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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鹤声不说话,马文彬彻底失望,呆呆地看着那马匹奔腾而去留下的滚滚烟尘,猛然大泪磅礴,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佐藤的炮兵正待集中火力轰击战子秦的坦克分队,头上就有飞机飞过,轰隆隆地扔下炮弹过来,他仰头大骂了一番自己人炸自己人,却是根本没有注意到飞机虽然是日本的,但是却不是配给他们的第十一飞行联队,而是汪墨涵掌握的那只八机轰炸分队。曾经在武垭山口一战中小试身手,这一次却由于日军的参战而一直留在后方,这一下子突入战阵,日本空军雷达看见以为是自己飞机,压根没想到他们一举将日军的几个炮兵阵地一举炸平,等日本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飞机早飞到战家那边去了。
这边战场之上却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只是听着自己身后不断爆炸,前方战子秦的坦克装甲车轰隆隆迎面而来,却是没有炮兵拦截。总算汪墨涵的铁骑训练有素,前锋看见战家坦克立刻两分后退,队形潮水一般散开,掉头往自己阵地这边退回,战家那边大炮开始轰鸣,顿时将山口轰得烟尘一片,随即不再追击汪墨涵,而是猛然冲向汪鹤声的阵地,隆隆履带作响,将汪鹤声的步兵碾得七零八落。后续步兵随即跟上,一举突破汪军防线,一直追到武垭山口,两边才扎住了阵脚。
汪鹤声奔逃得连参谋人员都丢掉了,狼狈已极地回到自己的这边,回过神来查看损失,当真是心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愤然询问汪墨涵去了哪里。却是有人过来耳语,他只听一下便面色苍白,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翌日东瑾日报头条,汪家内讧,汪墨涵囚禁其叔执掌辽城大权。战子秦站在武垭山口俯视对面汪家的阵地,志得意满,不由得回头大笑,“魏雄,你说我这个忙帮得大不大,若不是看在我二哥帮我解决了日本人的炮兵的份子上,我非再追过去八十里,把阵地顶到他老家不可。”
魏雄摇头,“你和他倒是有默契,说来他更该感谢你让韩彪标尺退后一格,那些炮弹都落在他的马屁股后面,不然他先去见了他老子,哪里有手整治他二叔呢。”
战子秦笑着跳下岩石,“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他和我说这一句,我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他这辈子是欠定我的了,做了汪墨涵的债主,我是稳赚不赔的。”
两个人都是大笑,魏雄纠着他的肩膀,“怎么?想回去了吧,怕是还不能够,你父亲躺在医院里,这里这么大一摊子事情,我可不能替你顶下来。“
战子秦慢慢冷下脸来,很是无奈,想着四哥怕正在日夜兼程地往东瑾赶,不由得慢慢地摇了摇头,“你给东瑾打电话,让他们赶紧将夏月送到清江去。”
这一年东瑾的冬天格外热烈,先是四公子在西连战连捷,一举攻克龙城,将石海平赶入了蒙山,又与日本人血战,将日本人和石海平的残部赶到了罗河西岸。北边七公子的大胜更是不可思议,不仅一举收复武垭山口,更是歼灭了汪鹤声的主力万余人,逼得汪家叔侄内讧,换了江山。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胜利。东瑾上下都欢腾了,若是四公子那里还是集全国之军力以对抗日军侵华之阴谋的话,那么七公子这边的大胜更是让人惊喜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好。毕竟是二十年的血仇,毕竟是反败为胜,击溃了不可一世的汪家骑兵,纵使有人看出最后一仗汪家骑兵退得有些蹊跷,战子秦的攻击也过于顺利,却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这是东瑾最最需要的好消息。
夏月感觉自己是最最为这个消息高兴的人,她现在吃什么都不恶心了,却还是睡不着觉,因为她太兴奋了,快乐的快要疯掉了。董平拿着战子秦从前线给她捎回来的战利品跟着芝琦从外面进来就是看见她站在窗户前面拿着一张报纸,对着根本还看不出形状的肚子自言自语,“宝宝,你知道吗?报纸在表扬你爸爸啊。你爸爸打了胜仗了,奇怪吗?你爸爸居然打了个大胜仗啊。”董平差点没有撅倒在地上,对着宋芝琦翻着白眼倒抽了一口凉气,真不知道七公子听见了会做何感想。
将手里的军刀,马鞭子什么的放到一边,看见夏月又站到她和战子秦结婚时候的照片面前站住继续和孩子说话,“宝宝你看这就是你爸爸,他平时衣服上有个折子都不肯穿,毛病可多了,居然血里泥里的打仗啊,是不是还挺帅的?”
