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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神刀-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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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就在这条河的北边。杰克告诉我的位置不太准确——它更接近北纬12度,而不

是11度。

祝我好运吧,亲爱的。我会从神灵世界带个纪念品给你。我永远爱你们——

替我吻吻儿子——约翰尼。

威尔觉得自己的头在嗡嗡响。

他父亲描述的正是他自己在角树下发现的东西。他也发现了一个窗口——他

甚至用同样一个词描述它!所以威尔的方向一定没错,那伙人一直在寻找的也正

是它所以它一定也很危险。

他父亲写那封信的时候威尔还是个婴儿。七年后,在超市的那个早晨,他认

识到母亲处于危险之中,他必须保护她。在那之后的岁月里,他慢慢认识到这危

险存在于她的内心,他更加要保护她。

再然后,他认识到这残酷的现实:她内心的恐惧还不是全部,的确有人在追

查她——追查这些信件和消息。

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能和父亲分享这么重要的秘密,他感到由衷的高

兴,约翰·佩里和他的儿子威尔各自发现了这件非同寻常的事,当他们见面时就

可以谈论它,父亲会为威尔跟随他的足迹而骄傲的。

夜晚一片宁静,大海沉默着。他把信叠起来收好,然后就睡着了。

正文 六、发光的飞行物

六、发光的飞行物

“格鲁曼?”留着黑胡子的毛皮商人问道,“从柏林学院来的吗?那个人真

是不顾一切,五年前我在乌拉尔山最北部见过他。我以为他已经死了。”

老朋友萨姆·坎西诺和李·斯科尔斯比一样,也是得克萨斯人,他坐在萨莫

斯基旅馆的酒吧里,那儿的地面铺着沥青,屋里烟雾弥漫。他灌下一杯冰凉的伏

特加烈酒,把盛着腌鱼和黑面包的盘子推到李的面前。李吃了一口,向萨姆点点

头,等着他告诉他更多。

“他掉进了一个愚蠢的俄罗斯人设下的陷阱,”毛皮商继续说道,“他的腿

被割破了,骨头都露了出来。他不用通常的药品,而是用熊会用的那种东西——

血苔藓,也是一种地衣,还不是真正的苔藓。他躺在雪橇上,一会儿因为疼痛大

叫大嚷,一会儿向他的手下发布命令——他们正在测星光,他们必须测准了,否

则他会大声批评他们,他的舌头就像一根带刺的电线。他瘦瘦的,粗野有力,对

什么事都好奇。你知道他加入了鞑靼部落吗?”

“你还别说。”李·斯科尔斯比说着又往萨姆的杯子里倒了些伏特加酒。他

的精灵,赫斯特,在吧台上蜷着身子,靠着他的胳臂,像往常那样半闭着眼睛,

耳朵耷拉在背上。

李是下午到的,他借助女巫唤起的风来到新地岛,他到达后,一装好设备就

来到了靠近装鱼站的萨莫斯基旅馆。许多北极漂网渔船停泊在这里,人们交流新

闻,寻找工作,或是互相捎信,以前李·斯科尔斯比在这儿也待过几天,等工作

合同,等乘客,或是等合适的风向,所以现在他的行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人们感觉到周围的巨大变化,纷纷聚在一起谈论。每过一天都会传来更多的

消息:今年的同一时节,叶尼塞河的冰又融化了,有一部分的海洋干涸了,在海

床上留下奇怪的形状规则的石块,一条一百英尺长的鱿鱼从一艘船上抓走三个人,

把他们撕成碎片

寒冷的浓雾滚滚不断地从北方涌来,有时还带来不可思议的亮光,其中隐隐

约约有大块的形状,还有神秘的声音。

总之这不是工作的好时候,因此萨莫斯基旅馆的酒吧里挤满了人。

“你是说格鲁曼吗?”坐在吧台前的一个人问道。他上了年纪,一副海豹猎

人的装扮,他的旅鼠精灵从他的口袋里神情严肃地向外张望着。“他是一个鞑靼

人。他加入那个部落时我刚好在场,我看见他在自己脑袋上钻了孔。他还有另外

一个名字——鞑靼人的名字,我要想一想。”

“这样好不好?”李·斯科尔斯比说,“我请你喝酒,我的朋友,我正要打

听这个人的消息。他加入了哪个部落?”

