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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还是小心为妙,走错一步可就有可能困死在这小小的角落里!”
祁天弈像是听不到晏倾君所讲的话,瞪着她,月光下双目猩红,厉声又问了一句:“燕儿呢?”
晏倾君敛神,虽说祁天弈不会武,可毕竟是男子,自己与他硬来,没有多少胜算。而且他既然会在此处,说不定与殊家有何关系……
“公子想知道燕儿的下落,先带我走出这里才是。”晏倾君抬首,微笑地看着祁天弈。
祁天弈见晏倾君松了口,神色才微微缓了些,刚刚的阴冷化作隐隐的欣喜挂在面上,神色变化之快让晏倾君有些反应不来,他突然孩子般笑道:“没死……果然没死。”
晏倾君皱眉,略有防备地睨着他。祁天弈拍了拍两手,阵中出现两名黑衣男子,对着他跪下。晏倾君暗暗一惊,那两人的衣着……是夜行军。
“如何?”祁天弈面上的笑容已然消失,背着双手,低声问道。
“回主子,殊家布阵颇多,若不出所料,恐怕有里外三层共六层之多。我二人只能破除两层,无法潜入!”两人中的一人垂首回答,另一人接着道,“殊家家主恐怕是个中高手,还请主子与我等速速回去,若被人发现,我二人之力恐不能保主子安全!”
晏倾君垂眸,原来祁天弈也是冲着殊家过来,而非与殊家有何关联。
祁天弈的眉头微微拢起,对这个结果很是不满。
“主子,就算我等闯进去,这宅子,恐怕也是间空宅!”最先开口的那人又拱手道,“我二人破开的阵,尽管有宅有院,却无人!外二层的布阵已经不简单,里三层恐怕更是不易破解,若有人居住,除非布阵者本人,那么复杂的布阵,恐怕会日日迷路被困阵中。”
晏倾君微微一惊,殊家,形同摆设的空宅么?
“走。”祁天弈略略扫了一眼晏倾君,今夜虽未能探知殊家的秘密,却找到了眼前这女子,也算所获匪浅。
晏倾君警惕地后退了两步,若她就此离开,祁燕呢?若如两名夜行军所说,宅子里处处机关,祁燕如何能走出殊家?可是,就算她不走,也未必能救祁燕出去,除非她就在附近……
晏倾君留了个心眼,倒出身上剩下的暗香,往自己身上抹了一把。若祁燕就在附近,未被其他的阵法困住,便可以跟着她身后的萤火虫出殊家了。
两名夜行军领命,上前欲要带着晏倾君离开。本就是要借着他们离开殊家,晏倾君倒也未打算反抗,可那两人还未碰到她,突然一声低吼,像是被一股暗力击退,扑倒在地上。
晏倾君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人抱在怀里,墨香阵阵袭来。
“想见到燕儿,参加惠公主的选婿大典便是。”
话音刚刚落地,人却早已融入夜色中。
晏倾君窝在晏卿怀中,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祁燕的功力可比不上我。”晏卿不掩得意。
“那你还故意让我洒上暗香?”晏倾君剜了他一眼,故意让她洒上暗香,再反过来跟踪她与祁燕,这是为什么?
“妹妹上一刻还要与我合作,下一刻便背着我偷偷出宫到殊家……”许是察觉到追在身后的人已经被甩开,晏卿放慢了动作,“妹妹是否要解释一下?“
“我只是觉得宫中闷了,又对殊家那个殊言好奇得紧……”晏倾君嘟囔道,“于是就来看看呗。”
“妹妹不认识殊言?”晏卿在一处大树上停下,坐在树枝上,刚好让怀里的晏倾君坐在他身上。
“你以为我认识他?”晏倾君两手勾住晏卿的脖子,微微笑着,掩住眸中的试探。
晏卿了眯眯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不语。
“你以为我问你殊言是谁,在试探你?”晏倾君欺近了晏卿,笑容柔似春风,眸子里却是含着明锐的了然之色,这是第一次,她发现晏卿也会有无法确定的事。
“所以你故意装作不知身上有暗香,反过来跟踪我与祁燕,想一探究竟?”
晏倾君的笑容愈发柔腻,句句逼问,总觉得有些事情,只差一点……一步之遥,便能想通了!可是……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你和殊言……”
晏倾君的话未问出口,突然被晏卿封上了唇。尽管记不得这是今夜他们第几次接吻,可晏倾君仍是觉得面上一热,刚刚的思绪被打断,反倒是想到了其他。她猛地推开晏卿,正色道:“你就这样把我带了出来,祁燕怎么办?”
