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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笑了,但这笑,却比哭更令人心碎。 
胡不愁哑然道:“想不到想不到你会对我” 
水天姬道:“我也想不到我会对你这样这是缘,不是么?若不是这许许多多的灾难,我又怎会和你在一起?” 
胡不愁道:“灾难许许多多的灾难我该恨,还是该感激?” 
水天姬道:“我要感激的,若不是如此,我只怕永远也不知道我也有真实的情感有了真情,死又算什么?” 
死又算什么? 
以死亡来证实的爱,岂非最真实的么? 
阳光落下,星辰升起,星辰落下,阳光又升起。 
日去夜来,两人已不知过了多少天,只知自己的津神已渐渐崩溃,嘴巴已干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但此时此刻,两人已不用再说话了。 
两人的心,已融化在一起。 
两人已可静待死亡,而无遗憾,真的无憾么?只不过是虽有遗憾,也无可奈何而已。 
又不知过了多久,水天姬睁开眼睛,凝注胡不愁,轻轻道:“亲爱的永别了!” 
胡不愁道:“你说什么?” 
水天姬道:“我己受不住了,要要先去了。” 
胡不愁嘶声道:“你你不能。” 
水天姬凄然道:“再挣扎下去,也不过是多受苦而已,你你还是让我早些走吧,你难道情愿让我多受苦么?” 
胡不愁道:“但你我” 
他嘴里虽已说不出话来,但一双手却紧拉着她不放。 
水天姬道:“让我走吧,求求你,让我走吧!” 
胡不愁一咬咬牙道:“若是要走,咱们就一齐走。” 
水天姬嘶声道:“你不能,你不能你还有机会。” 
胡不愁凑然笑道:“你走了,我还有什么机会,你难道还不知道,这许多年来,我是凭着什么支持下去的,能够和你在一起死,我已觉得心满意足,你” 
突然放声大呼道:“啊,你不必死了,我也不必死了!你瞧,那是什么!” 
白云下,碧海上,竟已出现一点帆影! 
生命,毕竟是可爱的。 
能够和真心相爱的人在一齐死,固然已十分幸福,但能够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生活,那总要比死好的多。 
胡不愁、水天姬拼命划着那根木头,他们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船,果然渐渐近了。 
胡不愁放声大呼道:“船上的朋友,能不能把船驶过来,救我们一救。” 
船上没有回应。 
胡不愁大呼道:“船上的朋友,可听见我的话么?” 
那艘船却只是在海面上飘荡着,既不驶近,也不远去,船上虽接着帆,却瞧不见躁作的水手。 
水天姬失声道:“船上像是没有人?” 
胡不愁道:“奇怪,的确有些奇怪。” 
水天姬道:“这艘船莫非已被海盗洗劫,船上的人已死光了?” 
胡不愁道:“无论如何,咱们先设法上船再说。” 
上船,本是件容易的窜,但水天姬与胡不愁却不知费了多少力气,上得船后,两人已是气喘吁吁。 
但毕竟他们已上了船,他们的生命,总算已有了可靠的依托,死亡,似乎已离他们远去。 
只是两人还不能十分开心—— 
胡不愁道:“船上果然没有人。” 
第五五章 盗亦有道
水天姬道:“嗯,若是有人,早已出来瞧了。” 
胡不愁道:“这艘船若真是被海盗洗劫,但愿海盗手下留情。” 
水天姬道:“莫要将食水也劫去。” 
胡不愁道:“你坐着,我” 
水天姬搬: 
“我也陪你进去瞧瞧。” 
两人俱是聪明绝顶的人物,一句话根本不必说完,对方便可接着说下去。两人相视一笑,相拥而起。 
他们互相依假着,想走入船舱,但还未定出几步,两人便不禁同时驻足,同时惊呼出声来。 
死尸!他们竞赫然发观一具死尸 
那具死尸就例在船舱口,身上的衣裳固是破烂不堪,须发也是又脏又乱,显然生前便已在海上飘泊许久。 
死尸身上并无伤痕,但眉心 
眉心竞赫然有一道血口。 
水天姬身子一颤,道:“你瞧你瞧这死尸致命的伤痕。” 
胡不愁也已面色大变,失声道:“白衣人。” 
水天姬道:“一一定是他,除了白衣人外,我想不出还有谁的手法如此干净俐落,但死的这人又是谁?” 
