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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天青沉吟片刻道:“武学一事,讲究的是积累和贯通,任何速成的途径都是不可靠的。如果不顾自身进度强行吸纳外来的强大力量,很大可能会产生反效果。身体无法运用不属于自己的内力,轻则在运功之时反噬,重则走火入魔,危及生命啊。”
等到苏波醒来,听霍思卿将这一番话转告,自己也觉得大惑不解。
“可是,我并未得过任何人传授内力。”
沈曼蓉撇撇嘴道:“我看苏伯伯十有八九是嫉妒你才这么说的!他年纪大了你这么多,内力却还不如你!”
慕容九道:“但我看舅舅不像是胡说”
“废话,胡说八道能让你看出来啊。”
“阿苏,总之以后你还是不要乱动内力为好。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一点总是对的。”
苏波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思卿,你不必担心,我当真并未接收过任何外来内力,苏庄主所说的情况不会在我身上发生的。”
霍思卿仍是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可你内力不寻常是事实,吐血晕倒也是事实,总之——”
“总之我以后就照你说的,不到万不得以绝不妄动内力。”她温和一笑,从善如流,“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她本来就不爱与人动手,这次若不是沈曼蓉提出来,也不会全力在寒冰谭一试。
不过,先前在寒冰潭运气时的情形确实很奇怪,当时她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力汹涌波动,几乎有种快要不能控制破身而出的感觉。
她想着不由微微蹙起眉头,霍思卿握住她手柔声道:“你现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恩是有点不舒服。”
他立即紧张起来:“哪里?是不是胸口发闷?气息正常吗?有没有全身发热的感觉?不行,我得去找苏庄主过来看下!”
她连忙笑着拉住他:“好了好了,我逗你呢。我的不舒服是——嘘,听见咕咕叫的声音没有?”
沈曼蓉高兴道:“苏大哥,你饿了?我在厨房熬了粥!我马上给你端来!”
“怎么敢有劳小郡主——”
“不劳不劳,我这就去,你等等啊。”
等她身影跑远,慕容九贼兮兮凑到苏波面前:“瞧瞧,你昏睡多时,小郡主都担心成什么样了!”
苏波听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好笑:“九少,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再说下去她就要怀疑此九少是十七小姐易容而成了。
慕容九摸摸鼻子:“那你昏迷着,我心里担心也睡不着啊。既然醒着那就找点乐趣了。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女人难缠。”
苏波哑然失笑:“小郡主还是个孩子而已。”况且两人今天才刚见面,抛绣球招亲也没这么快啊。
沈曼蓉从厨房端着热腾腾的粥碗出来,经过花园的走廊,一人在身后惊喜道:“蓉儿!”
她理也不理继续前行,那人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手臂撑着栏杆身形轻松一跃落到她面前。
来人是个五官俊秀的少年,此时掩不住兴奋道:“我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说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你要是提前说了我就改天出去了!”
沈曼蓉满脸的不耐烦:“闪开闪开!没看见我正忙着吗!”绕道走了两步忽又转回头来。
那少年见她回头黯淡的双眼顿时又亮起来,满含期待道:“蓉儿?”
沈曼蓉跺脚叫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叫我蓉儿!听到没有!”
少年垂头丧气:“听到了小郡主。”
翌日。
“蓉儿!”
沈曼蓉抓狂:“苏远帆!你是聋了还是失忆了啊!要我说几次才记得!”
苏远帆气喘吁吁跑到面前,也不知是因为太急还是太气,面上通红一片。
“我都听说了!”
“听说什么!”莫名其妙。
她伸手想推开他,却反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你是不是要去找慕容家那个侍卫?”
他竟然敢这么大声跟她说话?!沈曼蓉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拔高声道:“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气死她了!“还有,什么慕容家那个侍卫!难听死了!你这个人到底懂不懂礼貌啊!你应该跟我一样称呼他苏大哥!”
苏远帆冷哼一声,鄙夷又气愤道:“什么苏大哥!不过是个下人而已,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下人?”沈曼蓉感觉自己气得肺都要炸开了,伸手用力一戳他胸口:“你听清楚了!他是本郡主的——救,命,恩,人!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让本郡主听到任何一句侮辱我救命恩人的话,否则我跟你誓不两立!”
