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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一身青衫的舒贺管家正迈步朝永泰殿走来,身后跟着四个下人,两两抬着朱红大漆扛箱。舒贺一挥手他们便立即停下,舒贺又徐步是上前,微微欠身道,“端午姑娘,这是今秋的衣服,殿下特地命人赶制的。”
秋姐放开端午,而后侧立一旁。端午错愕地看着地看着舒贺,司空凌赏赐给她的秋衣?他怎么会赏赐给她东西?端午想,他一定是想到新的方式来折磨她了。
地上跪着的丫鬟们看着下人们抬着的扛箱又看看端午,殿下特地命人赶制的秋衣……就连入冬时节,殿下也未亲自赏赐给闵妃攸妃衣物,皆是统一由舒管家安排。丫鬟们的眼神愈加复杂,远远地,她们看见守卫们带着一个侍童模样打扮的男子朝永泰殿走来。
“奴婢受之不起,请舒管家收回赏赐。”端午躬身垂头卑微着道。
“姑娘不用客气,既然是殿下赏赐的,都是殿下的一片心意。姑娘以后有什么需要吩咐老奴一声便是。”舒贺的语气无比谦逊,自他第一次在皇宫前见殿下怀抱着端午,他便猜测殿下对端午是不一样的,如今看来殿下对她果真不同。从寒玉到汐婵夫人之死,到她成为殿下的贴身奴婢,再到殿下让她住进永泰殿。殿下恐怕是将她放在心上了。
端午摇摇头,正欲开口却听见有人道,“舒管家,三殿下派人送来邀请函。”
舒贺立即转过头看着来人,是三殿下身边的侍童,正言道,“将邀请函交由老奴,老奴定然如实告知殿下。”
“三殿下今日寿辰,特邀四殿下前去一绪,有劳舒管家转告四殿下。”侍童男子双手微拱,将红色邀请函递与舒贺,举止言谈颇为得体,又道,“那么小生就先行告辞。”
“慢走。”舒贺笑道,掣王府有礼有节的贤才也就这么几个。待那侍童背影消失不见后,舒贺才将邀请函放入怀中,转身对端午道,“老奴看端午姑娘今日气色苍白,不如先回殿中休息,老奴命人炖好乌鸡补血汤后再来打扰姑娘。”
端午再次摇头,正张口,舒贺却已转身离开。
身后的秋姐上前一步扶着端午的削肩,关切道,“走吧,我们先回殿中去,让秋姐好好看看你。”
“嗯。”端午被秋姐拉回殿中,然而却频频回头看着殿外,心头隐约又浮上一层不安。
计划
舒贺离开永泰殿后便径直去了司空凌所在的书房,然而却未见时刻守护在司空凌身边的翟洛,心想他或许是替殿下办事去了,便双手呈上邀请函,道,“殿下,今晚是司空掣的生辰。”
司空凌自顾地把玩手中玉戒,根本不曾瞟眼于邀请函,而眼底却寒光一片,冷哼一声。
舒贺见殿下没有接过邀请函便放在书桌上。
“拿开,别脏了本殿下的书房!”司空凌语气不善道。
舒贺见势立即收回邀请函放于怀中,低声道,“殿下以往每年今日皆会出府,而今日恰巧在府上,若是不去参加,恐怕会落人口实。”
司空凌沉默不语,他确实未曾参加过司空掣的生辰宴会,他们的快乐却是他的痛苦。这次司空掣的邀请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他也准备前去参加。“备好马车,本殿下是该向他们讨回来的时候了。”
“是。”舒贺颔首,又道,“老奴现在就去准备贺礼。”
“嗯,替端午梳洗打扮一番,本殿下带她一起去。”
舒贺微微诧异地抬头看着司空凌,殿下竟要带上端午一起去参加宴会?然而舒贺却看见殿下脸上依然一片阴寒,行礼道,“是。”
舒贺离开书房后便再次前去永泰殿,命丫鬟们好好侍候端午姑娘梳妆打扮。
端午虽然不解舒贺为何要她打扮一番,但还十分顺从丫鬟们对她的摆弄。她知道,这定是司空凌的折磨来了,她无力反抗。
司空凌待舒贺走后一直维持着静坐的姿势,漆黑的眼眸失去光彩,坚毅的轮廓流泻悲伤的弧度,回忆笼罩心房。司空凌平时绝对不允许自己回忆过去,强力压制心头的怨恨,只有中秋的时候,他才会放纵自己。
而就在这时,叩叩敲门之声打断司空凌的思绪,司空凌愕然抬头,迅速收敛悲伤,换上一脸冰冷,眸中怒火旺盛,阴柔道,“进来。”
门扉轻启,召通迈入书房。房内窗门禁闭,一片昏暗,召通一瞬间竟看不清房内的司空凌的表情,但仍是躬身道,“参见殿下。”
“什么事?”