胡不愁道:“值得白衣人下手的,必非泛泛之辈。” 
水天姬道:“我去擦干净他面上的血污,说不定就会认出他了。” 
胡不愁目光凝注着一点,缓缓道:“不必擦了,我已认出了他。” 
水天姬随着他目光望去,舱门旁,闪动着晶亮的光芒的,乃是件奇异的兵刃——一柄奇异的刀。 
水天姬失声道:“天刀梅谦?!” 
胡不愁沉声道:“我虽未见过梅谦,也没见过这兵刃,但此人必是‘天刀’梅谦无疑。” 
水天姬道:“原来他们并没有死,原来这艘船就是万老夫人乘来的那艘,他们醒了后,将船偷偷驶走,却不想在海上遇着了白衣人。” 
胡不愁道:“梅谦既在此,公孙红想必也在。” 
水天姬叹道:“公孙红想必也难逃毒手。” 
胡不愁沉吟道:“但这其中还有奇怪之处。” 
水天姬道:不错,是有些奇怪他们纵然在海上遇着白衣人,但海面如此宽阔,白衣人又怎知他们在这船上,又怎会到这艘船上来取他们的性命?” 
两人绕过死尸,再往里面走,果然又发觉一具死尸。 
这具死尸面朝下,双手伸在面前,十指如钩,像是想抓穿那甲板,他在临死前,显然还在挣扎着向前爬。 
胡不愁道:“公孙红果然在这里。” 
水天姬凄然道:“他也算得是” 
一句话末说完,那死尸突然发出了声音。 
水天姬、胡不愁可当真吃了一惊,情不自禁,倒退了两步,只听这声音模糊不清,声吟着道:“我示非公孙红” 
水天姬抓紧胡不愁的手,颤声道:“你是谁?” 
那“死尸”却再也不能回答,只是不断声吟着道:“水水水” 
一提起、火”,胡不愁与水天姬立刻觉得嘴唇已都火烧般裂开,立刻也几乎说不出话来。 
水天姬哑声道:“水水在哪里?” 
那“死尸”的手指动了动,点了点舱板。 
胡不愁与水天姬立刻扑了过去,“砰”的蹬在船板上,掀起了那块板子,下面果然有几个瓦制的水缸,还有紫铜水壶。 
两只手一齐伸了下去,将水壶口送到水天姬的嘴边,水天姬要将壶口送给胡不愁。 
但两人瞧了那“死尸”一眼,还是一齐将壶口送了过去。 
水,当真是生命的泉源。 
有水入口,那已奄奄一息,不能动弹的“死尸”,便突然有了活力,两只手紧抓着水壶,再也不肯放松。 
水,也使得水天姬的脖子明亮起来,她就像是朵枯萎的鲜花,一得到水的滋润,便又恢复了娇艳。 
那“死尸”已翻过了身,平躺在板上,满足地喘息着,眉心,也赫然正有一条血口,只是想必并不十分深。 
否则他又怎会活到此刻。 
胡不愁最后将那壶水喝得点滴不剩,也喘息着道:“你究竟是谁?” 
那“死尸”道:“我?我才是‘天刀’梅谦。” 
水天姬道:“呀.死的那人是公孙红?” 
梅谦道:“嗯你们是谁?” 
胡不愁抢先道:“在下胡不愁,乃是” 
他话未说完,梅谦已霍然睁开双目失声道:“胡不愁?你可是方宝玉的师叔?” 
胡不愁展颜笑道:“不想宝儿的名声己如此响亮。” 
却见梅谦又闭起眼睛,喃喃道:“天幸天幸要我死前还能见你” 
胡不愁讶然道:“你难道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梅谦道:“有有许多” 
胡不愁道:“你慢漫说吧,不忙,反正时间还多得很。” 
梅谦嘶声道:“时间已不多了,我一喝下水,就活不长了,最多也不过” 
胡不愁跌足道:“呀!我竟忘了,伤重之人,最忌喝生冷之水,但你既明知如此,怎地也也要喝?” 
