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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迟公子的告白可真感人肺腑。”司空凌嘴角的邪笑愈加放肆不羁,而阴冷的视线却仿佛要将端午冻结一般。
迟墨,我要的幸福,你真的能给我吗?可是我连幸福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幸福,真的好奢侈。
司空凌的冷语打断端午的静思,端午蓦地想起司空凌曾对她说,她是他的奴婢,没有他的命令连死都不可以。
迟墨要带她走,他会同意吗?端午情不自禁地摇摇头,想抽回被迟墨紧握的手,可是迟墨握得太紧,根本不给放开她的机会。端午只得放弃,幽暗的视线落在司空凌阴柔的俊脸上,“司空凌,你,会放我走吗?”
卑微的语气,声如蚊蚋,端午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又觉得有些寒冷了。
迟墨亦等待着司空凌的回答,总之,不管司空凌同不同意带走端午,他都会拼尽全力给端午幸福。这是他要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阻止。
司空凌浑身散发着张狂肆掠的气息,一向平静淡漠的心海竟然波涛骇浪,那个狐眼女子的脸在他脑海里愈加清晰深刻,他的霸道占有欲告诉他,端午是属于他的,没有任何人敢拿走属于他的东西。可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对任何一个女子产生熟悉的感情,他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
“你说呢?”司空凌嘴角愈加阴冷,心中闪过一阵无名之火,恨不得将殿内所有人烧得体无完肤才罢休。
没有任何女子可以住进他的心,包括面前这个贱婢端午,好,既然有人费尽心思要带她走就让她走便是。他不亲手将她送出去,给她一次自己选择的机会。若是敢背叛他,呵,那么最好不要再让她落在他手里。
至于迟墨与他的协议,自是终止。他司空凌对于太子之位本就唾手可得,有迟家的帮助,只不过是将损失降到最低、更快的当上太子而已。他潜伏等待了那么多年,也不急于这一刻。
“端午,你是你自己的,没有人可以阻拦你的选择,你只需要顺着你自己的心意做你想做的事。”迟墨瞧出端午对司空凌的惧惮,如是言道。
他司空凌若是想反悔不让他带走端午,那么他迟墨定然保证辰国上下绝对不得安宁。迟家早在辰国经商多年,势力渗透到各行各业,若单是提高米价,恐怕辰国朝廷都要费不少心思,更遑论商铺罢市。
她真的可以自己选择吗?她有权利做自己想做的事吗?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她可以为所欲为,可以撒娇任性,只有忍气吞声苟延残喘地活着。端午抬起迷蒙的眼睛看着迟墨,她突然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如泉涌一般。
“傻丫头,不要哭,你答应过我的。”迟墨看见端午即将夺眶的泪水,轻哄道。
司空凌依旧邪魅的冷笑着,只是把玩玉戒的手掌上凸起的青筋能显示他的愤怒。她和他竟然如此亲密!
端午紧咬下唇拼命的点头,突地想起了司空凌,猛然转头,顿时陷入冰窖之中。
司空凌是那么残忍暴戾的人,他怎么会给她选择的机会?呵,端午你真傻,你这样不会连累到迟墨吗?你本身就是一个害人的诅咒存在,迟墨若是变成第二个百强的话,那么你也不用活下去了。端午暗讽自己,嘴角浮上一抹哀艳至极的笑容。
端午再次想抽回被迟墨紧握的手,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冷言道,“迟墨,我不能跟你走。”
心殇
迟墨的手悬在半空中,仍是以一种紧握的姿态。眉头紧蹙,满脸震惊,“端午,你,你说什么?”
端午微侧过身,黯然神伤的眼眸看着司空凌阴柔的脸,他微眯的细眼内,阴狠似乎不似先前那般强烈。
“我作为和亲公主,早已嫁于辰国四殿下,迟墨,你回去吧。”
突兀地上前一步,迟墨扳过端午的双肩,使她正视自己。“辰国皇室宗谱上并没有你的名字,端午,只要你愿意,我会光明正大的娶你……”
端午拼命摇头,“不,不是这样的,迟墨,对不起……”端午该如何开口呢,迟墨是那样美好而温暖的男子,该怎样拒绝他而不伤害他呢?
“好了,迟公子,听到了,本殿下的奴婢并不愿意跟你走,你可以回去了。”司空凌骤然起身,语气中的霸道不言而喻,张狂似海的波涛终于冲向迟墨。
“端午,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太匆忙着急了,你还没有考虑好,我会一直给你时间的,直到你愿意。”迟墨慌忙地解释到,眼底满满都是担忧。他太害怕失去端午了。
司空凌脸色一沉,冰冷道,“舒贺,送客!”