“公子差召通前来禀告殿下,他明日便派人修葺滋河上方的铁索桥,殿下十日内便可发兵尧国。”
“很好。”司空凌嘴角浮起一抹轻笑,有迟墨相助确实省了不少事,明修战道,暗渡陈仓。子璁、尤纳、武杉、常柏已随他回京,精兵强将留守边疆,足够掩人耳目,到时突袭尧国,打个措手不及,直取尧国都城!
不是司空凌狂妄,而是他确实有如此自信的资本。强将手下无弱兵,司空凌铁血训练使得士兵们个个英勇无畏,站场上奋勇杀敌,从不手软,才使得他们有活下去的机会。
“殿下,请别忘了与公子的约定,取下尧国后勿要生灵涂炭,公子不能再成为尧国百姓的罪人。”召通毫不畏惧司空凌的淫威直言道,召通只知道他的主子叫迟墨,把他从乱棍下救出来的迟墨。
“哼。”司空凌冷哼道,眼底一片寒光,“答应你家公子的本殿下自然不会食言。”
“打扰殿下,召通告退。”召通微微行礼,而后转身退下。
原本该是公子亲自来凌王府的,然而老爷和夫人却突然到了安都,公子脱不开身,只能派他前来凌王府。
召通知道,定是老爷和夫人知道公子在安都的所做所为,只是不知道老爷夫人到底是怎样的态度,是否支持公子娶回端午。
召通告退后,司空凌恢复淡漠神情,脑海盘算下一步计划。
不知不觉竟然夕阳西下,司空凌凌然起身,走向永泰殿。
端午端坐永泰殿里殿,铜镜中微粉黛,柳眉舒展,狐眼亮丽,嘴角轻扬。一旁的秋姐打趣道,“端午,瞧瞧你这脸蛋漂亮的,我女儿要是有你这么漂亮就好了!”
“呵呵,秋姐的女儿肯定比我好看。”端午转过身面对秋姐笑道,自打见到秋姐,端午的笑容便没放下来过。
司空凌徐步迈入里殿,一抬眼便见着笑靥如花的端午,眉头微蹙,冷漠道,“比起本殿下府上的女子来说,你实在算不上漂亮。”
端午猛然止住笑容,错愕抬头看着司空凌,急急起身又跪下,“奴婢参见殿下。”秋姐亦然。
“看来本殿下不在,你笑得很开心嘛。”司空凌步至端午跟前将她扶起来,他似乎从未见她笑过,其实她的笑容很干净清澈,毫无半点虚假妖媚之意。司空凌纤细手指抚上端午的脸,摩擦端午的樱唇,轻笑道,“不过,本殿下喜欢你的笑。”
端午还未反应过来司空凌的话便被他猝然拉起手腕,嘴唇上还残留着他冰冷的温度。
“殿下!”秋姐见司空凌转身拉起端午就走,不由得一声惊呼,颇为担忧地看着端午。
“本殿下带你去参加宴会。”司空凌嘴角笑意愈加明显,不管无论如何,她还是有他值得利用的地方。
掣王府
端午一直被司空凌拉到府门口的马车前才停下,然而司空凌却一把抱起端午进入豪奢马上内,舒贺见势命令到,“起驾。”
马蹄铿铿然驶向掣王府,而端午仍旧被司空凌所抱着,不敢轻举妄动怕惹怒了他,她不想才和秋姐团聚便又要分离。
“端午,本殿下问你,若是本殿下给你一次报仇的机会,你想杀掉谁?”司空凌的视线落在马车帛画内壁上,语气平淡如水。
想杀掉谁?每次娘辛苦赚来的买药钱被那个人拿去买酒赌博的时候,端午都想去杀掉那个人,但是她却杀不了他,唯有泪水在眼眶打转。后来娘死了,她确实是拿着菜刀趁他酒醉的时候去杀她,结果却没有杀死他,只砍伤了他,反而又遭来一顿毒打。伤还未愈,她便逃走了,那个时候她暗中发誓,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杀了她替娘报仇。
后来到了绪王府,他的亲生父亲,配做她的父亲吗?端午不敢回忆在书房的那一幕。惊恐的狐眼猛然紧闭,细心装扮的脸庞上有痛苦的神色。
司空凌见端午迟迟没有回答便沉下眼眸去看怀中的女子,隐忍的痛苦表情让司空凌心中猛然一紧。那个军妓所言不假,那段经历确实让她刻骨铭心地难受。司空凌突然轻扯了一下嘴角,眸中寒光愈盛。
一阵缄默后,马蹄之声戛然而止,掣王府已到。司空凌将端午抱出马车后才放下她来,掣王府门前宽道上而此时紧随司空凌的舒贺已迈至掣王府气派府门前。
两名侍卫却横刀拦住舒贺,口气跋扈道,“来者何人?”
