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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夜色未褪的时分,浮华山在短短几日之内,迎来了第二个神君。
即墨离一袭白衣,入画的容颜在晨间的暗色中耀目至极,一身溶月的风华,正往浮华楼飞身而来。他姿态犹如闲庭漫步般悠然,可那在空中猎猎作响的飘飞衣袂,却显示着他的速度有多快。只不过一眨眼间,他便已经到得浮华楼前。
悦児从始源谷出来的那一刻,他便已经从沉修中醒来。本想直接往魔界而去寻悦児,却在那时候收到宿寂的调查消息。魔族两大圣地之一的西霄之境有可以治好悦児眼睛的东西,不过那方法只有踏宇才能使用。
即墨离微蹙了下眉,可踏宇在神界司医,却也是事实,他心中再怎么不愿,只得去找踏宇。不想用了几天的时间飞到踏宇所住的极南之地,却得知踏宇在前阵子已经从沉修中醒来,出了神界。
他实在思念悦児,吩咐了宿寂,拂融和凝空找踏宇之后,便飞身出了神界寻悦児。
如此又耗费了几天,直至清晨,才到的浮华山。
不知怎地,他心中除了思念,今日却有些不好的预感。
悦児是不是出事了?
即墨离看着并没有放夜明珠的屋子,无奈摇头,这小家伙,已经不怕黑了么?思量间已经飞身进了卧房。
轻轻到得床前,即墨离轻轻坐在床沿,细细看到眼前安然睡着的悦児,一时之间竟笑自己思心之切,竟胡思乱想。
整个卧房除了悦児一向的体香,还弥漫着香甜的酒香,还有淡淡的墨香。
即墨离眸子一沉,视线停在悦児悦児两片红唇上,竟是红肿至极,还有细微的破损,悦児一向粉扑扑的脸颊上是一片尚未散去的红晕,却不失醉酒的红晕。
即墨离伸手轻轻摸了摸,蓦然想起九剑给的那数十本“春色满园”来,书上的描述是女子情动之时才有红晕。
霎时间,即墨离只觉得心中像被蚂蚁啃噬般,他轻轻拂开压在悦児小下巴上的锦被,这只小紫虎,睡觉从来都是踢被子,如今却这般整齐,这样的情况却没有让即墨离愉悦起来。
软软的锦被从脖子上一下来,脖子上,赫然是几个刺眼的红印,几乎直刺到即墨离心中。
即墨离玉雕般的手一顿,修长的手指捏紧了手中的锦被,慢慢将被子掀到一旁。
悦児整个小小的身子出现在他视线,还是那般玲珑有致,低处起,高出落,即墨离视线从她红印点点的脖子上移下来,只见愈来愈密,愈来愈深的印记,到云锦衣遮挡胸前,已经是深红一片。
此时昴日星君也懒洋洋的上职,拖着太阳懒洋洋的从东边起。最后一抹夜色,消散在晨光之中。
即墨离松开锦被,缓缓褪下褪下悦児身上的云锦衣,等衣物褪到腰间时,看着那一片深深的印记,即墨离呼吸都凝滞了。
即墨离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呼啸的杀意,墨黑的眸间,一片透骨冰凉。
是谁?
他的小乖乖,是谁,竟敢!
他修长的手拂过深紫色的一块小印记,竟还能看到啃咬的痕迹,心中一紧,手却不小心用了些力,悦児吃痛,还是睡着,已经下意识的说话,软软糯糯的声音还有些呜咽的语调,都是无助和难受:“师父”小脑袋不停的摇着,接下来又道:“不要了”那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她要睡觉觉,她真的不要再感受一次了。
师父。
不要了。
即墨离本已经压抑的杀意瞬间爆发出来,犹如崩落的雪山,卧房内的气息顿时都冷了起来。
悦児纵然再怎么想睡觉,可紫虎一族神兽的危机感,却让她瞬间警觉起来,脑中也渐渐清醒。
谁?这么强的杀意?
悦児勉强自己从沉睡中醒来,只觉得卧房内突然好冷,她不自觉的抖了抖,才发觉衣服不知道何时被褪到腰间。她小嘴嘟了嘟,怎么会这样?小手便将云锦衣拉起来。却碰到一只比屋内气息更冰凉的手。
悦児顿时清醒过来,小鼻子可爱的嗅了嗅,惊喜道:“墨离”只有墨离才有的清凉淡淡的莲花香。
即墨离玉雕般修长的手指紧握起来,看着悦児叫完墨离之后,又忘了整理衣裳,只将小脸对着他,藏不住的欢喜高兴,一点不假。
她就这般毫无防备的在别人面前这样?即墨离一身杀意,却无论如何却舍不得对悦児做什么,只伸手轻轻替她拉好衣服,声音却是一片冰凉:“为何?”
