太过,他听着也是高兴,笑眯了眼睛点头,他旁边是跟着他一同南下的特别行动处的庞南生,却是一点也不掩饰他那充满□的贪婪,“难怪战家老七肯为了她众叛亲离,真是活生生的一个尤物。”汤剑琛听得一阵恶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个举动立刻落入了张秋田的眼里,笑容更大,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汤总长倒是和七公子惺惺相惜?”
汤剑琛淡淡冷笑,“我怕是和张专员观念不一样。”
张秋田笑眯眯地拍拍他肩膀,“无妨无妨,最终看结果嘛。总统说了,东瑾这样的膏腴之地是国家立业的根本,我们齐心协力,定能给它一个明朗的明天。”
汤剑琛心里厌恶到了极点,再不想和这人说一句话,找了个借口率先离开了。
袁举看着他的背影,不以为然地抿了抿杯子里的酒,“总统当真说得不错,汤家老大还是嫩,天真!”
看张秋田不说话,又巴结道,“书生意气,总是免不了被战小七牵着鼻子走。在他手底下当真是憋屈死我们了,张专员此来可是要打开新局面才好。”
张秋田轻轻叹了口气,“哎,总统专门电报打过来,汤大公子还是主抓的,我不过是来助力,我们这些人啊,上不了台面。”
袁举赶紧表露忠心,“张专员是瞧不起我袁举?我这可是望眼欲穿了好久才把张专员和庞处长给盼来。”
“我知道,我知道。”张秋田笑道,“你是社长的门生子,又是最熟悉东瑾的人,将来仰仗之处还多着,小老弟可要不遗余力哦!”
袁举正唯唯称是,突然听见旁边的人开口,“七公子。”
回头却是战子秦挽着夏月过来了,庞南生看着战子秦身边的夏月,当真是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督军新丧,她和战子秦如今都还替督军带着半孝,因此是一身墨蓝色的坎袖旗袍,头发挽起,柔柔的从头顶一直盘到耳边,用一朵珍珠花别住。搭配着同款银色珍珠的耳环,项链,清丽静雅,宛若仙子一般。随着战子秦的介绍,浅笑致意,微微扬起秋水一般的大眼睛看人,又仿佛一个天真极了的孩子,妩媚间动人心魄的清纯脱俗,只那一笑,便荡漾得人心痒难搔,恨不得一口就将她吃下肚才好。心中暗道,这样一朵花儿,难怪战家老七要看得这样严密,袁举手下几个人暗自跟着她的行踪居然一次性全被战子秦身边的人一举拔除,他们原先当真是小看了东瑾没有能人。仔细打量着夏月的一举一动,只觉得如何都是美不胜收,心里暗自垂涎,心道这朵花儿少不得他要摘到手里,且让她再在那温室里多呆几天就是。
夏月虽然从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