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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银饰……”端午抬起狐眼,黑眸莹亮,神情诧异,竟忘了如何言语。
“乖乖听本殿下的话,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本殿下的眼睛。”
原来他是在警告她,端午又垂下头来,拿起那支蝶舞银簪,握在手心。有朝一日,若能重见蝶儿,端午要把这只簪子送给她。
“下去,本殿下不想看到你。”
“是。”端午将余下的首饰系好在包裹内,恭敬行礼,转身退下。
“本殿下也不想再看到你头上的那支玉簪!”
“奴婢明白。”
闵妃造访
端午回到清风居,小心翼翼用在晋城手掌受伤迟墨替她止血时的锦帕将玉簪包裹起来,放入怀中。这些都是属于迟墨的东西,端午想珍藏起来。
未过多久闵妃突然造访,端午恭敬相迎。
“端午姑娘不必拘礼,我也只是过来看看。”闵妃端庄贤淑的柔脸上微笑和煦,轻轻拉起端午的手迈至竹桌前坐下。
“是。”端午轻轻挣脱掉被握的手,垂眉低眼。她不敢与司空凌的妃嫔们走得过近,她们就如同绪王府的王妃、莲妃和玉妃一般,一不小心她便会掉进她们的圈套,死无葬身之地。偌大了凌王府,端午一直小心谨慎,除非司空凌传召,她不会迈出清竹居一步。唯有采柔会时常过来看她,给她讲些趣事,如今连采柔都被送给司空掣了,似乎再也没有可以和她说得上话的人。还有秋姐,也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又不敢冒然去求司空凌,一不小心激怒了她,秋姐或许还会遭罪。端午一想到采柔和秋姐便有些黯然。
“端午姑娘,你也会刺绣?”闵妃也不在意端午抽回手,眼波微转便瞧见竹桌上的素衣绣线,娇嫩柔荑拿起素衣,上面绣的是一轮缓缓升起的旭日,侧边竟是一座峭壁林立。
端午刚绣出峭壁轮廓,还未曾绣好。这景色便是迟墨那日在晋城孤府带她去看的日出,端午想记住那个孤府,于是便绣了出来。
“端午姑娘好绣艺,与吕慧夫人倒是不分上下。”闵妃忍不住赞叹道,她虽精于女红,但是比起吕慧和端午的绣艺来仍有些逊色。
“多谢闵妃娘娘赞赏。”
“端午姑娘不必客气,改日我约上吕慧夫人,我们三人正好可以一起讨论绣艺。”
“是。”端午恭敬应道,在凌王府她只是个奴婢,而面前的闵妃则是凌王府的半个女主子,她除了顺从便只有顺从。
“端午姑娘其实不必对我小心谨慎提防着,我闵兮晴只是一个死心塌地爱着殿下的女子。”闵妃放下手中的绣衣,眼神直视端午亮丽的狐眼,嘴角上扬的弧度有些哀艳,“可是,殿下并不爱我。”语气有无尽的落寞。
端午诧然抬起头,不明白闵妃为何对她说起这些。
“殿下对你跟我们都不一样。”
“端午只是一介奴婢,并无非分之想。”端午迅速跪下,通常高高在上的主子说出这样自损的话来,那么接下来一步便是要致人于死地了。端午虽然不怕死,但是依旧显现出作为奴婢的卑微。
“端午姑娘多虑了,我只是太久没有说出来,想找个人说说罢了。端午姑娘若是不习惯,我也不说了,端午姑娘早些休息吧。”闵妃悠然缓慢起身,眼底一片平静。
“奴婢恭送闵妃娘娘。”端午依旧跪在地上,视线落在一尘不染的地面,看不清表情。
“也许,正是你的疏离吸引了他吧。偏偏我做不到忽视他,他就是我整个天下。”
端午错愕地抬起头看着闵妃。闵妃一提到司空凌心中便被慢慢的幸福所包裹,能守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多好。可是一想到他即将被另外一个女子所独占,闵妃心中便无尽难过……
在凌王府府中上下人人多闵妃尊敬有加,但是无人知道闵妃心中的痛,那就是,自她嫁给司空凌以来,司空凌从未碰过她。虽然他时常夜宿她的漓水苑,但每次都只是相拥而眠,唯一值得欣慰的便是他让那些夫人们喝下泄精药,使她们不得诞下他的子嗣。如此说来,那些女人对他都是不重要的吧。他不碰她,也是不想她喝苦药吧……闵妃如是安慰自己。
闵妃优雅转身,一步一步踏得极其缓慢。端午看着闵妃孤傲的背影有些萧然,为何司空凌拥有这么多美好的女子还不知足呢?
伶俐的丫鬟见闵妃走后便入门来扶起仍跪在地上的端午,小心翼翼问道,“姑娘要现在用晚膳吗?”
