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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魔神大喝道:“我要你们一个个站在这里,闭接口,未得我同意,谁也不许动弹,不许说话,否则我便将这片山坪,整个化为灰烬。” 
公孙红实在忍不住了,大声道:“但那些异邦武士,岂非” 
火魔神截口大笑道:“那些异邦武士,也都早已被我收买,他们七年前来到中土,带来了大批珍宝,本为了有求于紫衣侯,哪知紫衣侯民族气节凛然,竞不为之所动,而他们带来的珍宝,却都落入了别人手中。”丁老夫人也忍不住问道:“落入了谁的手中,你么?” 
火魔神哈哈一笑,也不作答,自管接道:“他们任务既未达成,珍宝又已失去,自不敢再回到他们自己的国度,而流落中士,他们虽都是无恶不作的恶徒,怎奈形貌太过引人注目,武功又不甚高,是以劫掠所获,并不甚丰,不但生活甚是落魄潦倒,而且还要四处流窜、逃避,是我稍加示意之后,他们便都乖乖地投入了我门下。” 
公孙红额首道:“不错,他们武功劳是高强,又怎会被我一网打尽?但他们既是如此不下?” 
火魔神道:“只因这些人武功虽不济,但他们的国度中,却将火药使用得甚是普遍,他们对火药的知识,自然也颇丰富,对于安装引线,埋藏火药,以及引发爆炸之事,这些人可说无一不是绝顶好手。”公孙红恍然道:“原来你是要利用他们此点。” 
火魔神大笑道:“不错,这些人正都是我利用的工具,火药安装妥当,他们的利用价值也就完了,我正不知该如何将他们除去,那时你恰巧来了,我便故意在他们藏身之处,说些要加害此间群豪的毒计,诱你闻声而出,我正是要借你的手,将这些已成无用的废物杀死。” 
他仰天狂笑数声,接道:“正是如此,你才会找他们,否则这些异邦武士聚在一起,说的自是异邦之言,他们商量毒计害人,你也万万不会听得懂的。如此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一直都想不通么?” 
公孙红呆在那里,面上陈青阵自,心中又羞又恼,他此刻虽已知道自己做了别人的工具,但也无法发作,只有于听着别人夜自己面前狂笑,而这时,四下群豪,更早已动也不敢动了。 
火魔神目光四下扫视,见到天下英雄,此刻果然已惧都臣服在他尼下,那笑声更难以休止。 
丁老夫人黯然一叹,道:“你还要怎样?说吧?” 
火魔神道:“我如此做法,本来自是要将你们这些自命侠义的人物,全都置之死地,但后来,我的主意却改变了。” 
丁老夫人急急问道:“变为怎样?” 
火魔神道:“只因我后来想到,若是在暗中将你等全都炸死,我纵能称霸江湖,但你们全都死了,既瞧不见我的威风,也不会对我生出畏惧之心,我岂非等于辛苦写了一篇文章,却无人欣赏?” 
一木大师喃喃叹道:“不错,只有死人,才是真正的英雄铁汉,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再也不会惧怕。”目光四扫一眼,叹息着顿住语声。 
这悲天悯人的高僧,虽未说出下面的话来,但目光神情之间,却正是在叹息着世人对死亡的畏惧。 
他言下之意,也正是在说:天下英雄,虽已尽都在此,却无一人能如死人一般,对任何事都一无所惧。” 
火魔神接道:“是以我便想,与其将你等全都炸死,倒不如让你们活着瞧瞧我的威风,将生死之事来威胁你等听命于我。” 
他目光再次四妇一眼,大笑道:“这些人们,虽或也有些威武不能屈的,但也少不得有些人会乖乖听我话的,而一个活人为我做的事,就比千百个死人多得多,何况那是万万不止一个人的,是么?” 
群豪不由得惧都垂下头去。 
火魔神突又接道:“但此刻我又改变了主意。” 
丁老夫人松了口气,道:“又变为怎样?” 
火魔神道:“如今我已不能再要你等为我做事,我如此做法,已全都是为了一个人,只因他一个人能为我做的事,委实比你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多,此刻他既已答应肯为我做事,他无论要我对你们怎样,我都不会迟疑。” 
丁老夫人耸然动容,道:“他是谁?” 
