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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司空凌,司空徇还有几分歉疚之意。如今他的生性残暴,定是那时留下的阴影,也怪不得他处处与自己针锋相对。
贴身丫鬟泡上大红袍,茗香四溢,司空徇略微思考片刻,迟家的富庶恐怕天下之人无所不知,通宝银号遍布各国富庶之城,其家产富可敌国,更掌握尧国的经济命脉。而辰国百姓多余的钱资亦是储存在通宝银号,其信誉名声最好。只是,他司空徇一直与迟家并无往来,今日迟三公子为何前来求见所谓何事?当下决定,“带他进来。”
一袭淡蓝色锦衣飘然而至,嘴角笑容荡漾,豪奢而华贵,俊逸身形轻轻施礼,“迟墨参见太子殿下。”
迟墨在司空徇打量他的时候亦在打量面前这位传闻中敦厚善良的太子殿下,眼底微微闪过一丝精光。
司空徇原以为司空凌的容貌已是超脱世俗了,没想到人间还有这样绝色公子,略收吃惊道,“迟三公子免礼,不知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买卖
“来和太子殿下做一笔买卖。”迟墨直言道。然而此买卖非原本来太子府之前打算的买卖了。太子司空徇虽有满腹经纶,但是比起司空凌的阴狠毒辣来,他的胆小谨慎定然落于下风。这一场太子皇位之争
“什么买卖?”司空徇忙问道,虽然商贾地位低下,但是与一个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的巨贾做买卖,定然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尽管他对司空凌心存愧疚,但是不会因此而放弃属于他的皇位!他要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来招兵买马,才能与司空凌的军队相抗衡。
“在下家族世代经商,虽有万贯财富但是地位仍然卑贱,今奉家父之命前来安都谋生,故前来先行拜访太子殿下。”迟墨有礼有节地说道,眼底毫无卑贱之意。
“迟公子客气了。不知迟公子所谓的买卖指的是?”司空徇再次问道,他为他的四弟司空凌的事已愁得焦头烂额了,哪里还有多余的功夫应付别人呢?
“迟墨愿出百万贯之资捐与太子殿下修葺孤民容所、修补江河堤坝、广济旱灾难民。”一词一句强劲有力,迟墨如烈鹰般的眼神紧盯司空徇宽厚脸庞上的所有表情。这样的条件他绝对不会错过,因为此时他需要这样的支持。
原本略显焦躁的司空徇此刻完全被震惊所代替,若他得到百万之资而又如是做的话,他仁义爱民的名望定能与司空凌战神的名望相抗衡。只是,迟墨如此巨资下的买卖到底是什么?
“迟公子果真心系天下,此乃万民之福。不知迟公子与本太子所要买卖的是?”
“迟墨只希望日后太子殿下多多关照迟家在辰国的生意,迟家定然感激不尽。私盐水运方面还请太子殿下手下留情。”迟墨故作低声道。食盐本是官府生产销售,而迟家在辰国一些郡县皆生产贩卖私盐,前不久被查封,按罪理应当诛,所以迟家私盐方面的管家皆悉数入牢。
“哦,原来迟公子是为私盐之事而来,私盐贩卖显然没有将我辰国律法放于眼中,迟公子请回吧,本太子也爱莫能助。”司空徇缓缓转过身去,其间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也在观察迟墨的表情,可惜那双俊逸容貌上的光华笑容看不出有任何想法。他开的条件确实足以诱惑他,倘若如此轻而易举地答应他日后再做出违法乱纪之事,定然再难以开刀。此事,他还得同母后多多协商一下。
“迟墨知道太子殿下是有办法的,还请太子殿下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命。”迟墨微微拱手,继而道,“迟墨深夜打扰,还望太子殿下多多恕罪,迟墨先行告辞。”
“嗯。”司空徇背身而立,淡淡应道。
迟墨含笑退下,贴身家丁召通紧随其后,两人不紧不慢出了太子府,豪华的马车早已等候在大气磅礴的府门外。迟墨上车后直接吩咐车夫道,“回府。”
召通也跟着坐上马车内,不解问道,“公子,为何突然改变买卖?”
迟墨放下嘴角笑容,心中浮现出那个狐眼女子的模样。她竟然真的不辞而别,回到他的身边,为了他还承受那样的责罚!一想到这里迟墨貌美的俊脸便浮上几分愤怒,她本来就那么瘦弱怎么还经得起那样残酷的惩罚。司空凌,你若是让端午有事,我迟墨此生绝对跟你不共戴天!
