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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老夫人道:“人人都有父母,你可有么?” 
宝玉道:“有。” 
万老夫人道:“人人都见过自己的父母,你可曾见过?” 
宝玉身子突然一阵颤抖,道:“我我.一? 
他在襁褓中时,使被送到他外祖白三空家里,他父母生得是什么模样,他委实全无记忆。 
万老夫人大呼着又道:“小畜生,我再问你,你可知道你父母此刻在哪里?” 
宝玉又是一阵颤抖,突也大呼道:“他们在哪里,莫非你知道?” 
万老夫人嘶声笑道:“我若不知道,也不会对你说这番话了。” 
宝玉用力挣脱小公主的怀抱,嘶声道:“在哪里?他们在哪里?” 
万老夫人道:“小畜生,你想偷懒,你想死你既然要死,还问什么?” 
宝玉身子几乎已全在火焰中,头发衣衫也己被火焰燃起,他咬牙瞪目,站在火焰中,看来既似天神,又似恶魔。 
他厉呼道:“你说!你说不说?” 
万老夫人冷冷道:“你既要听,我也不妨告诉你,你的父母,此刻正在受着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宝玉身子如遭雷击,连手足都起了痉挛。 
他竟冲出火焰中,嘶声道:“真的?你说的可是真的?” 
万老夫人冷笑道:“我为何要骗你我为何要骗个将死的人?反正你父母罪已受得久了,再受些日子,也” 
宝玉突然大喝一声,冲将过去。 
万老夫人似有意,似无意,自钢栅中伸出了长杖。 
宝玉一把夺过了那长杖。 
此刻他全身都已满是火星,夺过长杖,奋力一挥。 
那已被烈火烧红的钢栅,竞在他这长杖神力一挥之下,有的变为弯曲,有的竟生生断了。 
宝玉一怔,竟不知是惊?是喜?是怒? 
万老夫人已挣扎自那钢栅缺口处挤出,大呼道:“要救你的父母,就不能死。” 
宝玉咬一咬牙,再次奋力,击毁了小公主面前的铁栅,然后,他狂吼着挥动长杖,向外面钢栅击去。 
火焰,仍在继续烧着。 
但宝玉、小公主,万老夫人都在火焰外。 
万老夫人已跃入小溪中,不佳拍掌大笑道:“痛快!好痛快!” 
小公主木立当地,身上虽仍有火星在燃烧着,但她却似已痴了,对身外的任何事,都已全无感觉。 
其实,又何止她一人,宝玉和万老夫人,在这方自死亡中逃出的一刹那里,又何尝不是全然忘怀了所有的身外之事。 
此刻,他们虽然逃出火窖中。 
此刻,这整个花林,都已成了一片火海。 
宝玉最先警觉,失色道:“这是怎么回事?” 
万老夫人也已瞧见,大声道:“不好,咱们还得逃。” 
宝玉厉声道:“我先问你,方才你说的。” 
万老夫人道:“无论你问什么,咱们都得先逃出这里再说。” 
宝玉微微一迟疑,技着小公主,跃下小溪,沉声道:“四面皆火,你我只有涉溪而出。” 
万老夫人道:“还是你聪明快走!” 
小公主情感似已完全麻木,但凭宝玉拉着她,在溪水中大步而行,幸好溪水不深,仅及他们的腰畔,林木、繁花、茅屋,都已化做火焰。 
烈火,映红了溪水,也映红了天空。 
飞扬的火焰,不时随风飘落到小溪中。 
宝玉挥动长杖,当先开路,一团团烈火碰着他凌厉舱杖风,便碎裂为数点火星,宛如满天花雨。 
这是无比绚丽,无比壮观的景象,然而,身在其中的宝玉、小公主和万老夫人,却是谁也无心欣赏。 
烈火中,有一阵焦腐的气息传出,嗅之令人作呕。 
这却是死亡的气息——烈火中显然有尸身在燃烧着。 
万老夫人皱眉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王大娘的强敌大仇来了。.…莫非.。”突然,小溪旁有一声声吟。 
接着,一个人的身子自火焰中跌入小溪。 
宝玉快步赶过去,扶起那人的身子,只见他衣衫已全被烧毁,肌肤也已将全被燃焦,唯有面目依稀可辨.此人骇然正是“宝马神枪”吕云。 
宝玉失声道:“吕兄振作些醒来。” 
垂死的吕云,被冷水一激,斗然清醒。 
他张开双目,失神的瞧了半晌,声吟着道:“方兄方少侠,是你真的是你么?” 