“叶尼塞部落。就在谢苗诺夫山的山脚下,靠近叶尼塞河和那条什么河的会

合处——河的名字我忘了——是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河。码头附近有一块房子那

么大的石头。”

“啊,没错,”李说,“我想起来了。我曾经从那上面飞过去。你说格鲁曼

在自己的脑袋上钻孔?为什么会那样?”

“他是个萨满巫师,”猎海豹的老人说道,“我想那个部落接受他之前知道

他是个萨满巫师。钻孔的仪式持续了两个夜晚和一个白天。他们用的是一个弓钻,

用来引火的那种。”

“啊,那就说明那些人对他言听计从。”萨姆·坎西诺说,“他们是我见过

的最粗野的无赖,可他们却像紧张的孩子一样跑前跑后,听从他的吩咐,我觉得

是他的咒语起了作用。如果他们认为他是萨满巫师,效果就更强了。但是你知道,

那个人的好奇心就像狼的下巴一样重,他不愿放弃。他让我告诉他我知道的所有

地形知识以及狼和狐狸的生活习性。他那次掉进俄罗斯人的陷阱后很遭罪,腿被

割破了,他就自己记录血苔藓的疗效,量体温,观察伤口痊愈,对每件事都做记

录一个奇怪的人。曾经有个女巫想当他的情人,但被他拒绝了。”

“是那样的吗?”李说,他想起了塞拉芬娜·佩卡拉的美丽。

“他不该那么干,”海豹猎人说,“一个女巫向你示爱,你就该接受。否则,

如果有什么灾祸降临那就是你自己倒霉了。这就像在祝福或诅咒两者之间进行选

择,但你不能两者都不选。”

“也许他有原因。”李说。

“如果他理智点,那就会是件好事。”

“他顽固不化。”萨姆·坎西诺说。

“也许他忠于另外一个女人,”李猜测道,“我听说过别的关于他的事情。

我听说他知道一些有魔法的东西在哪里,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谁拥有它就会得到

它的保护。你听说过这个故事吗?”

“是的,我听说过。”海豹猎人说,“他自己没有,但他知道它在哪儿。有

一个人想让他说出来,格鲁曼就杀了他。”

“他的精灵,”萨姆·坎西诺说,“有点奇怪,她是一只鹰,黑色的鹰,头

和胸脯是白色的,我从没见种这种鸟,也不知道她叫什么。”

“她是只鱼鹰。”在旁边听着的酒吧招待员说道,“你们是在说斯坦尼斯劳

斯·格鲁曼吗?他的精灵是只鱼鹰,捕鱼的鹰。”

“他怎么了?”李·斯科尔斯比问。

“哦,他遇到苏克埃林人在白令地区的激烈战斗。上次我听说他被打死了,”

海豹猎人说,“他一下子就被打死了。”

“我听说他们砍下了他韵头。”李·斯科尔斯比说。

“不,你们都错了。”酒吧服务员说,“我知道,因为我认识一个跟他在一

起的因纽特人。大概是他们在库页岛'库页岛(Sakhalin),在俄罗斯东北部,

也。称萨哈林岛'的什么地方露营,后来发生了雪崩。格鲁曼被埋在万吨巨石下,

那个因纽特人亲眼看见的。”

“我不明白的是,”李·斯科尔斯比说,他举着酒瓶让了一圈,“那人在干

什么。也许他在勘探石油?或者他是一名军人?或是和哲学有关?萨姆,你刚才

说什么测量,那是什么?”

“他们在测量星光,还有极光。他对极光有股热情,不过我想他的兴趣主要

还是在废墟和古老的东西上。”

“我知道谁能告诉你更多,”海豹猎人说,“山顶上有个天文台,属于皇家

莫斯科学院,他们能告诉你。我知道他曾经不止一次到过那里。”

“李,你打听这些究竟要干什么?”萨姆·坎西诺问。

“他欠我一笔钱。”李·斯科尔斯比说。

这个解释很令人满意,于是他们立刻不再好奇。话题又转到每个人都关心的

事情:正在他们周围发生的、谁也不明白的灾难性的变化。

“那些渔民,”海豹猎人说,“他们说可以一直把船开到新世界里。”