“不用了,我不饿。”端午站起身坐来竹椅上,看着还未完成的绣衣淡淡道。珍馐楼美味的糕点香味似乎还停留在口中,一并的还有迟墨温暖的笑容。
“这可怎么行,姑娘身子骨本就弱,怎么能不吃东西呢?若是让舒管家知道奴婢没有伺候好姑娘,奴婢定然会受罚的。”丫鬟紧张道。
“你叫什么名字?”如她端午一样寄人篱下的丫鬟。
“奴婢叫索儿。”
“索儿,你去把晚膳端来吧,先放着。”
“是。”索儿应声退下,这几日服侍端午以来,她都极其安静,并不是如其他那些丫鬟们所说的那样可怕恐惧,她不是个难伺候的主子。索儿突然有些庆幸她的主子是端午,指不定某日殿下真如传言一般宠幸她,倒时候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她自是不必看伺候萱芝夫人的米树、伺候吕慧夫人的锦儿的脸色了。
不过一会儿,索儿便端来饭菜,据膳食房的丫鬟们说,端午姑娘的膳食是由洛侍卫亲自安排的。洛侍卫那样冷冰如煞神的人竟然也会对端午姑娘如此特殊,由此可见端午姑娘的特别之处。索儿心中虽千般想法,可对着外人自是守口如瓶,做为凌王府的丫鬟自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然死得会更快。
当索儿准备木桶沐浴时,她便见着了洛侍卫,这些日子来洛侍卫每日都会替端午姑娘送药来,见势索儿便机灵地退到清竹居的院子里。
微过片刻,洛侍卫便如同来时冰沉着脸离去。索儿进入清竹居,竹桌上放着空空如也的药碗。端午姑娘依旧安静地刺绣,仿若什么事都未曾发生。索儿继续将热水倒入木桶中,用手试试水温,温热适中,轻声道,“姑娘,可以沐浴了。”
“嗯,有劳。”
“姑娘不用客气,这是奴婢的本份。”
没有多余的话语,索儿悄然退下,端午姑娘沐浴时并不要人伺候。
沐浴好之后,端午便躺回到木床上去,闭上眼睛,不愿意多想。索儿点上采柔主子先前留下的安宁香,云烟缭绕,未过多久端午便沉沉睡去。
采柔之变
翌日天未亮,司空凌永泰殿的下人敲响了清竹居的扉门,说是殿下让端午姑娘前去伺候。端午匆匆起身,洗漱完毕后便跟着下人们匆忙地脚步前去永泰殿。
天色朦胧,晨风拂来,端午有些抖擞,愈加加快了步伐。
永泰殿灯火辉煌,下人们的身影来去匆匆,端午低垂着头迈入永泰殿。
“你们下去,过来替本殿下更衣。”司空凌的口气霸道而淡漠。
“是。”下人们行礼离开,在经过端午时,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了端午一番。
端午躬身上前,一旁的丫鬟将金玉腰带双手递来,端午接过,然后缓缓跪下身替司空凌系好。又接过丫鬟递来的寒玉,端午手掌微微有些颤抖,这块寒玉与她脖间的那块一摸一样,显然是一双。只是,佩戴的人不是一双人罢了。端午拂开心头多余的想法,专心投入伺候司空凌,不敢冒然出错。
“以后你便来伺候本殿下,明白了吗?”司空凌嘴角又浮上那抹邪魅轻笑,阴柔俊脸上的细眼没有看端午一眼。
“奴婢明白。”端午系好寒玉抚平玄色朝服上的褶皱便侍立一旁。下人们搬来木凳递来玉梳,司空凌缓缓坐下,端午便小心翼翼地替司空凌束好发髻。
洗漱完毕后,下人们早已准备好早膳,司空凌大气豪迈移至餐桌前,端午紧随其后。没有多余的话语,司空凌用过早膳后便迈出永泰殿厚重宫门。翟洛已侍立在永泰殿门外,冰冷的眼神扫视一眼端午,而后便跟在司空凌身后一同前去早朝。至始至终,司空凌的眼神都没有望过端午一眼。
待到司空凌走后端午才大舒一口气,虚脱一般扶着殿门。下人们立即上前关切问道她哪里不适,端午只是摇摇头,顺着来时的路悄然回到清竹居。
未过多久闵妃与吕慧夫人便造访清竹居,无非是讨论一些绣艺方面的问题。端午一直小心谨慎,一副奴婢姿态,闵妃和吕慧自觉无趣稍座片刻便离开清竹居。
而后便是迟墨,依旧带来珍馐楼美味可口的糕点。含笑看着端午吃完,然后便静静离去。恍若来凌王府地目的只是为给端午送糕点一般。
待众人离开,清竹居恢复平静后,端午便聚精会神刺绣起来,刚把悬崖峭壁绣好,永泰殿便传召端午前去伺候,端午便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前去永泰殿。
一连几日,端午都活在这种惴惴不安之中,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却又说不出来。司空凌对她的态度仿若只是一介普通奴婢,与先前的刻意折磨截然相反,愈是如此端午愈加不明白司空凌的意图。
反观掣王府的采柔,自打被送给司空掣以来,她清纯的脸上便失去活力一般黯然。司空掣因受到翟洛那一掌的耻辱心中愤恨不已,又见采柔苦丧着脸,便把怒火转发给采柔。当日强占了采柔后便弃之不理,扔进仆人院落。
采柔万念俱灰,毫无活力坐于狭小而昏暗的房间之内,突然房门猛然吱呀一声打开,一身锦衣华服风头正胜的宠姬傲然站于门扉。
“好啊,就是你个小妖精,竟敢妄想迷惑三殿下,也不瞧瞧你那姿色!来人,给本夫人掌掴!”
