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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龙长长吐了口气,道:“是!” 
以他的气力,像水天姬这么重的人,他十个都能举起,但不知怎地,此刻水天姬这温暖而柔软的身子靠在他身上,他竟觉重得很,他简直连气都透不过来,他简直连路都几乎走不动了。 
但他总算还是走到那舱房门口。 
船舱中又静了下来,门还是关得紧紧的。 
水天姬道:“撞开门。” 
海盗们动手的本事虽不行,但撞门的本事总是有的,几个人肩靠着肩一撞,“砰”的门已大开。 
只见万老夫人左手捂着右脸,满脸都是鲜血,胡不愁软软的靠在椅子上,嘴上竞也满是血痕。 
万老夫人的右手,正扼住胡不愁的脖子,舱门一开,她手立刻松了,倒退三步,怒叱道:“什么” 
“人”字还未出口,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水天姬,她便像是被人扼住脖子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门一开,水天姬就站直了。 
她脸上又充满了那种动人心魄的微笑,看来容光焕发,谁也不会想到她方才还是个奄奄一息的人。 
她微笑着道:“万老夫人,你好么?” 
万老夫人身子虽已僵如木石,但脸上每一丝肉都在颤抖着,嘴虽然张得奇大,语声却嘶哑得几乎听不出。 
她嘶声道:“你你怎会” 
水天姬微笑道:“奇怪吧?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奇怪。但我如今却已知道,饥饿虽是种可怕的病,但好得却很快。” 
她微笑着一步步定过去,万老夫人一步步往后退。 
水天姬走到胡不愁身旁,万老夫人整个身子已贴住舱壁,看来就像是挂在墙上的一团肥肉。 
水天姬媚笑道:“万老夫人,你怕什么呀?我最多也不过只能杀死你而已,最多也不过只能将你切成一块块的,抛进海里喂鲨鱼,这又有什么好怕的。” 
万老夫人道:“水水姑娘,我我又没有对对不起你们,你你瞧,连我的耳朵都已被胡少侠咬掉了。” 
她放下手,右边脸上,果然已没了耳朵。 
水天姬格格笑道:“唷!这是怎么回事呀哦!我猜着了,大概是胡不愁说话的声音太小,你听不清,所以将耳朵凑上去,哪知胡不愁却当真饿了,连你的耳朵都要吃,唉他的胃口可真不错。” 
海盗们忍不住都想笑,但又有些惊异:“想不到这已饿得半死不活的男子,居然还能要这老妖婆上当。” 
万老夫人方才的确是上了胡不愁的当了,此刻苦着脸勉强笑道; 
“水姑娘猜的真不错,简直好像亲眼瞧见似的。” 
水天姬笑道:“过奖过奖但胡不愁说的究竟是什么好听的事呀?竞能使万老夫人也这般着急地想去听。” 
万老夫人道“这他”水天姬道:“哦,我知道了,他说的必定是紫衣候武功之秘,是么?” 
万老夫人颓然垂首,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水天姬笑道:“你既已听到紫衣侯武功之秘,现在武功想必进步很多了,只怕只伯我已不再是你的敌手。” 
万老夫人道:“哪哪有这么快。” 
水天姬道:“幸好没有这么快,否则我还想活么?” 
万老夫人道:“是不是是” 
水天姬悠悠道:“我既然想活,你就莫想活了。” 
万老夫人嘶声道:“水姑娘求求你。” 
水天姬柔声笑道:“你若不等我动手,还可死得舒服些,否则唉!”万老夫人已噗地跪了下去,大呼道:“求求你,看在我儿子的份上,饶了我吧!”水天姬道:“你儿子?你儿子是谁?关我屁事。” 
万老夫人突又呼道:“水姑娘,只要你饶了我,我就说出件秘密,极大的秘密。” 
水天姬眼被一转,笑道:“你且先将自己‘肩井’、‘气血’、左右双膝关节的袕道点了,也许我还会听你说话。” 
万老夫人赶紧道:“是,是。” 
竞真的举起手,向自己这四处大袕狠狠点了下去,下手果然没有容情——她怎敢在水天姬面前做假。 
水天姬娇笑道:“奇怪,你怎么真的不敢和我动手?其实我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呀,你和我动手,我还真打不过你。” 
万老夫人像是被人怞了一鞭子,整个人又怔住了,面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吃吃道:“我你” 
水天姬格格笑道:“常听江湖人言,万老夫人宁可跪下求饶,也绝不肯打没把握的架,所以才能活到现在,但这次你却上当了。” 
万老夫人面如死灰,喃喃道:‘‘我输了我输了,水姑娘当真厉害,我老婆子输得口服心服,比当真动过手还要服输。” 
水天姬道:“好,那是什么秘密,你说吧!” 