董平小声和宋芝琦说,“宋姐,你说待会大夫过来,要不要给夫人看看这里。”指了指脑袋,宋芝琦打他一巴掌,“胡说,小心你三哥回来削你。”看董平笑着跑远了,才赶紧把夏月摁回椅子上,“你当真高兴傻了,都转悠一早上了。来看七公子都给他儿子带什么回来了。”
夏月好奇地打量着,日本军刀,镶着珠宝的马刀,银子的马镫子,镏金的牛筋马鞭子。突然恶作剧地笑了起来,宋芝琦奇怪道,“你又怎么了?”
夏月倒在沙发上咯咯地傻笑,突然抱住靠垫紧紧搂在怀里,“我决定要生一个女儿,让这些都见鬼去吧。”
宋芝琦呆了一呆,也是笑了起来。
两个人正说笑着,突然听见下面又有响动,一会儿就听见皮靴作响的声音,房门打开,却是方军皱着眉头进来。“夫人,最近城里不安静,我看先接你去马场住一段?”
夏月皱眉,不太平?想起来方军和董震一样对柳絮她们的那些游行集会异常不屑,不由得也就释然,“不过是游行而已,有人借机哄抢一下,还能冲到这里来不成?我不走,懒得动。”
宋芝琦却是知道方军也是最懒得管夏月事情的人,这样突然跑过来说搬家的事情,绝非只是市面上出现了混乱这样简单。更何况当初兵危战险的时候市面上都不见这样的混乱,偏得胜之后出现,也十分不正常。不由得也拉住夏月奉劝,“夫人,方军也是为你安全着想,不如出城吧,那里也清净不是?”
夏月其实是个爱热闹的,虽然激情有限,又怀着孩子,但是也很愿意日日都能看见新奇事情,更何况战子秦回来肯定也是在城里忙,压根不可能到马场那边去陪她,因此十分不愿意走。但是看方军和芝琦的脸色,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已经做了决定,也就只得叹气,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连同战子秦底下的人也都一个个把她当傻子一样,要不是肚子里有孩子,她非要小小造反一下不可。
看芝琦叫了赵妈过来给她收拾东西,心里叹息,就是造反也得战子秦回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呢?这回让她搬到马场去又是为了什么?是他的指示么?想想他好像有两日未曾打过电话了,又免不了有些气愤,这不都打完了吗?怎么还忙得影子都不见?
正收拾着,突然罗菁的电话过来,她刚要接,就看见方军拦在面前,“夫人,罗小姐那里的电话以后都是芝琦接好了。”
夏月挑眉,“为什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方军有些不耐,“等七公子跟您解释好了。我还有事情,怕是不能细讲。”给芝琦打了个眼色,匆匆离去了。
芝琦接了电话上来,看夏月皱着眉坐在沙发上沉思,不由得摇了摇头,走过去拿走她手里的那把军刀,看着她的眼睛依旧跟着那刀子走,不由得安慰道,“你不是说要生女孩子,还看这刀刀枪枪的做什么?”
夏月又捡起那把极精致的小左轮手枪,轻轻拨动转轮,“男孩女孩都是一样,高兴的日子总是那样短。”
宋芝琦知道她已然明白了缘由,心里叹息,这个夏月为什么不是真傻一点才好?七公子这件事情办下来,铁定的众叛亲离,可是为什么不索性把她接回清江去?
“宝贝,你怎么还在东瑾?”
“……”夏月情绪不佳,不愿意和他说这个,默默地眨眼,“我今天称体重了,居然中了十斤,速度好惊人啊。”
战子秦笑了一下,“你不重才吓人好不好,不是你胖,是你肚子里的儿子在长大。”
夏月想起早上的笑话,恶毒地哼了一声,“什么儿子?你少把那些刀啊枪啊的往家里拿,我已经决定了,这个要生女儿。”
原以为战子秦要吃瘪,没想到那边笑得极其开心,“好啊。我喜欢女孩子,不知道将来生下来是不是比妈妈还要漂亮,我都等不及了。”
夏月郁闷,“生下女孩归我,你没份。”
战子秦佯装郁闷,“女儿归我,下次生儿子归你好不?”
夏月啐他,“你想得美!”这个人,什么时候她能吵赢他?
