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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郎君这般武功,却似对这几股细如游丝般的银线畏惧已极,竟不敢伸手去接去挡,更不敢追赶,双臂振处,箭一般退出门去。 
只见那几股银线射在地上,瞬眼无踪,原来竟是几股水线,被装在唧筒一类的东西里射出的。 
方宝儿暗奇付道:“这种暗器子不过和小孩子玩的‘水漂筒’差不多,这木郎君为何如此畏惧?” 
心念尚未转过,只见地上兽皮着水之处,突然发出一阵“吱吱”异响,烂了一片,瞬眼间整张皮毛,竟也都烂得无影无踪,那水中毒性之猛,可想而知! 
木郎君身形一退便回,顿足道:“是她,果然是她”气得面容扭曲,竟说不出话来。 
只听远处传来一阵语声,轻轻笑道:“我就坐在你对面,你都不认得,还吹什么大气,看来瞎眼的是你,却不是我”笑声有如银铃般清脆悦耳,语声更是娇柔动听,哪里还是方才那种刀刮铜锈的声音,胡不愁听了这语声,又不禁想要瞧瞧她的真实容貌了。 
木郎君知道再也追她不着,怒目瞧看“紫髯龙”寿天齐,嘶声道:“你知道你为何不说?” 
寿天齐道:“这村子本是在下昔日与手下弟兄们相聚之地,后来只因五色帆船主每年俱来停泊,在下才不得不将聚会之地移往他处,这几中来江湖中凡是有事相求于五色帆船主之人,到了这时候,便来此地守候,在下忝为昔日之地主,对各路英雄,都得尽一番地主之谊,只是为了避人耳目,不能将这些木屋翻修一新,但还是布置得可供各位歇足,至于来的是什么人?有何来意?在下一向不敢过问。方才那位兄台就是天姬夫人,在下亦是毫不知情,神君怎能怪罪于我?” 
此人果然无愧为海盗之雄,心里虽然也有些畏惧,但仍是佩佩而盲,身子也仍然挺得笔直。 
木郎君冷“哼”一声,远远坐到一旁,不言不动,默然良久,面容渐渐回复僵木,挥手道:“出去吧!” 
寿天齐微一抱拳,轻身退出,走过那滩水痕时,也是远远绕路而行,不敢踩上一步。 
方宝儿忍不住问道:“方才那人是个女的么?” 
木郎君“哼”了一声,道:“是世上最最陰毒、滢荡、无耻的贱女人,你’下一次若见到她,最好走得远些。” 
过了半晌,又道:“这贱人易容之术,天下无双,酒楼里的伙计,赶车的车夫,捡破烂的老头子,骑花马的大嫖容,甚至你身伴最最亲近的人,都可能是这贱人改扮的,你得随时随地提防着,只要稍一不慎,落入她手中,那时你就是想死,也死不成了!” 
第三章 四海惊绝色
这番话被他那冰冷的声音说将出来,更是陰森诡异,不可名状,只听得方宝儿忍不住机伶拎打了个寒噤。 
而这时窗外,却又突然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柔媚之极朗女子声音,笑道:“乖宝宝,莫听他的,他才是世上最最无耻、陰毒”话末说完,木郎君已狂呼一声,毕直冲出窗去,有如一根被力士掷出的标枪一般,其急绝轮,哪知他身形方自消失,窗外突又掠入一条人影。 
这人影身法之挟,更是惊世骇俗,竟令人瞧不清他的身形面貌,胡不愁变色而起,轻吨道:“朋” 
但这人影身形之快,怎容他开口说出话来,“朋”宇才出口,这人影已冲到他面前,冲入他怀里。 
胡不愁大惊之下,已是闪避不及,哪知这人影竞在距离他身子不及一寸时,突然顿住身形,出手如风,连点了超不貉前胸三处大袕,胡不愁身子还未躺下,这人影已一把抄起方宝儿,四指有如抚琴般一按,又点了方宝儿胁下几处袕道,脚步不停,自另一扇窗户中掠了出去。 
等到胡不愁身子倒下,这人影已踪迹不见,身法之急,动作之快,鬼蹬难及,尤其是那种能在最后一刹那突然停顿的轻功,胡不愁更是连听都未曾听过,跟睁睁瞧着此人将方宝儿勃走,心疯,却也丝毫无计可施。 
那人影一掠出窗,随手弹出一点银光,划空飞出,自己身子,却立刻伏在檐下,动也不动。方宝儿大奇付道:“此人为何不逃,反面” 