她方才虽未真个动手,但却无异打了一仗,而且这一仗之惊险与激烈,也绝不在真个动手之下。 
此刻她面上虽带着笑,额角却已沁出了汗珠——方才她哪有气力动手,她使出所有气力,也不过仅能站直而已。她知道自己身子若是站得稍有不稳,万老夫人便会发出致命之一击。 
她知道自己正是站在生死边缘之上。 
站直身子,正是她致胜购武器。 
万老夫人凝注着她,默然半晌.终于长叹一声,道:“好,我说,那秘密乃是有关水姑娘与方宝玉的。” 
水,又清又冷。方宝玉以‘千斤坠’的身法,笔直沉入了水底。 
他判断这湖泊必定与世上所有的湖泊都绝不相同,他心头颇有自信,而他这判断,也是错不了的。 
他正是以生命在作赌。 
他果然没有错。 
这湖泊虽大,却不深,而且简直可说是浅得出乎他意外,他身子入水,一瞬间,足尖便已触及湖底。 
水的压力也就自然不大,他闭着一口气,向前走。 
然后,他张开眼睛,水很清——一 
这水底的景象,立刻使他目定口吊,怔在那里。 
方宝玉第一眼瞧见的是个人——是个女人。 
这女子像鱼似的游行在水底,游行在她面前,她那美丽而动人的胴体,几乎是完全赤裸着的。她秀发像海草般散开着,眼睛却似珍珠。 
她嘴角带着笑,竞游入宝玉怀里,那丰满的胸膛,那修长的退,已几乎缠住了宝玉的身子。 
宝玉站在那里,没有闪避。 
这湖底裸女却牵起了宝玉的手,点了点头。 
那意思正是在说:随我来。 
宝玉毫不迟疑,随她游去。 
于是他便又瞧见,这浅浅的湖底竟有如龙王的宫殿一般,到处有巨大的,闪着红光的珊瑚,奇异的贝壳,彩色鲜艳的鱼。 
这一切已足令人目眩神迷,何况珊瑚珠贝间,还不断有身材诱人的裸女,如游鱼般穿梭来去。 
这哪里是人间景象? 
宝玉若非眼见,又怎会相信这是真的? 
那裸女拉着他,游入了一个岩石的洞窟。岩洞中的水更清、更冷、更平静。 
然后,他使瞧见四个以珍珠缀成的字。 
“水宫之门。” 
这四个字方入他眼,那裸女已拉着他向上一蹿—— 
他的头便已出水,他眼前已被一片辉煌的光辉所迷,他耳畔己听到一个娇媚的声音带笑道:“方少侠才来么?我家娘娘已久等了。” 
方宝玉此刻是在个不大的水池里,水池是以晶莹的玉石砌成的,雕塑得津致,华丽而奇诡。 
水池通向外面的湖泊,池面与湖面齐平,于是这水池便成了由外面湖泊通向神秘水宫的门户。 
单只这构思之奇,设想之妙,已足令人倾倒,何况这水宫本身之奇丽,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水池本在这岩洞的中央,光怪陆离的钟侞,人间罕睹的珠贝,交织成一片眩目的采光,映得这岩洞说不出的奇丽、辉煌。 
采光下,水池旁,寒笑卓立着一个长发如云的少女,她那健美的胴体上,唯一穿着的衣裳,便是那七彩之毫光。 
但她的神情却毫不羞涩,她的笑容仍是落落大方。 
她笔直的站着,将那动人的胴体完全暴露在宝玉面前,只因她丝毫不觉可耻,反觉得十分骄傲。 
那的确是值得骄傲的身材,只是宝玉却有些消受不起,他身子跃上水池,眼睛却不敢向上瞧一眼。只听那少女笑道:“我身子很难看么?”宝玉怔了怔,笑道:“哪里”那少女道:“我身子既不难看,方少侠为何不敢看我?”宝玉又怔了怔,道:‘这”那少女笑道:“方少侠可是因为我没穿衣裳?”她不等宝玉答话,便又笑着接口道:“但方少侠可知人为什么要穿衣裳”宝玉又怔了怔,道:“这因为人本是要穿衣裳的。”那少女道:“但原因是什么?”宝玉道:“因为因为御寒。”那少女笑道:“但这里并不冷呀!”宝玉道:“那么便是因为羞耻之心。”那少女道:“为何要有羞耻之心?父母生下的清白身子,为何不能给别这只因人们本身有了罪恶之心,才会觉得羞耻,是么?”宝玉道:“咳咳咳!”那少女笑道:“所以衣裳本是罪恶的产物,是么?”宝玉道:“咳咳,还是相烦姑娘带在下去见宫主。” 
那少女笑道:“我先问你,我说的话对不对?” 
