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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黑气,如若袭来,我可真是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这感觉,还是和苏霞有关”方明自言自语,眼光望着苏霞离去的方位,若有所思。
“不过当前最要紧的,还是提升自身位格,不论是苏霞的太上道,还是上次玉衡之事,都需实力度过”
想到玉衡,再对比苏霞,方明对道门气运位格,就有了些许想法。
玉衡是核心真传,自身纯红。
苏霞是半步真人,自身红黄。
那真人气运,必然是金黄之气云集,比方明高出不少。就是不知,能集多少气运,若是薄薄一层,那还不怕。若是有了封号,能借用朝廷气运,那就可怖了。
还有重宝白云剑,一听就是攻伐之宝,单论杀伐威力,恐怕还在苏霞的青印之上,虽然不大可能带出山门,但也得有所防备。
方明演算着将来变化,只觉未来种种,不可捉摸,一时千头万绪,心乱如麻,直欲吐血。
“不好,这是神力大损带来的影响,本以为已经无事,没想到还会影响心神,看来之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不能损失分神了!”方明一惊,随后想到了原因。
此时只能先行闭关,修补损伤。
大殿一时陷入沉寂之中。
数日后。
一片荒地上,正上演着普通人看不见的追逐场面。
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目露凶光,虽是农户打扮,但也凶气摄人,一般人看一眼就会觉得心中惧怕。
但此时,这大汉,正被追得慌不择路地鼠窜。
此大汉一边跑,一边向后喊着:“大家都是鬼了,老子只不过吃了一个人而已,为何如此紧追不放?难道不知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其身后,一伍阴兵,都身着皮甲,持着兵器,在后面死死追赶。
听到此话,伍长冷笑说着:“谁和你等是一类,军爷乃是土地座下阴兵,奉令绞杀你等凶鬼!”
大汉听了,心里大凜,自从土地神扩展以来,安昌县的凶鬼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听说已有不少跑到邻县去了,自己也有此打算,没想到只是有事拖延了几日,就被杀上门来。
既然知道没得谈,被抓到就是个死,自然跑得更快。
伍长一见,一声冷笑,见得距离已够,就从身后抽出一张长弓来。
弯弓搭箭,说声:“中!”
“咻——啪!”箭矢射中大汉,大汉惨叫一声,猛得倒地。
阴兵追上,也不问死活,直接挥刀斩下,准备一刀枭首。
大汉突然扑起,向最近的阴兵杀去,如同疯魔。
阴兵冷笑:“爷正等你这手呢!”任由大汉扑上,击中皮甲,只是一晃。此时阴兵手上的长刀也捅穿大汉,将大汉化为灰黑之气。
鬼物死亡,都会化气四散,大汉先前中箭倒地,却装死一搏,只能骗骗新手,阴兵久经历练,早就看穿了。
此时伍长也上来了,看着这阴兵,说着:“你不错,可算斩首一级,回去就可有五个大钱的赏赐发下!”
阴兵躬身,说着:“这还得多亏伍长大人弓箭厉害,才能制住此人,属下不敢居功!”
“哈哈”伍长得意大笑,说着:“这弓箭,可是我立了不少功劳,营正赏赐下来的,比五钱贵多了,你的就是你的,我还贪这点不成”
阴兵躬身应是。
一伍人回到法域军营。
伍长前去缴令,谢晋看了,说着:“不错,这云小六虽然不是厉鬼,但也油猾,你等能杀的了他,也是有功,去领赏吧!”
伍长行礼,说着:“不敢,此是校尉大人居中筹划之功!”
谢晋笑笑,挥手让伍长退下。
其后自有文吏上前,仔细记录,发下赏钱。
方明自任命谢晋为御武校尉,掌管一营以来,谢晋招募勇士,建满一营,日夜操练。
方明也发下军令,让谢晋围剿安昌县凶鬼,还有疯鬼。这疯鬼,就是滥吃鬼魂,发疯的凶鬼。
这是稳定安昌阴间秩序之举,还有让谢晋领兵磨合,也让新兵见见血,积累经验的意思。
到了今日,已经将安昌县境内凶鬼,清理得差不多了。
谢晋写好文书,就来到方明书房外。向一个下人说着:“我要求见主公,你等前去禀告!”
下人进了书房,没多久,就出来,说着:“土地爷请大人进去!”
