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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嘶声喝道:“她到哪里去了?你们又将她绑到哪里去了?” 
东方玉环面上现出迷茫之色,道:“她哪有什么她?这里除了你我,哪有第三个人?” 
宝玉骇然转首,津室中果然再无别人,唯有炉中一缕香烟,漂缈袅娜四散,散布着说不出的诡异与神秘。 
宝玉泪流满面,颤声道:“但但方才” 
东方玉环道:“方才你本是一个人来的,桌上也只有你我两副杯盏,莫非莫非你方才做了个梦,梦见了另一个人么?” 
宝玉再看,桌上果然当真只有两副杯筷,津室中再无一丝一毫小公主曾经来到过这里的痕迹。东方玉环道:“这后面既无门,亦无窗,方才这里若有人,她从哪里走了?她若是你带来的,又怎会不通知你一声便走了?她若被人绑去,又怎会没有发出一丝声息?唉!看来你方才真是做过一个梦了。” 
宝玉再回头,津室中果然只有一道门户,这门户方才的确无人进出,他耳中方才也的确未曾听到一丝声息。 
他只觉脑子里突然变得一片虚空,身子里也是一片虚空,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能去做 
他“扑”地跌坐在椅上,不住喃喃自问: 
“她若自己走了,为何不通知于我?她若被人绑走,为何绝无任何响动?她若自己走了,为何” 
他翻来覆去地想,脑海中越想越乱,到后来只觉脑海中有件什么东西开始旋转,不住地旋转他伏倒在桌上。 
东方玉环一只柔若无督的春葱玉手,轻轻搭到宝玉肩上,轻轻抚摸,带着无限的安慰,无限的温柔。 
但她那一双多姿多采,变化万千的明睁,此刻却变得毫无表情,只是出神地凝注着自己的指尖。 
她在想什么? 
她是否在想只要自己指尖一点,便可结束宝玉的性命? 
她为何还不下手? 
她是否知道宝玉此刻虽伏在泉上,但身上仍笼罩着一层无懈可击的剑气!一种本能的,自然的,不可摧的,自千锤百炼中得来的剑气,这正如布满了天地间的大气一般,平时虽看不见,嗅不着,但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有时也会发出不可思议的威力!只要她手指一动,这剑气便会发生强烈的反击。 
但也许她根本无意加害宝玉,她自然不舍下手。 
香烟氤氲,香气四散。 
宝玉突然抬起头来,嘴角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道:“不错,我本是一个人来的。” 
东方玉环明如秋水般的眼被中,突然闪过一丝变化,一丝涟漪瞬即消失,她微笑道:“对了,你终于想起来了。” 
宝玉道:“但我别的却都想不到,我怎会到了这里?我为何要来这里?这其中必定有个缘故是么?” 
他嘴角笑容仍未消失——笑得甚是茫然。 
东方玉环轻轻一叹,道:“这些日子来,你实已身心交瘁,看来真该好生歇歇了,只要你紧张的心情能得到松弛,你什么事都会想起来的。” 
轻柔的言词中,充满了安慰与关切,似是情人的抚慰,又似是慈母的关怀,全没有半点恶意。宝玉长长伸了个獭腰,额首道:“是,我也真该歇歇了” 
东方玉环突然拍了拍手,那清脆的掌声一响,门外便碎步奔人一连串乌发堆云,明阵善陈的紫衣少女。 
她们的脚步是那么轻盈,腰胶是那么蛔娜,笑容是那么甜美,她们的人数也不知有多少,只见前面的二十余人,已围成了圆圈,后面的二十余人,轻轻一跃,以双足勾住了前面的脖子,身子倒挂而下,接着又有二十余人,跃上站着的少女肩头,半曲腰,微伸掌。 
这最后的二十余人,身材更是小巧轻盈,竟仿佛飞燕,能作掌上之舞,而且舞姿曼妙,不一而足。 
东方玉环笑道:“这些都是这里的采茶姑娘,平日也学会些消闲解闷的玩意儿,你看了,紧张的心神也许会松弛。” 
她非但末对宝玉有任何不怀好意的举动,而且竟以这佳人妙舞来款待宝玉,这又是什么缘故? 