宝玉道:“是我,方宝玉,吕兄,你你怎的变成如此模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吕云惨然道:“完了什么都完了,只恨我不听方兄之言,竟将我武功之秘传给了那恶妇了,否则,又怎会轻易遭她的毒手?” 
宝玉骇然道:“王大娘,这全是王大娘下的毒手?” 
吕云嘶声道:“正是那恶毒的妇人!” 
宝玉道:“熊大侠他们呢?” 
吕云道:“也也全完了,早已完了,只有我还剩下最后一口气,挣扎到这里,但但这又有什么用?” 
宝玉大声道:“吕兄,你必须振作,你不会死的!” 
吕云凄然一笑,道:“我是不想死但” 
他语声渐渐微弱,眼帘又缓缓合起。 
宝玉大喝道:“吕兄,快醒来,你死不得!你还要复仇!” 
第四八章 玉阶黄金宫
吕云喃喃道:“复仇火好招!好一招‘贯日虹’我的胸;哎哟!胸口王大娘!你好狠!” 
最后一声惨呼出口,他身子一挺,再也不能动了。 
宝玉木立在水中,火花,飘落在吕云的尸身上,也飘落到他的发上,肩头,他目中也燃起了怒火。万老夫人喃喃道:“不想吕云竟是死在‘贯日虹’这一招下,不想王大娘竟也学会蛾眉派这一招不传之秘,好毒,这妇人好毒辣,杀了人,还要放火,她如此做法,莫非真想将整个武林一网打尽?” 
宝玉切齿道:“无论如何,我也放不过她!” 
万老夫人冷冷道:“你不能放过的人,何止王大娘?那白衣人你能放过么?火魔神,白水娘又如何?但此刻你若死了,也只有眼瞧着别人” 
宝玉仰天大呼一声,喝道:“我向苍天发誓,无论如何,方宝玉是不会死的!” 
喝声之中,他又迈步向前走去。 
火势虽狂,但却燃不着流水,流水,也永不会因任何原因改变方向,于是,宝玉在流水中走出了火窟。 
火焰,已被隔断在山丘后。 
仰视窜苍,虽仍是被火映成赤红色,但大气间却已无那种令人窒息的爇意,死亡的危机已过去了万老夫人平躺在地上,不住喘息,除了胸膛喘息而起伏,她身子动也不动,她委实不愿动了。 
小公主悄悄撕下了一角衣襟,正悄悄在擦着脸,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她都不愿被宝玉瞧见她狼狈的模样。 
宝玉,神情自也不兔有些狼狈,但津神却万老夫人的喘息尚未平复,他便已大声道:“站起来,走吧!” 
万老夫人道:“站起来?你现在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站不起来,我要好生睡一觉,睡上个三天三夜。” 
宝玉道:“你此刻睡不得。” 
万老夫人道:“为何睡不得?你们要走,只管走吧,我” 
宝玉道:“我要走,你也要走!” 
万老夫人笑道:“为什么?我儿子都不要跟着我,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江湖中都知道我老婆子是一向独来独往的孤鬼,你” 
宝玉道:“只要你带我见过父母,我便不再拦你。” 
万老夫人眨眨眼睛,道:“你的父母?你做儿子的尚且不知他们在何处,我老婆子又怎会知道?” 
宝玉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襟,将她自地上提了上来,怒道:“你不知道?你方才说的是什么?” 
万老夫人早巳鬼叫了起来,道:“方才我那里说了什么?我只说你父母此刻正在受苦,可没说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受苦呀!” 
宝玉的脸,突因忿怒而变为赤红。 
这是从未有的现象,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他面色却未曾如此剧烈的改变过,而此刻,他甚至连身子都起了颤抖。 
他颤抖着道:“你你竟敢捉弄我?你你你竟敢以这种事来捉弄我?” 