苏远帆见她看样子真气坏了,口气不由便软了下来:“蓉”在她的瞪视之下改口,“小郡主,我也是担心你啊。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一定对你有见不得光的企图!”
“企图?我看你才有见不得光的企图!你是想早点把我气死就对了!”
“怎么会呢你别生气你听我说,我真的觉得事有蹊跷,一个慕容家的侍卫,怎么可能将剑插入寒冰谭!这明显是个阴谋!”
“这是本郡主亲眼所见!难道本郡主瞎了不成?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自己功夫烂还见不得别人好了?走开走开!好狗不挡道!”
“小郡主,不是,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啊,烦死了你!”沈曼蓉拿手掩着耳朵摇头大叫道,“我不听我不听!”
二人一路拉扯到了苏波暂住的山庄西客房,沈曼蓉进了屋子左右张望一阵,问收拾房间的侍女道:“苏公子呢?”
“庄主半个时辰前差人请苏公子过去了。”
翩翩公子(二)
苏波盘膝而坐,口中默念苏天青所传授之口诀,感到真气在体内缓缓流动,周身气血通畅有股说不出的舒适感。
她睁开眼,苏天青一直在旁观察,此时不由抚须笑道:“姑娘看来气色好多了。”
苏波抱拳恭敬道:“多谢苏庄主!”
苏天青道:“姑娘不必客气。只是,我尚有一处疑问。”
“可是关于我不同寻常的内力一事?”苏天青点头,苏波诚恳道,“此事晚辈也一样困惑,因为就我记忆以来,从未接受过任何外来的内力。”
“那就怪了。其实昨日我为你号脉,当时只感受到你体内有一道很紊乱的气流。如果这就是那股神秘的强大内力,显然你还未能控制它。”
“那是不是只要晚辈一运功,就会激发这股内力?”
苏天青迟疑道:“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之前你从未感受到这股力量,那么可能它一直都潜伏在你体内,直到这次你全力一击才引致这股内力反噬。”
“那晚辈今后该怎么做?”
苏天青道叹口气道:“除非找到办法吸纳这股内力为己用,否则只怕是祸不是福啊。唉,只怪我才疏学浅,如若大伯尚在世,一定能够找到办法帮助姑娘。”
苏波静默片刻道:“庄主关心,晚辈感激不尽。不过人各有命,不管是祸是福,晚辈都尽量坦然受之。”
苏天青点头道:“姑娘有如此心胸也是幸事。你只要每日早晚静心修炼我传授的这四句口诀,适时引导体内真气运行,相信短时间内还是可以压制住那股内力的。至于往后,我们慢慢再想办法。不过切记,不到万不得已,这期间绝对不要妄动内力,以免无法控制走火入魔。”
那如果这一辈子都找不到控制的方法,她是不是一辈子都无法再运功了?
跟苏天青告辞出来,她心中思绪复杂,不想回房间,便沿着后方的走廊一路漫无目的地走。走了不知多久,直到眼前出现一片一望无际的梅林。
她的身体还记得,内力在体内缓缓流淌的感觉,还记得双刃在手淋漓尽致挥洒的痛快。还记得与那人并肩作战藐视一切的意气风发。
如果从此以后都不能再运功动武,那么与废人有何差别?
她骤然起身,长剑在空中舞出一整套流畅的剑招。
梅枝纷纷颤动,白衣清俊的公子在漫天飞舞的梅花中翩然落下,背手负剑长身玉立。
沈曼蓉远远看见那幅画面,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一下,原本是想跑向那人的,却不知怎么就停住了脚步。
紧跟着她的苏远帆顺着她眼神看去,顿时猜出那人身份,不禁火冒三丈,二话不说拔剑冲了上去。
那人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侧身轻盈避开。
苏远帆更怒,连砍三五剑,他剑势凶狠,那人却都一一轻松避过。
沈曼蓉回过神跺脚叫道:“苏远帆!你疯了啊!给我住手!”