火魔神面带微笑,一宇宇徐徐道:“他便是方宝玉。” 
“方宝玉”这三个宇一说出来,群豪虽然不敢惊呼,却也都不禁“嘘”了一声——千百人的嘘声同时发出,正宛如平地卷起阵狂风一般。 
火魔神徐徐回身,目注宝玉,道:“你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此刻尽管说吧,我相信再也不会有人敢打断你的话,再无人敢伤你一根毫发。” 
此刻用“石像”两宇来形容宝玉,正是最也恰当不过。 
他面上的肌肉,似已全都变为石质,绝无丝毫情感的变化痕迹,他只有双目中还闪动着光芒。 
那竟是复仇的光芒。 
而此刻,他这充满复仇之光的双目,竟未瞧着火魔神,只是瞬也不瞬地盯着人丛中某一个人。 
他盯着此人,已有许久许久了。 
火魔神伸手一拍他肩头,道:“说话呀!” 
方宝玉这才回过神来,道:“不错,我要说话,我有许多话要说。” 
他缓缓移动着目光,缓缓道:“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有待我恩重如山的师叔,有与我情如骨血的兄弟,有视我如子如侄的前辈,也是慷慨与我论交的朋友”说这话时,他目光依次在莫不屈、牛铁娃、万子良、金祖林这些人面上瞧了过去,他面上冰冷的岩石,已渐渐溶化。 
但除了铁娃一双寒泪的大眼睛在凝注他之外,别人却甚至连瞧也没有瞧他——是不愿瞧他,也不屑瞧他。 
宝玉咬了咬牙,接口道:“我瞧着这些与我情深义重的叔伯兄弟,被一个我所痛恨的人如此胁迫,我心中实在万箭攒心…般,但但我却只能在一旁瞧着,我我我委实不得不如此做法,只因只因我” 
他紧握双拳,语声已渐渐激动,渐渐哽咽。 
他嘶声大呼道:“只因我若不如此,便不能说话,只因世上只有他”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火魔神,道:“只有他能令我说话,只因你们都冤按了我,误会了我,我若不说话,这冤曲便永远无法得直,我死也死不瞩目。” 
火山般强烈的情感,已自他嘶裂的语声中暴露出来,他虽然拼命忍伎,那爇泪也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群豪中也已有些人为之动容。 
铁娃更早已爇泪满腮,到后来他索性放声大哭起来,这爇血奔腾的痛哭声,当真令铁石人也为之侧然。 
他不顾一切,痛哭着道:“大哥,告诉铁娃,是谁冤枉了大哥,是什么事冤枉了大哥,大哥,你…你快告诉我,铁娃跟他拼命。”宝玉瞧着他,道:“大弟,你。.你真真好。” 
他每说一个字,那泪珠便在他眼睛中颤动一下。 
他咬一咬牙,不等泪珠滴下,反手拭去泪痕。 
他颤声大呼道:“你要问我怎会受这些冤曲,不如问他。” 
他的手再次指向火魔神,群豪目光也不禁再次瞧向火魔神。 
铁娃整个人都似已将爆炸,跳起来大呼道:“这红毛猴子是你怎样冤枉了我大哥?快说!快说!”他什么都已不顾了,纵然火魔神将他炸成飞灰,他也不管。铁娃身后,沉声道:“这畜牲如此害你大哥,你就在这里呆看着他不动么?” 
铁娃狂吼一声,跳了起来,吼道:“你这红兔子,如此害我大哥,我跟你拼了!”出手分开人丛,疯了似的向火魔神扑去。 
群豪可全部被他骇惨了,既怕火魔神因此引发火药,但对这疯虎般的大汉,也不敢加以拦阻。眼见铁娃已将扑到台上,宝玉突然道:站住!” 
这两个字对铁娃真比什么都灵。任何人都不能拦阻的牛铁娃,听得这两字,呆然乖乖站任了,但口中仍不服道:“大哥为何叫我站住!” 
宝玉道:“你也想害我么” 
铁娃着急道:“小小弟敢害大哥,这这” 
宝玉道:“你不让他说话,我的冤曲,便永远无法洗清,这不是在害我,又是什么?” 