刚刚晏卿动作太快,祁天弈又未离开,祁燕即使在她身边也未必跟得上。
“你居然……会关心旁人?”晏卿低笑。
“哥哥啊……把她也救出来可好?”晏倾君避开问题,娇嗔地伏回晏卿肩头,抬首殷切地看着晏卿。
晏卿许是未料到晏倾君的神色变化如此之快,皱了皱眉头之后,微笑着暧昧道:“好处?”
晏倾君迅速垂下眼睫掩住略有裂痕的笑意。由东昭到南临,晏卿几乎是对她百依百顺,许久未曾在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居然会有些许不适。这么久的相处,她早便知晓,晏卿笑着说出这两个字时便是不愿答应她的要求,因为她从来给不了他非要不可的“好处”。
晏倾君服顺地倚在晏卿肩头,不语。晏卿不愿做的事,不是她服服软刷点小聪明便能让他改变主意的。
“还是早些送妹妹回宫,准备三月初二的选婿大典。”晏卿温柔地捋了捋晏倾君的长发,再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抱在怀中,再次融入夜色。
这边祁燕一嗅到再熟悉不过的龙涎香,第一反应便是逃!可是思及晏倾君,便隐匿了气息退守暗处。本是跟上晏倾君便可顺利走出殊家,哪知晏卿突然劫走晏倾君,她想跟上,祁天弈却还未走。待到两名受伤的夜行军带着他离开,晏倾君身后的萤火虫早便没了踪影,而她也不愿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跟在祁天弈身后,干脆自己试着出阵。
月色本是清亮,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在地上的投影和几丈以外的树木,可是祁燕还未走几步,夜空好似突然被乌云掩罩,蓦地沉了下来,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祁燕握紧了剑柄,不但看不见任何物事,还听不见任何声音,这种感觉……就如最初被囚在孤岛一般……
没有人听见她的哭喊,没有人知道她的死活,没有人顾及她的伤疼……
祁燕睁大了眼,甩了甩脑袋,不知为何会突然想到许久不曾想起的记忆。她持剑,快步往前走,想要挥散这种错觉,身子却蓦然无力,摔在地上,握着的剑也“叮当”一声落在地上。祁燕略有慌乱地抓住剑柄,想要站起身,抬头,却见眼前突然站了一人。
祁天弈。
他穿着明黄色的袍子,戴着耀眼的皇冠,面上不是她熟悉的温纯笑容,而是狰狞的……猩红的双目盯着她,一步步走近……
“燕儿……燕儿你为何躲着我……”
祁燕的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眨了眨眼让自己冷静,那声音却是越来越清晰,那抹明黄色也越来越近。
一声声燕儿,如魔音贯耳。
祁燕的脑中突然一片混乱,各种惊惧恐慌不知所错充斥在身体每个角落。她跌倒了,她爬不起来了,她被他下毒了,被她一向宠爱的弟弟下毒了,所以她不得动弹,所以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不能哭不能喊只能任他一件件地剥去自己的衣裳……
祁燕怔怔的跌坐在原地,脸色渐渐发白,额头上滚落大粒的汗珠。
越来越近了,她从小爱护的弟弟,她引以为傲的明黄色,她小心呵护的最后一点亲情,就要在她面前被撕得粉碎,化为她一生的耻辱烙在她身体的每个角落,而她不得反抗……
不!
可以的!
她怎么忘了……她现在有剑的,有剑!
祁燕猝然起身,举起手里的长剑,指向祁天弈,苍白的脸上不知何时流了满面的泪,大吼道:“滚开!滚开!”
祁天弈不畏不惧地继续向前,仍是唤着“燕儿”,突然扑了过来。
眼看剑尖就要刺穿心口,祁燕的剑突然折了方向,她顾不得突然收剑,内力反噬的疼痛,拔腿便跑。
她……下不了手……
眼前漆黑一片,耳边是一声又一声令她最为恐惧的“燕儿”,祁燕几乎是竭尽全力地向前跑,不管自己被多少树枝刮伤,不管脚下有多少石头将自己绊倒,不管身边飞过多少暗器,她不躲不闪,一味向前。可是那声音越来越近,近到就在她耳边,近到几乎贴上她的皮肤……
封存许久的记忆喷涌而出,越是跑得厉害,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越是扑面而来,夹杂着腥咸的泪水毫不留情地钻到她身体里的每个角落。
然而,不能停下。
祁燕只觉得,一旦停下,甚至稍微慢一点,她便会被抓回那个永不见天日的牢笼,不堪的自己,肮脏的自己……
“燕儿……”
“啊!”祁燕蓦然举剑,身子一个回旋,不遗余力地砍向四周劈。
她不是祁燕,她是落霞!没有肮脏的回忆,没有尴尬的身份,没有龌龊的亲人,她只是落霞,保护倾君公主的落霞!