“有一个新世界吗?”李·斯科尔斯比问。

“只要这该死的雾一散,我们就能知道。”海豹猎人充满自信地说,“这事

刚发生时,我刚好在皮船上望着北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看见的一切。陆地不

仅没有在地平线那边消失,反而一直延伸着。不管我能看多远,我看见的永远是

陆地、海岸线、山脉、港口、绿树、玉米地,一直延伸到天空里。我告诉你们,

我的朋友,那景观,即使用上五十年的路程都值得去看一看。本来我可以头也不

回地一直划到天那边,划进那片平静的大海,但后来起了大雾”

“从没见过这样的雾,”萨姆·坎西诺嘟囔着,“这雾可能要持续一个月,

也许更长。但你想从斯坦尼斯劳斯·格鲁曼那里要回钱来,那你的运气可真是够

糟糕的,李。这人已经死了。”

“啊!我想起来他的鞑靼名字了!”海豹猎人说,“我刚想起来他们在钻孔

的时候叫他的名字,听上去像是叫约帕里。”

“约帕里?我从没听过这样的名字,”李说,“我猜可能是日语。那好吧,

如果我想要回我的钱,也许我能查查他的继承人,或者也许柏林学院能结算这笔

账。我要去问天文台,看看他们能不能给我一个地址。”

天文台在北方,离这儿还有一段距离。李·斯科尔斯比雇了一架狗拉雪橇和

一个车夫。要找一个愿意在大雾中冒险的人并不容易,但李很会说服人,也许是

他的钱能说服人,总之一个从鄂毕地区来的年老鞑靼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

同意带他去那儿。

车夫并不依靠指南针,也许他根本就找不到指南针,他靠其他东西掌握方向

——他的北极狐精灵是其中之一,北极狐坐在雪橇前端,凭着敏锐的嗅觉寻找前

进的道路。李不管到哪里都带着指南针,但他已经认识到地球的磁场已经像其他

所有事物一样一团糟。

当他们停下来煮咖啡的时候,老车夫说:“这事儿以前也发生过。”

“什么,你是说天裂开来?以前也有这事儿?”

“千万年前。许多人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千万年前。”

“他们怎么说?”

“天裂开来,神灵在不同的世界间移动。所有的陆地都挪动了,冰融化成水,

又重新结冰。后来神灵把那个洞堵上,填了起来。但女巫们说,北极光后面的天

空很薄。”

“要发生什么事吗,乌迈克?”

“跟以前一样的事,一切重演。只不过它还将伴随着大麻烦,大战争,神灵

间的战争。”

车夫不愿告诉他更多,于是他们又继续前进,在坑坑洼洼中小心缓慢地探索

着道路,躲避着苍白雾气中隐约显现的黑色岩石的尖角。

这时老人说:“天文台就在那里。现在你步行上去吧,那条路的弯道太多,

雪橇去不了。你要回去的话,我在这里等你。”

“是的,我完事之后就要回去,乌迈克。你给自己升一堆火,我的朋友,坐

下来好好歇一会儿吧。我可能要去三、四个小时。”

李·斯科尔斯比出发了,赫斯特躲在他外套胸口里,经过一个小时艰难的攀

登,他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堆建筑,像是被一只巨人的手托放在那里。不过,他看

见这些是因为雾气暂时散去。过了一会儿,大雾又重新掩盖了那些建筑。他看到

主天文台的大圆顶,离它不远处,还有一个小一点儿的。它们之问是行政楼和住

宿区。没有灯光,为了不妨碍在黑暗中使用望远镜,灯光都被管制了。

他到达后没用几分钟,就和一群天文学家聊了起来。他们急切地盼着他能带

来一些新闻,很少有自然科学家会像大雾中的天文学家那么恼火。他告诉他们他

的所见所闻,当这些话题都被谈论过以后,他开始打听斯坦尼斯劳斯·格鲁曼。

天文学家们好几个星期都没见到一个来客,他们都急于跟他交谈。

“格鲁曼?是的,让我来告诉你有关他的事情,”主任说,“他是个英国人,

且不论他的名字。我记得——”

“肯定不是,”他的副手说,“他是皇家德国学院的成员,我在柏林见过他,

我敢肯定他是德国人。”

“不,我想你会发现他是英国人,再说他英语说得好极了。”主任说。“但

我同意,他的确是柏林学院的成员。他是个地理学家——”

“不,你错了。”另外一个人说,“他的确研究地球,但不像地理学家那样

研究,我曾经跟他聊过很长时间。我觉得你们应该称他古考古学家。”

他们一共五个人,围坐在桌子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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