端午不敢抬眼看着迟墨,她害怕看见迟墨眼中灼灼的神情和黯然的失望。可是她更害怕以后再也看不见迟墨暖玉般的笑容,她不能成为他的劫难。
都怪她,为什么非得去招惹迟墨呢?原来他玩笑的话语,竟然早已是昭然若揭的许诺。如今陷入两难之地,让自己挣扎矛盾满意了吗?端午秀脸上闪过痛苦神色。
“迟公子,这边请。”舒贺上前至迟墨身旁,单手打直引路,方向正指殿门。
迟墨缓缓放开端午的削肩,她还是那么瘦,肩上仍全是骨头。迟墨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心疼,她不能跟他走,可是他还是浮上一抹痞笑,那是对她独一无二的宠溺,“端午,我等你。”
留下这句话,迟墨转身大步离去。背脊有些僵直,背影也是那么不舍,有些萧索,看得端午难以呼吸。
支撑她站着的东西正慢慢流失,全身的力气似随着迟墨抽离的手一并不见,端午缓缓地蹲下身来,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迟墨。
端午抱着自己的双膝,头埋在膝盖上,看不见眼泪落在素衣上似泼墨般的图案。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簌簌发抖,可是她没有办法阻止自己不哭不颤抖,脑海总是浮现迟墨坏坏地痞笑,异样的温暖。
“怎么后悔了?本殿下可以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司空凌漫不经心地走到端午跟前,依旧玩世不恭地把玩玉戒,居高临下的看着端午。
“司空凌,如果我选择离开,你会不会追杀迟墨?”没有抬眼,哽咽语气中有深深地无奈。端午强迫自己把眼泪逼回去,因为她知道她和迟墨再也回不去了。
“会。”简单的一个字,毫无任何悬念与迟疑,司空凌回答的坚决。
那么,迟墨,我没有做错,对不对?端午突然发觉自己根本收不回自己的眼泪。
“别忘了,你是本殿下的奴婢,本殿下怎么会允许你躺在别人怀里?”司空凌阴鸷的眼神似把刀,如若刚才端午选择离开,他会不会当即就下令命人杀了她?司空凌突然发觉自己并不能像对待平常女子那样对待端午,他的生活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个隐忍而淡漠的狐眼女子存在,不然他的情绪怎么会越来越随她而变得喜怒无常?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迟墨那样对我好。”端午猛然抬眼,泪痕连连,紧咬牙关,强声坚决道,“你若是伤害他,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虽然你从来不在意我,更不在意我会不会原谅你。
司空凌习惯了懦弱的端午,突见端午如此强硬的态度微微有些诧异,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愤怒,她竟然为迟墨那个男子而敢如此大胆而厉声。看来,她所选择留下来也是为了那个男子了?
“本殿下以后也会对你好,你若是敢背叛本殿下,本殿下绝对会让与你有关的所有人生不如死。”
端午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又迅速消失不见。依旧把头埋在膝间,没有看见那笑容里的哀艳,还有心死如灰的绝望。
司空凌,够了够了,不要再威胁我了。我真的已经没有什么与我有关的人了。我连迟墨都已经亲手抛弃了……
司空凌见瘦弱的端午卷缩成团,微微有些颤抖,甚为孤单可怜,冰冷的心突然被紧扯一下,阴寒的眼眸蓦地变得复杂,把玩玉戒的手瞬间一呆滞,而后便迅速蹲下身一把扶起端午的双肩,“明天,我帮你报你娘的仇。”
为娘报仇?视线因泪水而迷蒙不清,端午不禁一惊,为娘报仇,司空凌他怎么知道她要为娘报仇?