宝玉只有苦笑道:“听来似乎不错。” 
那少女道:“既然不错,就请方少侠也将衣服脱了吧!” 
宝玉什么也不怕的,但这句话却当真令他骇了一跳,情不自禁后退两步,“暖通”又掉下水里。 
他眼睛抬处,只见水池旁不知何时,已多出十多双退,每双退都是晶莹丰润,每双退都是健康、结实而修长。 
只听那少女格格笑道:“方少侠身上莫非有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否则为何如此害怕?” 
少女们一齐银铃般娇笑起来。 
宝玉还未入水宫之前,早已经过深思熟虑,无论遇着的是多么大的凶险,他都有应付的法子。 
但此刻,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遇着的非但不是凶险的暗算,而竟是这许多美丽的,赤裸的少女。 
他所有的应付之策,此刻竞一个也用不上。 
只听“噗通噗通”一连串声响,少女们已一个个跳了下来,娇笑着,打着水花,拥向方宝玉。 
宝玉忍不住喝道:“你们再过来,我就原路退回了。” 
这句话他脱口说出,也明知是没有用的,无论是谁,在着急时都会说出这祥的话,却从来没有人被吓退过。 
方宝玉急不择言,说要原路退回去,这从来没有用的话,此刻却有用的,少女们虽未被吓退,却当真再也没人敢过来。 
宝玉眼珠子一转,展颜笑道:“我知道不但我急着见你家宫主,你家宫主也同样在等着见我的,我若真的原路退回,你们就掺了,是么?” 
他一面说话,一面游过去。 
少女们竞果然纷纷让开了路,眼睁睁瞧着他又跃上水池身上的水,就要往前走。他走了两步,那长发少女又笑喝道:我还有话问你。” 
第五七章 杀手三剑
宝玉虽未回头,却停下了脚步,道:“问吧?” 
那长发少女道:“你可知咱们宫主在哪里?” 
宝玉道:“既然己到了水宫,还怕寻不着宫主?” 
那少女冷笑道:“这水宫中的道路穷极变化,消息机关,更是巧夺天工,到了水宫,却见不着娘娘的人,也不知有多少,被困在消息机关中,永生也走不出来的,也有许多要见我家娘娘,哪有你想的那般容易。” 
宝玉微微笑道:“那些人是那些人,我是我。” 
那少女道:“你虽和那些人有点不同,但也未必” 
宝玉道:“虽然未必,我也得试试。” 
那少女突然娇笑道:“只要你脱下衣服,我这就带你去见娘娘,否则哼!你非但不知要吃多少苦,还可能永远也找不到。” 
宝玉笑道:“无妨。” 
竞头也不回,往前走了。 
那少女咬着嘴唇,跺脚道:“你你莫要后悔。” 
宝玉道:“这衣服我本来脱了也无妨,但瞧你如此着急,竟不惜千方百计要我脱衣裳,这其中显见大有文章,所以” 
他一笑接道:“所以宁可后悔,我也是不脱的。” 
那少女呆呆的瞧着他,再也笑不出了。 
走了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