不由分说,五个清晰的手指印便落在采柔清纯的小脸上。采柔脑海中只浮现司空凌那张阴柔邪魅的脸,他决绝地将他送给司空掣那个人渣。
啪啪之声不绝于耳,采柔唇角滴下鲜红地血液,在昏暗的房间内闪出熠熠夺目的光芒。采柔却只想笑,四殿下,采柔爱你,真的好想你的目光只落在我身上。可是,你的眼里只有端午……
“将她给本宫锁在柴房内,任何人胆敢给她送去食物本夫人绝不饶恕!”
那样尖锐而愤恨之声采柔听不见,她只看得见司空凌俊逸的脸庞。
两个下人拖起几近陷入昏迷之中的采柔,粗鲁地扔进柴房。柴房狭窄漆黑,空气中有刺鼻的腐败味道,老鼠奔走之声窸窸窣窣传来。采柔躺在冰冷的地上,清泪从眼角滑落,绝望而颓败。
一日两日过去,采柔的呼吸声愈加微弱,清纯的眼眸模糊而浑浊,没有任何光亮,蜷缩地姿势一动不动。蟑螂老鼠碾过她的身躯,撕扯咬破她的锦服,采柔想哭却没有眼泪,只有司空凌的脸。
三日后,那嚣张跋扈的宠姬再次屈尊柴房,冷嘲道,“好啊,这样都死不了这个贱人,给本夫人继续关!本夫人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在掣王府,只有本夫人才配拥有殿下独一无二的宠爱!”
独一无二的宠爱……即将失去意识的采柔耳膜内不停回响这句话,她好想成为四殿下独一无二的宠爱,她好羡慕端午!可是四殿下为了端午,不惜牺牲了她!
不!不能,她要四殿下独一无二的宠爱是她,是她采柔!她不要别人独占四殿下!采柔紧咬干涸的嘴唇,血液立即染红采柔的皓齿。
殿下,采柔为了你什么都愿意。
采柔蓦地缓缓坐起身来,清纯的脸庞浮上一丝哀怨的笑容。昏暗之中,那笑容犹如绽放地罂粟花,绝望而美得另人窒息。
殿下,你要等着采柔。
采柔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欲打开柴扉,却传来铁锁之声。由于几日未曾进食采柔身体虚弱,猛然跌倒在地,采柔紧闭杏眼,再次紧咬唇齿。
再次抬眼时,采柔清纯的眼眸一片坚决,她要活着出去见司空凌,她不能死!从怀中摸索出一个瓷瓶,喂入口中,艰难下咽。几个时辰过后,采柔恢复些许体力,闭目养神。爹留下的祖传之药果真有效。
一日后,待那宠姬再次站在柴扉前,采柔只轻轻道出这样一句话,“我没死,而且还可以帮助你夺得司空掣独一无二的宠爱。”
吕慧萱芝(上)
凌王府内,端午垂头站于吕慧夫人的碧落苑之外,一侧服侍吕慧的贴身丫鬟锦儿则颇具憎恶地看着她。这些日子以来,司空凌夜夜笙歌,宠幸不同的丽姬。一时间,凌王府内的美姬丽妾花枝招展,争相徘徊在永泰殿外,企图被司空凌宠幸。如此情形下的端午便微不足道起来,各院婢女仆人皆没少给她眼色看。
纵观辰国局势,南郡水灾东郡旱灾民不聊生,京城外的三座城池大量难民涌入,六部尚书焦头烂额。太子与皇后命工部急速修建好难民容所,而四殿下却要他们将此事拖延下去。一边是太子皇后,一边是恶神四殿下,一时间朝臣难以抉择。
而就在此时,民间突然兴起一股强大的势力,暗中修葺屋舍,每日两次清粥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