华清池
手掌从肩上下滑,司空凌牵起端午的手再次坐回席宴上,收敛眸内的阴寒,慵懒道,“以后有什么需要,对舒管家说一声便是。”
“是,端午姑娘尽管吩咐。”一侧的舒贺恭敬道,刚刚殿中所发生的一切皆收之眼内,看来迟墨对端午确实用情至深,殿下恐怕未必能做到眼看端午跟迟墨走,所谓情字最困人、最伤人,一点都不假。
“你要做什么?”端午用那双粗糙黝黑的手抹掉眼角的泪痕,迟墨的温暖似乎还留在手心。
“替你洗刷耻辱。”司空凌用玉筷夹起一块药膳鸡递到端午碗内,又道,“最近你又瘦了些,来,多吃点补补。”
语气平淡似常,恍若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暴风骤雨,一直这般相安无事又如此亲近。
她一直都瘦小,现在只是更为明显点罢了。端午并没有动筷,狐眼直视司空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不要跟本殿下执拗,你要学会顺从本殿下。”
“我吃饱了。秋姐,我们出去转一下。”端午站立起身来,语气淡漠,虽是唤着秋姐,眼神却依旧落在司空凌脸上。
司空凌没有作声,算是默许。
“是。”站在端午身后的秋姐回答道。
端午转身离开,迅速迈出永泰殿殿门,视线朝迟墨离开的方向望去,可是哪里还有迟墨的身影呢?永泰殿前朱红色大漆厚重而气势磅礴的宫门紧锁,隔绝一切尘烟。端午痴痴地看着宫门,望眼欲穿般的望穿秋水,可是依旧没有熟悉的那抹影子……
一直站在暗处的翟洛目光停留在院中花木间的那袭清丽白色身影上,冰冷而面无表情,只是剑眉下的星眸中神色微微有些复杂。她的背影依旧孤单而萧索,衣袂随风翻飞,身子单薄如纸,一阵强风似乎都能把她吹倒一般,微微有些颤抖,自服下过锁清丸之后,她是愈发的怕寒了。
翟洛看见,端午的手环上双臂,愈加抖瑟得厉害。翟洛突然想,如果当初在晋城,他阻止殿下让端午服下锁清丸,现在是不是会不一样?
秋姐返身回永泰殿拿出一件白色滚金厚袍,披在端午身上,“回去吧,天气寒了。”
“让我再站站吧,秋姐,我想知道迟墨从这里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一样这么难受?”
唉,苦命的孩子。秋姐无奈地摇摇头,而后便静静地站在端午身旁,看着暮色的天空逐渐被黑暗所笼罩。
夜幕四合的时候,司空凌从殿中优雅而出,嘴角依旧是那抹邪笑,阴柔而肆魅的细眼扫视一眼院中的端午,隐约浮上一股怒气,大步迈向她而后便从后面打横抱起她,“你不要命了吗?明明身体这么怕寒。”
“没关系,我习惯了,而且,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吗?”端午收回一直落在宫门上的视线,眼眶早已干涩不已,但她却偏偏一直睁着,秋风扫过,总会不可抑止地想要流下眼泪来,端午拼命地想收回,却怎么也收不回来,然后眼泪就会悄然地滑落,随风飞逝,泪痕又渐渐地被风吹干。
司空凌的邪笑有微微滞意,那袭怒火猛然窜上眼眸,司空凌突兀地想要放掉双手,将怀中的女子扔出去。微低了一下细眼,司空凌瞥见端午倔强的秀脸,似乎是在故意激怒他。一瞬间,他将手中抱着的女子往胸前收了收,“本殿下说过对你好,你最好要懂得分寸。”
猛然闭上狐眼,端午不再看司空凌霸道无比而居高临下的神情。
而后司空凌徐步前行,出了宫门后便往西北方向走去,莫约一刻钟后,端午便见一座用玉石雕砌的水晶宫突兀的矗立在眼前,暗自惊诧司空凌之豪奢。越过层层宫门和轻薄鲛纱,端午听见叮咚泉水之声,陡然一转,眼前便雾气氤氲,恍若仙境。
司空凌步入池边,嘴角荡漾一抹捉弄的邪笑,猛然收回手——
“噗通”一声,端午掉入池中,水花四溅,绽放烟花般的绚烂。四肢百骸顿时被温热的泉水所覆盖,端午感到一阵舒愉,可唯一担忧的是,司空凌他会同她一起泡温泉吗?
端午从不认为司空凌是个正人君子。
“我想一个人沐浴。”端午先下手为强地说道,声线有微微颤抖。
“怎么,怕本殿下吃了你不成?”司空凌难得地打笑道。
端午没有回答,倔强的眼神看向司空凌。
“罢了,你既然这么不欢迎本殿下,本殿下走便是。”话毕,司空凌大步转身离去。其实他也不愿意再见到端午身上交错的伤痕。
见司空凌消失在屋内后,端午才逐渐褪去衣衫,纵情感受温泉的舒愉。小鱼环绕端午游弋,端午伸出手去抓那些小鱼,小鱼却迅速游散开来,端午甚觉有趣,嘴角浮上一抹淡淡地笑容。于是便追着那些小鱼们,突然,端午看见清澈的水下有块碧绿色的东西若隐若现,伸手将之拾起,竟是迟墨破碎的昙花寒玉。寒玉怎