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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眼色,二人轻手轻脚走出去。
梁灵秀红着眼睛道:“爷爷,江大哥没事吧?”
老头子摇头:“现在没事了。不过丫头,我先前不是交代过你,他身体很虚弱,必须好好休息。你怎么又让他下床呢?”
梁灵秀小声抽噎:“是是江大哥跟我说如果那位姐姐醒了一定要告诉他要是我不答应的话他说他宁愿不休息,自己亲自等着我没办法”
“那位姑娘醒了?”
“恩。爷爷要去看她吗?”
梁方摇头道:“那位姑娘并无大碍,就让她休息吧。现在倒是江公子的情况唉,你先去把我刚采的草药煎了吧。”
梁灵秀听了他的话,刚止住的泪又要流出来了:“爷爷,你不是神医吗?你一定能治好江大哥的对不对!”
梁方闻言叹了口气:“神医也得对症下药。这世上或许所有的病都有对症的疗法,可若是一个人是自身油尽灯枯了,那恐怕就是神仙也难救啊唉,你先别哭啊,不管怎么说,江庄主曾于我梁家有大恩,这次既然江公子找上门来了,那么我无论如何都一定会救活他的。”
若是到最后实在不行也只有用那个法子了。
像江傲炎对那位姑娘一样,把自身的真气和内力都输给对方,以一命换一命。
寒烟醒来之后在床上又躺了好几日。
这几日,除了之前的那个黄衣姑娘,她没有见到其他人。那黄衣姑娘也不像起初那样唧唧喳喳了,往往只是放下饭菜就走。
她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醒着的话就躺在床上发呆。
从来都不会感觉饿,但是每日还是照常吃三餐。那黄衣姑娘何时送来,她便何时吃。送多少,她便吃多少。
左千秋已死,她却必须活着。因为,她还亏欠对一个人的承诺没有兑现。
她躺在床上,没想什么,也没有什么好想,只是等着那个人,等着他过来告诉她,还有什么可以做。
到了第七日,那人终于来了。
那天从早到晚黄衣姑娘都没有出现,傍晚的时候,江傲炎端着饭菜出现了。
她披衣下床,他安静地坐在一边。
这日饭菜的口味,跟以往有些不同。她没问,他也没说什么。
待她吃完,他边收拾碗筷淡淡道:“明日我们就离开这里。出了这处山谷,你先自行回影煞门。”
他站起转身的一瞬,侧脸有那样明显的苍白和疲惫,让她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然而,最终还是只是在他背后默默地放下。
就算她抚上他的脸,在他面上,也永远只会有不耐和敷衍吧。
他所渴望的安慰和关怀,从来就不是来自于她。
她不知道,他到底找了什么人救她,但是救她必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许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她不会问是什么代价,也不会开口道谢,他向来很善于权衡利弊,既然选择救她,就一定有他的道理。那么与其纠结于此给他带来困扰,倒不如用最实际的方法回报——替他拿到最想要的。
江傲炎走进隔壁昏暗的房间。
“江大哥!”床上的少女泪流满面地扑进他怀里,“我做梦又梦见爷爷了。”
“乖,没事了。”他伸手轻拍她背,温柔安慰,“梁神医是为了救我而死,临死前又托我照顾你,所以灵秀你放心,以后你虽然没有爷爷了,但是你有江大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江大哥!你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不要像爷爷一样抛下灵秀,我好怕”梁灵秀紧紧抱着他,泣不成声。
“恩,我绝不会抛下你的。只是”他声音轻柔,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面上却是一片漠然,“江大哥已经娶妻,只能委屈你了。”
“我不在乎,只要能跟江大哥在一起,灵秀什么都不在乎!”