只听屋子里一声怒赐,木郎君已迫了出来,呼地自两人头顶掠过,向那银光弹出的方向追去,一闪而没,竟瞧也未瞧窗子下面一眼,而木郎君身形方自消失,这人影却已挟着方宝儿,跃上了屋顶。 
方宝儿这才恍然,想必此人方才也是用同一计策,使木郎君追了出去,自己却自窗下一闪入屋。 
只听这人在耳畔轻轻道:“乖宝宝,看姑姑将这呆木头捉弄得有趣么?”语声柔媚清脆,远胜出谷新鸳。 
方宝儿虽然年龄幼小,也不觉听得心神一阵流荡,但张眼一看,却见她还是那鬼怪已极的殊冠人。 
他赶紧闭起眼睛,不愿再看,只觉全身软绵绵的,不但行动无力,连话也说不出来,那感觉竞和上一次袕道被点时大不相同。 
突然一声厉啸自远而近,霎眼便到了近前,啸声中,木郎君也随着如风掠回,突然一掌推开了另一间木屋中的窗户,一跃而入。 
这木屋里发出一声女子的惊呼,但木郎君已自另一面跃出,但见他东面人,西面出,顷间便将每间屋子都搜了一遍,打得门窗砰砰乱响,惊得屋中人大呼小叫,却再也末想到要找的人便是躲在他自己屋顶上,遍寻不着后,大忽而回,也未向屋顶瞧上一眼。 
他身子一进木屋,木屋里便有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传出,想是木郎君盛怒无处发泄,便将些杯盏器皿摔的粉碎。 
这时殊冠人却已抱着方宝儿掠下屋顶,她身法突然变得十分缓慢,一步步向前走,生似一点不着急。方宝儿又不觉大为奇怪:“这算什么?” 
心念一转,立刻恍然付道:“是了,她走动如此缓慢,便不会发出声音,木郎君自也万万不会发觉,更万万不会想到,她竟敢在自己屋子外慢慢的走!”他本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此刻想来想去,但党这水天姬的智计实是胜人一筹,无论做什么事,都远出别人意料之外。 
珠冠人水天姬脚步却越走越快,到了后来,方宝儿只觉两耳风生,有如腾云驾雾一般。 
直奔了盏茶时分,水天姬方自停下身子,四面怪石危岩下,海涛拍岸,距离那“渔村”,已不知有多远了。 
水天姬伸手拍开了方宝儿的袕道,笑道:“我和你君子协定,你若是不逃,我也不点你的袕道,好么?”方宝儿大声道:“我反正逃不掉的,为何要逃?” 
水天姬轻轻一抚他背脊,柔声笑道:“好聪明的孩子,我将你从你师父那里抢来,你可难受么?” 
方宝儿冷笑道:“有什么难受,我今生今世若能永远不再见他,非但不会难受,反而高兴得很” 
突然想起还在木郎君掌握中的胡不愁,正不知多么着急,多么担心,又想到这妖妇将自己劫来,总是没有好意,自己只怕再也回不了家了,眉宇间不禁泛起优苦之色,再想起中。你落在她手中,那时你要死也死不了”方宝儿心头又不觉一寒。他究竟年龄幼小,心中优苦喜乐,都不免现于形色。 
水天姬格格笑道:“乖孩子,你嘴里说不难受,心里越是难受的,是么?你那张嘴可瞒不过姑姑我呀!”方宝儿也不想辩白,闭着眼转过头去。 
只觉水天姬的手掌,在他身上轻轻抚摸,只要被她摸着的地方,都有说不出的舒服,生似她双手都有着神秘的魔力,方宝儿若非年龄幼小,只要被这双手轻轻一摸,使要神魂飘荡,变得痴了。 
水天姬柔声又道:“乖宝宝,你莫伯,也莫要着急,过一两天,姑姑就会将你送回去的!” 
轻轻将方宝儿楼在怀里,方宝儿只觉她身子又柔软,又舒服,叫人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离开。 
他只,便立刻浑忘了她面目的丑怪可怖,只觉唯有她才是世上最最温柔亲切的人。 
忽听水天姬轻轻叹了口气,道:“但愿那呆木头能答应我的条件才好,否则唉!像你这样聪明可爱的孩子,姑姑怎舍得杀你。” 
方宝儿一跃而起,大声道:“你可是要用我做人质,来要胁那木郎君答应你一些事么?”水天姬柔声道:“好聪明!猜得不错。” 
方宝儿忽然大笑道:“若是如此,你就大大的错了,你就是将我千刀万剐,木郎君也不会有丝毫难受。”水天姬笑道:“真的?” 