“宝贝,明天和方军说,赶紧去清江。”她正沉浸在甜蜜中,那边却突然开口吩咐,她心里一沉,“必须走吗?”
“必须走,走了我比较安心。”虽然有父亲在,她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防不住四哥手下有人狗极了跳墙。另外也不愿意她看到即将发生的一切。
夏月有点为难,“现在走,似乎要和你父母打个招呼比较好。”
战子秦也觉得有些棘手,如果夏月突然离开,父亲很可能就会怀疑他是有意要避开和四哥的回归,可能就会把疑心他要动手脚,但是让夏月留在东瑾,把宝压在父亲对自己未出世孩子的感情上,他既不敢也不甘。想了想,“月,还是回清江吧。母亲那里我去打招呼。”
夏月突然觉得紧张,多日不曾恶心了,突然一阵反胃,“秦,真的必须这样吗?”
战子秦沉默,和四哥的纠结,便仿佛他心底里的一个伤口,经年累月反复摩擦刺激,他以为早历练得没了任何感觉,偏她这一声,便轻轻巧巧地挑开了那痂皮,露出学容模糊的嫩肉来,心里一阵焦躁,“听话。回清江去。”
夏月无语,默默地放下了电话。她什么都不想知道,可是似乎心里一切都很明白,她离开东瑾到清江去也没有用,她心里知道得很清楚,他们不可能再如之前那样幸福,她要与他一起承担这种心里的痛楚,一辈子再不能平静。
180
龙城号称天险,石海平敢于屡战屡败依旧死不认输,就是认定战子楚拿他的天险没有办法,也是认定身后的中央军决不会出手。结果是他错得厉害,战子楚手下的人虽然心不齐,但是收拾他的心都还是有的,更何况他怎么也想不到孟北会突出奇招,用羊皮筏子装满炸药顺流而下炸塌了飞云渡两边的土山,将罗河堵死,水位上升,立刻倒灌入龙城。只淹了不过两日日,城中水位便上涨没腰,天寒地冻之下,很多地方就结成冰凌,根本不能通行,不论是百姓还是军人,一律蹲在房顶上度日,战子楚再全力攻城,只第一轮攻击,便突破了西门,部队入城,除了石海平带着几个随从亲信逃出了城,其余的部队根本没有了战意,轻易就缴枪投降了。
战子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石海平,派人一直将他追到了罗河上游,才击毙在河滩之上,日本人见其势盛,压根没敢出湖都与战子楚对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子楚的兵马开到罗河边上驻扎,这样一来,中央军在左,战子楚在右,形成两个互为支撑犄角,日本的清口联队龟缩于湖都,再不敢轻易难犯了。至此西南征讨大汉奸石海平一役算是取得了全胜,战子楚终于可以得胜回朝了。
他这一胜着急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战子秦在武胜关天天被日本人的飞机炸得没有了脾气,略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自然是动弹不得。更着急的便是汤剑琛,以及替下汤剑琛,暗中总掌东瑾改革事务的张秋田。汤剑琛自从被张秋田“监督”起来之后,便知道东瑾的事情决难善了,战子秦在前线,没有一个好消息,他每日里忧心如焚,一则怕日本人攻破东瑾防线,二则便怕战子楚这边战事结束,又有和孟北的密议,自然会火速回东瑾抢占先机。借机给战子秦后背一刀,再借着与孟北的联盟彻底和和中央翻脸。
总算战子秦及时打了个大胜仗,稳定住了东瑾的人心,他依旧没有一点高兴的情绪,他知道这个时候张秋田等了好几个月,就要在东瑾动手了。
推开窗户,窗外是一片的明媚阳光,却是生冷刺骨,不由得长吸了一口气,回顾这一年多来,他当真是为东瑾费尽了心血,而如今却只剩下了无能为力的旁观。
战子楚固然是孤注一掷的狠绝,联合孟北宣布独立自然是不能顺应潮流,但是他如今是抗日的英雄,依旧是联军的总指挥,而日本人虽然没有摆开架式,但是依旧是重兵囤积于湖都,随时都可能再次发难。这个时候对他动手,又使用这样的手段,未免太……
“总长,张专员来了。“
他的思绪被打断,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张秋田这个人于他就仿佛一条蚂蟥那样讨厌,却是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来,是有什么要务。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张秋田和庞南生一同进来,笑嘻嘻地和他寒暄,他心里不耐,按耐着性子随手一让,“两位请坐,还有什么吩咐,就请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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