砍碎,只要将过往都砍碎,一切都不再存在!
祁燕用尽全力挥动长剑,天幕好像被利剑划开一道缝,透出些许光亮来,她举剑朝向那抹光亮,蓄起全部力气将剑扔了过去。
嘭!
骤然一声巨响,黑暗消失了,“燕儿”消失了,祁天弈消失了,过往的画面消失了,祁燕全身颤抖,借着突如其来的光亮看到满身血痕的自己,几乎虚软得倒在地上。
她用剑鞘支起身子,空白的脑子渐渐有了思绪,不怕,不慌,刚刚那些不过是幻觉而已。
是幻觉……
那眼前的这是什么?
祁燕睁大了眼,她的长剑插在石壁上微微抖动,石壁恰好是一块石门,好似被剑触动开关轰然大开。石门里耀眼的光亮照出来,刺得她眯起双眼。
蔷薇花香,干净而浅淡的蔷薇花香隐隐地从石门中透出来,祁燕的思绪愈渐清晰。她不由自主地靠近那片光亮,走近那抹暗香,刚刚还静如死穴的殊家,随着她一步步地走近那石门,突然让她察觉到了一丝人气,尽管极为虚弱,却是生人的气息。
祁燕撑着剑鞘,加快了步子,明亮的光线几乎刺得她睁不开眼,清幽的蔷薇花香却使她的思绪越加清明,甚至刚刚挥霍过度的力量都在慢慢回来。她三步一跌倒地走进光亮的石屋,屋内刺骨的阴寒却使得她突然僵在入口处。
她勉强站直了身子,举目看去,满目的透亮净白。
只除了,半躺在屋中的一人。
祁燕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待到看清那人容貌,脑中只浮现了四个字,公子——殊言?
作者有话要说:恩,面签终于弄完了,24号回来之后一直郁郁不振……于是今天才更新,希望大家见谅~~~
下面我会尽量快点更新,来,浮水让我看看还有几个娃在~
恩,昨天看留言说觉得这章仓促了,今天来看看的确如此,于是小修了一下~应该顺畅多了,嘿嘿~
46、第四十五章(修) 。。。
东昭比南临偏北得多,临近三月的天气,南临已是温暖非常,东昭却仍是寒风瑟瑟。相比之下,自从太子被废,安静异常的东昭皇宫便显得尤为阴冷。
但毕竟冬日已过,天气逐渐转暖,晏玺的身体也渐渐好转,至少每日卧榻的时间短了许多。
此刻他惬意地靠在软椅上,眯眼看着窗外露出新绿的枝桠,五指在手背上循环有序地敲打,微咳两声后缓缓道:“子轩,南临惠公主选婿,你觉得用意何在?”
奕子轩淡蓝色的衣袍沾染了厚重的晨露,却并未使衣物显得湿重,而是一粒粒晶莹剔透地挂在衣摆尾端,更给淡蓝添了几抹清新。除了淡淡的敬意,他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答道:“其一,哗众取宠。数十年未有作为,此番一举便可在五国内掀起轩然大波。其二,五十枚信物分散五国,必定引起一番争抢,最后去得南临者,非富即贵,表面看来再正常不过,可是倘若其中暗藏阴谋,四国必定损失不小。其三,听闻惠公主从小身染重疾,久治不愈,选婿兴师动众召集五国名贵,恐怕是想借机搜集珍宝治病。”
晏玺面向窗外的面上微微露出几分笑意,面上苍老的褶皱聚拢,眉梢添染了一份不易察觉的欣喜,“你拿着蓝染,去南临吧。”
奕子轩一怔,他刚刚所说的“搜集珍宝”,便是暗指数百年前五国各占一份的“五色”,分别是蓝染,绿倚,红韵,黄律,黑煞,其实是一株千年难得的奇树,分别是根、枝、叶、花、果。数百年前五国厮抢,各得其一,据说保存至今也未见损坏。虽说“五色”分开之后并未见有何神奇的效用,可数百年来的传承,已经成为权贵的象征,几乎都是被皇族保管。而集齐“五色”,更是上好的奇药,上古的医书早有记载,不说药到病除,也能使人增寿十年。
只是如今东昭拿着蓝染,祁国拿着绿倚,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