“那等我回去之后就禀明爹娘,你爷爷是为救我而死,梦诗为人通情达理,温顺随和,相信你们定能处得很好。不过,江大哥希望你一定要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永远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跟我一起来的这位姑娘。你要牢牢记住,我是为了保护左盟主才被鬼魍教的妖女所伤,正巧你与梁神医经过救了我,而左盟主——伤重不治。”
洛阳首富(一)
江湖上最近有三大热门事件。其一是,盟主左千秋于桓城青竹林惨遭鬼魍余孽毒手,伤重不治身亡。其二是,当日旭日山庄四少主江傲炎亦力战鬼魍妖女,重伤后为隐世神医梁方牺牲性命所救,梁方临死托孤,旭日山庄红绸未卸,喜事又近。
其三,便是近日最火爆最引人入胜,赌坊赔率早已超过一百的下届武林盟主人选之争。江家四少一向是后任盟主的有力竞争者,这次又协助前任盟主铲除鬼魍余孽,本来该是稳操胜券的,谁知道眼看胜利在望,半途却杀出个“周咬金”来。提起这位周咬金周天夏大侠,二十年前那绝对是个名镇四海的人物。他天赋异禀武学修为极高,未及弱冠在年轻一辈中已无敌手,当时即使是老一辈的剑侠能胜得了他的也屈指可数。若是当年他待在中原,盟主之位估计就没后来的左千秋什么事了。怪就怪在,此人在二十三岁正当鼎盛时期,突然宣布就此封剑退出江湖,紧跟着不等其他相好的大侠出口挽留,立即收拾包袱出了塞外,自此音讯杳无。谁料值此敏感时期,事隔二十年此人竟又重现人间,且还没坐热自家凳子就开始四处拜访故友上下打点热络感情,很有一番要大展拳脚的意思。
介于此人在多个场合明示暗示以及喻示很有意向参与盟主竞选,江湖上的各门各派以及各大赌庄立刻都沸腾了起来。——这一场后任盟主的竞选之争,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我已查到,在背后资助这个周天夏的,正是洛阳第一富商霍思卿。”
“洛阳,霍思卿。”女子的声音,一字一顿慢慢重复一遍。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转过头:“你当日阻拦我杀左千秋,就是为了这个周天夏?”当时他说情况有变,很执意地要留下左千秋的性命,不惜利用她做诱饵想演一出好戏。
“此人跟其他人不同。不提他深不可测的武功,光说当年与他交好的那些少侠,如今都已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若他们一致开口力挺此人,那绝对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所以他非常需要左千秋的支持以形成制衡,不过,“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也没用了,左千秋已死,我们只有再想别的办法。”
她放下酒坛:“我即刻便启程前往洛阳。”
他点头,停顿一下道:“霍思卿虽然不会武功,但他身边的侍卫都是重金聘来的武林高手,你万事小心。”
洛阳大街。
娇弱的女子踉跄奔跑着,身后四个粗壮大汉提着棍子紧追不舍。这一幕热闹的追逐戏码,引得不少过往行人驻足观看。
观看的人虽多,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帮忙的。那女子跑得气喘吁吁,脚步也越来越迟缓,眼看那四个大汉就快要追上,情急之下一头扎进身边一处途径的队杖中。
队伍一阵骚动,旁边骑马的高大汉子喝道:“快把她赶出去!”
轿子停下,几个家丁立刻过来拉人,女子死死攥着轿子的一边抬竿不放手。
拉扯之中,有男声道:“怎么了?”
领头的家丁连忙向轿内恭敬道:“爷,没什么,是个捣乱的女人,我们马上赶她走。”
女子听到那人说话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声叫道:“大爷!我不是捣乱的,求您救救我!清儿愿意下半辈子为奴为婢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轿内沉静了一阵,那声音平平道:“还不走?”
家丁们慌忙又上来拉人,那女子拼命挣扎,拉拽中她脚步一个不稳向轿内载去,快要摔倒的瞬间,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扶住她。
她下意识反握住那手,绝望道:“大爷求您发发善心吧!”
帘子掀开,她猝不及防对上轿内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看着她,平静淡漠,略带点审视的意味。
女子眼中泛着泪水,紧紧抓着手中的依托不敢放手,直到那人移开视线,从轿中走了出来。
他的衣着装扮甚为华丽名贵,面容清俊瘦削。
往人群中一站,不需开口说话,便自有一种压人一等的贵气。
先前追着那少女的四个大汉显然都是认识这人的,所以一直在旁边静候动静不敢上前,此时见他出面了,其中一人迟疑走过来道:“霍爷,这姑娘是我们李嬷嬷前两天刚花钱买下来的,还希望您行个方便,让我们带她回去。”
男子看也不看他:“开价多少?”