梅谦掺笑道:“能喝到水,死又何妨。” 
水天姬凄然道:“我也知道这种滋昧,也知道你的心情,有时一口水的确比生命还要可贵,你你就快说吧!”梅谦道:“白三空你认得?” 
他忽然提到“白三空”这名字,胡不愁又不禁吃了一惊,强笑道:“自然认得,弟子怎会不认得师傅。” 
梅谦道:“好!好你师傅实未死” 
胡不愁道:“我知道。” 
梅谦道:“当今江湖中人,虽知他末死,都以为他隐居在金氏园林之中,不见外客,却不知他不但早已化身而出,而且也已在江湖中做了不少事,那日泰山之会,揭穿火魔神火药藏处的,也就是他老人家。” 
胡不愁又惊又喜,却又忍不住问道:“什么泰山之会?什么火药?” 
梅谦道:“这些事,你回到中土,就会知道的。” 
胡不愁道:“你莫非见着了他老人家?” 
梅谦惨笑道:“我若末见着他,也不会身在此处了。” 
胡不愁笑道:“为什么?” 
梅谦道:“我壮年才至东瀛学武,未到东瀛前,与他本是儿时旧友,是以此处重逢时,他才会对我说出了件秘密。” 
胡不愁更奇怪,急急追问道:“什么秘密?” 
梅谦道:“白衣人的秘密。” 
胡不愁耸然动容,失声道:“他老人家说了些什么?” 
梅谦道:“他自白衣人剑下重生后,便苦苦研究自衣人的武功路数,皇天不负苦心人,这许多年来,他终于研究出白衣人武功的破法,只是他心感白衣人剑下留情之恩,是以从不肯将此破法说出。” 
胡不愁道:“但但他老人家又怎会告诉了你?” 
掘谦道:“只因我见着他时,他正要以身赴险,此去生死存亡,实不可扑,为了他唯一的孙子方宝玉,他才将这秘密向我说出。” 
胡不愁道:“为了宝儿?” 
梅谦道:“只因方宝玉已被当今天下武林公认为白衣人的对手。” 
胡不愁道:“既然如此,他老人家为何却向你前辈说” 
梅谦截口叹道:“他若将此秘密说与方宝玉,岂非有负白衣人之恩情,但我唉,我与白衣人也是好友,他向我说出这秘密,只是要我速至东瀛,劝阻白衣人白衣人若知道中原武林已有人能破解他的武功,只怕便会打消重来中原,以血洗剑之意,那么不但宝玉得救,江湖也可免遭此劫。” 
胡不愁动容道:“但但前辈你” 
梅谦道:“我受他重托之后,立刻兼程东来,谁知在船上便被人误解,我苦于不能解释,便只有只有”胡不愁缀然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前辈当真是英雄。” 
梅谦惨笑道:“英雄?英雄又如何?一场惨杀之后,接着又是一场风暴,然后,又遇着个豺狼野兽般的怪人。” 
胡不愁苦笑道:“那,那是伽星大师。” 
梅谦失声道:“哦!原来是他。” 
默然半晌,终于又道:“我虽被他一掌震昏,其实却未负伤,醒来后立刻与公孙红乘涨潮时将船驶走,驶向东瀛。” 
胡不愁道 
“那公孙红” 
梅谦叹道:“我为了要避免他再加阻挠,只有将这秘密隐约透露一些给他,他果然立刻以全力助我,却不想我等还未到东瀛,便已在海上遇着了白衣人。” 
胡不愁忍不住道:“但前辈又怎知那船上是白衣人?” 
梅谦道:“敢以孤舟横渡怒海的,除了他还有谁?” 
胡不愁长叹一声,俯首道:“不错!” 
梅谦道:“我唤他上船,婉转向他说出,中原已有他武功之破法,劝他打消再至中原之意,原船重返东瀛。” 
胡不愁道:“他他怎么说?” 
梅谦长叹道:“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向我冷笑。” 
胡不愁黯然道:“我可想得出他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