语声微顿,接口又道:“你如此轻举妄动,他若不顾一切,将火药引发,那后果又会怎样?你不但害了我,也害了别人。” 
铁娃想了一想,满头汗如雨下,哺哺道:“铁娃本不敢出手的,但但石四叔却却要我出手,铁娃想连石四叔都这样说话,那想必是没关系的了,哪知哪知却有这么大的关系!”他越是着急,话也就越是说不清楚。 
但还是有人听清了——众人听得索来老成持重的石不为,居然也会今铁娃做出这样鲁莽的事,都不禁又是惊奇,又是恼怒。 
石不为面上也已现出了汗珠。 
他又自悄悄移动身子,似乎要往后面挤,但群豪已对他有了不满,故意将他紧紧挤在中间,不让他动一动。 
再知群豪虽然不会帮着火魔神,但自已的性命,总是比什么都重要,如今的石不为竟屡次要做出危害大家性命之事,自然难免要犯众怒。唯有莫不屈还是对他十分关切,不住沉声道:老四,忍耐些。” 
宝玉目光穿过人丛,一直在逼视着石不为,此刻突又大声道:“铁娃,你可知石四叔为何要如此说话么?” 
铁娃道:“不知道。” 
莫不屈嘶声道:“只因无论你做了什么事,咱们都还是对你好的,你四叔他听得别人如此害你,自然难免激愤失常。” 
宝玉爇泪盈眶,黯然道:“大叔对小侄之心意,小侄全都知道,大叔的宽宏仁慈之心,更令小侄感动,但”他咬了咬牙,接道:“但大叔此番却错了。”莫不屈道:“我什么错了?” 
宝玉道:“石四叔如此做法,只因他一心要害我。” 
莫不屈怔了一怔,又自望向石不为。 
石不为却已怒骂道:“畜牲!放屁我为何要害你?” 
宝玉嘴角泛起一丝混合着伤感与怨恨的微笑。 
他一字字缓缓道:“只因你生怕火魔神说出一些话来,你要将我与火魔神全都杀死灭口,是以你便要如此。”石不为怒喝道:“放屁,满口胡说!” 
宝玉冷冷道:“你的秘密,我早已” 
石不为突又嘶声大呼道:“不错,我是要将你置之死地只因你无论曾经受过多么大的冤曲,但你亲手将公孙二哥,金不畏,魏不贪,西门老六,杨不怒这些待你恩重如山的人杀死,却是千真万确之事。” 
他不容别人说话,振臂大呼道:“少林、武当、峨嵋、崆峒、淮南、点苍七大门派的弟子们,你们的掌门师兄,就是被这畜牲害了,这畜牲就是你们门户的仇人,‘门户之仇,人人得而诛之’,这戒条你们难道忘了么?你们若还容这畜牲站在那里,便是违背了门规,便是门户的叛徒。” 
七大门派近来虽已人材凋落,但江湖中仍有着极大的潜力,门下弟子,更是遍布了江湖中每一角落。 
此刻在山坪上的千百豪杰,身属七大门派,或是与七大门户有着渊源的,至少也在三、四成之上。 
这些人自幼便受着七大门派传统的熏陶,有些人虽然脱离师门,浪迹江湖已久,但对门户的光荣,师门的戒律,却始终不敢忘记。 
此刻石不为这一番呼唤,果然立时便将这些人心底的对师门责任唤醒——为师门光荣而战的责任,在他们心中,委实沉睡已久了,方才还本有如石像般站着不敢动的人,此刻已有的握拳欲试,有的窃窃私议,只是说话人太多,就变成一片“嗡嗡”之声,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其实这些话不必听清,也可猜想得出,石不为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面上已不禁现出得意之色。 
宝玉却不等他再次发话,放声大喝道:“各位切莫听他之言,害死我那几位叔父的真凶,其实另有其人,绝不是我方宝玉。” 
群豪们胆子已渐渐大了,人丛中已有人呼道:“不是你,是谁?” 
宝玉道:“那真凶虽然始终藏头露尾,但说话的声音我却听到过,那时我已觉他说话的声音板是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他是谁。” 
人丛中赐道:“他语声你既十分熟悉,又怎会听它不出?” 
宝玉道:“只因此人平日极少说话,纵然说话,也不过只是三五宇而已,是以要掩饰他的语声,自是容易得很。”&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