方宝儿道:“我和他非亲非戚,一路上还想尽各种法子捉弄于他,他怎会为了我而答应你的条件?你若不肯相信,也不妨试上一试!”他口中说话,眼睛仍是闭得紧紧的,不愿睁开。 
水天姬轻轻一笑,道:“傻孩子,这些话就是真的,你也不该告诉我呀!若我觉得你没有用了,岂非要杀了你?” 
方宝儿呆了一呆,暗道:“是呀,这些话本是我心里想的,为什么竟会对她说了出来?为什么我虽然很讨厌她,却总忍不住要对她说出心里的话?”忍不住瞧她一眼,但瞧见了她那可怖的容貌,立刻又骇得闭起眼睛。 
水天姬笑道:“你不敢看我,可是嫌我生得太丑了?” 
方宝儿道:“不但丑,而且丑得可以骇死人!” 
水天姬银铃般笑了一阵,道:“你再瞧瞧。” 
方宝儿道:“不瞧不瞧,再也不瞧了。”却忍不住偷偷张开眼睛望了望,这一望,眼睛便再也不能闭起。 
只见此刻笑吟吟站在他面前的,哪里还是那丑怪骇人的怪物,却是个秋波如水,娇圈如花的绝色美女。尤其是她面上所带的那份笑容,更可令任何人见了都会神魂颠倒,不能自己。 
方宝儿一生之中,连做梦时都未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子,方宝儿虽然读书不少,却也想不出有任何宇句可形容她的美丽,他虽然年龄还小,但瞧见这样的女子,也不觉瞧得痴了。水天姬招手道:“你过来。”方宝儿身不由主,走了过去。 
水天姬柔声笑道:“乖孩子,你瞧姑姑生得美么?” 
方宝儿长长叹了口气,道:“我昔日读书时,谈到红颜祸水之句,还不能尽解其意,如今见了你,我才懂了。” 
水天姬眼波一转,笑道:“为什么!” 
方宝儿道:“像我这样的小孩子见了你,还不免晕头晕脑,你叫我走过去,我就走过去,若是中轻力壮的男人见了你,那还得了,你就是要他们去杀人,他们也不会摇一摇头的,像你这样的女子,不是祸水,是什么?” 
水天姬格格笑道:“你年纪虽然小,懂得的事可不少,跟你这样的孩子聊天,真比陪那些臭男人说话有意思多了。” 
忽然惊呼一声,紧紧抓住了方宝儿的手,张大了眼睛瞪着地上,如花娇因,已骇得毫无血色。方宝儿又惊又奇,顺着她目光瞧去,只见一只七、八寸长的白老鼠,蹲在那里,似乎也在瞪着她。 
水天姬骇得有气无力,话也说不出,只会颤声道:“老老鼠”她虽然武功高强,但终究是个女子。而十个女子见了老鼠,最少也有九个是害怕的,方宝儿站了起来,顿足道:“嘘,老鼠,走走”那老鼠却偏偏动也不动,方宝儿找不着石头,只得脱下只鞋子,一只脚跳着去打,那自老鼠才咬地一声逃走了。 
水天姬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拍着心口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乖孩子,难得你不怕老鼠。”方宝儿穿起鞋子走回来,道:“其实我也怕老鼠的!” 
水天姬奇道:“那.…那你为什么?” 
方宝儿一本正经,大声道:“男人天生应该保护女人!我见到你害怕,便将自己的害怕忘记了。” 
水天姬展额一笑,道:“好孩子”突然一把抱起了方宝儿,在他少小的脸上亲了一下。 
方宝儿立刻满面通红,大呼道:“放手放手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你都没有听过么?” 
水天姬笑得花校乱抖,道:“但你只不过是个孩子呀!”方宝儿正色道:“你我中纪虽不同,但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古人道:男女有别,除了夫妇外谁也不能坏了这规短。” 
水天姬格格笑道:“那么你就做我的小丈夫吧,反正你方才赶跑老鼠,救了我的命,我就嫁给你也是应该的。” 
方宝儿被她紧紧抱在怀里,挣又挣不脱,满面挣的通红,暗道:“好,你开我的玩笑,我就不能开你的么?” 
突也紧紧抱起水天姬,在她鼻子上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