迟墨收了收紧握的拳头,随后又放开,道,“跟太子合作抢不回端午。他不是司空凌的对手。”
“哦,奴才也觉得司空凌心狠手辣,似乎太子之位势在必得。”召通点点头思考片刻后说道。
“看来,要让端午自由非得去找司空凌不可。”迟墨悠悠吐道,他要名正言顺将端午带回迟家,他要给她独一无二的身份——迟家三夫人。
“只是司空凌会放了端午吗?”召通问出心中疑虑。
“他想要的是天下,一个女人,他是不会放在眼里的。”迟墨对司空凌做了不少调查才得出如此结论,他野心勃勃,路人皆知。身边的美姬佳丽众多,凭端午的姿色定然也吸引不了他,图个新鲜以后便会弃之不理。或许他将端午留在身边还有别的用处,倘若他迟墨同样能让司空凌的计划实现,事半功倍,那么端午在他身边便是多余了。
“公子,老爷那里该如何交代?”老爷若是知晓公子为一个女子不惜动用迟家盘根错节的势力,该如何做想?
“这就更好说了,他不就是希望我从一而终嘛,如今我为了我的妻子倾尽天下,他高兴还来不及!”
迟家向来不缺乏痴情儿女,族规更是提倡一夫一妻制。以前他迟墨流连花丛沾花惹草,没少挨迟老爷子的骂,如今他一心一意对待一个女子,老爷子兴许会以为是他言传身教感化了他呢。迟老爷子一生只有迟夫人一个女人,膝下有三个儿子,迟墨排行最小,故也最受宠爱。迟墨的两个哥哥迄今为止也只有一房夫人。
“但愿吧公子。”召通低下头,不明白公子怎么就看上那个叫端午的狐眼女子了呢?
马蹄铿然作响,夜幕四垂下的安都热闹繁华,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盛世景象。而多年过去,安都依旧歌舞升平,只是无人再敢谈及那个女子。
清竹居
翌日清早,凌王府内。
昨晚后半夜竟突然狂风大作,暴雨突袭,所幸持续时间不久,不然饱受寒冷折磨的端午愈加难受了。而此时的端午经一夜寒毒的折腾,月落日升,寒意渐渐散去,端午也闭上沉重的眼皮,沉沉睡去。
司空凌天微亮便起床上早朝去了,翟洛在门外守了一夜,剑眉一直紧蹙未放开,直到司空凌面色苍白地从永泰殿离开。翟洛瞬时已明白,殿下用内力渡给端午让她熬过寒毒。
殿下,既然决定要救端午,当初为何又要狠心将锁清丸让端午服下?翟洛有些不解殿下的做法,他若决定要折磨她,定然不会轻易而救她的……翟洛转头望向朱红大门紧闭永泰殿门,眼底有些许不易被人察觉的担忧。
“上朝。”司空凌淡淡地说道,语气生硬冰冷。
翟洛却听出司空凌耗尽内力的虚弱,寒毒的厉害他早已尝试过,想必殿下此时的精力已经油尽灯枯了,他必须时刻保护在殿下身旁。若是此时太子的人马看出殿下身体不适,派人暗杀……翟洛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大步跟随在司空凌身后,策马在左赴向皇宫。
而殿内端午眉头紧锁,寒冷袭击五脏六腑,混身疲惫无力,九死一生。模糊的意识中仅存昨夜有个温暖的怀抱,一直牢牢抱住她……
未过多时,永泰殿门外,一名婀娜多姿的佳人款步行来。下人们赶紧行礼道,“奴婢(奴才)参见汐婵夫人。”
“都给本夫人起来!那个低贱的丫鬟在哪里?”汐婵夫人瞪大着杏眼,怒气腾腾,率先迈至殿门口。
“回夫人,端午姑娘还在殿内休息。”为首的丫鬟恭敬回答道。
“叫她给本夫人起来,本夫人要见她!一介贱婢以为得到寒玉就可以持宠而骄了!”若不是殿下吩咐她们没有他的许可不得擅自入永泰殿,此刻汐婵定然冲进去好好教训一番端午了。
“殿下上朝前吩咐过奴婢不得前去打扰端午姑娘。”
“什么?!”汐婵秀眉拧紧,手掌不自禁握成拳头。那个贱婢竟然在永泰殿过夜,殿下还居然吩咐不得去打扰!“端午,你给本夫人出来,一介小小贱婢竟然还不出来恭迎本夫人!”汐婵从殿门内大吼道,分外趾高气扬、刁蛮泼辣。
下人垂头愈深,汐婵夫人如此举动他们早已见惯不怪了,与左相幼女秦卿歌小姐如出一辙,都是霸道、无理取闹的主儿!