谢晋大步走入,就见方明端坐书桌后,正拿着一本典籍,仔细品读,桌上有着茶水点心,珍珠在一旁伺候。
谢晋跪下,行礼说着:“标下见过主公!”
方明笑了笑,放下书本,说着:“谢晋,你来了,有何事禀报?”
珍珠却行礼退下,还带上了门,让方明心里一赞,“倒是个聪慧的丫头!”
谢晋禀报:“奉主公军令,剿灭凶鬼,今日已大体完成!”说着,就奉上文书,方明扫了一眼,说着:“不错,你再详细说说!”
“奉主公令,标下从五日前开始绞杀不法鬼类,每日都派老兵带着新人,混合队伍,将新兵都派了出去,直到今日,新兵已经练成,有了规矩,也经过杀伐,不惧争斗。”
“至今,已绞杀疯鬼五十七人,凶鬼百余,安昌境内,为之一清!”
“很好!”方明当然知道成果不小,因为他头顶的气运周围,又附上了一层金光,这些人道功德,对他恢复神躯,稳定心神,也起了不少作用,不然,他还没这么快出关。
“奖赏可都核对无误,发送到有功之手!”
“此是主公严令,标下岂敢有误!”随军文吏,虽听谢晋军令,却可直报主公,谢晋就是想动手都动不了。
“嗯,此事办完,军营赏一天酒肉,你得白银五两,下去吧!”这赏赐,不少了。许多阴兵,积攒了钱,自己都舍不得用,谢晋拿到的,差不多是属下的斩首总和。
“谢主公!”谢晋行礼,退下。
第三十九章 谋取
永和九年八月初二。
安昌县,迎客楼。
迎客楼东家是个很有头脑的人,此时的迎客楼保留了上次苏霞献艺时的大体结构,又请了当红的戏班舞女前来献艺。
凭着之前苏霞带来的名气,加上大厨歌女也确实有几分真功夫。
这迎客楼的生意,比之前红火不少,基本每天都要爆满,有时想在此地请客,还得提前几天预订才可。
当然,不管有多供不应求,在有些人眼中,还是等闲尔。
这其中,就包括了安昌四大家。
此时,迎客楼最豪华的包间内,四家家主俱在,正宴请着贵客。
丝竹管弦之声,还有歌女婉转低柔的浅唱,种种靡靡之音,将整个房间,都绕了一层微醺之意,让人不自觉间身子就酥了一半,直欲迷醉其中。
房间外面,掌柜却是忙得有点焦头烂额。
平时热情和蔼的脸上都是热汗。还不时喝着:
“醉鱼呢?让老王手脚麻利点,这可是咱招牌!”
“二愣子,你傻啦!我不管这菜是下面哪桌先点的,你都给我端到这里,知道里面是谁吗?四大家主,魏县令都在呢!得罪他们,你就别想在安昌混了!”
还好掌柜的颇有几分经理长才,虽有些慌乱,但仍将包间内的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才没怠慢贵客。
包间内。
四大家主和魏准县令都是大家出身,自不会被这点阵仗迷住,不过觉得这酒楼还算用心罢了。
待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碧青使了个眼色,在包间内的歌女都行了一礼,恭敬退下。这就是要开始说正事了。
魏准为官多年,早已历练出来了,神色不变,举杯小酌,只是眼色里,有了几分戏谑之意。
四大家主相视一眼,还是周碧青先起身,敬了一杯酒,说着:“自魏大人为我县父母官来,开良田,垦荒地,抚孤老,严盗贼,又修桥铺路,审判严明。不到三年,可称大治,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此全是大人之功,我等不胜荣幸,再敬大人一杯!”
魏准举杯饮尽,笑的说着:“哪里哪里,还得多赖诸位配合,魏某不过效忠朝廷,恪尽职守罢了!”此话不假,要是没有安昌四大家的配合,魏准的权威,就基本出不了县城,不见古今多少县令,都是栽在地头蛇手上吗?
吴家家主吴之荣,是个中年胖子,听到此话,油光红润的脸上,又多了几丝笑意,说着:“魏大人的功劳,还是不容质疑的,想必今年的考评,必然可得个上等,到时提拔一级,就可直入州府。以魏大人的才干,也许不用多久,就可主管一府,到时真是恩泽数十万百姓,大有阴福气运!”