但宝玉却似毫不怀疑,只是不住额首道:“好好” 
这时圆圈已转动起来,少女们也唱出了曼妙的歌声。 
掌上的少女,随歌而舞,似已香汗涔涔,身子突然一旋,身上的紫花衫已如彩霞般飘落下来。 
圆圈转动,每一个少女的笑容,都自宝玉面前经过,这些采茶的少女,竞每一人都是娇质如玉,美胜茶花。 
世上焉有这许多美嫣的采茶女?采茶女又怎会有如此曼妙的舞姿?如此统媚的神态?如此白嫩的纤手? 
但宝玉似乎毫不迟疑,而且瞧得喜笑颜开,不住以手击节,与歌声舞姿相应,口中仍不住笑道:“好好” 
不知何时,掌上的少女已是身无寸缕,粉臂白股,蛮腰玉退,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春意,一种不可抗拒的引诱之力。 
身子倒悬的少女,拍手笑歌道:“采茶的少女不知羞,身子脱得光溜溜,莫非是想将我家的少年郎来引逗,莫非是想要” 
掌上的少女“嘤咛”一声,笑道:“好,你们笑我,瞧我也脱下你们的衣服来”突然翻身跃了下来,扑向身子倒悬的少女们。 
圆圈宝塔,立时乱了,少女们四下娇呼,四下奔走,你想扯下我的衣衫,我想撕破你的 
突然,一个津赤的少女,燕子般窜入宝玉怀里,鸽子般柔软的胸膛起伏,微微娇喘,颤声道:“相公救我!” 
于是少女们一齐奔了过来,有的云发蓬乱,星眸如丝,有的衣襟半解,香泽微闻,有的酥胸胜雪,腰肢如玉 
不知多少条粉藕般的玉臂,想去勾宝玉的脖子,不知多少个软玉温香的娇躯,想要挤入宝玉怀里。 
娇喘、媚笑、颤声轻语: 
“相公,抱住我,我好冷哎哟!鬼丫头,你你你敢搔我的我的” 
“相公,喂我一口酒好么哎哟救命呀!” 
宝玉既未惊慌,也末退拒,他只是满面寒笑,有人坐进他怀抱,他就抱着,要他喂酒,他就喂酒。 
这是何等艳福,当真不知要羡煞多少少年子弟! 
津室中当真是娇笑盈屋,春色无边。 
然而,就在这无数春色中,东方玉环却悄悄溜了出去,燕子般擦了茶林旁一座小小的楼阁。 
楼中无人,但她轻轻一按墙壁,中堂后却突然现出一条黝黑漫长的,东方玉环笑容已敛,躬身道:“玉环来了。” 
中立时传出了生硬冰冷的语声,道:“情况如何?” 
东方玉环道:“前面进行,一直顺利,但到后来,那方宝玉却似乎突然装起傻来,但却又似真的迷乱了。” 
中“哼”了一声,道:“你可曾对他说了什么?” 
东方玉环垂首道:“那方宝玉年纪虽轻,却真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突然聪明,突然装傻,弟子也只好装不知道最令人捉摸不透的是,此刻他竞对任何事都一字不提,竞仿佛真的已落入咱们的迷魂阵中。” 
她轻叹一声,接道: 
第二六章 魔宫催眠曲
“这方宝玉的武功如何,且不去说他,就单这份忽然聪明,忽然装傻的本领,就非人能及。” 
中冷冷道:“他若是寻常人物,我等又何必花费如此心血来对付予他,你还是快回去将他先稳住再说。”东方玉环躬身道:“是!”中又道:“既已如此,你先暂且莫要轻举妄动,少时,此间自有人出去与他说话,总要教他莫要将这里视为无人之地。” 
东方玉环再次躬身,道:“遵命!”倒退三步,墙壁已阂,那幅山水中堂,又复倒卷而下,仅在一刹那间,一切便又恢复原状,全未有半点声息发出,显见制造这消息机关的,必定是绝世无双的高手。 
方宝玉发髻已散,衣襟已被扯开,少女们面颊更是娇红,津室中满地俱是零乱的衣衫。 
东方玉环悄然而入,娇笑道:“孩子们成也胡闹,你可莫见怪。”宝玉笑道:“见怪?如此佳人,在下焉有见怪之理,不瞒夫人说,此间之乐,已当真令在下乐不思蜀矣!” 