为何要和,要和踏宇?她虽然什么都不懂,可,可也不该是这般随随便便与别人亲近,不是么?他在她心中,竟连这点地位都没有?
她对他的感情,不是独一无二的么?
即墨离心中一片冰凉,愤怒和嫉妒几乎要充斥他整个脑海,只不明白悦児竟会在他不在的时候与踏宇这般亲近缠绵。他又怎知道悦児喝酒之中已经迷迷糊糊,更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在当时她的意识里,也并不知道是谁这般对她,只有那难受异样的感觉吞噬着她。
悦児只觉得冷,呆呆坐在床上,想不到二十多年不见,墨离竟变得这般冰冷。还有这强大的杀意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一酸,不是说好了两百多年都不会变么?不是说好了一直都那样过下去么?可现在才二十多年呀,为什么墨离就变成这般?他问她为何?什么为何?她才应该问他为何好么?
她一双小老虎耳朵耷拉下来,一双琥珀般的大眼睛包着两包泪,可怜至极,难过道:“墨离,你骗我!”
即墨离看她这般模样,心中一窒,随即压下想抱进怀中安慰一顿的想法,还是冷冷的:“我何曾骗过你,今日你怎么向我解释?”
那五十年,难道真的让她和踏宇
即墨离想都不敢想,入画的容颜都是无法宣泄出来的情绪。
她怎么敢,她怎么可以!他爱她宠她,还不够么?还要怎样?
悦児已经被即墨离身上的冷意和杀意吓到,只讷讷开口道:“什么解释?我做了什么?”墨离今天好生奇怪。
即墨离看她呆呆的模样,心中一阵无力,不小心又看到她脖子上斑斑点点,想起她身上那些张狂的印记,再压抑不住自己,只觉得这几万年来,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愤怒,这么想杀人,这么,这么失望:“做了什么?不说龙止水,温之翰,就说那个楚辞,这个踏宇,究竟有多少?外界传言你善于魅惑人心,身边的男子一个又一个。我之前总也以为你什么都不懂,是其他人前来招惹你。如今我方才知道,我的小乖乖,我这般对你,只怕没把你爱好,你又将我置于何地?就算你不懂,却也不应当和别的男子这般亲近。你与其他男子亲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
说到最后,即墨离一双墨黑的眸子都是失望和冷意,内心深处还有不断叫嚣着的嫉妒和不甘,他几乎要发狂,他的小乖乖,被人这般碰了去。若是,若是她真的被别人占了身子,他又如何处之?
悦児却已经被即墨离这一番话吓到,一双大眼睛都是惊惧和伤心,两包泪决堤般流下来,摇着小脑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墨离这般说她。
早间已经赶来侯在浮华楼外边空中的九剑和孔雀却惊呆了,完全想象不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往常悦児的卧房内,即墨离都会习惯的设下结界,今日却不知为何忘了设。所以刚刚他那一番话,九剑和孔雀都听了去。两人都只觉得震惊之极。
那声音里的失望和愤怒,她们都听出来了。
九剑脑子飞快的转了转,心中一惊,有了些眉目,和同样想起什么的孔雀对视一眼,顿时只觉得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冰凉至极。
即墨离见悦児呆呆的留着泪,下意识的伸手替她擦去滚烫,悦児却感受到他的触碰时别过脑袋,呜咽道:“我没有,你骗我。”他怎么变成这样?
即墨离只觉得一根心弦断了般:“踏宇这般碰你你都不曾反抗,我帮你擦泪你都不愿。若真的是人尽可夫,为何我却不能?”
悦児一双眼蓦地瞪大,人尽可夫?
上次在凌霄殿时,李靖就说过这样的话,当时她问之翰和九剑,两人的解释都是奇奇怪怪的,后来她偷偷问了孔雀,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别人说便说,可是,为何墨离也这般说她?