这奉承的话语,还是挠中了魏准的痒处,虽然连称不敢,尽力掩饰,但微露的喜意,还是让久经沉浮的四大家主看了出来。
吴之荣一使眼色,周碧青会意,终于进入了正题。
“我等今日宴请大人,实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如果本官力所能及,自然有求必应!”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力有不殆,就可推个一干二净。
“老狐狸!”周碧青心中暗骂一声,脸上笑容更盛,说着:“不过是件小事,我等在城北买了块地,欲建个庙宇”
“你等莫不是在消遣我?”魏准一听,脸色就冷了下来,说着:“还是你等,比得上郡望世家了?”
这个世界没有神灵,县城内,一般有三种庙宇可受香火供奉。
第一种是皇室宗庙,这是官府规定,最为正宗。
第二种就是道观,这是道门权力,如果要新建道观,在吴州,就得有白云观的背书,否则,就是淫祀邪祭,要受王法。
第三种就是郡望及门阀世家,可以让祖宗受外人拜祭,收得香火气运,增实自家根基。这是损朝廷而肥自家之举,自然引得忌讳,各大世家联起手来,明争暗斗许久,才争取到手。
如今魏准听得四大家要建庙,就以为是想让自家祖宗受外人香火,虽然四大家族实力甚强,可就算合力,也称不得郡望,做出这种事来,魏准心里,就有些冷笑,这是自绝于天下。又有些疑惑,这四大家主,不该如此不智。
周碧青苦笑说着:“县尊大人想是误会了!我等还没如此不智,敢以郡望自比,我等建此庙,想供奉的不是自家先祖,而是乡下的一个祭灵而已!”
“此灵极为灵验,能庇护一方,县城中人,也有信仰,我等,只不过有些薄名,被委托出面办理此事罢了!”王家家主补充的说着。
“乡下祭灵?”魏准一惊,又有些无语了。
乡下之事,颇为复杂,此世乡村,又有凶鬼作祟,消息闭塞。
这乡下祭灵,也是多种多样,不知来历者甚多,其中有祖先自行生成,还有流民逃难时吸引到的,甚至,还有厉鬼,伪装成祭灵,趁机害人。鱼龙混杂,甚是难辨。
而且,乡下祭灵,哪有县城大户,自家祭祀了几百年的祖先灵验?魏准直怀疑是四大家主跟他开得玩笑。
对魏准来说,只要乡下祭灵能保一方安泰,又无害人血祭等事,就任其自生自灭了。
但在城里设庙祭祀?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之事,毕竟祭灵不能移动,以前哪有这情况?
从王法上说,县令是一方“百里候”,禁鬼曹司虽然地位特殊,但还是归属衙门管辖,此事,魏准的确可以做主,但这,就是打擦边球,平时不是事,对景了,被参上一本,也可能有**烦。
这就要看四大家主拿出什么来,与魏准交易,让他冒此风险。
想了想,就问着:“此灵何名?”
“此灵名为土地神!”周碧青说着。
“土地神”魏准咀嚼着这几个字,心里一松,没有具体人名,就算是大家先祖,也不能收集气运弥补自家,这就少了不少麻烦,免去些猜忌。
吴之荣又加了把火,说着:“如若大人能玉成此事,我等感激不尽,今年的赋税,必能全额准时交上。还可资助三千两白银,助大人修路!”
魏准一惊,这条件可说极为丰厚了。
大乾每年的赋税收取,都是个大难题,特别是遇上地主暗地抗税的时候,每年一到收税时节,逃税的,贿赂的,投身的,卖地的,错综复杂,就是一笔糊涂账。再加上吏员趁机揩油。每年能收上七八成,就是老天保佑了。
现在安昌四大家承诺能定时完税,他们是此地最大的地主,少了刺头,今年的税收,自会极为顺利,到时府里,自然少不得一个“优”的评语,对以后仕途,大有好处。
至于修路,却是魏准心里的一大疙瘩,原先家主赞他修桥铺路,虽是真事,却只在县城内部,稍稍惠及城民罢了。
安昌县地处偏僻,与外界最主要的通道只有一条山路,还年久失修,交通往来,大是不便,魏准本想将此路好生修整一番。
可倾尽县库,又去府中磨了一些,还差两千两白银的缺口。平时要县中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