舒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答道,“凌王府四殿下。”
“请出示邀请函,没有邀请函概不能入内。”
两把带鞘宽刀依旧横在舒贺眼前,舒贺心生不悦,报出四殿下名号而他们仍不肯放行,看来司空掣是有心驳了殿下面子来撑他的场面,恐怕这宴会不仅仅只是为了庆祝生辰这般简单。
司空凌亦清楚听见那两个侍卫的说辞,嘴角倾斜着笑容,冷讽道,“怎么?没有邀请函本殿下就不能进这掣王府了?!”
“这……”侍卫迟疑着,三殿下发令下来,没有邀请函谁都不能进入府中,但是来人又是四殿下,这,可该如何是好?
侍卫陷入犹豫矛盾中,司空凌冷道,“舒贺,回府。”
“是。”舒贺退身回到马车前,眼底微有怒气,右手一挥,下人们便调头转向回走。
司空凌站在原地,心中默数,如果他没猜错,司空掣此时定然在府门之后,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果不其然,司空凌故作抬脚迈入马车之时,身后传来司空掣的声音,道,“哎呀,你们这些不张眼睛的狗奴才,连本殿下的四弟都不认识了?竟然还敢阻拦他入府,养你们都是白养了!”司空掣厚颜无耻地踢了一脚侍卫,面对司空凌之时,又换上了一张虚伪假笑的面容。“我说四弟,你别跟三哥府上的狗奴才计较,走,三哥早就备好美酒佳肴等着你的!”
说话间司空掣已走到司空凌跟前,颇为盛情地欲拉住司空凌的手臂,一脸讪笑。司空凌瞥一眼司空掣,眼中厌恶愈盛,不动声色巧然上前一步,刚好避开司空掣伸过来的手掌,淡淡道,“你调教女人的本领比调教下人强多了。”
端午愣愣地站在马车前,不知为何,端午一见到司空掣便会忍不住的厌恶他。于是便低垂着头看着身上的粉色华服,突然身侧的舒贺轻然推了一下她的手臂,端午诧异抬头,舒贺正直直地看着她,又冲掣王府内使眼色。端午立即明了,于是便抬脚迈向掣王府内,舒贺紧随其后。
司空掣待到司空凌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掣王府之后了立即收回讪笑,取而代之是一抹阴冷诡笑,心中暗道,司空凌,本殿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微收视线,司空掣不屑地瞥一眼司空凌的马车,不禁冷哼一声,大步迈向府中,待他走进府门内时,恍然转头,为何今天没有见着那个如影随形的冷煞翟洛?
眼珠子贼溜溜地在小眼内打转,莫非翟洛出去替司空凌办事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要本殿下亡你司空凌,司空凌你就等着受死吧。
司空掣立即侧头对身旁小斯一阵耳语,小眼内狡诈笑意明显。
再见采柔
司空凌进入掣王府后便径直延着建筑中轴线直入正殿明央殿,嘴角浮上惯有的阴柔邪魅之笑,冷眼含笑地看着殿中对司空掣趋炎附势的朝臣,一个一个记清楚他们的面容。
附庸于司空掣的朝臣们更是诧异司空凌的突然出现,朝中谁人不知太子与四殿下为太子之位现在正争得水生火热的,而三殿下与太子同为皇后为生,今日他的生辰自是应该前来祝贺一番。朝臣们两边都开罪不起,如今又与四殿下在掣王府相逢,简直教他们有口难言,生怕因此而得罪了四殿下。个个皆不敢抬眼与司空凌对视。
“怎么,本殿下一来你们就这么安静了?刚刚不是玩乐得很高兴?继续。”司空凌悠然后转,一把拉过端午入怀,手掌落在她不足盈握的腰间,另一只手则颇为轻浮地挑起她的下巴,使她对上他邪佞细眼。
端午瞪大着狐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司空凌。这可是掣王府,还有这么多人盯着,不是他为所欲为的凌王府!端午倔强地偏转过头,视线落及在群臣身上,端午立即黛眉紧蹙。
那些朝臣们一手持酒樽,一手搂着娇媚女子,女子袒胸露乳贴在朝臣身上。酒榻上杯盘狼藉,隐约可见其珍馐美味。伶人舞姬戛然而止,呆滞站于殿中,不知该何处何从。
“继续。”司空凌掰过端午的脸,再次使她对上他的细眼,冰冷之声从薄唇中迸裂而出。
丝竹管弦之声缓缓流泻,舞姬们身姿灵活,朝臣们失了欣赏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