万老夫人道:“我我” 
她虽然老坚巨滑,能言善道,但瞧见宝玉如此激怒之态,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从不发怒的人,怒气往往最是可怕。 
宝玉嘶声道:“你若在别的事上骗我,也例罢了,但此等事此等事” 
突然间,一只纤柔的手掌,轻轻按住了他肩头,一个温柔的语声,轻轻在他耳畔低语道:“放开她吧!” 
宝玉怒道:“放开她?” 
小公主柔声道:“她纵然骗了你,也可算是为了你好。” 
万老夫人赶紧大叫道:“是呀,我老婆子是为了要救你性命,才说那番话的。” 
宝玉手掌渐渐放松 
小公主缓缓接道:“何况,我们若是急着到自水宫去,有她带路,岂非方便的多。” 
宝玉终于叹息一声,完全放开了手。万老夫人却又变了颜色,大声道:“要我带路我我老婆子可不知道白水宫在哪里?” 
小公主道:“你若真的不知道白水宫在何处,你便是个完全无用的人了。” 
万老夫人道:“正是,我本就是个无用的人。” 
小公主笑道:“无用的人,活在世上是糟塌粮食你是聪明人,你不妨想想,你若对我们完全无用,我还会让你活在世上么?” 
万老夫人本已站起,此刻又“噗”的坐了下去,苦着脸道:“我” 
小公主笑道:“白水宫在哪里,此刻你可是已知道了?” 
万老夫人突然翻身跪下,道:“小公主,好公主,你就饶侥我这可怜的老太婆吧,我若特别人带到白水宫去,你想我还活得成么?” 
小公主道:“你若不带去,现在就活不成了。” 
万老夫人颤声道:“求求你,我知道你良心最好的,绝不会逼一个可怜的老婆子的’我又老,又苦又是中寡妇,非坦没老公,连儿子都不要我” 
说着说着,她竞真的声泪齐下,痛哭流涕起来。 
但无论她说得多么可怜、哭得多么伤心,小公主却只是冷冷的瞪着她,嘴角也还带着那份冷冷的笑容。 
万老夫人连哭带说,连说带哭,直折腾了额饭工夫。 
小公主甚至连脸上笑容的形状都末改变过。 
万老夫人突然反手一抹眼泪,道:“我难道真的无法打动你?” 
小公主笑道:“你不妨再试试。” 
万老夫人眼泪顿时不流了,一跃而起,恨声道:“好!小丫头,你就跟我老人家走吧:“小公主道:“你早就该认命了。” 
万老夫人道:“但这段路途却长得很,这一路上,你若被我老人家寻着机会逃了,便再也休想有第二次”小公主寒笑截口道:“你放心,你只要能自我手上逃得了,就算你本事,我绝不再找你。” 
万老夫人道:“好!”抬起头,大步而去,刹那间,她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宝玉暗暗付道:“此人当真是善于变化,也亏有小公主”瞧了小公主一眼,忍不住走过去,道:“多谢。” 
小公主瞪了他一眼,神情竞立刻变了,甚至连那份冷冰冰的笑容,却已消失不见,只是冷冷道:“你谢我做付么?这些事我又不是为你做的。” 
宝玉怔了一怔,道:“但你们” 
小公主道:“将你带到白水宫,是我的责任,除此以外,我和你便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关系,你不必谢我,我也不必谢你。”宝玉道:“但但方才你还说” 
小公主冷笑道:“方才?哼!方才的事,早已过去了,你既已不会死,我也死不了,那些话,便全部算不得数了。” 
突然扭转身子,跟着万老夫人走去。 
宝玉怔在当地,当真有些哭笑不得。 
他怔了半晌,唯有苦笑自语道:“我只当万老夫人善于变化,哪知还有人变得比万老夫人更凶,但无论她如何变化,我以不变应万变,想来总是最好的法子。” 
万老夫人落在小公主掌中,当真是倒霉透顶——她纵然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逃不了。 
半夜,她明明瞧见小公主已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