“汐婵妹妹,你这又是何必来此碰壁呢?既然殿下想让端午妹妹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就不要来打扰她了。”娇啼啼酸溜溜的语气,下人们微微抬眼,原是萱芝夫人。
“哼!萱芝,你不是梦寐以求想入住永泰殿吗?看来你的希望只有破灭的份了!”汐婵亦不客气的回道,将怒火转发给萱芝夫人。
“妹妹此话差矣,姐姐我素来有自知之明,想必是妹妹嫉妒端午有此殊荣才转言污蔑姐姐我吧。妹妹,我们都是殿下的侍妾,还是安守本分的好。你如此模样,倒显得像个妒妇了。”啼笑嫣然,恍若在看跳梁小丑的压轴表演。
萱芝如此嘲笑模样更刺激到汐婵的怒火,都怪那个叫端午的贱婢!汐婵咬牙道,“你宽容,就你最宽容!别以为我不知道,整个王府就你最不安分!小璐,我们走!”汐婵扭腰离去,贴身丫鬟紧随其后。
吕慧嘴角浮现一抹了然于心的笑容,萱芝故意刺激汐婵,使她更加憎愤端午,以汐婵的脾气怎会轻易放过端午?好一个借刀杀人。
“萱芝姐姐,妹妹约好去闵妃娘娘那里探讨绣艺,姐姐要同行吗?”吕慧含笑温柔问道。
“好啊,我正想找妹妹学刺绣呢。”眼底鄙夷神情一闪而过,汐婵那个头脑简单的女子,以为就想凭他就能得到殿下的宠爱?呵,笑话!而说话间,萱芝语气温婉,神情妩媚。
两人并肩同行离开永泰殿,不约而同转头再次看了一眼永泰殿。
殿下的永泰殿不是任何人都那么随意好安寝的。
凌王府内侍妾众多,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波涛汹涌,明争暗斗,一个不留意便成为他人夺宠工具下的牺牲品。
端午对殿外的一举一动丝毫不知,意识依旧模糊,一直到正午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一见殿内富贵豪奢之气,便顿时明了,她在司空凌的地盘上。四肢百骸依旧冰凉,昨夜的寒冷记忆犹新,司空凌的锁清丸,他的折磨,她果真承受不起……
端午不自觉的打了冷颤,今年的寒冬她该如何过去?她本就是个怕寒之人……
“端午姑娘,你醒了,殿下命姑娘清醒后便搬去清竹居。”
“哦。”端午淡淡的应道,身无所依,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端午忍住寒冷,懔然起身,依旧颤栗不止,却固执道,“我们走吧。”
“是。”
侍茶
端午前脚刚踏出永泰殿步入清竹居,后脚就立马有人闻讯而来。端午正打量清竹居院内挺直浓郁的青竹,身旁的丫鬟笔直行礼,“奴婢参见汐婵夫人、采柔主子。”
端午蓦地一惊,放开怀抱胸前御寒的双手,低身行礼道,“奴婢端午参见汐婵夫人、采柔主子。”
“哼,还知道你只是一个奴婢。”汐婵冷冷讽刺到,本以为殿下会有多么地宠爱她,结果还不是只赐住小小的清竹居。清竹居位于永泰殿右后方,是一般通房丫鬟居住的地方,与侍候殿下起居的下人们的住处不远。如此看来,殿下也只是把她当作一介贱婢。一想到这里,汐婵俏皮的小虎牙便显得格外可爱。
端午沉默不语,她的身份她一直都很清楚。只是司空凌故弄玄虚使人蒙了眼,看不清而已。
汐婵以为自己踩到端午的短处,酒窝愈加灵动,带着她的贴身婢女率先进入清竹居内。采柔清澈的杏眼里有一丝怜悯,轻声说道,“端午,你也不要难过,汐婵姐姐说话一直都是这样的,习惯就好了。”
端午没有抬头看着说话之人,那样温婉同情的语气她有些不习惯。如果没有同情怜悯,端午会觉得自己很坚强,这些苦痛都不算什么。可是当善良的同情席卷而来时,端午才恍然发觉,原来自己已走过那么多伤。她不要自己的伤曝露在别人的眼底,任人蹂躏、同情的眼神刺得自己体无完肤。于是端午倔强起身,大步迈入清竹居内。
清晨的清风徐徐抚过,青葱竹叶莎莎作响,端午不禁一颤,甚觉寒冷。
采柔看着端午纤瘦的背影,以多年从医经验告诉她,这个面色苍白瘦弱的女子身体异常孱弱。只是她看不出端午到底是何故。
端午刚进门便听见汐婵挑眉呵斥道,“倒茶!”
“是。”端午平淡的语气中没有半点自己的情绪。清竹居的青竹制小圆桌上早已摆放好紫砂壶热茶,那是下人们得知将有人入住清竹居便准备好了的。端午左手挽袖,右手轻轻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