东方玉环秋波转动,笑道:“看来这些孩子们都已对少侠钟情,方少侠无论要谁侍候,只需吩咐一声。” 
宝玉目光痴痴地瞧着东方玉环,道:“少女娇笑,却又怎及得夫人风韵,在下常闻人言,若论知情识趣,还要数夫人这样的” 
他微微一笑,住口不语,东方玉环的脸,却已居然有些红了,少女们一个个掩口轻笑,道:“原来你瞧上夫人了。” 
两个少女,突然将宝玉向东方玉环身上推了过去,宝玉居然就顺水推舟,乘势抱住了她娇躯。 
东方玉环也不知是心中羞恼,还是春心动了,面颊竞娇红如晚霞流丹,又想推,又不推 
突然间,她面色突变,还未及惊呼,便倒了下去。 
少女们失色惊呼,道:“你你将夫人”宝玉寒笑站起,道:“你们也该例下了。” 
这些话方自说完,少女们果然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倒下的时间,前后竟然相差无几。 
这难道是迷药?但宝玉是何等人物,怎会施用迷药? 
这若非迷药,难道是魔法? 
少女们在倒下去的那一刹那间,面上都不禁现出惊讶不明,怀疑难信之色,谁也不知自己 
她们却不知宝玉方才竟已在她们每个人身上的晕迷之袕上捏了一下,这“捏袕”之技,本乃武林绝传绝技,较之点袕、拍袕、打袕、拂袕,又都高了一层,“捏袕”功夫若是到了绝顶,竟可使被捏之人,过三个时辰后,方自倒下,只是若要学得这“捏袕”秘诀,不但内力要练到炉火纯青,妙造自然之境,还要将人体中呼吸之流通,血气之运行,计算得毫厘不差,是以那“捏袕”的力道缓缓浸入人体后,到了隔断气脉时,那人便要倒下。 
宝玉手上功夫,竟已到了化境,他竟可将力道施用之大小,力道运行之快慢,完全控制由心。 
方才他在每一个少女身上所使的“捏袕”手法,力道俱自不同——他早已算淮了要使她们一齐倒下。 
津室中横陈着数十个健康而动人的少女脑体,肌肤如玉,峰峦起伏,谁能忍住不去瞧上一眼? 
但宝玉却再也不瞧一眼。 
他一步掠到后面墙壁前,双手下垂,静调呼吸。 
渐渐,他面上焕发出珠玉般的晶莹光采,渐渐他双目清澈,荧荧发光——他心头亦已如目光般平静清澈,不着杂念—— 
于是他缓缓伸出手掌,轻触着墙壁。 
只见他脚步自左至右,轻轻移动,手掌也跟着移动…-他竞要以心底那神奇的意识感想,探测出墙壁里的秘密。 
这墙壁里的秘密,肉体的眼睛是无法瞧见的,他“心”的眼睛却瞧见了他突然停下脚步。 
这时他手掌也停留在一方墙壁上,这片墙壁,光滑平整,看来与别的地方丝毫没有异样。 
然而,在宝玉的感觉中,这片墙壁上,却似乎有条无形的线——他手掌便沿着这条线划去。 
突然,他指尖又有了一点异样的感觉,他手指虽仍触着墙壁,但这根手指却又似乎同时触及了他心底一点神秘的枢纽。 
手指划下,那平滑光整的石壁,果然奇迹般裂开了,没有发出丝毫声息,宝玉脸上亦无丝毫惊奇的变化,因为这本是他意料中事——他毫不畏惧,毫无犹疑,一步踏人了这必定充满凶险的神秘之地。 
津舍已是华美异常,哪知这秘道中之华美,更尤胜外津舍十倍——秘道的顶端,以七彩的珠玉,缀成了各种美丽的图案,炫耀着无比的光辉,秘道的两壁,是白玉砌成的,光可鉴人,有如崭新的铜镜,将项上的七彩珠光,俱都映在其中,也将宝玉的人影,收在镜底。 
一眼望去,宝玉仿佛也已化身这宝气珠光之中,他的身子,仿佛也是以那玲珑的珠玉缀成的。 
秘道的地面,铺着厚而温暖的兽皮——各式各样的兽皮,缀成一条长逾数十文的地毯,令人每一脚踩上去,都似乎踩人云堆里。 
宝玉骤入此间,心神也不觉有一阵晕眩,一阵迷醉——这简直不似人间的景象,令人走入此问,但觉自身之渺小,造物之灵伟,而在不知不觉间生出一种膜拜之心,正如走人雄奇的山泽,或是壮严的神殿一般。 
然而,此地绝非神殿,在这里的,不是天神,而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