她这一叫,苏远帆气得更厉害,最让他吐血的是:慕容家的侍卫已经回过头,却仍是只闪避不还手——完全就是□裸地蔑视他!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疯子是谁?
苏波还在困惑,沈曼蓉已经奋不顾身地挡到了她面前,张开双臂视死如归地叫道:“苏远帆!你要砍就砍我!你砍啊你砍啊!”
苏远帆死死掐着剑,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宁愿让我砍你也要护着他?!”
“是!谁要想伤他,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你你你你!”苏远帆气得面色通红,半晌用力将剑掷到地上,恶狠狠叫道,“你别得意得太早!”说完转身跑开。
最后这一句话是对苏波说的,不过她应该得意什么?
“苏大哥你没事吧?”沈曼蓉拉过她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一遍才放心,随即又不屑道,“就凭他的三脚猫功夫还敢班门弄斧?苏大哥你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他打趴了!”
苏波的目光跳过她,落在正向这边走来的另一人身上。
此人身形颀长面容俊美,一袭长袍若月光华,走至面前温文笑道:“这位想必就是蓉儿口中念念不忘的救命恩人了!今日一见,苏兄弟果然是少年英杰气度不凡啊。”
说完长身一揖,进退有礼,当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了。
苏波连忙还礼道:“兄台过奖了!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沈曼蓉与那人原是相识的,伸手挽住那人胳膊取笑道:“瞻哥哥,你是不是太紧张都忘记自我介绍了?苏大哥,这位就是苏伯伯的长子,暮雪山庄的少庄主。”
“原来是少庄主,幸会幸会。”
苏远瞻歉意道:“先前舍弟远帆多有得罪,还望苏兄弟不要放在心上。他向来就是少年心性,胡作枉为,稍后在下一定启禀家父严加训斥。”
苏波笑道:“无妨,想必是有所误会,我并未放在心上。”
“难得苏兄弟这般心胸开阔,那在下就先代远帆谢过了。”苏远瞻指着不远处林中一处长亭道,“先前我本与帆弟和蓉儿在此处饮茶赏花,既然有缘遇见苏兄弟,不如一同坐下喝一杯?”
苏波道:“多谢少庄主。原本盛情难却,但是在下今日遇到一件烦心事,因此实在没有心情,还望少庄主见谅。”
沈曼蓉急道:“苏大哥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啊!”
“不必了,何必扫了小郡主和少庄主的兴致?二位继续,苏波先告辞了。”
“哎——”沈曼蓉想追上去,被苏远瞻伸手拉住。
她跺脚道:“瞻哥哥你放手!我要问清楚!”
苏远瞻道:“他既然不想说,如果你强问,反而会让他不高兴。”
沈曼蓉面色颓然,半晌忽然灵光一闪:“今日苏伯伯曾经找过苏大哥,或许是他跟苏大哥说过什么,我要去问问!”
定其形,则目不视物耳不闻声。
汇其气,则以意运气通畅百骸。
静其心,则心如冰清天塌不惊。
聚其神,则以虚通实神形相生。
苏波长出一口气,完成最后的吐纳步骤,从床上起身走到桌边,倒一杯水喝下。
霍思卿细听一阵欣慰道:“阿苏,我听你气息比打坐前平稳不少,看来这个静心诀果然有效。”
“是啊。”
“可是苏庄主只教了你这四句吗?”
“不错。”
霍思卿沉吟片刻,说道:“这四句虽然精湛,但是听起来只是心法刚入门时聚气凝神的步骤,按理说不应该只是这样莫非”
苏波点头道:“思卿,其实我与你看法一样。不过,如果这心法乃是苏家不外传的秘诀,我们也不该强人所难。”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此事非同小可,阿苏你当真不担心”轻则不能习武,重则性命不保啊。
苏波沉默一刻道:“其实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如果到最后仍然找不到办法抑制这股内力,我宁愿自费武功,最起码不必担心走火入魔,可以保全性命。”
霍思卿震惊抬眼,虽然看不见她,但不必看她也知道她此时的心情。
“不行!我绝不答应你自废武功!”
如果要苏波从此以后都不能习武,对她来说一定与变成一个废人无二。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