她心一阵阵收缩,只觉得快被难过淹没了,果然都是骗人的,什么两百年,都是骗人的。
即墨离却在此刻倾身前来,一双修长的手狠狠揉着她脖子上的痕迹,想要把那些痕迹全弄走,全弄走!痛得悦児受不住,只得连连退到床角。
她完全看不见即墨离现在是什么神情,她什么都看不见,只的缩到床角,终于忍不住委屈,小嘴微张,实在压抑不了喉间的苦涩,呜呜的哭出上来,泪水流得更快。
九剑和孔雀早在听到即墨离那句人尽可夫的时候顾不得其他,闯了进来。
她们两穿过屏风处,一眼便看到缩在床角呜呜哭泣的悦児,那委屈难过的声音,听得九剑和孔雀都眼中一热,心都揪成一团,她们何尝见过这般模样的悦児,尤其是始作俑者还是那个最宝贝她的即墨离。
九剑首先忍不住,她本就是即墨家上一代的护法,看着即墨离长大,却从没见过他这般失态,急道:“主上,你为何这般对悦児姑娘,她做错了什么?”
九剑这一声怒吼,让已经处于发呆状态的即墨离回过神来。
一抬眼,便看到小小缩在床角的悦児,嘤嘤的哭泣,都是难过和委屈,即墨离心中一痛,突然平静下来。
他这是做什么?被妒火和怒火烧糊涂了?
他手一挥,床角的悦児便飞到他怀中,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因为哭泣和难过,抽泣得一抖一抖的,可怜至极。想想自己刚刚说的话,即墨离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伸手轻轻拍着悦児单薄的背,心中又怜又疼,只得放低声音道:“对不住,小乖乖,不哭。”他向来不知道如何安慰人,看到因为听了他的话哭得更委屈的悦児,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手上凝了灵力,缓缓注入悦児身上,让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半柱香后,悦児终究是哭累了,停止了哭泣,只剩下抽泣。即墨离从内鼎中召出锦帕,温热了再替她细细擦着小脸。终归是他的错,她不懂,他也从未曾跟她说,又怎能怪这个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呆老虎呢?
两人都不说话,倒是看得旁边的九剑和孔雀都着急了。
此时天已大亮。
踏宇手上拿着酥肉肉酒楼的素素仙鸡,一路上用灵力保持热度,飞速往浮华楼来。他的小爱徒,看到这素素仙鸡肯定会眉开眼笑,甜甜说一声,踏宇师父真好。
他直接从敞开的卧房门踏了进去,转过屏风,笑道:“小爱徒起床了没有?”
话音刚落,脸上温暖的笑意便已经收下来,看着窝在即墨离怀中哭得眼睛红肿肿的悦児,没说话。
悦児听到这温柔的声音,心中有些异样,却也想不出来什么,只得道:“师父”软软糯糯的声音带了些哭了许久的鼻音,还有些沙哑。听得踏宇皱起了眉。
即墨离淡淡抬眼,眸间都是凉意,玉雕般的手已经握紧。
默了片刻,他伸手轻轻在悦児额上拂过,不过片刻,悦児便昏睡过去,即墨离将她轻轻放到锦被上,方才起身,看了踏宇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走了出去。
踏宇愣了片刻,随即将素素仙鸡隔空送到九剑手上,还是那般暖风拂面的笑意:“热着,悦児醒来的时候吃。”说罢转身往即墨离方向去了。
出了浮华楼,即墨离和踏宇几乎同时在浮华楼加了一道结界。
即墨离心中怒意更甚,挥手一道白光便飞向踏宇,踏宇手一挥,也挡下了。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只不停的变换身形和招式。随着他们的打斗,浮华山上的草木几乎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已经化成碎末飞舞起来。
即墨离手一挥,久曜从内鼎疾速飞出,带着雷霆之威,金光闪闪,停在手上。
踏宇冷冷一笑:“姑且不说杀了我你还能不能破了禁制归位圣界,就说如今的你封印未解,如何杀我!”说罢常执在手上的玉扇飞至空中,青光一闪,竟然变了人高的大扇子,玉柄中都扇出莹莹的青光。
即墨离眸中更冷:“归不归圣界,却不是你能做主!”提着久曜,飞身便上,竟招招是致命的杀招。
踏宇怎甘示弱,一把玉扇连连挥舞转折之间,周围的空气化作能如刀刃般锋利的气流轰然向即墨离飞去,也是招招不容情。
一时之间,天地色变,两大神君在浮华山打斗,整个蓬莱都摇晃震动,大风四起,雷电交加,声威几乎要传遍整个仙界。
花渲寂早已闻声而来,身后跟着蓬莱仙山的众位修为高深的长老,离得远远的。其余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