大汉一愣:“霍爷的意思是”他很快明白过来,眉开眼笑道,“这丫头真是好命,那看在霍爷和我们嬷嬷交情的份上,怎么也得打个折扣,就一百两吧。”
“二十。”
“啊?”大汉一时没反应过来。
霍思卿的目光扫过一旁的女子,语气平淡道:“最多就值这个价。”
大汉看他转身就想要上轿,显然没有继续讨价还价的耐心,连忙追了上去陪着笑脸道:“既然霍爷都开口了,那钱当然不是问题。只要霍爷您高兴,我们嬷嬷亏本也无所谓。”这话倒是真心话,若是得罪了这个洛阳首富,那可就真是自断日后财路了。
霍思卿略微颔首:“那就烦请代为谢过李嬷嬷了。”待那四人离去,他再对身边一人道:“你陪这位姑娘去钱庄,取二百两银子给她。”
抬脚上轿之时,那姑娘“咚”一声跪到面前。
他神色不变:“姑娘还有何事?”态度始终如一,没有不耐,也毫不亲切。
“公子的救命之恩清儿无以为报!只求下半生可以跟随公子身侧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喂!你这人怎么得寸进尺啊!”一旁的家丁不满道,“我们家主子岂是你能肖想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主子救了她,她竟还想跟着主子。谁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仗着自己尚有几分姿色——
“好。”
啊?家丁诧异地转头,他家主子很随意道:“我正缺个贴身丫鬟,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奴婢谢公子!”
“你的名字?”
“向皖清。”
“向林天寂晚,湖清月影单。”他低声道,忽然笑了一笑,“起来吧。跟在我身边就要先记住,我不喜欢家中的人下跪,也不喜欢听到奴婢这类字眼。”
洛阳首富(二)
烛火摇曳,将黯淡的影子在墙角拖长,也映着那手持烛台的女子的脸:清丽的,有些无血色的苍白。
走进屋内,那人还在灯下执卷。半侧着的面容难掩倦怠,神色却是专注。
她慢慢走近,将手中托盘放下,一时也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唤他好。
所幸,那男子微一怔,很快抬眼看来。
她忙道:“爷,我先前路过瞧您还未睡,便端了些茶点过来。”
“有劳你了。”
霍思卿搁下笔,她已迅速倒好茶,递过。
沁在口中,一股淡淡的梅香味。他随意问道:“你今日又去过梅林?”时至冬至,梅花开得旺盛。她入府没几天,倒挺会投己所好。知他喜爱梅花茶,每日都精挑细选了费心思熬出。
“是,皖清现在跟四嫂学煮茶,手艺大有长进呢。”她顺手拿过桌边的墨砚,边磨墨边看他写字,看了一会不由赞道:“爷的字真好看。”
他闻言问道,“皖清识字吗?”
“识一些,但都是最简单的。不像爷这么本事,能够算账,还会吟诗作对。”
他听清她话中的羡慕,不由笑道:“若你会算账,那就容易汲汲盈利斤斤计较,若你会吟诗作对,那就容易感怀际遇伤春悲秋。很多时候,会的越少反而越幸福。”
她很认真地听,有些困惑道:“爷的意思,是不是就像老先生们所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霍思卿便只是笑,良久道:“你先去休息吧。”
“那爷呢?您也忙碌了一天了,还是早些去歇息吧。”
他摇头,拿眼神示意她看面前堆积如山的账簿,她了然,口气不由带了点心疼:“爷好辛苦。”
他平淡笑道:“皖清应该有感触吧,习惯了也就不觉辛苦了。”
“那皖清在这里陪您吧。皖清不困,爷算账皖清可以磨墨,可以帮忙整理账簿。若是爷夜里饿了,皖清给您做饭吃。”
他偏目看她,半晌笑道:“也好。两个人到底热闹些。”
屋内很快恢复了寂静。他在灯光下专注翻看着账簿,就像以往无数个深夜一样,可是今日,却又有些不同。周围的空气中,有淡淡的梅花香味。是否近来她在梅花林待久了的缘故,身上总是带着股子梅花香。这也是先前她入屋他很快便察觉的原因。
不知是因为那香还是那人,他心中竟难得的有了种久违的安宁感。
而他那句“习惯了便不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